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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恶毒女配,性别男-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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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女子打扮,行走间环佩叮当,他足下是累累白骨,但因其容貌甚美,且善蛊惑人心,加之手段阴险,前去除他的正道中人大抵成了他腹中之物,能逃出升天者少之又少。

    他心中一震,又听得一侍女惊呼道:“二公子,你跪在地上作甚么,地上凉,奴婢扶你起来罢。”

    他被侍女扶了起来,在椅上坐了,又接过热腾腾的红豆桂花圆子汤饮着,扑鼻的桂花香却驱不散他满心的疑惑:我莫不是发了个梦不成?我尚未及冠,不曾因断袖之癖被父亲逼入湖中,不曾入得那话本成为酆如归,更不曾爱上那姜无岐。

    他这般想着,天色夜了,沐浴过后,便回卧房睡了,却是辗转反侧,不得安眠。

    白驹过隙,岁月偷换,已是他及冠的日子,他身着冠服,行过礼,由族中德高望重的长辈为他表字。

    表字还未入耳,却有一把他极为熟悉,又极为陌生的声音道:“酆如归,你快醒醒。”

    他被这声音催得侧首望去,四周的人、事、物陡然间半点不剩,他又回到了那鬼气森森的房间中,眼前是满面忧虑的姜无岐,周身则被血淋淋的利爪团团围着。

    他身在姜无岐的左臂臂弯当中,姜无岐的右手执着拂尘,略略一扫,数只利爪便跌落了下去。

    “我”究竟何处是真,何处为假?他究竟是二公子,亦或是酆如归?他迷惑不解地望住了姜无岐,发着怔。

    但只消姜无岐安然在他身侧便好,纵然此处是假,他也甘愿沉沦其中。

    “你适才突然昏死了过去,难不成又发了噩梦?”姜无岐见酆如归双目涣散,难以聚焦,不由发问。

    我是发梦了么?我怎地会屡屡发梦,此处难不成除却鬼气浓重,还有旁的古怪?

    酆如归猛然张口咬住了自己的左手虎口,他神志上虽不会觉得疼痛,但身体却告诉他被他这一口咬得疼了。

    ——显然眼下便是真实。?:或搜索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48章 望乡台·其七() 
酆如归伸手划过自己的面颊;指尖陡然湿润,而后又去抚那咽喉处,指尖突地陷了下去;触到了中间已生出的一块薄薄的嫩肉,他收回指尖,低首瞧了眼其上沾染的猩红,暗道:我是从何时起发梦的?

    他从姜无岐左臂臂弯下来;足尖点地;其后一手劈开逼近的数只利爪;一手捉住了姜无岐的右手手腕子,后又急迫地将那片衣袂往上一扯。

    布帛撕裂之声乍然而起;他就着从窗棂流泻进来的惨淡月光,入眼的那条手臂血肉模糊,又有鲜血簌簌而下。

    那真实与噩梦的相接点难不成便是他催动内息;除去眼前的利爪,回首向姜无岐展颜之时?

    ——对了,当时室内晦暗不明,他分明未及引出鬼火,怎地能清晰地看见姜无岐全身上下无一寸完好,每一寸俱被利爪洞穿?

    姜无岐见他神色不定,将右掌的拂尘换到左手,施力一抽;一片利爪旋即化作齑粉;再不可见。

    然后;他附到酆如归耳侧道:“你勿要分心,现下最为紧要的是除去眼前的这许多利爪。”

    他的视线跌落在酆如归咽喉处的那个窟窿上,心疼不已:“你切勿再受伤了。”

    酆如归细细地端详着姜无岐的眉眼,捉住了姜无岐右腕的手指紧了紧,空暇的手指稍动,烧去欺上来的利爪,后又失笑道:“我不过是一时不慎,至多再一盏茶的功夫,这血便能彻底止住,却是你血流得这样急促,可不要死在我前头才好。”

    话一出口,他当即后悔了,他明明是在关心姜无岐,为何却说得如同在讽刺姜无岐**凡胎,一时间止不住血?若不是为了救他,姜无岐的手臂如何会伤得这般厉害?他是黑了心肠,恩将仇报么?且言及死亡,着实是不吉利。

    他被自己所思逼得双目一片水光潋滟,适才亲眼见得姜无岐断气的痛楚又趁机侵袭至脑髓,他仿若被施加了一身的刑罚,挣脱不得,无处可逃。

    酆如归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姜无岐眼中一分一分地发白,姜无岐语塞,心脏生疼,他拦腰抱去酆如归,飞身至利爪最为稀少的窗口,才道:“酆如归,贫道定然不会死在你前头”

    话音落地,他又急急地补充道:“贫道并非是要咒你死在贫道前头,贫道望你能长命百岁,百岁无忧。”

    “可是我已过百岁许久了。”酆如归的魂魄堪堪及冠,但这副肉身早已过了千岁阴寿,此言倒也算不得作假。

    姜无岐不及细思,下意识地按着凡人的习惯,希冀酆如归长命无忧,却浑然不记得酆如归乃是一只千年恶鬼。

    “贫道贫道”姜无岐急得面色发红,口舌钝滞,几不能言。

    酆如归却是步步紧逼:“我早已是鬼,你说得原也并无差错,你确实定然不会死在我前头。”

    姜无岐霎时不知该如何言语,索性默然不言,只拿明澈的双眼歉然地望着酆如归。

    这姜无岐明明被自己欺负了,为何还觉得对不住自己?

    酆如归的心脏顿时软作一汪春水,他面上却委委屈屈地道:“我修出肉身尚无百年,你望我长命百岁,百岁无忧,实乃对我的贺语,我不怪你。”

    这副肉身究竟是何时修得的,因那话本中不曾点明,其实酆如归全然不知,他一席言语是有意为之。

    酆如归口舌灵便,无论如何,他都能占着理,加之鼻尖微红,双目盈水的委屈神色,姜无岐愈加认为是自己措辞不当,令酆如归受屈了,遂赶忙致歉道:“是贫道的不是,是贫道胡言乱语,你莫要挂在心上。”

    姜无岐面上混合着歉然、后悔以及心疼,酆如归直觉得姜无岐可爱得紧,倘若不是身在鬼气森森,鬼泣刺耳,利爪遍布的房间内,他定然要将姜无岐再好生逗弄一番,然而,眼下却是不得暇,实在可惜。

    “道长既然诚意致歉,我也不为难道长,此事便就此揭过罢。”酆如归勉力一笑,又低下首去衔住了姜无岐右臂上的一点皮肉,紧接着以舌尖小心翼翼地舔舐着其上的血液。

    姜无岐忽觉右臂既麻且痒,无所适从。

    酆如归一面舔舐姜无岐的右臂,一面抵挡逼压过来的凶猛利爪。

    直至将那右臂上溢出的血液舔舐得半点不剩,他又从怀中取出伤药来仔细上过药,继而撕下一片衣袂将那右臂悉心包扎了,才仰起首来,粲然一笑:“这般可口的血液,勿要浪费了。”

    他初次从姜无岐身上吸食如此之多的血液,登时内息在体内流窜,澎湃如潮汐。

    他拥住姜无岐,拼命地凝定心神,吐息时急时缓。

    姜无岐任他拥着,耳目警惕着周遭的利爪,指间拂尘上的马鬃弹指间锋利如铁丝,直要将利爪尽数割裂。

    半晌,酆如归才将流窜的内息收服于丹田,内息自内向外焐热了他的身体,成为酆如归后,不曾有过的体温令他身心愉悦,之前由于过分催动内息而所受的内伤亦痊愈了大半。

    他又状似无意地以唇瓣蹭了蹭姜无岐的下颌,占了些便宜,才推开了姜无岐,长身立于月光当中。

    他面色红润,唇角含笑,被惨白的月光一覆,竟是媚色横生,最是那因被撕去了衣袂而失去遮掩的左臂,白玉一般,散着莹润的光泽,勾得人欲要将这手臂拢在掌中,揉捏亵玩,摩挲指缝,亲吻指尖,以齿碾过寸寸肌肤,直到将这手臂的主人作弄得泪水涟涟,软声求饶,舒展了身体,任凭采撷方能罢休。

    但姜无岐却极是不解风情,惑人的媚色于他而言,直如无物,他全数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酆如归面上,见得酆如归面上的苍白换作了红润,他才松了口气,转而以八分气力对付利爪,余下两分留意酆如归。

    拂尘在他手中犹如游龙,足有横扫千军之势,他适才由于酆如归昏死,为护酆如归周全,并未使出全力。

    酆如归重重地吐息着,几番吐息之后,他十指翻动,末了,轻轻一击掌,所有利爪当场灰飞烟灭。

    他生恐又有利爪从那血手印处钻出,遂默念口诀,欲要将这面墙封住。

    却未料想,口诀未成,却有残存的利爪扣住了他的手臂。

    他迅速地以手掌去劈那利爪,那利爪稍有松动,却不肯退去分毫。

    姜无岐见状,手执拂尘抚过那利爪,同时酆如归又是一掌,两相夹击下,那利爪不得不退去了。

    片刻后,墙面恢复了原有的模样,只那一只只的血手印仍是阴森可怖,触目惊心。

    酆如归念罢口诀,顺利地将这墙面封住,为了周全,不使这宅子中的古怪害了旁人,他并不收起结界,反而将这结界扩散到了整座宅子。

    他费了这许多气力,略有疲倦,便坐在床榻边,朝着姜无岐伸出了一只手去。

    姜无岐不明所以地握了酆如归的手,被酆如归一拽,便跌倒在了床榻上。

    酆如归分开双足,跨坐在姜无岐腰身上,随即用双手捧住了姜无岐的面颊,压下唇去。

    下一瞬,他的唇瓣落在了姜无岐左侧眉尾上,这左侧眉尾上横着约莫一寸长的伤口,伤口不深,仅渗出了零星血珠子。

    因酆如归先前失血过多的缘故,那瘾现下隐约有发作之意,他疲倦之下,着实抵挡不住姜无岐血液的诱惑,不由自控,才有了方才一番举动。

    如今姜无岐既已在他身下,他便痴迷地舔舐了起来。

    姜无岐被酆如归吸食了数十回的血液,对酆如归那瘾发作时的情状了然于胸。

    酆如归每每发作得厉害了,双目俱是猩红,只消酆如归能压住那瘾,双目便与寻常时无异。

    但眼下姜无岐无须去看酆如归的双目,从酆如归吸食他血液的频率与力度便能知晓酆如归那瘾已然发作了。

    此前,舔舐着他手臂血液的酆如归不徐不疾,而今却好似初次享用世间珍馐的孩童一般,小心翼翼地,时而慢条斯理,时而急切难当。

    大多时候是慢条斯理的,这说明酆如归此次的瘾并不厉害。

    姜无岐双手覆在酆如归清瘦的背脊上,温柔地轻抚着,又纵容地道:“多吸食些也无妨。”

    酆如归的舌尖甚为柔软,扫过伤口,却激起点酥麻,被酆如归以唇瓣吸吮后,那酥麻愈烈,使得姜无岐不禁微微恍神,轻抚着酆如归背脊的双手亦是陡然一滞。

    姜无岐凝了凝神,继续轻抚酆如归的背脊。

    酆如归觉察到姜无岐有须臾停滞,以为自己弄疼姜无岐了,便放过了那被他舔舐、吸允得红肿不堪的伤口,直起身子来,向着姜无岐歉然地道:“你可是疼了?”

    姜无岐摇首笑道:“贫道并不觉得疼,你若觉不够,便再吸食一些罢。”

    “我已足够了。”酆如归与姜无岐四目相接,心脏猝然一紧,他俯下身来,将面颊贴在姜无岐心口,迷惑地低喃道,“我何以会平白无故地发梦,且足有两回?”

    姜无岐柔声问道:“这一回,你梦见了甚么?”

    自己为何会梦见姜无岐向自己表白?定是由于自己对姜无岐怀有心思之故,酆如归不愿将自己的心意暴露于姜无岐面前,便将此事隐去了,道:“我梦见你全身上下被利爪洞穿,血肉模糊,我想救你却不得,不久,你在我眼前断了气,你断气后,我将你抱得紧了,竟是生生将你自腰身处折成了两截。而后,我忽觉有甚么溅在了我面上,一看却是有一只利爪刺入了你的眉心,搅弄着你的脑浆与脑子,溅到我面上的居然是你的脑浆,我将这利爪从你眉心拔出,又一指一指地撕扯下来,踩成了肉泥,后来,我便覆在你的尸身上,阖上了眼去。”

    闻言,姜无岐思忖良久,才分析道:“你上回发梦是倒于葎草丛后,你这回发梦是过分催动内息,吐出了一口血后,两者的相同之处在于你皆受了伤,失了血,但你原先纵然是受了伤,失了血,也不曾毫无预兆地失去神志,陷入噩梦,那么应是有一引子做了催化,促使你发了噩梦,至于这引子是人或是物,又或是旁的甚么活物尚不可知。你这两回噩梦,第一回是贫道弃你于不顾,有一吊睛白虎要吃你,你好容易剥开了吊睛白虎的胸腹,却是惨胜,即将断气;第二回,你梦见贫道死无全尸。两者的相同之处在于死亡,先是你后是贫道。”

    他凝望着酆如归,续道:“第一回,贫道不曾受伤,亦不曾失血,而第二回,贫道受了伤,亦失了血,由此可推断,并非受伤、失血,便会引发噩梦。贫道认为你许在心底暗暗地想过贫道会弃你于不顾,亦想过贫道会死于利爪之下,才让那引子有了可乘之机。”?:或搜索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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