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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帝女归来-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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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陪着方晴走进灵堂的邵子倾走到老者跟前,俯身在他耳边道:“外祖,公主驾临致祭了。”

    那老者并不急不慌,转头瞟了方晴一眼,才起身走过来见礼,“老臣参见公主!”

    “邵老将军免礼,”方晴虚扶了一下,着意打量他几眼,心觉这位三朝老臣护****的缔造者颇有武人威势,让人顿生敬畏之感。

    杀场上打拼出来的人,便是已过古稀之年,邵庭远身上也看不出垂暮之气,只见他腰背挺直,行礼如仪,神色极是坦然,甚至看不出死了女婿的悲痛。

    “傅将军为国为民,辛苦半生,却不想突然英年早逝,不但皇上,便是满朝文武,都为之怅然。”方晴喟叹一声,接着一脸沉痛地给傅艺上了香。

    傅艺据说当年是邵庭远的徒弟,后来入赘邵家,想来此人乃一员猛将,景阳帝便曾亲口夸傅艺才干卓绝,不过他为人低调,不爱招摇,以至于接手护****多年,在众人眼中,他仍被称为邵庭远的女婿,竟或忘了,他是一军之帅。

    “多谢公主亲临。”邵庭远抱了抱拳,算是谢过,从他语气中,方晴听得出来,邵庭远这人骨子里十分倨傲,所以这“谢”字也说得没多少诚意。

    出于女性的细腻,方晴又注意到,灵堂中跪了不少女人孩子,个个哭得稀里哗啦,显然都是傅艺的妾室子女,能在老丈人眼皮底下纳妾生子,方晴暗赞,傅艺这上门婿当得倒是一点不拘束。

    邵庭远的女儿早逝,只余下一子邵子倾,邵庭远这般纵容,看来还是挺宠这女婿,不过,傅艺一走,一大家子可就都留给了邵子倾,瞧着面前闹哄哄的场景,方晴少不得同情地瞧了邵子倾一眼。

    “子倾,这里太吵,你陪公主到旁边厢房休息片刻。”邵庭远看来不太想继续应付方晴,便让外孙赶紧将人领走。

    方晴也不介意,带着随行人等,跟邵子倾一起出了灵堂。

    “子倾这几日辛苦了。”隔壁厢房里,方晴端起茶放到口中抿了一下,边听着旁边灵堂传来的哭嚎,边瞧了瞧邵子倾的神,深以为男人心肠都很坚硬,比如此时的邵子倾,便是死了亲爹,与平日也并无二致。

    “谢公主关心。”邵子倾垂头回道。

    方晴有些好奇地问,“傅将军可是得了什么急病?前几日本宫在朝堂上看见他,那精神头还好得很,口中一直说要请战抗倭,谁会想到这么快……真是可惜了。”

    “家父本就患内疾……走得……确实突然。”邵子倾的话实在像在支吾其词,让方晴听得不大明白。

    这时外头有人道:“少将军,老将军问您得不得空,有几位护****的老部下过来了。”

    邵子倾面露尴尬,邵庭远真是没把凤阳公主放在眼里,居然当着人面,让他去见什么老部下,根本就是在下逐客令。

    倒是方晴并不介意,“本宫搅扰多时,也是该走了!”说着便站起身来。(。)》

第一百三十七章 夜探邵府() 
门外井然几个见她出来,便迎了上去,邵子倾亲自将人送到门口,这才目送着方晴一众人离开。

    回到东宫,方晴在前头走,井然从后头跟了上来,故作神秘地问道:“公主,您今天可瞧出什么古怪?”

    “这是何意?”方晴诧异地回身看向井然。

    井然笑了,“方才公主进到灵堂里头,末将便在院子里转了转,正巧瞧见一个管事模样的在赶几个和尚出去,末将无意中听一个和尚嘟哝,说他们几个偶然经过将军府门前,算出此地出了血光之灾,本是好心进来超度,老将军却不肯领情,也不怕祸及子孙。”

    方晴一时迷惑起来,“血光之灾?”邵子倾不是说傅艺因内疾发作而亡,如何谈得上什么血光之灾,难道是邵家人存心隐瞒了些东西,傅艺的死因可疑?

    “公主,要不要末将去查查?”井然上来主动请缨。

    “不必了,那是邵家私事,不必理会,更不要对外传。”方晴摆摆手,直接拒了井然。

    这晚夜深人静之时,一个黑影从东宫屋梁上飞了出去,朝着将军府的方向而去。

    此时傅艺灵堂里虽已没多少人,不过依旧灯火通明,黑影趴在屋顶上,以倒挂金钩之势俯身往灵堂里头瞧,见里面除了三四个侍候纸烛的家仆外,再没了其他人。

    黑影翻身跃起,然后轻飘飘跳到地下,瞅准四下无人,猫到一个打开着的窗户下,瞅准机会抬手一扫,灵堂内的火烛,没一会竟全部熄灭了。

    “怎么回事,鬼来了!”那几个家仆突觉眼前一片漆黑,都吓得叫了出来,急里慌张地往外头跑去,片刻功夫,灵堂里便空无一人。

    黑影蹲在外头,等确定灵堂里再无活人了,便纵身跃进里头,借着屋外月光,朝放置在牌位之后的棺椁走了过去。

    一刻钟之后,将军府灵堂的屋顶上,那黑影坐在了最高处,掀开头上蒙巾喘了口气,原来此人正是方晴。

    白天井然提到傅艺死得蹊跷,着实引得方晴好奇,虽明令井然不得轻举妄动,自己却暗起了夜探将军府的打算,傅艺毕竟是护****主帅,为何会莫名其妙地没了,而且既然他是死于非命,邵家人又因何故,一定要隐瞒实情呢?

    而此时此刻,仰视着一轮天上明月,方晴真是糊涂了。

    傅艺脖子上有明显刀痕,的确是外力致死,而邵家堂堂将军府,却对此事秘而不宣,难道他们不想替傅艺报仇,或者,根本就是自己人动的手?

    本想着再到府里头搜搜线索,不过此时已有不少人举着火把涌进灵堂,方晴清楚地听到下面有人在吵吵,“哪里闹什么鬼,不过是火烛突然灭了!”

    “会不会是傅将军放心不下府里,想回来瞧一眼?”有人嘀咕一声。

    “混账,再敢妖言惑众,别怪一会老将军问起来,按家法处置。”一个似乎在府中有些地位的人说道。

    没一会功夫,灵堂的灯烛重新点燃,院子里又站了十来个人,大概是为壮胆的,这一下方晴暂时不好有什么动作,只能坐在屋顶上干等。

    趁着无事,方晴小心地向四处窥探,见这府里皆漆黑一片,独最尽头正中一个院落,却是灯烛高照。

    灵堂外的人等了好久,也没见“鬼”再次登门,天色又已晚,众人渐渐有些松懈,开始各自散开,方晴瞅准一个空档,干脆向向灯火小院处飞了过去。

    以方晴的性子,心里存不住疑惑,必是要想法子寻到个出处才肯甘心,而这个院落,她显然是来对了,因为谜底,很快被屋里的两个人揭开。

    此刻,邵庭远坐在书房里,正同一个站在他对面的中年人激烈争吵,而那个中年人却是方晴的熟人——焦和。

    方晴索性趴在屋顶上,从方才小心掀开的一片屋瓦处,往里窥视。

    “焦和,此事老夫就当没有发生过,可你现在回来做什么?”邵庭远怒视着对面之人。

    “恩师,如今人已将刀架到学生脖子上,学生如何能再忍!”即便在烛光的照映下,焦和的脸上也没什么血色,五官早失了往日平和,眉目间尽显狰狞。

    “傅艺已被你所杀,你还想怎样?”邵庭远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哀伤,“他憋屈了一辈子,最后依旧败于你手下。”

    焦和冷冷一笑,“恩师难道还真将他当女婿看了?别说您不知道,此人连同您那宝贝外孙,早成了景阳帝的走狗,如今傅艺居然帮着皇帝要杀了学生,学生不过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罢了。”

    “不得放肆!”邵庭远显然被焦和激怒,指着他道:“老夫为你费尽心力,四十年来一再纵容,可你……你还是走吧,傅艺之事,老夫不与你计较了。”

    “怎么可能!”焦和猛地狂笑起来,“学生半生忍辱负重,本想着随波逐流,就此了结恩怨,却不料你们个个都要逼我上绝路,好,既然焦和回来了,大家不如斗一场,恩师既对焦和存着这么大期望,焦和必然不辱师命!”

    “焦和,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邵庭远面上现出颓唐之色,“你太急了……”

    “急,恩师为焦和筹谋三四十来年,拖得还不久?”焦和一双眼眸子盯视着邵庭远,“如今焦和已是众叛亲离,若再不一鼓作气,难道还等着任人宰割吗,下一个奉命来杀我的又会是谁?!”

    这二人说的话,已全数进到屋顶上方晴耳朵里,这中间有些她听得懂,有些却无法明白,不过,傅艺竟是被焦和所杀,实在出乎方晴意料,这两个本该无多少交集之人,算来竟是师兄弟,那又为何最后要刀兵相向?

    还有,在焦和看来,傅艺是奉景阳帝的旨意袭击焦和,可方晴想不透,景阳帝对焦和不过起了些防备,并没有任何要斩尽杀绝的意思,甚至态度中,仍旧对焦和的才能极为欣赏,只焦和如何非认定,凶手便是景阳帝?(。)》

第一百三十八章 出征抗倭() 
焦和口口声声称邵庭远为恩师,方晴相信,不但她不知道,连景阳帝也未必清楚这二人之间关系,那焦和这次回来,到底想做什么?还有,邵庭远这三、四十年,倒底为焦和筹谋何事?

    方晴猛地有一种不详的预感,焦和声称景阳帝要杀他,会不会这人也要学莫宇逼宫?!

    正在她愣神之际,焦和已经出了邵庭远屋子,来至将军府的后门外,随后他飞速上了马,头也不回地走了,方晴看得出来,他是往城门方向而去。

    望着焦和远去的身影,方晴暗自思忖,在他宽厚平和的外表下,到底隐藏了多少秘密,这人到底是忠是奸?

    景阳帝骤失傅艺一员大将,心下着实不痛快了好些日子,只是斯人已逝,为今之计,景阳帝得急着寻找一位护的新主帅。

    原本景阳帝有意邵子倾子承父业,结果邵庭远头一个跳出来反对,说他这外孙虽差强人意,不过缺少历练,便是皇上要给他机会,也需过些年头才做考虑。

    只是挑来拣去,人选总是不合心意,或者说不合邵庭远的心意,最后景阳帝无奈,干脆下旨,请邵庭远重新出了山。

    朝堂之上,望着披挂上阵的邵庭远,方晴的目光中,不经意地流露出一丝戒备。

    自从那晚听到他同焦和的密谈,方晴便开始琢磨,既然邵庭远并不可信,而景国又离不开护,那么有什么方法能驾驭住护这头或许不知何时就会倒戈相向的猛虎,说来又是一桩头疼事。

    因为傅艺突然出事,景阳帝的赐婚旨迟迟没有下发,方晴并没放在心上,倒是景阳帝有些着急,然而事有凑巧,就在景阳帝准备下旨之时,乌国又传来消息,景纯公主竟难产而亡。

    景阳帝痛失爱女,少不得心疼一场,立刻派人前往乌国吊丧,连景纯的生母也破例出宫,跟去了紫云城。

    方晴去暖心阁见皇后赵晚晴,便听到她一声声抱怨,“先是傅艺暴病,后头景纯也没了,这赐婚旨三番五次下不得,那林胜是不是命中带克,专为来触咱们霉头的,你父皇就没让人查查他的八字?”

    方晴有些替无辜的林胜叫屈,又觉得母后的话挺可笑,便随口安慰两句,说是好事多磨,哪有什么八字之说。

    等赵晚晴又提到景纯公主之死,方晴也不免心有凄凄,那位性子单纯,还曾有意替自己同邵子倾做媒的景纯也是可怜,年纪轻轻就没了,只留下一双儿女,也不知赵治会是个什么感受。

    “凤阳,要不母后同你父皇说说,这林胜咱们就不选了吧?”赵晚晴感叹景纯命薄没一会儿,又琢磨起女儿的婚事,这时试探地问了一句。

    “母后想多了,林胜那人,女儿上回瞧见过,倒是个老实不多话的,”方晴坐到赵晚晴身边,头搭在她肩膀上,安慰道:“这人当丈夫应是不错,女儿也算满意。”

    赵晚晴摸着方晴的脸,“其实说来说去,为娘还是觉得邵子倾合适,而且听说这一回他父亲去世,跟他订亲的那家姑娘等不得三年,婚事就此黄了。”

    方晴啼笑皆非,拉了赵晚晴的手,“母后这是想要女儿捡漏?难道您就舍得让我等三年?”

    “咱们是皇家,不过是你父皇一道旨意的事”赵晚晴显然还想继续说服方晴。

    “母后您可真敢想,”方晴拊掌笑起来,“倒是不担心史官给记上一笔,太女好色,不遵法度,公然夺人夫君,以至丧期嫁娶。”

    一时赵晚晴也是无语,只能由着方晴笑不可支地离开。

    等回到东宫,瞧见山茶递到跟前的一封信,方晴眼睛一亮,飞快地拆了开来,原来是赵治的来信。

    在信中,赵治提到景纯的死,笔尖蕴含着止不住的伤痛,想来虽是政治婚姻,毕竟他们也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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