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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反派他过分美丽-第141章

小说: 反派他过分美丽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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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

    “不用了。”曲驰答,“师父从小教我,修道之人,不能贪恋凡间之味。不过我答应给你的灵石不会亏欠,你放心。”

    得了曲驰的承诺,徐行之终于安心了。

    他把糖葫芦塞在自己嘴里,咬下一颗山楂球后才想起了些什么,回身问他:“这么说来,你不会是没吃过这种小零嘴吧。”

    曲驰诚实地摇头。

    同情之余,徐行之还是死不正经地逗弄他:“你知道甜是什么滋味儿吗?不想试试看?”

    “想当然是想过。”曲驰温声说,“师父不许,因此我想想也就罢了。你知道,我刚出生就被父母弃于水中,后来被寺庙收养,师父路过时,知我有灵根灵性,才将我抱去丹阳峰,悉心教养长大。师父对我恩重,他的吩咐我自当是听从的。”

    撩拨完曲驰,徐行之咬着糖葫芦,又赶回了周北南身边:“小北北。”

    周北南翻了个白眼:“你怎么跟个花蝴蝶似的。又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徐行之含着糖葫芦,“就是问你,小弦儿跟雪尘的事儿什么时候能定下来啊。”

    一提这事儿,周北南便拿胳膊肘怼徐行之:“去去去,我妹妹的事情你少管,先给你自己找个好人家吧。”

    徐行之乐呵呵的:“你都不急,我有什么可着急的。”

    “我看如昼就不错。”周北南说,“我看她对你有那么点意思。”

    徐行之抓一抓侧脸:“如昼啊,是个好姑娘,不过我看我哥挺喜欢她的。”

    周北南微微皱眉:“徐平生?你管他干什么,男未婚,女未嫁,这事还能讲论个先来后到不成?”

    徐行之难得露出了些为难的表情:“我都知道兄长心仪于她了,再与她修好,总不大好。再说,我对如昼也没有什么男女之情,和她在一起,岂不是耽误了她。”

    “如昼可是四门里有名的美人儿,你与她朝夕共处,就没有男女之情?”周北南啧啧称奇道,“你可真是个奇人。”

    徐行之欲答时,突然听到旁边的山坳里传来一声欢喜至极的呼叫:“师日日日兄嗡嗡嗡——”

    曲驰闻声,不觉一愣,四下张望起来。

    周北南听熟了这个声音,倒是反应得比徐行之更快。

    他笑话道:“你家的两个小师弟也太爱粘着你了吧。”

    徐行之来不及嘲讽回去,御剑飞去,直接把缩在一处山坳间的两只小崽子都提溜了出来,二话不说先将剑身化为折扇,照着脑门上一人敲了一记:“不是让你们跟温师兄先走吗?怎么跑到这里蹲着?”

    孟重光一点都不怕徐行之,半大的少年丝毫不避讳,伸手便圈住了徐行之的腰:“我想师兄了,想要和师兄待在一起。”

    徐行之由他抱着:“这才分开多久?”

    孟重光嗓音有点委屈,在他怀里蹭了一蹭:“不知道,但就是感觉有很久没见了。”

    徐行之实在是拿他没办法,呼噜了两把他的头发,问旁边的九枝灯:“你怎么也跟着他乱来?”

    九枝灯说话一如既往地简明:“我怕他乱跑惹祸。”

    徐行之又问:“你们俩是半路偷跑出来的?”

    孟重光点头:“嗯!”

    “嗯什么嗯?你还得意了是不是?”徐行之摆出一副严肃面孔,“到时候温师兄若是责骂你们,我可不会管。”

    孟重光笑眼宛如月钩,薄雾缭绕:“师兄才不舍得我被说呢。”

    在言语中完全被孟重光排除在外的九枝灯并不在意,只一心一意望着徐行之:“师兄,走吧。”

    徐行之叹一口气,把手里吃剩下的糖葫芦顺手给了九枝灯:“行,走。”

    九枝灯接过来,严肃着一张脸,珍惜地一口一口吃掉了。

    因为这半根糖葫芦,孟重光嫉妒至极地瞪了九枝灯一路。

    或许是对徐行之护犊子的毛病太过了解,待徐行之一行人抵达白马尖、与温雪尘一行人碰上时,温雪尘并没有对这两个半路逃离的风陵山弟子多加评点。

    当然,非本门弟子,他一般也懒得管。

    他将刚才查明了的鬼修洞窟位置标在一张简图上,一一指明给徐行之他们看。

    此处百里内杳无人烟,这些鬼修悄悄潜入,效仿狡兔,在白马尖主峰上钻了七个洞。

    他们来的这群人拢共也就十四五个,稍稍匀一匀,恰好一洞有两人负责。

    将山撼动,粗暴地破去阵法后,他们便可按事前安排突入洞中,剿杀鬼修,抢出那些平民尸首,送他们安然入土。

    徐行之安排道:“重光修为尚浅,跟着我进正南方的洞口。北南,如昼的剑术一流,是风陵山女弟子中翘楚,又通晓医术。她可带着清凉谷的弟子进洞。陆御九,你跟她走。”

    陆御九拱手:“是,徐师兄。”

    元如昼面色隐有不甘:“是。”

    他继续道:“小灯,你带一个丹阳峰弟子入洞。”

    九枝灯稳声道:“我和师兄一起。否则我一个人即可。”

    徐行之皱眉:“一个人也太危险了。算了,你跟着我吧。”

    简单将入洞的事宜安排妥当,徐行之将目光对准曲驰等人,风骚地一挑眉:“各位,上吧?谁先?”

    不出片刻,四人各选了一处,围山站定。

    徐行之一声唿哨,率先腾起,掌中折扇化为一柄流光长镰,在空中转出几圈,碾出一片冷烈火光,趁风烟萦带之际,一记劈砍向白马尖山侧。

    一镰下去,归鸟惊飞,山容失色,整座山狠狠抽搐过一下,才迟迟地掀起一股尘烟,将日色都遮掩得昏沉了几分。

    一小座山尖被直接扫落,大块的岩石顺着山势滚落而下。

    不等这股势头消散,其余三股丝毫不逊色的力量便从其他三面合围袭来。

    按照事前安排,趁着山摇地动之际,各人直接闯入了山洞之中。

    先发生躁动的是周弦与温雪尘负责的洞口。

    两人进去不久,便闻前方鬼哭声声,阴风厉厉。

    不消片刻,他们便见两只恶鬼开道,各执武器,横扑而来。

    周弦横槊而立,长枪一勾,便将其中一鬼的夺命钩钩住,往地上一摁,温雪尘的八卦轮盘随之而至,咒术纹路播开,荡到此鬼身上,它立时惨叫一声,消失殆尽。

    周弦动作几乎没有停顿,一枪撩开另一鬼魂的长剑,径直突入洞内,风姿猎猎,只一合便将躲在后面操纵厉鬼的鬼修符箓打掉,把那鬼修一枪劈刺在地!

    她收起枪,回首望向温雪尘。

    鬼主死去,那剩下的鬼奴也已然没了踪影。

    周弦温柔一笑,指了指自己鬓边。

    温雪尘会意,伸手一摘,从自己鬓边取下一片树叶来。

    他微微有些耳热,别开脸去,摇着轮椅想要往里去。

    周弦将枪插回背上的枪套,推着他的轮椅,朝洞穴深处走去。

    徐行之、孟重光与九枝灯那一边推入得非常顺利。有徐行之镇场,孟重光与九枝灯几乎不需动手。

    他们是最先突入到祭坛深处的一批人。

    祭坛如徐行之所料的那样,受此震动,已然裂开,咒阵也已损毁。

    镇守的鬼修已经弃坛而逃,他们搜罗来的戏班之人的尸体,大大小小排了一溜,多数人的面目已经被鬼族的咒术腐蚀得不成样子。

    徐行之念了声“节哀”,一边唱着大悲咒一边检查祭坛,替他们诚心超度。

    只是这大悲咒唱得着实难听,调子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去。

    孟重光与九枝灯本打算去看一看那些尸体,谁想到二人才刚走出几步,就听得祭坛中央传来一声石破天惊的炸裂声。

    碎石滚溅,石灰漫天,徐行之的身影被彻底掩埋在了垮塌的祭坛之中。

    孟重光一慌,不顾石灰肮脏呛人,几步迎了上去:“师兄?师兄!!!”

    在一片尘灰腾雾中,一个人跳了出来。

    孟重光扑上去拽住徐行之衣袂,上下检查:“师兄,有没有事情?是不是受伤了?”

    徐行之腿有些软,半晌才说得出话来:“操,有虫子。”

    他刚才在献祭的铜鼎里瞧到了鬼族没来得及回收的蛊虫,白白胖胖的环形虫蠕动挤挨,春蚕似的挤满了鼎镬。

    见此情景,徐行之的头皮当时就炸了,灵力瞬间失控,连鼎带台子全部给炸开了。

    看徐行之哆哆嗦嗦的模样,孟重光有点忍俊不禁,就连九枝灯也微微挑起了唇角。

    然而,异变就只发生在一瞬之间。

    一个躲在死人堆中的鬼修趁诸人不备,森森然爬起身来。

    他面前的赫然是九枝灯不设防的后背。

    徐行之目光一转,只看到那鬼修手持咒杖,默不作声,直朝九枝灯后背袭去。

    九枝灯正是麻痹放松时,应敌经验又不甚足,听到兵刃破空之声,只来得及转过身去,看到了那闪耀着鲜红烙印的咒杖蛇头。

    眼看着避无可避,要被那一记咒印戳中胸口,九枝灯眼前陡然一黑,随即便被一人护于怀中。

    蛇头狠狠叼中了徐行之的后背。

    徐行之硬接下这一击,动作亦不曾停顿分毫,回身的间隙,折扇就化为一刃流星枪,直中那鬼修下颌,把他挑飞了数十尺开外。

    面对着那鬼修倒下的尸身,徐行之唾骂了一声:“敢打我师弟,王八蛋。”

    随即他的身形摇晃两下,朝后倒了下去,恰好倒入呆滞的九枝灯怀中。

    孟重光再也不顾什么礼仪,扑上前来,手忙脚乱扯开徐行之衣带,将他的后背袒露出来。

    一枚蛇头符印清晰地烧烙在了徐行之后背中央的皮肉上,四周肿胀淤血,一道道猩红色的络须向创口四周延展开来,转眼间已经爬遍了他整个后背。

    孟重光封住了他几处穴脉,勉强止住了那符印的蔓延。

    他的声音里已是带着哭腔了:“师兄,你感觉怎么样?”

    徐行之咬紧牙关,好半天才能挤出一个字来:“冷。”

    徐行之说不清那种安心感源自何方,索性不再多想。

    他听了一会儿刀兵之声,便取来衣物,草草裹在身上,又懒洋洋地躺回了榻上去:“封山之主,就是那个被拘在小室的人?”

    周望点头。

    徐行之心中更有数了。

    尽管早就知晓孟重光在蛮荒中少有人能匹敌,但身为封山主人,兽皮人仅和孟重光打了一个照面,便被手撕成那副德行,可见孟重光的确是不能轻易下嘴的硬骨头。

    脚上镣铐已去,徐行之半眯着眼,活动几下脚腕后,若有所思地问:“你刚才说什么?那些人是拼了性命,前来救主吗?”

    周望道:“据我所知,在孟大哥和我舅舅他们进入蛮荒前,封山之主才是这一带的主人,享四方朝拜。自从孟大哥进入蛮荒,在此处定居后,这封山之主便处处被孟大哥压一头。所以封山一向对我们深恶痛绝,时常趁孟大哥不在,率人来剿杀我们。不过这一次,他们竟等不及孟大哥离开,倾巢出动,一味冲杀,誓要把他们的主人夺回,倒真是重情重义。”

    徐行之仰头望着帐顶,笑道:“重情重义啊。”

    周望:“有哪里不对?”

    徐行之说:“哪里都不对。”

    周望疑惑,不再靠墙而立,而是走到床边,抱臂靠在雕花床框边,看向徐行之:“怎么说?”

    徐行之双手垫在脑后:“我问你,如果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被封山掳走,若想救回,需得趟过刀山火海,你可会去援救?”

    周望不假思索:“便是刀山火海又如何?自然是要去的。”

    徐行之:“因为什么?”

    周望反问:“这还需要原因吗?”

    徐行之:“为何不需要呢?”

    周望皱眉:“什么意思?”

    徐行之笑:“人少的地方,纷争会少;人愈多,纷争愈盛。封山在蛮荒扎根多年,盘根错节,手下众多,犬牙交错,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封山之主的位置。我若是封山之人,才不管这封山之主死活呢,保存实力,趁机夺取封山大权才是正道。可是这样?”

    周望想一想,这话虽无赖,倒是有几分道理,便追问道:“所以?”

    “你刚才说,封山之人倾巢出动,竭死拼杀?”徐行之说,“我信这世上有重情重义之人,却不相信这封山成群结队、漫山遍野,皆是赤诚之辈。他们这般拼命,必然有所图谋。”

    他翻身坐起,下了结论:“那封山之主身上,必然有值得他们拼命的东西。”

    说着,他冲周望眨了一下眼睛:“怎样?跟我去瞧瞧那位封山之主,看他手中握着什么筹码吧?”

    徐行之的笑脸很好看,风神疏朗,犹如清月入怀,饶是对男色无甚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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