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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我有特殊的宅斗技巧-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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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自幼习武; 手劲儿不小,华平县主被他拍得肩膀一颤。偏她舞刀弄棒也不输人,当下便绷直手掌,劈手给了徐牧之一记,“你走开!手上没个轻重!”

    徐牧之也不生气,笑容满面地走了。

    刘氏是二品诰命夫人,亦在入宫哭丧之列。每日辰时就要到宫门口候着,一跪就是大半天。因她是未来太子妃的母亲,所以皇后对她多有照顾,她跪坐的垫子已换成了软软的锦垫,累了也有宫侍伺候着去偏殿喝茶小憩。

    其它命『妇』就没有这般舒适了。宫中戒备森严,不许诸位命『妇』带侍女进宫,她们也不敢在禁中招摇,所以渴了累了就稍微忍一忍,尽量不麻烦旁人。

    刘氏也不好意思独自休息,经常拉上义安侯夫人张氏一起。

    这日张氏沾光饮了一口热茶,见宫侍们都离得远远的,便同刘氏窃窃私语起来,“我告诉你一件事儿,你可千万别跟旁人说。”

    刘氏轻轻颔首,应和道:“那是自然。什么事?”

    “前年慧姐儿……你可记得那个叫吴莱的?”因为宋如慧已经定给了太子殿下,所以张氏没有把话说得很明白。

    刘氏想了起来。当初她托张氏帮她相一相女婿,张氏便推荐了这个吴莱。此人是当年的三鼎甲之一、春风得意的朝中新贵。

    “怎么了?”

    “幸亏你没看中他!我四婶婶瞧着他不错,就嫁了一个姐儿过去,你猜怎么着?”张氏压低了声音,“三日回门的时候,那个姐儿一直哭着不肯走,说吴莱稍有不顺心便拿她出气,打骂皆是寻常,衣袖撩起来一看,果真一片青青紫紫的淤痕。”

    刘氏讶然。张氏的娘家是定远伯府,也算是公卿世家,吴莱一介寒门之子,不把伯府的姑娘高高供着便罢了,竟还拳脚|交加?

    “后来呢?”

    “能有什么后来?人家夫妻两个关起门过日子,旁人如何能干预?还不是千劝万劝把姐儿劝回夫家受苦去了。堂堂伯府把一个嫁出去的女儿留在家,也不像话呀。”

    刘氏瞠目结舌,“你四婶婶也不帮一把?”

    “我四婶婶是继母,本就隔了一层,能帮到什么地步呢?只劝着姐儿多顺着点,别惹吴莱生气,便也罢了。”张氏叹了口气,“知人知面不知心,吴莱看着倒像个正人君子,哪知道背地里竟这般龌龊行事。”

    “阿弥陀佛。”刘氏低低念了一句佛号。心里也清楚:没有娘家撑腰的姐儿总归会过得艰难一些。

    到了四月,国丧就算过了。刘氏打算带宋如锦一起去京郊的南华寺上香。

    “你还在菩萨那里记名了,也该去拜一拜。”刘氏帮宋如锦拢了拢衣裳,“再去加一件薄披风。南华寺在山顶,不比山下暖和。

    宋如锦可不管出去干什么,只要不闷在家里她就很开心了。

    四月的天空澄净湛蓝,空气中已带了些许暖意。南华山清幽宁静,走在山间崎岖的小路上,蜿蜒的溪流潺潺的流淌声,与呖呖清脆的鸟啼交融在一起,声声婉转入耳。日光静好,洋洋洒洒地落下来,照着不远处的香炉烟气袅袅,有如云纹。

    刘氏买了香烛,虔心跪在菩萨面前祈愿。宋如锦也跟着叩首。随后便有一个自称净空的老尼上前,双手合十,低垂着眉眼,问:“贫尼观太太很是心诚,敢问太太府上是……”

    刘氏合掌还礼,“外子不才,忝为当今忠勤侯。”

    那老尼一下热忱起来,称呼也改了,“夫人是个有福的,菩萨一定会多多保佑。”而后看着一旁的宋如锦,又施了一礼,“这便是府上的姑娘吧?”

    刘氏笑道:“不错,正是我的次女。”

    净空老尼连连夸赞:“贵女天庭饱满,鼻有肉,眼有神,一看便是位富贵闲人,一生顺遂。”

    刘氏听别人夸自己没什么感觉,听别人夸宋如锦就觉得由衷地欢喜,一时笑意也深了几分。

    净空老尼便殷切道:“依我看,夫人不如在府上添几斤香油,点个大海灯。那海灯便如菩萨现身,昼夜不灭的,不仅能保佑府上平安,还可庇护女公子,让女公子身体康健,逢事便可化险为夷。”

    刘氏心底是信这些的,已细细地问起一日要供多少香油钱、海灯放在哪里合适、可要日日茹素斋戒念佛……

    系统佩服道:“这推销套路我服气!”

    净空老尼挨个儿答了。见宋如锦两眼放空,无所事事,便唤来自己的弟子,“带女公子去后头走走,用一些斋饭罢。”

    一位约莫双十年纪的尼姑走上前,含笑对宋如锦说:“女公子,请。”

    南华寺坐落在山顶,若向远处眺望,便可见城郊一片郁郁葱葱的山林,绿意蔓延数百里;城中富饶,游人如织,屋宇连绵,一派盛世之景。

    宋如锦走马观花地逛了一圈,忽地瞧见墙根旁边栽了一树素『色』小花,五片花瓣,花蕊金黄,说不出的清秀耐看。

    “这是什么花?”

    小尼姑道:“这是桐花,每年这个时节就竞相开了。女公子出身侯府,见的都是富贵花,不识得也不为怪。”

    宋如锦又问:“那我可否摘一朵赏玩?”

    “女公子请自便。”

    宋如锦便走到桐花树下,一手攀着枝桠,另一手伸去摘花。结果一阵山风吹来,把花瓣儿花骨朵都吹了下来,兜头洒了她一身。

    啊!好丢人……宋如锦回头看了一眼小尼姑,见她正望着别处,不由扬了扬嘴角,若无其事地整理了一下衣裳。

    过了小半个时辰,刘氏已和净空老尼谈妥,不仅要在家中奉一个大海灯,还给寺里捐了不少香油钱。净空老尼亲自把她们母女送到半山腰,笑容满面道:“夫人切勿忧心,日后凡有所扰,皆可逢凶化吉。”

    母女两人坐着马车回家。进了侯府的巷子,还没到家门口,就听见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

    刘氏掀开车帘一角,朝外望去,便见侯府门口跪着一个背影纤细的女子,旁边聚着一众人,正指指点点地看热闹。

    刘氏眼皮一跳,赶忙让车夫去问问出了什么事。

    片刻之后,车夫回禀:“夫人,那女子怀里还抱着个孩子,说是……来寻大爷的。”

    刘氏松了一口气。忠勤侯府的大爷,是二房的长子征哥儿,如今十八岁,也正是年少风流的时候。现在二房一家虽还在侯府住着,但日后总归是要分出去单过的。

    既然不碍她的事,那看看热闹也无妨。刘氏下了马车,姿态雍容地走到女子身侧,淡淡地问道:“你是何人?”

    女子仰首看她,目光扫过她头上的翡翠镶金芙蓉钗、累丝八宝点翠珠花、同『色』的碧玉耳坠,还有满身的绫罗锦缎、挂在腰间的如意纹平安佩……女子重重叩首下去,怯生生道:“妾身越氏,求夫人给妾身一条活路。”

    她看刘氏的时候,刘氏也在看她——如云的乌发简简单单地挽成一个堕马髻,用青『色』的粗布条固定住了,鬓边斜『插』着一支木簪,身上穿的麻布粗衣已经洗褪了颜『色』,腕上绕了几圈编好的红绳,除此之外,周身便再无装饰。

    但即便这样,也丝毫未掩她的美丽。她生得纤瘦,仰起脸的时候,眼中潋滟生波,泪珠子将坠未坠,很是楚楚可怜。盈盈拜倒之时,腰肢又不盈一握,就像风中微微摇晃的水莲花。

    好一个柔情似水的美人!

    因她伏着身子,压着了怀里的孩子,孩子哇哇哭了出来。

    越氏急急忙忙道:“夫人怎么处置我都可以,只是这孩子……这孩子毕竟是爷的骨肉……”

    看热闹不嫌事大,渐渐有一群人围了上来,交头接耳喁喁私语。堂堂侯府当然不能这么被人看笑话,刘氏道:“行了,这孩子若果真是侯府骨肉,我们总不会亏待你,你随我来,别跟这儿跪着了,怪没脸的。”

越氏入府() 
越氏跟着刘氏从角门进去了; 宋如锦跟在后头; 刘氏按住她; “你先回去; 我要去你二婶那儿一趟。”

    宋如锦便转身去老夫人的慈晖堂了。

    越氏怀里的孩子一直在哭; 声音嘹亮; 引得一众丫鬟婆子看过来。刘氏看着孩子身量不大; 便问:“这孩子可满周岁了?”

    “还没呢,到月底就满七个月了。”越氏一面应答,一面搂着孩子轻声安抚; “不哭了哦,乖,不哭不哭……”

    “是哥儿还是姐儿?”

    “是个哥儿。”

    刘氏不着痕迹地翘了翘嘴角; 眼底尽是看戏的兴味。征哥儿虽已订了亲事; 但媳『妇』还没进门呢,这会儿庶长子就来了; 以后二房可有的闹了。

    到了二夫人的院子; 刘氏把来龙去脉一说; 二夫人当即急了眼; 先是不信; 唤嬷嬷来把越氏轰出去; 刘氏劝了几句,她才渐渐冷静下来,冷笑着乜了一眼越氏; “去; 把征哥儿叫来,我倒要好好问问他都做了什么混账事。”

    片刻之后,宋征来了,因路上已有人提醒他发生了什么,所以他一进门就跪了下来,“娘,儿子冤枉。”

    他看了眼越氏,眼中全然是陌生,“儿子压根儿没见过这个女子。”

    二夫人见他神『色』不似作伪,一时也起了疑,扫了眼弱柳扶风的越氏,厉声道:“看你是一介弱质女流,才允你在这儿胡搅蛮缠,你若敢胡『乱』攀亲,我顷刻便让人把你『乱』棍打出去!”

    二夫人骤然提了音量,越氏才哄好的孩子又被吓哭了,哇哇的哭声扰得人心绪不宁。

    越氏怯怯地望着二夫人,小鹿一样湿漉漉的眼睛蓄满了泪,很快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淌了出来。她也不说话,就一直垂着头,泪水一刻未停,像受了莫大的委屈。

    宋征见状急了,冲着越氏大喊:“冤有头,债有主,我根本不认识你,你可别赖在我身上。”

    二夫人一时也辨不清,『揉』着额头不说话。

    这时,有个丫头匆匆跑来,对刘氏道:“夫人,侯爷下朝了,正找您呢。”

    刘氏起身,“我先走了,你们的家务事我就不掺和了。”

    二夫人心烦意『乱』地点了点头。

    结果刘氏前脚刚走,越氏后脚就冲了出来,哭哭啼啼地大喊:“夫人,这孩子是侯爷的,我要见侯爷……”

    刘氏脸『色』微变,“你切莫胡编『乱』造。若有一句假话,即刻送到官府去!”

    “不敢说假话。妾身若有半句假话,便随夫人处置!”越氏摇着头,眼泪流得满脸都是,“妾身是沧州府人氏,就想见侯爷一面,求夫人成全……”

    当年宋怀远外放,就在沧州府任知府!刘氏心中恼恨,这越氏竟憋了这么久,才把实情说出来。

    宋怀远是长子,越氏含糊称他一声“大爷”也没有错。是刘氏想左了,还当是宋征招惹来的。

    她左右看了一下,见四周服侍的仆『妇』、花园里打扫的家丁都在朝这儿张望。二夫人也出了院子,神『色』惊异莫名。

    宋征扶着二夫人,颇为不满:“娘,我说不干我的事,您还不信。”

    刘氏剐了越氏一眼,无奈道:“你随我来罢。”

    本想看看二房的热闹,反被二房看了热闹!

    宋怀远见刘氏走来,便吩咐道:“近日朝中人员浮动,我给你一份单子,你挨个儿去打点打点。”

    刘氏挑眉看了他一会儿,怒极反笑:“侯爷这些事倒记挂得清楚,只是不记得外头还有个儿子。”

    宋怀远眉头拧成“川”字,沉声喝道:“你又胡说什么?”

    “人都找上门来了,侯爷还不承认——进来吧。”

    越氏抱着孩子,身姿绰约地走了进来。

    宋怀远倒也认了出来:“你怎么来了?”

    “侯爷离任后,妾身便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心中自是欢喜,本还想着侯爷有朝一日再回沧州府,没曾想,侯爷回京便高升了,再没有回来看妾身一眼。”越氏一脸委屈地说道,一双秋水剪瞳似嗔含怨。

    宋怀远一向喜欢娇滴滴的美人,但他不喜欢美人的抱怨。此刻他神『色』平平,不见喜怒。

    越氏也察觉出宋怀远的神『色』不对,眸光一转,连忙破涕为笑,“但妾身知道,侯爷是当世君子,决不会弃妾身母子于不顾。只不过侯爷入朝为官公务繁忙,一时顾不上沧州府的旧人。”

    这话说得宋怀远十分熨帖。他的神『色』缓和了许多,渐渐也带了几分笑意,“孩子多大了?可有名字?”

    “哥儿六个多月了,妾身没读过书,不知道取什么名字好,听人说贱名好养活,就一直叫他狗儿。”越氏知道自己成功了,泪水不流了,眼神也逐渐明亮起来,“这名儿自是不作数的。侯爷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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