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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儒将-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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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得得,你去门外帮我守着。一会儿要是我不出来,明天记得帮我收尸。”楚长安知道这些刚入宫的小姑娘对规矩不是那么敏感,万一真闹出来什么事儿多半自己也得被拉下水。

    其实最重要的也是他自己想去看看萧寂。

    毕竟以前别说深夜和衾,哪怕是更衣沐浴也都是他亲自来的。这种时候怎可在一帮看着让别人动这个手。

    楚长安蹑手蹑脚的推开屏风侧身挤了过去,动作尽可能的不弄出声响。

    殿内果真是暖和,不过是刚刚进来,身上就升腾起了莫名的燥热。借着烛光,楚长安一路『摸』索到了床边儿,弯腰捡起了躺在地上的被子。

    然而楚长安刚俯下身子准备给他盖上的时候,床上的人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下一秒脖颈上便多了一丝冰凉,楚长安甚至能感觉的到已经有血珠子渗出来了,顺着刀刃的纹路一点点的往下流淌。

    “何人如此大胆。”声音依旧是没有半分波澜,虽然是审问,但是架在对方颈部的刀刃却已撤了去。点上了灯,萧寂才看清楚跪在地上的人,又淡淡的道了一句,“原来是你啊。”

    “臣……臣怕皇上受了风寒,擅自做了主张……”

    方才还在外头跟小宫女贫嘴,现在却是连话都说不囫囵了。楚长安跪在地上没敢抬头,本来想着帮他盖完被子悄悄出去,要知道有现在这事儿,打死楚长安都不进来了。

    “……过来。”

    楚长安伏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听见这句话一时间也没明白到底是几个意思,只得继续跪着一动不动。

    “过来把被子给朕盖上。”

    方才那声过来若是还能带给人一点儿旖旎的幻想,那这句话像盆冷水似得,把他脑子里头那些有的没的的念想全给浇下去了。

    楚长安麻溜的从地上爬起来帮萧寂盖好被子,道了声恕罪便匆匆起身准备出去。

    然而还没走两步,楚长安便觉得耳根子一凉,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掠过了一般。他战战兢兢的回过头去,发现对方正支着脑袋半卧在床上望着他。

    “没让你走,回来。”

    楚长安心想说一声很难还是怎么地,非得用这种方法。好在自己先前有和萧寂相处的经验,要真是换了别人进来,怕是胆都吓飞了。

    “皇上还有什么事儿吗?”楚长安心里头虽然是怕,但是表面上还是打起了几分笑容。

    “离天亮还早,值夜挺辛苦的,过来睡一会儿罢。”萧寂说着自己往里面挪了挪,给他腾出来了一块儿地方。

    本来心里头已经压下去的情愫,这会儿怕是又泛了上来。说不激动是假,但是一想到每个夜里头进来的人怕是都跟萧寂有这么一段儿……楚长安觉得要是以后其他侍卫不想值夜,自己就把这些机会全要过来算了。

    “臣不敢,还请皇上多加珍重,臣先告退了。”

    愣了半天,楚长安还是扭头跑了出去。其实有些事情也就心里头敢想想,真到跟前就怂了,现在可不就是吗。

    出了外殿关上了门,冷风一吹,人也算清醒了几分。方才那些事儿再次回想起来的时候心里头还是不禁有些复杂。

    楚长安觉得可能对于萧寂而言,不过是夜里头实在是寂寞,随便个个人寻一夜『露』水之欢,第二天谁还不一定记得谁,所以方才才会有了那番举动。

    但是以前跟了萧寂那么多年,楚长安也没见着他有这种断袖之癖。

    而且他自知现在自己这幅皮囊的确是好看的很……

第十一章() 
到底这江山还是没改姓,不过是换了个人而已,大多朝臣们都知道安分守己这四个字怎么写,不会闲的没事儿去在别后谈论那些有的没的。

    但是这些朝臣们不谈论,不代表心里头不会有自己的想法。

    以弑父杀兄来篡位这种事儿,虽然自古以来不少,但是真发生在自己所生活的年代估计心里头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帝王家再怎么无情,也都是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当时整个汴京城战火纷飞的,百姓的哀求哭嚎怕是这辈子都忘记不了。哪怕现在安定了下来,许多朝臣只要看见萧寂这张脸,依旧是心有余悸。

    尤其是京城这些当初可是为了先皇卖了老命的世家,现在都不禁担忧起了自己的安危。虽然这几个月都一直风平浪静的,但是谁也不敢保证以后是个什么情况,万一哪一天变天了,把这些陈年旧事全搬出来了,这些人可是一个都逃不掉。

    萧寂紧皱的眉头盯着手上的文书,哪怕是还没开口,都让底下的人不禁捏了把冷汗。

    “五千余兵马与大军走散。”过了半晌,萧寂才冷不丁的开口说了一句,“这才刚刚上任,就给朕立了这么大个功啊。”说罢萧寂便反手一甩,将奏折掷在了苏渊的面前。

    “皇上……您这是……”苏渊便是这汴京苏家的家主,当时苏世元拿了榜眼封了将军赐了地,顺带着他这个当父亲的也风光了一时。没想到风水轮流转,这么快就转到他了。苏渊毕竟也是在前朝待了这么些年了,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惊慌也不过是一时的,很快便稳住了情绪,尽量克制住颤抖的将脚边的奏折捡了起来。

    白纸黑字,不会错的。而且的确是自家孩儿的字迹:两日之后即可抵达关塞驻守,然五千余兵马与大军失散,寻未果,请皇上恕罪。

    “朕有一件事情记不太清楚了。”萧寂没去看苏渊那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只是自顾自的往下说道,“当初朕打到汴京的时候,一路上都顺利的很,怎么也想不通最后又从外面冒出来了一支敌军,以至于让整个汴梁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萧寂对于他这个皇位是怎么得来的,从来都不避讳。不但不以此为耻,甚至还有点儿以此为荣的意思。而且颠倒黑白的能力也是一套一套的,时间长了,新来的朝臣可能还真的以为萧寂是为了百姓才“大义灭亲”的。

    京城里头这些有背景的家族,多半都有自己的兵马。虽然朝纲上明确的禁止过了,但是谁也管不了,毕竟要动起来可能牵连到的东西要比想象的多得多。本来刚刚篡位成功根基就算不上稳妥,要是再整这么一出简直和自寻死路无异。

    但是萧寂也不傻,知道留着这些世家的兵马,可能比自寻死路死的更快。当初未登基时萧寂还幻想过用银两收购,现在看来还是太天真了。

    “犬子无能,还请皇上看着他年少不懂事的份上饶了他这一次。”

    萧寂还没看口说话,底下却是已经有人开始窃窃私语了。

    毕竟苏家在外的名声算是个书香门第,但已经连着好几代指出武将不出文官了。在这个百无一用是书生的年代里头,谁都知道苏家这么做大概是为了什么。

    而且苏家刚开始到是踏踏实实的做人,到了后来大概也是知道其他世家基本上没落的没落改行的改行,就剩他们一家独大了,难免浮躁了起来。朝中早就有看不惯了的,如今却是都跟看笑话似得瞧着苏渊,就看他接下来还能怎么演了。

    “这些走失的兵马……臣自会添银子帮犬子补上,保证不给皇上添忧。”苏渊见着皇上没接话,又将后半句颤颤巍巍的讲了出来。

    在外人看来,苏家最不缺的就是钱。能用钱摆平的事儿哪儿算事儿,如果有钱摆不平的,只是因为钱不够多罢了。

    萧寂最后只是默声应下了,对外这事儿算是这么搁下来了。

    添多少银子苏渊没说,反正萧寂也不指望这些个银子能落到国库里头。其实当时萧寂就反应过来了估计是父子俩合伙演的把戏,真正的巨头还在后面。

    这些个朝臣里头大多对萧寂的态度都是敬他怕他,却是甚少真的是想效忠于他的,即便是有,怕也是碍于种种不敢站出来。

    果不其然,十日之后,再一次收到了苏世元的传书。

    说是已经抵达边境,而且失散的兵马,已经尽数补了回来。

    五千兵马若是混在大军之中的确是不多,但若是单拎出来也是十分有影响力的。

    萧寂深知这五千人怕是已经换了一波了,但是奈何自己的手臂并没有那么长,身边可用之才也不多,心里头看着干着急,表面上还得装出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

    楚长安自那日以后也就没再被安排过值夜了,除了每日必要的『操』练巡逻站岗,基本上更多的就是帮着这些人洗衣打杂。

    反正什么活儿不想干全交给他就是了。

    楚长安有点时候自己想起来都觉得挺无奈的,如果当时殿试上没有失手捅那么一剑,不说九州之内能多个誉满天下的大将军吧,但至少过得不像现在这么憋屈。

    日子过了不知道多久,有一日去浣纱局取衣服的时候,忽然有人上前来同他打招呼。

    楚长安想了大半天才想起来,对方是上次跟自己一块儿值夜的小丫头。

    还是一脸的天真灵动,与这藏污纳垢的宫闱一点儿都不符合。

    “哟,好巧。”楚长安见她打扮的光鲜亮丽,想必是得以迁升了。不过也是,容貌讨喜又懂得进退,反正和这个落魄的状元不是一路人,楚长安只得匆匆回应了一声准备离开。

    “楚侍卫,别急着走啊,皇上亲自点名让您过去呢。”小宫女一开口便笑了出来,带着几分少女的俏皮,却又不显轻浮,“这些衣物要送到哪儿去?上次您也帮我了,这次我帮您吧。”

    “不必了,要是方便的话回一下皇上,说我马上就过去。”楚长安虽然是好奇萧寂找他什么事儿,但让人家姑娘帮忙也的确是说不过去。

    “那我和您一块儿吧,反正皇上也不急。在那儿待着姑姑和姐姐们也老说我,还不如出来自在。”

    一路上两个人倒是又说有笑的,毕竟这宫里头一个人实在是孤独漫长的很,若是能找到一个情投意合的相互扶持着,也不图什么,至少会变的不那么难熬。这个小宫女叫采莲,是从东都边上的一座村庄里走出来的,按她说的如果不入宫,就得被父母以二十两银子的价格卖给一个老头当小妾。这些银子是因为她还有个弟弟要娶老婆,需要礼金等等,家里实在是负担不起,才会出此下策。

    以采莲的话说既然是跑出来了就不会再回去了,反正在宫里稳稳妥妥的做几年事儿,攒下来的钱也够自己后半生了,怎么着都比给老头当小的强。

    两个人再次折回永昌宫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了,在大殿底下采莲示意让楚长安自己上去,自己则是从后门绕过去,说不能给姑姑发现她出去偷懒了。

    天气已经回暖了,大殿里头的炉火却是已然没有撤下。

    楚长安知道他畏寒,以往在边塞的时候炭火不够,都是恨不得靠着一身浩然正气挺过去的,这么多年也是烙下了不少病根。现下既然是有条件了,自然是不会再去委屈自个儿了。

    “臣参见皇上。”

    “从让采莲出去喊你到现在,朕等了你一个时辰。”萧寂依旧是没停下手中的笔,只是抬头扫了一眼跪着的楚长安,随即便又埋下头去处理奏折了,“就这么点儿路,等你爬到太阳都落山了。”

    “臣……当时有些事情没处理完。抱歉让皇上久等了。”两刻钟能走完的路走了一个时辰,的确是有点儿说不过去。虽然楚长安也知道编什么理由都显得苍白无力,但也不能什么都不编就这么干挺着。

    “是路上跟她说笑忘了时辰了吧。”

    楚长安:“……”

    “跟她有那么多话,怎么到了朕跟前什么都不说了?”萧寂说罢搁下了手中的纸笔,起身从桌子后面绕了过来,低着头打量着楚长安,“不过也是,第一次见你便是在风月之地。待会儿朕见了采莲也跟她讲讲你在外头的那些风流韵事罢。”

    这茬子事儿要是不提楚长安还真忘了,毕竟一提起来只想着挖个地缝钻进去。

    “朕开玩笑的。”萧寂见着他没说话,又补了一句。

    “皇上可就别老拿臣寻乐子了。”楚长安苦笑道。

    “这次喊你来是真的有事。朕再三思量之后,觉得把你困在宫闱里头是太委屈你了。”萧寂说着便示意他起来,把桌案上拟好的文书拿给他看。

第十二章() 
“臣愚钝,还请皇上明示。”

    以萧寂的『性』子,说话只说半截儿是常有的事儿,另外一半儿全靠对方的造化了,能猜得出来便猜得出来,猜不出来也不会再去解释。

    楚长安第一反应是萧寂让他去除掉什么人,毕竟以前他还叫萧从一的时候,就没少帮萧寂背锅。但是转念一想也不太可能,毕竟楚长安就是一个凡人,以一敌千这种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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