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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网王同人]十月海道线-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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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井叹气,“说来话长,其实一年前站在笠原位置上的是麻生才对。”

    “哦?”

    “麻生的父亲是厚生省官员,外公是福冈当地的华族,作为独生女的她可以说系出名门。所以即使在冰帝这样的环境里,那时的麻生也是令人头疼的存在呢。”

    “就像刚才的那个……笠……”

    “笠原,笠原加奈。”

    “嗯,像笠原一样,以欺负别人为乐?”

    “可以这么说吧。要知道刚才笠原身旁的那几个人,原来可都是麻生的心腹噢。”

    “那后来呢?家道中落于是被反报复么?”

    “差不多,藤川你有没有听过一年前厚生省爆出的受贿案?”

    说到这里藤川凉才终于明白过来,原来记忆里在十四岁那年曾闹得沸沸扬扬的厚生省官员受贿案里,那个被推向风口浪尖的麻生谦吾,竟正是夺走自己未来的麻生香织的父亲,这个世界还真是小的可怕。今井则继续解释道,因为当时案件牵扯到的金额数目巨大,麻生的父母曾一度打算畏罪潜逃,但在逃离的中途意外发生车祸,两人当场身亡,报应一般。作为遗孤的麻生香织则由外公收留——虽然能够继续呆在冰帝,但在丑闻的影响下,地位已今非昔比。

    今井还说,那件案子的突破点在于,那个最先爆出受贿事件的人,似乎正是麻生家的熟识。

    藤川沉思,今井却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说起来藤川同学刚才还真是吓了我一跳,”她说,“你举拖把的时候,我还以为藤川同学与麻生同学也有什么过节,所以要用这样的方式回敬她呢。”藤川凉淡淡一笑没有吭声,今井的话其实与她原先的心情丝毫未差,可当举起拖把的一瞬她便明白,这般单纯的报复并没有实质性的意义。她想着,一面透过走廊旁的窗户向外望去。云朵聚散,天蓝得像是能让人流泪。她在今井看不见的地方握起拳,麻生香织么,她暗暗想,你所亏欠我的一切,我会我的方式,让你在三年时间里慢慢偿还。

    四月中旬的招新大会上,藤川凉递交了学生会的入会申请。

    那以后的许多个午后她坐在学生会室的办公桌前,攥着笔托腮看着窗外的阳光透过树叶投下大片光斑。暖风鼓起了窗帘也掀起那文件山的一角,春日的气息扑面而来。藤川凉不由记起在曾经的少年时代,内敛的自己从未和学生会等学校事务扯上关系。但现在不同,现在的她需要权力,哪怕职务只是学生会一个小小的书记。这样想着,她稍稍侧了侧脸,视线落在不远处办公桌后靠坐在沙发上的身影。迹部景吾,那个张扬高傲的少年,如预想一样甫一入学便替代了原先的学生会长与网球部长的位置。藤川不由又想起了那张明信片上的花体字:

    『Adel sitzt Gemüt;nicht im Geblüt——高贵不存在于血脉,而在心中。』

    意味不明的句子。藤川没来由地觉得,这句话的背后或许才隐藏着真正的迹部景吾。

    她好奇,但也没打算去深究。

    至于社团,藤川凉选择的是低调的电影协会,成立不过两年,二十来人的小规模社团。无关竞赛,也不会受到太多时间上的约束,又刚好与兴趣相符,如此一来电影协会无疑是最合适的选择。会长是三年级的间宫莲,黑框眼镜加一头支楞着的短发,爽朗而散发着学生气的男子。他告诉会员社团采取自由活动制,每周一三五在多媒体室放映不同风格的影片,其余时候则可以随时借用社办内的放映设施等资源,定期还会组织讨论或发起讲座。间宫还说,电影协会存在的初衷是为了形成一种半开放式的聚会,无关名利,只是一些爱看电影的人在约定俗成的时间,坐到一块,看看电影,聊聊观看电影的感受。

    而对于藤川凉而言,比起相对来说很是实在的社团计划,更让她介意的则是在递交申请表时无意间在桌上发现的,上书忍足侑士几字的另一份表格。直到看见表格上的照片后她才终于将先前多次遇到的关西腔少年与这个名字真正联系起来——毕竟要凭空由罗马音联想到汉字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其实自入学典礼后藤川凉在学校里与忍足见面的机会并不多,除了偶尔在遇见时简单问好,藤川凉与他并没有太多交集,纯粹的点头之交。而奇怪的是,尽管申请了入会,事实上忍足在这半个月内从未出现在社团活动中,俨然一副幽灵会员的模样。藤川凉不由想起今井之前说过的话,暗想或许是网球部训练太过严格,以至于无法抽身参加其余活动的缘故。

    五月的第一个周三,学校举行了每年一度的地震演习,算是日本境内所有学校的传统。最开始通过扩音器向全校发布地震警报说:『全体师生注意了,刚刚接到地震警报,我们所在的城市有地震的状况发生,请大家马上做好避难准备。』然后每班教室内的老师立刻下达避难的口令,接下来所有学生迅速钻到桌子底下,前后不过一分钟上下。藤川凉蹲在桌下抓着桌腿打量四周,众人都一脸镇定,显然从小无数次的演练使他们已经对这样的情况不再慌乱。

    这时校长又通过广播下达了因为地震已经引起火灾的警报,要求教室里的学生在老师的带领下,以最快的速度马上到运动场的空旷地带集合。学生们纷纷照做,藤川凉也随着人流快速走出教室。按照楼层构造,一年A组与B组应经由一号楼梯离开——此时A组学生已经悉数撤离,B组则紧随其后。由于座位靠后的关系藤川凉处在队尾,走至一半忽然感到有人拍她,竟是据安排应沿二号楼梯下楼的C组的忍足。惊讶的当口她看见忍足朝她笑了笑,似乎要说什么,还未听清便感到肩膀被人一撞,藤川凉不由一个踉跄。她忿忿地回过头,竟看见同样早就应该离开的A组的迹部正扶着楼梯扶手,咬着牙,脸色也苍白得异常。然后她听见迹部小声开口,气若游丝,早就没了平日的张扬。

    ——“可恶……”

Chapter 5。你的真實() 
迹部景吾,商界名门迹部财阀的独子,高傲,强大,不可一世。年少时便展现出了超脱同龄人的,与年龄极其不符的王者之气;成年后顺利继承家业驰骋商界,无论经营头脑或领袖才能都让一般人难望其项背。但就是这样所谓奇迹般存在的男子,当他的影像交错在十年跨度的概念中,最后在这样的场合出现在自己面前,并暂时敛起周身的光芒,像一个普通的,受了挫的十五六岁少年般轻声念出那句「可恶」时,藤川凉一时竟恍然觉得,面前的迹部就像是走下了神坛,放下看不见的防备,像普通人般流露出自己的真实,哪怕或许并不光彩。

    但她很快努力驱走了这种奇怪的想法,并为之感到可笑。时间的横切面里她看见忍足蹙着眉快步上前,扶起迹部小声耳语了几句。迹部手撑额头简单应声,脸色不见好转。忍足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抬眼看向停在不远处的藤川凉,但他只是长久的注视,并不说话或是用手势示意,眼底是深深的蓝色。藤川凉立刻心领神会,欠了欠身下楼离开。她清楚此刻自己不应久留,毕竟眼下地震演习仍在继续,集合广播依旧盘旋在头顶上空;至于迹部的反常她也无权深究干涉,尽管以忍足的表情看这决不是单纯的意外。她明白自己只是多余的路人,不是救世主。偶然目睹了所谓王者狼狈的一面,最好的选择便是沉默并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隐隐觉得,无论事情的真相会是如何,一旦牵扯其中,便难以脱身。

    之后的一切藤川凉并不知晓,仔细留意也不曾发现周围的学生有所提及。那个午后所看见的种种就像一场幻觉,是他们三个心照不宣的秘密——当然了,最后那句只是藤川凉单方面的猜测,事实上目光所及之处迹部依旧活得张扬,仿佛站在高处俯瞰众生,偶尔在学生会室遇见,面对藤川凉他的神色也丝毫不见异常,在他眼里藤川凉不过是陌生的下属,或许他根本从未察觉那天的另一个目击者;而作为电影协会幽灵会员的忍足则更是再没有碰面,藤川凉有时也会想起那天忍足被迹部打断的那番将要出口的话。她好奇,但也再无法得知,于是久而久之便也抛在了脑后。

    生活逐渐平稳下来,东京的节奏也在慢慢适应。习惯了晨间永远拥挤的电车,JR国铁上有翻看报纸的上班族与聊着八卦的女高中生;也习惯了黄昏热闹的卖场,在香气四溢的空间里与推着推车的主妇或是与自己一样的独居学生们擦肩而过,一切都显得平和而安逸。但有时想想,这样的生活终究还是无聊的。电视上的剧集都已看过,结局在男女主角相遇时便已知晓,而那位漂亮的女星在十年后世界中正饱受离婚传闻的折磨;至于垒球,赛马等各类比赛的结果也早已注定,藤川凉甚至想过是否要靠参赌后者赚上一笔,但这终究只是想想而已。

    毕竟这个世界原有的规律,她还不敢轻易打破。

    因为公寓自带厨房的关系藤川凉选择自己做饭,在简单勘察公寓附近的地形后她将供应食材的超市分为了三类:距离坡底最近,更像是便利店的泷山,甜品丰富,相隔一条河流的阿鲁普斯和距离最远,但果蔬新鲜的中野。而在光顾多次后,藤川凉甚至已经连单品打折日也能记得清晰,毕竟初到东京时她便下了决心,如非必要尽可能不多向父母讨要生活费,而冰帝校规明令禁止任何打工行为,因此只能在精打细算间得来。

    于是当藤川凉将一盒折价牛肉放入购物篮的时候,她的脑海中没来由地浮现出之前笠原加奈与今井由嘉利在听见「藤川建设」后所露出的惊愕神情,然后她悄悄对自己扯了扯嘴角,带着些许无奈。人前头顶藤川建设光环的藤川凉,人后为节约生活费苦恼的藤川凉,她们都真切地存在着,而旁人也永远不会懂得究竟哪一个才是她的真实。

    平日做饭偶尔会超出份量,比如咖喱,比如蔬菜杂锅。如果是在周末藤川凉便会与隔壁的尅壬窒怼绻诩也⑶逍炎诺幕啊F涫敌卵诳己筇俅褂雽‘户先生碰面的机会并不多,往往早上出门时对门早已没了动静,临近午夜又被来自隔壁的开门声与沉闷的脚步声惊醒。藤川凉明白像尅д獍愠跎鍵T业的上班族青年注定工作操劳,况且又是男性,如此一来能尝到手制新鲜食物无疑是一种奢侈。

    尅魇返挂泊硬还首魍仆校蚶词切廊唤邮埽渎浯蠓健K幻嫦蛱俅贡г棺约河肱级刺酵牡艿茉愀獾氖忠铡热绲艿苁窒履强膳碌某醇Φ埃直热绺瞻崂词辈畹阍斐傻耐咚故鹿剩幻嬉辉倏湓尢俅沟氖忠眨薮手幸舶ㄌ俅菇椿崾歉龊锰圃啤6源颂俅固笸ǔV皇切πΓ欢嗨凳裁础<热粚‘户之言出自无心,那她自然也没有必要为之纠结。该经历的终究会跨过,该愈合的终究会结痂。

    路旁仲春的樱花开得正好。它们在风中盘旋而下,最后被碾作一地花泥。

    绚烂之后的幻灭,那是残酷至极的美丽。

    忍足侑士第一次出现在电影协会的部室已是五月中旬。那天藤川凉在学生会工作结束后前去归还之前所借的录像带,拧开门把便听见有声音传出,里面显然有人。进门后她看见录像机正在运作,入会后还从未出现过的忍足侑士则靠在沙发上,支起下巴看向不远处的荧幕:荧幕上是古典气息浓郁的伦敦所罕有的,洋溢着异国风情的街区——来自当年上映的电影《诺丁山》。那时正是安娜离威廉而去的片断,威廉独自行走在波特贝露市场,雨滴在诺丁山的石块街道上敲出嗒嗒的声响。路旁的果摊上有草莓镶嵌其中,翠绿色的芹菜也像碧色的花般在菜床上盛开。不过是市井而平凡的场景,却也触动人心。

    忍足愣了愣,藤川也愣了愣,彼此显然都没有料到会在这样的场合遇见。最后还是藤川凉尴尬地朝忍足笑笑,简单打过招呼后她避开对方的目光走到窗边的书架将录像带插回原位,接着便继续挑选其余影带。一时间空间内只剩下影片中的台词声,隐约还能听见校园其他角落传来的喧闹。这时藤川凉忽然听见背后的忍足幽幽开口,说:“既然来了,藤川小姐不过来一起看么?”依旧是低沉的关西腔调,奇怪的是听上去竟也不显得违和。藤川凉回头正看见忍足支着下巴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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