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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定风流-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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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熙点头,不过她现在没心情理会雪里黑,更不想去考虑雪里黑之前去了哪里,径自去了窗前案几前练字,谢珏曾说过练字最能静心,魏熙现在心里乱糟糟的,她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让心静下来,不然她怕自己真的会去找皇帝哭闹。

    皇帝直至魏熙用完晚膳还未回来,魏熙心中舒了一口气,早早洗漱睡了,她怕她见了皇帝会忍不住说什么惹皇帝不喜的话,随着年龄的增长,魏熙也知道她不能像谢皎月还活着时那般任性了。

    魏熙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今天躲过了,明天呢?依她和魏灏的关系,她真不知道要保持一个怎样的态度皇帝才能满意。

    若是支持,阿耶会不会觉得她不孝阿娘?

    若是反对,阿耶会不会觉得她刻薄任性?

    魏熙长叹了一口气,小小的人儿满腹愁怨的睡着了。

    第二日魏熙早早的起了,因着今日是望日朝参,不比平日随意,魏熙特意趁着皇帝临走的那一会去寻皇帝。

    皇帝刚迈出殿门,便听魏熙唤道:“阿耶!”

    声音清脆如莺啼,闻者无不神清气爽。

    皇帝侧首,见魏熙穿着一袭鹅黄地连珠团巢纹的胡服向这跑来,穿的倒是也清爽,皇帝见了脸上露出和煦的笑,魏熙上前抓住皇帝的袖子,仰头看着皇帝:“阿耶,我想去找表哥玩。”

    皇帝轻轻捏着魏熙的鼻子道:“那就让宜安进宫来陪你吧。”

    魏熙憋气,将皇帝的手拽下,又可怜兮兮的求道:“我不,我都一个月没出去玩过了,阿耶就让我去吧。”

    皇帝本是逗弄魏熙,见眼下时间要到了,也不等魏熙再求,痛快的答应了。

    “阿耶最好啦!”魏熙抱着皇帝的手摇了摇,转身就要跑。

    皇帝摁住魏熙的头:“这么急作甚。”

    魏熙笑道:“这不是怕耽搁阿耶去上朝嘛。”

    “方才也不见你这么贴心。”皇帝玩笑道,又看着魏熙的反绾髻道:“换个螺髻吧,你这个发髻和衣服不称。”

    “不称?”魏熙摸了摸发髻,复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嗯,阿耶眼光最好了。”

    皇帝见魏熙的动作有些好笑:“嗯,去吧。”

第37章 香囊() 
魏熙坐在去谢家的马车上,抬手摸了摸自己头上的螺髻,复又放下手倚在车壁上,她记得阿耶也是给阿娘梳过发髻的,阿耶那么喜欢阿娘,就算阿娘走了也常常念着,如今阿耶真的会立魏灏为太子吗?

    魏熙心中烦闷,偏马车上挂着的鎏金云鹤纹银香囊上的铃铛还不停的响,魏熙往常是极喜欢这个香囊的,觉得它造型别致新奇,在香囊底下还用金线垂了几个小铃铛,晃起来叮铃作响声音清脆,既好看又悦耳。可眼下这铃声对魏熙来说可谓是魔音了,惹得她更加心浮气躁。

    魏熙抬手就把香囊拽下来从窗户里扔了出去。

    金属触地的声音并未传来,擒芳掀开帘子向外看去,只见一个相貌极佳的少年正把玩着魏熙方才扔出去的香囊,少年见擒芳向他看来,懒洋洋的道:“娘子还要吗?”

    擒芳蹙眉,那香囊是宫中之物,这么能让一个不认识的少年给拿去呢。

    魏熙的气来得快去的也快,此时听到马车外少年的声音有些好奇,挪到窗前向外看去,只见一个青衣少年靠着棵槐树,手里拿着她的香囊上下抛着,魏熙往常是极不喜欢别人碰她的东西的,尤其还是这么不尊重的抛来抛去,可眼下魏熙却没在意这些,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少年脸上了。

    那少年相貌生的很好,面若敷粉,唇如点朱,秀眉长目,顾盼烨然。

    魏熙噗嗤一笑,这人长得竟比表兄还貌美。

    那少年见魏熙笑了也不恼,面上是百无聊赖的神色,配上他秀美的容貌,给人一种阴郁淡漠之感。

    魏熙自觉失礼了,抿唇将笑压下去,对少年道:“既然你接住了,那就给你了。”

    魏熙说完便回身坐好,擒芳放下帘子,吩咐人启程。

    少年目送魏熙一行人离去,方撇撇嘴,举起手中的鎏金云鹤纹银香囊仔细看了看,复又拨弄了一下香囊上垂着的铃铛,铃铛受力,发出叮铃脆响。

    少年心想,那个傻乎乎的小娘子知道自己丢了多少银子吗?

    复又自嘲一笑,就算知道,那般堆金积玉娇养大的贵女怕是也不会在意。

    ————

    魏熙到了谢家,熟门熟路的就去了谢珏的住处,而随魏熙来的宫人都被谢家的奴仆领去前头花厅里歇着了,谢珏脾气古怪,等闲人是进不了他的院子的。

    魏熙找到谢珏时,谢珏正坐在廊下看书,魏熙走过去坐在谢珏身边,抬手就把书从谢珏手里抽走,藏在身后,而后抱着谢珏的胳膊道:“阿翁,我来了你还看书。”

    谢珏好笑:“你来不来和我看不看书有何关系。”

    魏熙嘟嘴:“书又不会长腿跑了,你什么时间都能看,我却是不能天天都来看你的。”

    谢珏点头:“没事你自然不会来的。”

    魏熙靠着谢珏的肩道:“我哪有,我又不能随意出宫。”

    “那你今日这么急匆匆的来就是没事了?”谢珏反问。

    “今日是有事。”魏熙坐正,一想起立太子之事她就满心烦躁:“阿耶想立魏灏为太子。”

    谢珏神色淡漠,这事他早就猜到了:“立他又不是立你,你急什么。”

    魏熙抓着谢珏的袖子,神色悲愤:“赵氏害死阿娘,她的儿子怎么能当太子!”

    “你这一急就抓人袖子的毛病得改改,”谢珏掰开魏熙抓着他袖子的手,“赵氏是赵氏,他是他,他与你都是陛下的骨肉,为何不能当太子。”

    魏熙双手握拳:“可是他把赵氏的死都算在了我们头上,昨天他还想掐死我。”

    魏熙说到最后都变成了哭音,可见当时真的是怕极了。

    谢珏神色一凝:“为何。”

    魏熙低头:“我不小心听见他和常苓说话了。”

    谢珏拉过魏熙的手,将拳头掰开,魏熙手心里已经被她掐出几个红红的月牙印了,谢珏轻轻在上面揉了揉:“不抓别人衣服就掐自己,怎么一点都不沉稳。”

    魏熙听了眼泪打湿了睫毛,一颤一颤的,映着阳光微微发亮,好似要化蝶一般。

    谢珏无奈:“哭什么,他不是没得手吗?你放心,太子之位对他来说是权力更是掣肘,他本身也不是什么有能耐的,当上了太子也掀不起风浪。”

    魏熙把眼泪憋回去道:“我知道,阿翁这么厉害,太子肯定对付不了你。只是我不想阿耶立他。”

    谢珏起身牵着魏熙到室内去:“你阿耶是皇帝,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唯有手中权柄,魏灏是他最好的选择,他没有理由为了一个死人去给自己添麻烦。”

    魏熙任由谢珏牵着她,仰头问道:“阿耶是不是不喜欢阿娘了?”

    谢珏走到桌前,让魏熙坐下:“至少他还没忘了你阿娘,不过这事与你阿娘无关,便是阿皎活着,他该立魏灏还是会立。”

    魏熙默然,看着谢珏研磨,谢珏不论做何事都是淡然从容的,他的风雅刻在了骨子里:“阿娘刚有孕时,他还曾说过阿娘的孩子他要亲自教养。”

    “那是我知情识趣合了他的意。”谢珏抬眸看着魏熙:“况且那是两年前的事了,阿熙,过去的就过去了,人不能总沉浸在往事里。”

    魏熙看着砚台里浓黑的墨,轻声道:“我知道。”

    谢珏随着魏熙的视线看了一眼砚台里的墨:“是非之心,智也。何谓是,何谓非,你写出来吧,让我看看你的字有进益了吗?”

    魏熙拿着笔在纸上缓缓写道,是者,利民利国之行,善也;非者,祸国殃民之行,恶也。

    魏熙自从开始学写字到如今不过三年,自然不能指望她字中有什么风骨,不过横平竖直的倒也算是整齐悦目了,只是她写的内容实在令人发笑,一个刚开蒙几年的小丫头在这里谈国谈民?

    魏熙搁了笔,却听谢珏笑的欢畅,魏熙疑惑,她写的不对吗?给她启蒙的先生就是这个意思呀。

第38章 是非() 
魏熙捂住额头,不满道:“这和年纪大小有什么关系,先生说,我是大夏的公主,我的身份因大夏而尊崇,我的一穿一用皆来自于大夏子民的供养,我享用了公主这个身份带来的荣华富贵,就得承担起守护大夏,保护大夏子民的责任。”

    谢珏见魏熙说的豪情万丈,更觉好笑,这些话是每个皇室子弟的先生都会说的,会奉之为圭臬的也只有魏熙这种小孩子。

    谢珏揉了揉魏熙的额头道:“那你倒是说说什么是于国有益于民有益。”

    魏熙脱口而出:“自然是对大夏对大夏子民都好的事呀。”

    “说得轻巧,大夏子民何止千万,有什么事是对大夏子民都好的?”谢珏问道。

    这个倒是难住魏熙了,她蹙眉想了许久。

    谢珏见魏熙许久都想不出答案,也不为难魏熙,开口道:“所谓众口难调,莫衷一是,没有一条政令是能令生活在大夏这片土地上的人都满意的,所谓是非,若是放在这么多人身上,那就只能相对而论了,哪条政令支持的人多,哪条政令能使大夏更稳固,就是利国利民的,反之就是祸国殃民了。”

    魏熙恍然大悟:“我懂了!阿翁是说,世上本没有明确的是非之分,所谓的是与非皆是随时事而生,顺势为是,逆势为非。”

    谢珏点头:“也不算错,不过这世上还是有明确的是非之分的。”

    魏熙疑惑,却见谢珏拿起笔,以极舒缓的姿态在纸上写了两行字,谢珏的字如他的人一般,飘逸洒脱,风骨卓绝,实在赏心悦目。

    魏熙只见纸上写着:于我利者为是,于我弊者为非。

    魏熙愕然,却听谢珏淡声道:“众口难调,凡事只随着你自己的口味来就不用调了。”

    魏熙蹙眉,她觉得谢珏说的也不对:“若是我很讨厌一个人,我杀了他自然是对我有利的,为是,可杀人是不对的,为非。还是不能区分是与非呀。”

    谢珏将纸撕碎放进香炉里:“智者,要先权衡自己的利益得失,再去管别人眼里的是非,正如你方才所言,是非随势而生,有时候杀人也不见得就是错的。”

    魏熙若有所思:“那这‘势’可不可以是人?”

    谢珏深深看了魏熙一眼:“当然,一个人如果名声极好,与他相对的自然是‘非’,如果一个人权势极盛,自然也不敢有人说他不对。”

    魏熙点头,复又想到她来找谢珏的原因,将这些又都抛在脑后:“阿翁,如果阿耶真的立魏灏为太子了,我该怎么做才算是于我有利呀。”

    谢珏道:“你阿耶如今就是‘势’。”

    魏熙抿唇,有些不高兴:“那我就得顺着他了,难道我还要去高高兴兴的恭喜魏灏?”

    谢珏摇头:“你顺从他是因为他是皇帝,立谁为太子是他说了算的,可是他也是你阿耶,你身为他和阿皎的女儿是可以闹些无伤大雅的小脾气的。”

    魏熙明白了,就是不忤逆,但可以使些小性子,像阿娘一样。

    魏熙想到这,心里闷闷的,却见谢珏从书架上取了一本道德经,放在她面前,对她道:“你今日浮躁的很,把这个抄写五章,静静心。”

    魏熙听了连忙起身:“我不,我的心静的很,再静就不跳了。”

    魏熙说完推开门向外跑去:“我去找表兄了。”

    谢珏看着魏熙像只小鹿似的,一蹦三跳便没了影,微微笑了,到底是个孩子。

    ————

    魏熙从谢家回来后的第二天魏灏便被立为太子了,许是提前知道了,魏熙心里一丝波动也无,并没有像她想象中的那样难过。反而还有心思和雪里黑抢球玩,不过她也知道这般淡定定是会惹皇帝疑心,在出寝殿之前就把脸拉了下来。

    皇帝吃饭时见魏熙闷闷不乐的样子也知道她为什么不开心,他心中一叹,他身边怕是只有阿熙一个在他面前毫无掩藏的人了。

    皇帝放下筷子:“在为我立阿灏为太子的事不高兴?”

    魏熙低头盯着碗道:“没有,阿耶是皇帝,立谁为太子阿耶自有考量,阿耶立大哥定是大哥合适,我”

    魏熙说到这,抬头看着皇帝,双眼含泪:“只是阿耶你忘了阿娘了吗?”

    魏熙现在倒是没装,其实自用膳时见到皇帝她心里就委屈极了。

    皇帝给魏熙轻轻擦着眼泪:“阿熙还在这呢,我怎么会忘了你阿娘。”

    魏熙赌气道:“那若是我不在了呢。”

    皇帝好笑:“净说胡话,你不在这能去哪,你是阿耶的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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