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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恶毒女配,性别男-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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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含着哭腔,褪去自己的衣衫,哀求道:“卿西,你不愿抱我,只吻吻我可以么?”

    陈卿西见状,预感到明夜将要离自己而去了,他并不挑破,当即吻上了明夜的脖颈。

    他细细地亲吻着明夜不着寸缕的肌肤,但不及将明夜全身上下吻上一遍,他身下的明夜却在猝然间消失不见了,仅余下深情的一声:“卿西……”快眼123 kuaiyan123

    方才莫不是自己发的一场幻梦罢?

    陈卿西颓然倒于床榻,疲倦地阖上了双目。

    他全然瞧不见浮于他枕边的一缕鬼气,那缕鬼气正痴痴地凝视着他,不停地唤他:“卿西,卿西,卿西……”

    翌日,天未亮,陈卿西回了祖宅去,父亲便是在这日出葬。

    他前日的古怪行径已传了开去,因而,即使他身居高位,都无人与他说话。

    他并不在意,捧着父亲的灵位,扫过招魂幡,盯着开路的白色灯笼,面无表情地到了父亲的墓地。

    父亲被葬下了,棺木上打了子孙钉,他站得近,在泥土未覆盖棺木前,仍能从紧阖的棺木中闻见尸臭味。

    其后,他随着操办父亲葬礼的族中长辈一道烧了纸钱。

    父亲为人不差,在场受过父亲恩惠之人,真情实感地哭泣着。

    他哭不出来,亦笑不出来,仿若已是一个死人了。

    不待诸人哭罢,他踏上了回京的马车。

    当夜,他又咳了一回血,似梦似醒中,却见得一人。

    那人坐于他身畔,吃着他买的冬枣,含笑问道:“你对于明夜是如何看待的?”

    那人瞧来有些眼熟,似是在哪里见过。

    他头脑昏沉,无力思考,只答道:“我心悦于明夜。”

    那人又问:“你既心悦于明夜,为甚么要娶妻生子?”

    “我父亲命人杀害明夜后,将明夜的尸身藏了起来,我若是不娶妻,便无法得见明夜的尸身。”他低叹道,“为了明夜的尸身,我必须要娶妻,但我与她从未有过夫妻之实,我的一子一女亦不是我与她生的,而是我从旁系抱养来的。”

    “那你不是平白害了你的妻子么?”那人吃罢一颗冬枣,吐出了枣核来,又拈起一颗施施然地吃着。

    他抹了下唇上的鲜血,解释道:“她曾有过一个恋人,恋人出征,不幸死于战场,她当时珠胎暗结,听闻恋人的死讯,伤心欲绝,导致流产,之后,她无法再生育,但碍于父母颜面,不得不出嫁。她听闻我同明夜私奔,便暗中来见了我。我们一拍即合,成了夫妻,相伴过了这数十载。”

    “原来如此。”那人取出丝帕来,将丝帕递予他,又道,“明夜死后,一直不愿转世投胎,耗费多年,向阎王求了恩典,前来见你。但他现下鬼气孱弱,你瞧不见他,他正在你左手边。”

    他闻言,登时神志清醒,手中攥着那丝帕,不知擦拭,猛地低下首去,盯住了自己的左手。

    须臾,他发问道:“明夜当真在我左手边?”

    那人勾唇笑道:“我骗你做甚么?”

    他瞧见那人笑,终是想起来了,那人便是从京城起,便尾随于他之人,那人乘的马车与明夜是同一驾。

    所以,明夜是当真在他的左手边么?

    未及他再发问,那人已然消失于他眼前了——想必并非凡人罢?

    他全然瞧不见明夜,但依然凝望着自己的左手边,一字一字地道:“明夜,我心悦于你,自你死后,我不曾碰过任何一人。适才我之所言,亦无一字虚假。”

    他听不见半点回应,脑中陡然浮现出一个念头:我若是死了,我便能立即见到明夜了。

    他原是打算回京城,死于那株冬枣树下的,但早死几日又有何妨?

    他这般想着,当机立断,从衣袂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纸包来,展开,将其中的粉末倒于矮几上的茶盏当中,微微摇晃,紧接着,便一口饮尽了。

    弹指间,他已断了气息,死得干净利落。

    下一瞬,他如愿见到了他的明夜,明夜抱着双膝,坐于他左手边,对着他垂泪。

    他抬手抱住明夜,吻着明夜的双目,心疼地道:“你勿要哭了。”

    明夜适才见陈卿西取出一包粉末来,便知陈卿西蓄谋已久,将要自尽,但他已无肉身,无力阻止,又赶不及去向酆如归与姜无岐求救,遂只能垂泪。

    他而今在陈卿西怀中,不由哽咽道:“你为何要自尽?”

    陈卿西柔声道:“因为我想要立刻见到你。”

    “可是……”明夜哭得愈加厉害了,“可是自尽是要去枉死城的,你须得每日在同样的时辰,再自尽一遍,直至你阳寿耗尽,很是痛苦。”

    陈卿西笑道:“无妨,能见到你,将你抱在怀中,我已满足了。”

    说话间,黑白无常已至,将陈卿西与明夜带回了地府。

    每过一处,陈卿西都会同明夜道:“对不起,让你一人独行。”

    不知过了多久,到了阎王殿,明夜已经过审问了,无须再审,便在一旁候着,陈卿西则跪于殿上。

    阎王翻阅过陈卿西在人间的记录,肃然道:“你之一生行善积德,不曾做过恶,但因是死于服毒自尽,须得去枉死城,待去过枉死城,耗尽阳寿,你便可入轮回去了,下一世你将投生于显贵,倘若你如上一世般行善积德,加之你前九世的功德,你将功德圆满,可位列仙班。”

    陈卿西却是问道:“要入轮回可是定要饮那孟婆汤?”

    阎王答道:“自是要饮。”

    陈卿西牵过明夜的手,低声问道:“你可愿与我久居于地府?”

    明夜颔首道:“只要你在我身侧便好。”

    陈卿西吻过明夜的面颊,松开了明夜的手,向着阎王一拜:“我愿以十世功德换取与明夜留于地府的恩典,万望阎王成全。”

    阎王心下一惊,面上却不显,世间竟有人会放弃位列仙班的机会,着实有趣。

    他思忖片晌,道:“待你去过枉死城,便与明夜一道留于地府做鬼差罢。若是你与明夜改了主意,可禀报本王。”

    陈卿西笑道:“人间种种,大抵身不由已,纵然是泼天富贵,于我而言,都及不上与明夜相守。”

    ——他显然未将许能位列仙班一事放于心上。

    阎王衣袂一挥,将陈卿西变回青年模样,便令鬼差送陈卿西到枉死城去了。

    明夜进不得枉死城,便在外等候,时有惨叫声自枉死城传出,吓得明夜蜷缩起来。

    两月又十日后,陈卿西出了枉死城,瞧见明夜,便一把将其抱住,并亲吻了下去。

    左右有鬼差与鬼魂来往,明夜羞怯不已,但未有半点挣扎。

    陈卿西见此,放开明夜,又寻了一处无鬼之地与明夜亲热。

    一月又三日后,陈卿西与明夜受命办差,重返阳间,经过一凡人村落,竟见得有人为陈卿西建了祠堂。

    陈卿西所为出发点虽是为了明夜,但也造福了百姓。

    陈卿西怔怔地瞧了许久,道:“我有些后悔,生前该当再多为百姓做些事才对。”

    明夜安慰道:“我知你定已竭尽全力了。”

    当夜,办完差事,陈卿西与明夜借宿于一无人的破庙,行了云雨之事。

    时隔四十余年,陈卿西终是又听见了明夜甜蜜的喘息,一时控制不住力道,害得明夜不停地求饶:“卿西,轻一些,轻一些……”

    陈卿西缓了缓气,放轻了力道,温柔地进退。

    未多久,明夜一身肌肤汗津津的,湿得不成样子,双手双足依附于陈卿西,注意力尽数集中于同陈卿西相接之处,不知其他。

    待云收雨歇,明夜躺于陈卿西臂弯中,听得陈卿西致歉道:“我忍得太久了,方才没忍住,将你弄疼了,对不住。”

    “我无事。”明夜伸手勾住陈卿西的后颈,与陈卿西接吻。

    少时,陈卿西又顺势压下身去,侵占了明夜。

    这是他的明夜,是他失而复得的明夜,纵使天荒地老,他都不会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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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酆如归其实从马车出来之际; 便料定陈卿西必定会自尽; 但他却无力阻止。

    陈卿西的病已然药石罔效了,倘若陈卿西当真自尽,那亦是陈卿西经过深思熟虑之后; 做下的决定; 并非自己能够干预的。

    未及他回到姜无岐身边; 他的鼻尖已拂上了浓郁的血腥味。

    他不由心生恻然,阖了阖眼; 并未折返去看个究竟; 而是径直向着自己的马车走去。

    他上得马车; 当即扑入姜无岐怀中; 喃喃地道:“那陈卿西自尽了。”

    姜无岐了然地道:“从他那日在灵堂所为便可知他早已生了死志。”

    “确实如此,但他如今须得去过枉死城,耗尽阳寿方能投胎转世,不若病发而死来得好。”酆如归吸了一口气,“我适才与他交谈了几句,又将明夜在他左手边一事告知于他; 我其实是变相地催他去死罢?”

    姜无岐一手覆在酆如归后腰; 一手抚着酆如归的面颊; 道:“左右这都是陈卿西自己所决定的; 你应当清楚; 又何必自责?”

    酆如归以额头磨蹭着姜无岐的一副锁骨; 紧绷的神经略略松懈了些; 偏生这时; 陡然爆发的骚动窜入了耳中。

    他直起身来,掀开帘子一望,却是那马车夫发现了陈卿西的尸身。

    ——应是生恐陈卿西又犯病之故,马车夫才会在深夜查看陈卿西的动静。

    陈卿西伏于马车内,唇角溢出了大量的血液来,几近墨色,显然是服毒而死。

    那陈卿西竟然随身携带毒/药,果真是一如姜无岐所言早已生了死志。

    酆如归不愿再看,拉拢帘子,又抱住了姜无岐。

    姜无岐回抱着酆如归,慢慢躺下身去,而后扯过棉被,朝着酆如归柔声道:“天已夜了,你快些睡罢。”

    “嗯。”酆如归埋首于姜无岐心口,双手双足缠紧姜无岐,方才心满意足地睡去了。

    陇先城与探云山相去甚远,足有一千八百里。

    酆如归、姜无岐都不喜有旁人在侧,故而,次日入夜,便弃了马车,在客栈打尖。

    俩人用过晚膳,依次好生沐浴过,仅着亵衣亵裤,抵足而眠。

    八日后,俩人抵达探云山四十里开外的一座小城,这城名为菩萨城,据闻是约莫十年前改的名。

    俩人原是打算在这菩萨城过上一夜,便启程前往探云山的,但外头却是下起了百年一遇的暴雪来,酆如归体寒惧冷,不宜冒雪赶路。

    酆如归窝于姜无岐怀中不肯起来,俩人遂终日在床榻之上耳鬓厮磨,消磨辰光。

    直至晚膳时分,酆如归才委委屈屈地向着姜无岐道:“无岐,我饿了。”

    姜无岐吻了吻酆如归的眉心,道:“贫道下去为你端些吃食上来可好?”

    “不要。”酆如归一把圈住姜无岐的腰身,“我不许你走。”

    姜无岐失笑:“贫道不走,片刻便回来。”

    酆如归提议道:“不若你下去点了菜色,劳烦小二哥送上楼来罢。”

    “不行。”姜无岐一口拒绝,他的视线定于酆如归凌乱的衣衫上,神情肃然。

    酆如归觉察到姜无岐的视线,遂抬手勾住了姜无岐的后颈,笑吟吟地道:“你呷醋了么?”

    姜无岐坦诚地颔首道:“贫道容不得旁人瞧见你这副模样。”

    酆如归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以唇瓣轻蹭过姜无岐的眉眼,得意洋洋地笑道:“你着实是个醋桶。”

    说罢,他竟是当着姜无岐的面,将身上的衣衫全数剥光了,又一脸天真无邪地道:“你为我穿衣罢,我同你一道下去用膳。”

    若不是酆如归无一丝媚态,姜无岐当真要以为酆如归是在勾引于他了。

    他念了遍凝神定心诀,才去为酆如归穿衣。

    酆如归却是起了作弄之心,下一瞬,便将姜无岐为他穿妥的衣衫又褪了去。

    姜无岐百般无奈地叹道:“如归……”

    “你唤我作甚么?”酆如归伸手将姜无岐推到于床榻上,又跨坐于姜无岐腰身上,欺身吻上姜无岐的唇瓣,一吻即退。

    姜无岐霎时心如擂鼓,耳根滚烫,酆如归的双手竟是愈加得寸进尺。

    “如归,你不是饿了么?”姜无岐话音未落地,酆如归那舌尖已然趁着他说话的空隙,钻入了他的口中。

    姜无岐忍不住翻身压下,回吻酆如归,一吻毕,却见酆如归眉眼尽是可怜之色,粗粗地喘息着:“无岐,我饿了。”

    分明是酆如归先引诱自己的,而今反倒成了自己在欺负酆如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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