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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徒"谋不轨-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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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后背靠着冰冷的墙面,而他几乎逼到了她的身前,手里还紧紧捏着她的手腕。她眼里嚣张的气焰突然没了踪影,视线还紧紧跟在他脸上,神情却仿佛跟痴了一样。

    百里风间自知出了端倪,偃旗息鼓地松了手,欲后退一步,不料景澈毫无挣扎地突然上前抱住了他。

    整个帐篷里昏暗无光,好似密不透风。ji烈的争吵声突然停了下去,四下顿时静如死水。阴寒的空气徐徐流转,拂过滚烫的面颊和冰冷的手指。贴着他的胸膛,温热的体温仿佛是虚幻,而只有砰砰的心跳声是真实的。

    这个拥抱来得太ji烈太突然,前一刻还是针锋相对恨不得要掐死对方,下一秒便暧昧地仿佛要融化到彼此身体里。明知她用意不轨,百里风间一时也来不及反应要做作何行动。

    而等他反应回来,她的热烈就像一个圈子,箍着他出不来。他不是不知拒绝,而是面对她时,总没了主意。

    因为她每每都这样,不妥协也没有过渡,不给自己留一点退路,更不会给别人留余地。性情里是什么就做什么,她就是一泉倾盆而下的瀑布,骄傲地激荡在山石之间,一意孤行,绝不会回头重走。

    “师父,”她的口吻平静了下去,一如既往的甜糯,如同一根细线软软缠在耳畔心头。她埋在他胸膛里的神情悲哀,“你就当我是无理取闹吧师父。”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荒唐事么。”他的口吻无奈,隐约知道自己已经劝不住她了。

    “师父,那你又可知,我每日想你念你都要发了疯。”

    毫无迂回的直言直语,让百里风间无言以对。

    他不是不知,而是刻意忽略了。在苗疆那夜,她的话委实石破天惊,饶是他性子再不羁再洒脱,也没办法让,他知道以她的脾性,倔强得不肯服软,但这半个月定是在等着他哄她回去,可是他借着忙于千之岭结界之事而放任他们冷战。

    他一本正经地想以暂时的分开让她冷静一下,然而到了这个时候,却是他先沉不住气来找她。

    他生怕她受了委屈,得罪了人,可是她比他想象中的要勇敢坚强,他只能不情愿地接受了一个事实,她离了他的羽翼保护,仍然是那个骄傲的景澈。

    其实心里……是有那么些的不甘心,才会在她执意要留下来的时候大发雷霆。只是他不会去深究这些别扭的情绪究竟来源于何处。

    百里风间一颔首,见到她微踮脚尖仰起脸,鼻息正好磨着他下巴的粗糙胡茬,一双似醉非醉的桃花眼朦胧地看着他。

    近在咫尺,吐息相交。

    他的喉结滚动,目光不自觉游离。胡乱而心虚地想着,她已经长高了,不像两年前,抱在怀里那么小小的一团。莫名又想起初次见她的时候,从岁笙口中知道她的身世,那时他还信誓旦旦地表示绝不会陷入荒唐之事中,而岁笙只道“只要遇到了,哪怕是乱|伦,哪怕是荒唐至极,都不重要了。”

    这一语成谶,明知说的是她,可他却在心虚。

    嫣红绛唇离得那么近,少女温软气息酥酥软软地浇人面上。

    黯然无光的帐篷里,只有丝丝缕缕的风钻入帘子缝隙中。

    她浓密的睫毛刷了刷,似乎又靠近了一些。四目相对,两相无言。

    谁也不知道继续这么看下去,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而百里风间突然别开了脸,道:“阿澈啊,你先松手。”

    景澈不听,抱得愈发紧。

    百里风间兀自接着说:“阿澈啊,你还太小,只是把感动混淆成是爱,别偏执了。”

    “师父怎么知道我是混淆了?难道就是因为我不能爱你,所以我就是偏执了吗?”

    百里风间突然头痛地想,小徒弟太伶牙俐齿了,也不是件好事。

    “那如果我们们试着回到从前的那种生活状态,假设并没有经历过那些生死,假设我不曾救过你,你再看看,是否还会有一样的感觉。”

    景澈想了很久,手臂终于松了下来,缓缓退了出去:“我不会假设那些事情不存在,但我会试着回到从前的生活状态。”

    “师父,你会信的。”

    她的瞳仁里闪着晶莹的光,璀璨的,坚定的。

    ***时为六月。云覃峰后山的白马骨轰轰烈烈地开了漫山遍野。花瓣白得纯澈,在微风里摇曳不停歇,如同仙境里开出来似的,一眼望去,辽辽与白云相接,漂静了天地的色彩。

    景澈回来迦凰山已经有几天了,和百里风间之间相处得若无其事,该吵吵,该闹闹,一如从前。而惊奇的是,她和虞溪也相安无事。

    那日百里风间带着景澈刚回来的时候,虞溪便迎上来道了歉,楚楚可怜说道那日以为景澈是坏人,便存了先下手为强的心思用匕首防身,绝没有故意伤她的意思。

    景澈敷衍地应了一句,纵然心中万般不爽,却因为虞溪道歉在先,她还是站在了理亏的一方。此后她便一直对虞溪不理不睬,无论虞溪如何刻意讨好她或是亲近她。她自讨了个无趣,也就鲜少去打扰景澈了。

    而自苗疆一行以后,景澈便生了发愤图强的念头,每日的时间都拿来刻苦练武修炼,更是借着这个理由理直气壮地霸占百里风间。

    那一日,正是日光倾城,如两年初见迦凰山一般壮阔。

    午后过半,景澈一人在白马骨的花海中习棒法,身姿婀娜多变幻化如行云流水。光影在纯白上流转,招式凌厉劈了残花卷到半空中,风夹着花瓣笼在她的身侧,仿佛是仙境里走出来的人。

    远处的醉翁亭里,百里风间倚着栏杆坐着,眯起眼惬意地眺望花海里的少女。

    石桌上一缸酒,是刚从白马骨下埋着的土里挖上来的,泥封都还带着新鲜花梗的味道。

    其实对他来说,这才是他最理想的生活,徒弟争气上进,身边还有挚爱。

    景澈练得累了,抹了抹额间密密麻麻的汗珠,收起醍醐远远走过来。

    看起来师父今日心情甚好,坐那大半天了,自娱自乐地趁着日光独自悠闲小酌,大缸酒已经见了底。

    景澈踏上台阶,挑眉嫣然一笑,冷不防夺过他手中白瓷酒杯:“酒鬼师父,这玩意就又什么好喝的?”

    嘴上如此说着,却将杯脚一斜,眼看醇香就要入喉。百里风间宽袍一挥,摇摇晃晃地夺回酒杯,仰头一喝见了底,又倚回到栏杆上,斜斜而不正经地坐着。

    景澈瞥嘴。

    而他只是眯着眼捻着颠倒众生的笑:“阿澈啊,这百年的佳酿,师父要醉了。”

    

第五十八章 只要爱你() 
和风暖日花清香,乌丝玉轻衣酒微醇。日子过去相安无事,岁月骤起风lang又倏忽平静,美好得让人时常会疑心这是错觉。

    却分明是真实可触的。

    景澈和百里风间的相处表面上风平lang静,而关系实则无可避免地飘忽不定起来。说是要回到从前的生活,只字不再提起那些曝光于天日之下的不轨之心,可真要回去,谈何容易。

    大部分时候他们都带了些的隔阂,斗起嘴来都是真切的水火不容,只有极少数的时候,会有一些非常平静美好的时刻,比如他真的醉了,而虞溪又不在场的时候。其实只要景澈稍微服软,那么这些弥足珍贵的场景也不至于在漫漫岁月里数来渺小得寥寥无几。可是如果景澈不是景澈,那么时光,也不是旧时光了吧。

    日子像是扎了根又夭折的一颗树苗。

    一晃就是八月,南方下了七天七夜的倾盆大雨,大旱变成涝灾。不知哪里开始传,沸沸扬扬,“天降异象,是妖王要出世了!”可谣传者连妖王的影子都没有见到就描绘的神乎其神,这落在知情人耳里,只有蔑然嗤笑。

    那一日是八月廿四,景澈记得格外清晰。一大早想出云覃峰去主峰寻也修,还未出山门就遇到匆匆忙忙的净毓峰弟子,白衣红襟打扮。

    碰到景澈,他颔了颔首以示打过招呼。

    净毓峰弟子鲜少来云覃峰的,景澈好奇问道:“师兄,为何走的这般匆忙?”

    他无奈摇摇头,答道:“虞姑娘病了,剑圣请了陆师父来看病,师父正吩咐我去山下寻药。”

    景澈虽没有忧心,倒也不至于幸灾乐祸,只想着与自己无关,两人客套一身便要走了,那弟子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有些同情地唤住景澈:“对了师妹,虞姑娘说她的屋子总是阴沉沉,阳光太少,同剑圣说想换到你的屋子里住。”

    “师父同意了?”景澈气得柳眉一拧。

    “我也不知道,要看剑圣怎么说了,我先下山去了。”他说完,就御起剑冲入云层之中。

    斜满一身的日光都跟泛了一层冷似的,她气得浑身发抖。

    之前装可怜博取同情,有意无意在她面前秀同师父的甜蜜,这些她都能忍则忍,毕竟虞溪不挑衅人,她也没立场去闹个没完没了,没想到现在趁着生病,竟然这么嚣张。

    那么师父呢,他会如何做决定?是依了虞溪的楚楚可怜,还是会给她留点余地?

    景澈心中想,师父绝对不会同意虞溪如此可笑的请求。可却转身回步,矛盾回屋等着,看看他是否会来找她。

    才坐下来搁了一壶水到炉子上沸着,门口就传来一声叩门声。

    不等她回答,百里风间便推了门进来,望了眼屋内,目光的焦段最后落在端坐的景澈身上,随口道:“早。”

    景澈只是玩弄着桌上杯盏,也不看他,嫣然轻笑道:“师父可是有好久没进我这屋子了,是有什么事么?”

    “有。”百里风间难得诚恳道,在景澈对面移了凳子坐下来。

    景澈隐了眼底的失望,一抬起眼,看到满室挥洒进来的日光充沛地浇在师父背上——她的屋子是整个云覃峰采光最好的屋子,当初百里风间给她挑这屋子住下的时候,她还嫌离师父太远,可他一本正经解释道,她应该多接受点阳光才不会心里阴暗,人也不会长得偏了。

    可如今看,这满屋的温暖日光,倒有些过分刺眼了。

    “虞溪生了病,想住朝南的屋子,多些阳光,你……”

    “嘭”的一声,杯盏狠狠竖到桌上,这声响亮,百里风间顿了一顿,淡定地接着说:“她想同你换间屋子。”

    景澈冷笑,若无其事地转身提起炉上的茶壶,手中力道大得有些发抖。

    仿佛此刻炉上沸着的不是一壶茶,而是她的心,她的魂,都在煎熬之中难以抽离。他明知她的心思,他还是为了另一个女人来要求她妥协,他就这么半点余地都不给留给她?

    景澈缓缓抬眸,冷言道:“第一,她生病了与我何干?第二,就算和我有关系,我又凭什么要把屋子让给她住?我就喜欢阳光多的房间,我就占着茅坑不拉屎,怎么了?”

    百里风间来时就知会遭她劈头盖脸一顿冷嘲,也自知理亏,并未多话。

    景澈镇定地往杯盏里倒茶:“呵,那个你放瓷雕的屋子不也是朝南么,怎么不肯腾出来给她住?”

    “都赐了一样的名字,何必还在乎是不是一样的人,这时候还装什么洁癖呢?”

    百里风间眯着眸盯着景澈没有破绽的神情,逆光的脸带着些危险的神情。

    景澈半点不惧地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瞳仁,手中茶壶还在往外溢水,浇到手上才想起躲开,热水在虎口溅了几个水泡,红成一片。

    两个都是不会妥协骄傲的人,他伤她,她就露出浑身的刺加倍还他,更是保护自己的尊严。

    “我看你是不是平日无法无天惯了,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都不知道了?”

    景澈无所谓地笑,这神情像极了他满不在乎的样子。

    她最清楚不过他的软肋在哪里,她做的最惯常的事情便是激怒他,只是她鲜少真正去触碰他的底线,因为那样的结果永远都是措手不及,两败俱伤。

    “师父,被我说中了?所以恼羞成怒了么?”她咄咄逼人,“师父,你可真是自私啊,你不喜欢我,却要拿她来伤我,我以为你有多爱她,却也不过是个别人的影子。”

    他眯眼斜她,情绪涨到了极致反而变得不动声色,语气沉沉似乎泛着一层大雾,捉摸不定:“说够了?”

    “这就不爱听了么?师父。”她寡然一笑。

    “你倒是接着说。”

    “世人都说你避世是为了那个女人,我倒是没想到师父你这么凉薄的人,竟然能爱一个人爱这么久,几十年?百来年?听说她是死在你怀里的?呵,我看,你究竟是爱得太深还是愧疚太浓烈?或者这只是你懦弱的借口吧?怕死,怕失败,所以就缩在壳里,沉溺在酒里,全然不顾世人对你究竟有多高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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