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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徒"谋不轨-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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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烛光落在百里风间高挺的鼻梁上,在脸颊投射出浓重阴影,他的脸色已经沉得几乎渗出杀气来。

    陆慎雨忙拉住他的袖袍,轻声同他解释道:“师兄,也修这也是迫不得已。阿澈中了噬情蛊,你也晓得这个蛊……匆匆唤你回来是想借用你后山的千年玄冰寒池为阿澈解蛊,可一直未等到你,才逼得用了此下策。”

    短短谈话间,各种复杂神情已经在百里风间脸上迅速流转过。末了所有的懊悔遗憾、心痛疼惜,都只汇成他的一句话:“我来晚了。”

    长腿一迈,撩起幔帐就走了进去。

    却没想到面前是如此香艳的一幕,他的急切都被浇铸在了原地。

    锦被凌乱得一片旖旎,景澈半眯着眸躺在床上,三千乌黑青丝铺在半|裸身下,唇色红得仿若滴血烈火,衬得她白皙的皮肤更加娇艳欲滴。她嘴唇轻启,皓齿微露,浑身只着了一个碧色肚兜,胸前两团浑圆雪白若隐若现,修长双腿交叠于一起,花心下已是一片水渍淋淋……像是一种无声的邀请。

    极其怪异的情绪在心头掠过——方才也修在同她……却眼帘一刷,眸色随即镇定,摈弃杂念,将被子一裹,抱起她掠入夜色中。

    云覃峰后山那眼寒泉,是神界遗留的玄冰化成的。这是至寒之水,没有百年修行根基,以真气护体,在修行时以防走火入魔,连百里风间都不会轻易踏入寒泉中。若是凡体肉胎进入其中,不消片刻便会寒气侵体,不抵而亡。

    所以百里风间只得与景澈一同进入寒池中,一边以纯正的温暖真气替景澈护体,一边催动寒泉水逼出她体内的蛊毒。

    此刻的景澈一丝不挂地浸在寒泉水中,而浮在她对面几寸之遥的百里风间索性用一条黑布蒙住了眼睛——他也是正常的男子,哪怕面前少女是他神圣不可侵犯的徒弟,但这太香艳的一幕,难免身体焦热,不好静下心来。

    正欲施法,他脖子上却突然缠上了柔软冰凉的触感,胸前迎上两团温热的丰满,察觉到少女的整个人都贴了上来。

    也算是风流了半世,翻云覆雨的**滋味不是没尝过,甚至烟花红尘地都是他倾颓之时的常逛之地,这会却下意识地脑中一片空白,手足无措地往回收,却摸到了她光滑而精致的后背。

    “呀……是师父……”暧昧的语调在水流中显得飘忽。她已经恢复了几分意识,但还是欲火焚身,纵然能辨得出眼前之人,仍难以正常思考。

    她吃吃地笑着,软糯的声音寸寸**入骨,顺着水流的浮力,长腿已经盘上了他的腰际。葱长指尖不安分地摩过他下巴愈发青长的胡茬,滑过他紧抿的唇线,高挺的鼻翼,最后顿在了他眼睛的黑布上,含着少女天真的不解:“师父为什么不看我啊。”

    说罢就要扯掉黑布。

    百里风间忙箍住她的手,深呼吸了几口,将她往外推。幸好他看不到她此刻**如同勾魂妖精一般的模样。

    半眯着弯弯的桃花眸,纯澈水流是她的衣着,丝缎一般滑过她的肌肤。少女的身材并不傲人,却有着含苞绽放的美好。然而偏偏最致命的,便是这种身体的生涩与女人的妩媚毫无矛盾地融合在一起。

    是毒啊,是一开始便不可抗拒,然后缓缓渗入肌肤,浸入骨髓的毒。

    “师父不要阿澈了吗?”她无辜地问道,被推开几寸,却将十指柔软地扣入他的十指。

    百里风间几乎要哭笑不得了。她再这般撩拨他,恐怕到时候她的蛊毒被逼出来了,他反而要欲火焚身了。

    将景澈往身前拉了拉,趁着她又像水母缠上来之前,横了心,一记手刀劈了下去。

    她无力地向前倾去,他趁势摆正她的身子。她的长发纠缠在他的手心,浮动在水里像是一片温润的水藻。

    他的眼前是一片漆黑,却嗅到她独特而温软的体香,若隐若无的萦绕在鼻尖。细细微微的痒,拨弄着心底不知道那块敏感的部分。

    百里风间赶紧定了定神,捏起一团真气,环绕成一个透明球体,护在她的身外。

    寒冰泉就像是就一块镶嵌在云覃峰里的水晶,剔透而纯净,千年的尘埃都没有浸染到它半分。这四周是葱绿的草坪,风雾遮天蔽日。凋零的白马骨花瓣随长风而起,纷纷扬扬沾落在水面,顺水流淌,路径少女身侧打起旋儿来。

    这对师徒浸泡在千年寒泉中,和风细拂,岁月静好,前所未有的一派祥和宁静。乱世纷扰与他们无关,人心挣扎与他们无关。

    百里风间源源不断地给景澈输送着真气,神水也涤荡了他一身的风尘。彻骨的寒流让他脑中缓缓冷静下来。

    幸好他还是从那个幽闭岩洞里出来了,幸好他回来得及时……否则……

    脑子中思绪纷乱,又想到他才离开了这么几日,小徒弟便受了这么多委屈——先是一夜受冻染了风寒,第二日晨练迟到被宫霖罚跪一日,接着便是被下蛊毒,受媚药情|欲噬肤之苦。这些陆慎雨虽是了了几句带过,但他也晓得,这些事情摊在骄傲的景澈身上,她无论如何都是难捱的。

    他甚至开始怀疑,他将她带回迦凰南穹的决定是否正确。

    可是不带她回南穹,难道要让她在乱世血风腥雨中颠簸?让她受人……那夜船上的惊心动魄还历历在目,她一跃而下前那么凄绝的眼神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回闪入脑海。

    又想起方才衣冠不整的也修,以及躺在床上香艳的景澈。虽事出有因,无可厚非,可就是有一股异样的感觉盘旋着心中挥之不去。是空空落落,是占有欲落空。

    除此,似还有什么转变反复在敲击着他的心。曾经在他意识里小徒弟就是一个黄毛丫头,心智不成熟,身体未长开,明明是跟在他身后屁颠屁颠,还要经常仗着年纪小就无法无天,同他冷战耍小性子。可接连两次她险些经历了男女床笫之事,他总觉无法再用看小女孩的目光去看她……

    他突然意识到,她在长大,蓬勃长大,她迟早同曾经的虞溪,曾经的竺末一样,都将会成为一个与他并肩而立的女子,只是她的身份,是她的徒弟。

    她是这样张扬放肆、不受束缚的少女,是天生的公主,大气而不惹尘埃,性子里那股敢横刀立马的气势注定难以与一些人志同道合,更难免会遭来嫉妒。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

    日后只要他在迦凰山一日,便护她于羽翼下一日。

    “掌门师姐,进去不得,剑圣还需在里面静待一天一夜。”风雾外头传来陆慎雨的声音。

    “剑圣和谁在里面?”

    

第三十五章 剑圣弟子() 
“同景澈一起在里面。”犹豫一刹,但陆慎雨没有隐瞒。

    不再继续解释,她认为此事毫无可想歪之处,寒泉神水无非两个作用,疗伤逼毒和防走火入魔。

    然而禹问薇瞳中冷冽肃杀一闪而过,没有接话。孤男寡女,独处寒泉,脑中下意识便是一片旖旎的场景。

    因为,百里风间曾在这个寒泉水边吻过她。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呢?三十年前?四十年前?她刻意去遗忘这个日子,因为每每见到寒泉神水外的风雾,便会觉得浓重酒气夹在粼粼泉水汽中扑面而来,一切触感都历历在目。

    那日她来寻他时,却见他喝得酩酊大醉,她出口讥讽,而他却只是半支着身子斜勾着眼,眯起的眸子里弥漫着不清明的醉意。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恼,末了她气愤地甩袖欲走,他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拽到自己怀里,翻身把她压在了草地上。

    近在咫尺,他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她,却像是透过她看向另一个人般的不真实。然后他俯身绵绵密密而辗转地吻她,那温热的酒意在唇齿间交融,铺天盖地都是他的气息,她就在这唇齿相依中几欲醉了过去。却听到他沉沉而思念的呢喃:“虞溪,虞溪……”

    字字句句饱含时光的厚重沧桑,都是他对逝去爱人的入骨相思。是对别人的蜜糖,然而于她便是耻辱的毒药。即使这样,她也无法潇洒起身。她清苦地等了那么久……

    她迎合着他的吻,她替他褪下衣袍,她甘愿沉溺。

    可是后来,差一点便生米煮成熟饭,他却……醉得睡着了。

    那么此刻,他又在里面,与他带回山的少女做着什么?

    原本只是冷静的脸色随着沉默一分分寒下来。

    一想到百里风间那吊儿郎当的笑容,便只想痛骂真是不知廉耻!细数这过往百年,他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做不出来。明着逛花楼走赌场,南穹派已经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如今他还在云覃峰这等圣地行苟且之事。

    无奈却被这一层薄薄风雾阻隔在寒泉神水之外,紧蹙着细长柳眉不动声色地立了会,才想起自己来云覃峰寻百里风间的最初目的——她不明白为何她一醒来,便已经在了自己的房中,她分明记得那叫苏月的女人对他们说,不可能走出这个地方,那么此前在那岩洞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封闭岩洞委实太过蹊跷,重重疑云绕在她心中,却无法立刻同百里风间当面问清楚。风雾里头让人想入翩翩地场景更加令她心焦气躁,禹问薇索性拂袖而去,眼不见为净。

    回了主峰,禹问薇见到也修正在彻查主峰,一问才晓得发生了什么,心中顿然明白百里风间是在为景澈逼毒。过了一日还是重新去了云覃峰。

    这时风雾正散开来,玄袍披身的百里风间打横抱了景澈出来,发上还是水珠淋淋,神情里的疲惫之意不言而喻。

    一直在外守着提心吊胆的陆慎雨忙替景澈把了脉,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果然是圣水,这会应是没事了。”

    “阿慎,你便带她去后续疗伤吧,散了一天的真气,委实乏得很。”斜勾着唇,一贯慵懒的眸子里漆黑一片,远远看见禹问薇,更显得波澜不惊、无喜无悲。

    陆慎雨点了点头,命身后随行弟子接过景澈。她亦是看到了掌门,只是行了个虚礼便走了。

    “我们们是怎么从岩洞里出来的?”禹问薇不欲多说旁的事情,直截了当地问百里风间道。

    “我也不知道。”

    禹问薇何等眼细之人,一眼就看出了他神情里细微的避闪:“你肯定知道。”

    “不知道。”朝禹问薇吊儿郎当一笑,百里风间便折身走了。他自然是知道的,带禹问薇回来之人也是他,苏月最后同他说的那番话委实是石破天惊,可是现在还不是公诸于世的时候。

    他缓缓地走回山房,背影疲倦地仿佛随时会闷头睡倒。

    饶是真气浑厚,修行高深,但在此之前的岩洞中已经是费了不少心神,一回来又不遗余力地为景澈护法,他也是要撑不住了。

    此时破晓光晕初露,猎猎寒风扫荡空寂的云覃峰,月落西山,日出东方,日子又翻去一页。

    景澈在陆慎雨的悉心调理下,恢复得很快,才是第二日午后,便醒了过来。

    守在外头的两个女弟子见她有了动静,立刻围了上来,塞了一个软枕到她身后扶她坐起来,一边调笑着道:“阿澈小师妹,你可总算醒了。再不醒,不用说我们们陆师父都恨不得把心头血熬出来给你喝下去了,单是也修师兄,就要把整个主峰查得翻了过来。”

    “也修怎么了?”睡久了头有些沉,她还迷迷糊糊不晓得发生了什么。

    “还不是你中的毒,也修师兄都查了好几天了,可还是一点眉目都没有。”

    “也不知是谁这么恶毒,拿了苗疆的蛊毒给你,这人抓出来,一定要碎尸万段的。”

    “呀,我何时中了蛊毒?”景澈听得云里雾里。

    “也就是五日前吧。”那女弟子方说完,还欲继续唠嗑下去,却听外面人声纷杂,有人敲了门,扬声道:“阿习师姐,主峰传了消息过来,有人自首了。”

    两人面上露出大喜之色,可景澈仍是云里雾里,又听外头有人道:“听说是个叫帛炎的洒扫弟子,如今正在主峰受审呢。”

    一听到这个名字,景澈便愣了。

    是帛炎给自己下的毒?

    回想起那夜帛炎鬼鬼祟祟来看她,还给她了吃了一粒药丸——脑中顿然又清明又凄凉。自己分明是真心待这个胆怯的少年,还因为帮他隐瞒而罚了跪,可是他却……

    “我要去主峰。”景澈从床上爬起来,斩钉截铁道。

    墨塔空荡而威武的大殿上此刻站满了弟子。禹问薇不知何时已经回到派中,如今正亲自主持着这场审判。而更是显少露面的剑圣百里风间亦坐在上席,斜着身子坐着,似乎听得漫不经心,然而半垂眸子里已经是强敛了杀气。

    景澈中蛊毒一事早就在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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