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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放我一条生路-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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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是干干净净的,让热气一蒸,几乎有种晶莹的质感。祁征云看着他边吹边吃,鼻梁上渗出一小片细细的汗珠来,两颊因日晒而微红,在光线中会不时地微眯一下眼睛。他这次似乎没有察觉祁征云在看他,或许是不想让祁征云知道他察觉了,便一直没有抬起头来,让两人的目光对上。

    在使劲催眠自己给内心炙热的情绪降温之后,祁征云在炙热的阳光底下感到了一种平静。你就在这里,他注视着陆攸想,真实地存在于触手可及的地方。这个念头在笼罩着他的外壳上打开了一个缺口,让周围的光线和颜色逐渐变得鲜明起来。他的肩膀轻轻地动了动,仿佛某种沉重的负累在这一刻终于卸下了。

    陆攸喝完最后一口汤,再抬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对面祁征云目光放空,唇边带着不明意味的柔和微笑的样子。他不知为何抖了一下,感觉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祁征云倒是很快就回过神来,跟着陆攸的动作一同微微地站起了身。“要回去了吗?”他问。

    “再散一会步就回去了。”陆攸说。他双手按在桌沿边,像是正在犹豫。祁征云耐心地等待了一会,直到听到陆攸低声说,“我家的事情说起来有点复杂。让我回去先理一理。”他看了祁征云一眼,眼神中带着复杂的情绪,“等我想好了,我会打电话给你的。”

    “没什么事、只是想聊天的话也可以。”祁征云脱口说。见陆攸只是笑了笑,没放在心上,不知是该庆幸没被发觉真正的目的,还是惋惜陆攸完全没想到“被追求”这个方向上去。说起来陆攸现在已经知道自己也可以喜欢男性了吗?或者,这也是他应该努力的功课之一?

    祁征云突然感到了一种紧迫感。他没有再死皮赖脸地硬要连散步都跟着和陆攸一起去,而是借口采访约定的时间要到了,就在早餐店前和陆攸告别,分开后没走出多远又找机会隐蔽了身形,偷偷摸摸绕了回去。

第218章 贪欲与恶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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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陆攸在小公园里转了半圈;就因为受不了太阳晒而决定返程了。回程途中他想起小时候父母会在周末带他去野餐的那片挨着池塘的草地;绕了点路过去看了一眼。这些年来公园里的设施几经变动;草地旁边的亭子被拆掉了,池塘附近的一口井因为曾经有小孩子失足掉进去,也在几年前被投入木料和泥土填没、用水泥板封死了井口。陆攸过去的时候看到石质井栏上缠绕着深绿的爬山虎;不知名的野草在石缝间开着黄色的小花。

    感觉起来好像还是不久以前的事情;等到想仔细回忆却发现记忆中的细节已经模糊了;才会意识到时间的流逝;如河水冲走砂石般在人身上造成的变化。陆攸在井边站了一会;错觉还能够听见井底水流的声音;在盛夏时依旧冰冷的水的气息,从水泥开裂的缝隙间升起;仿佛从黑暗处逃向阳光的幽灵。他记得原笑笑以前总是恐惧着井底的世界,不知道现在这种恐惧是否已经消失了。

    回家途中,经过一条只能让一辆汽车勉强开过的小路时;陆攸再次有了那种被人注视的感觉。

    远远地能听见大街上的车流和人声,近处却很安静;附近应该是有地方在施工;陆攸踩过散落在地面上的细沙和碎石;听到自己的脚步声里面似乎还夹杂着一些别的声音。但无论他是加快还是放缓步调,甚至突然站定脚步屏息细听;那声音都会紧跟着立刻停下。

    陆攸并不愿意觉得自己是在疑神疑鬼;但如此反复几次后;他也开始有些不确定起来:难道真的只是错觉?他几次回头去看;看到过对他的举动茫然回望的过路人,还有事不关己经过的自行车。唯独有一次回头时,余光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飞窜了过去但就算没看错,估计也只是老鼠之类的小生物罢了。

    现在是大白天,炙热明亮的太阳光照得人睁不开眼睛,在这样的环境里,陆攸根本没往灵异神怪之类的方向去想。在两次因为走得太慢被后面过来的车“滴”了之后,他放弃了寻找,决定加快步伐准备尽快离开这里。

    在走出路口的时候,一辆摩托车慢悠悠地迎面开过来,与陆攸擦身而过了。陆攸走出了几步才察觉到什么,又回头去看刚开过去的那辆车。骑在摩托车上的人戴着头盔,肩背佝偻,穿了件印花俗气花哨的热带风格衬衫,那辆摩托车上脏兮兮的都是灰尘,后杠还撞瘪了一块。

    陆攸目送那人骑着摩托沿路远去,心怀疑惑:这辆车子好像就是几分钟前才从他背后开到前面去的那一辆?他还记得那辆摩托车左面的后视镜柄上挂着一个布偶娃娃的装饰,像是女孩子喜欢的饰物。只是刚才迎面开过来的时候他光顾着往旁边避开,没来得及意识到而去确认这一点。

    也许那人只是走错路了?陆攸想了想,只觉得哪里说不出的不舒服,他将其归咎于太阳太晒了,以及自从和祁征云分开后就一直持续到现在的心神不宁。不过,之后回去的路上倒是一片平静,脚步声里的那种杂音没有再出现,那辆让陆攸在意的破旧摩托车也没有。

    陆攸回到家里,开了书房的空调,拿出学校布置的卷子放在桌上。虽然答应了祁征云会回来“理一理想法”,但他下意识还是逃避着这件事情,宁愿去做最讨厌的数学题目。陆攸把祁征云给他的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从口袋里拿出来,盯着看了一会,将它卷起来塞进桌上的笔筒里,接着拿了笔开始做卷子。因为全神贯注的缘故,没过片刻他便把之前路上的事情都抛到脑后了。

    在陆攸离开那条小路的几分钟后,从墙边散落的一堆碎石木片后面,一个毛茸茸的黑色小脑袋小心翼翼地探了出来。它满怀警惕,鼻子一动一动地在空气中嗅着,一步一挪地钻出了碎石堆。周围来往的行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个小家伙。片刻后,它似乎判断出威胁已经不存在了,终于放下心来,转身要走——

    然后一头撞上了不知何时出现在背后的障碍。等它心知不妙、扭头想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祁征云在第一时间用触手缠住它的脚,将它从地上抓了起来——这一幕在旁人看来,只是一个看似不好接近的男人一脸严肃地抱起了一只流浪小猫而已。

    小猫绒毛柔软的触感填满了指缝。祁征云皱着眉望着这只在他掌心里挣扎不休的小魔物,它身上的气息表明确实就是它这几天来一直在陆攸身边不断出没。但这小东西看样子根本一点攻击性都没有。祁征云去捏它的爪子,手上稍微加了点力道,使劲挣动的猫爪子指甲伸了出来,不痛不痒地勾着他的指尖。

    “你”为什么一直跟着陆攸不走?祁征云准备在捏死它之前先问一句,以免在能够避免的时候还错杀无辜。毕竟也排除不了它只是真的单纯想要个主人的可能但他还没来得及问完这句话,就觉得手里一空。抓在掌心里的纯黑小猫仿佛突然变成了一道没有体积、没有重量的影子,一下子挣脱了他指掌和触手的束缚,居然就这么从他手里溜了出去。

    不是反击,而是用这种预料之外的方式逃跑,祁征云反应过来得迟了一点,眼睁睁看着小魔物迅速逃进了墙边的裂缝。虽然他要是立刻转换形态去追、或者直接用触手破坏墙壁的话,有九成以上的把握能立刻再将它抓住,但也很有可能被身边不远处的路人看见。

    就是这么一犹豫的功夫,祁征云再度失去了那只小魔物的气息。他感觉了一下手上残留的力量波动,比他之前想象的还更弱小,实在不像是会把人类当做捕猎对象的类型祁征云也没怎么觉得惋惜,只是若有所思地往它逃走的方向望了一眼。

    逃走没关系,还敢回来的话就别想再走了。祁征云决定回陆攸身边去守株待兔,他转过身,脚步一顿:一辆车身遍布灰尘的摩托从小路另一头开了过来,车子看似破旧,开过他身边时居然没带着什么噪音。骑在车子上的人从头盔开口处朝祁征云望了一眼,祁征云看到了一双像咬人的野狗一样阴沉狠厉的眼睛。

    那人转开目光,加大油门开远了。祁征云在回去继续守在陆攸身边、和内心升起的警惕怀疑之间稍作权衡,最终还是对魔物的存在更不放心,加快速度往回赶去。

    ————

    陆攸察觉到了一件异常的事情:他突然不受蚊子的欢迎了。

    他是在周日晚上洗完澡准备睡觉的时候想到这一点的,然后才意识到这个情况好像已经持续好几天了。因为不喜欢新买的驱蚊花露水的味道,他平常一直忘记要喷,每次都是被蚊子咬了好几个包才想起来,再苦兮兮地去涂止痒的药水。但这几天他也没做什么,家里的蚊子却全都神秘消失了,即使是关了空调开窗通风的那段时间,他都没有再被蚊子咬过。

    陆攸穿着长袖长裤的睡衣坐在床边,挽起袖子看胳膊上一个已经快要淡化消失的蚊子包。房间里只有空调发出的微不可闻的嗡嗡声,以前会爬到天花板上去的小蜘蛛也没再出现了。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这两天除了蚊子消失无踪,连空气中那令人烦闷的燥热都缓减了一些,明明气温一直只升不降——不过与陆攸的这种体感不同,放在窗台上的绿萝和吊篮则变得蔫蔫的,叶片有点发黄,他增加了浇水的频率也没改善。

    陆攸把明天要穿的衣服放在床边的椅子上,又检查了一遍书包,确定该带的东西都放好了,便准备去把窗帘拉上。这个卧室朝向不太好,早晨照不到太阳,晚上的路灯光倒是亮得人睡不着。拉窗帘的时候陆攸随意往楼下看了一眼,十一点多的时候小区里已经很安静了,道路上空无一人。

    就在陆攸望向灯光照亮的路面时,一只小猫从路边的草丛里钻了出来,大摇大摆地横穿过路面。小猫浑身都是黑色的,在路当中时停下脚步,扭过头来看了一眼——居然像是故意在往陆攸所在的这个窗口看。

    是他在小区门口看见的那只吗?还是它的兄弟姐妹?据说黑猫是不详的征兆,但也有人说它们只是在即将发生不幸的地方出没徘徊,想给人警示却遭遇误解。陆攸这么想着,目送着黑猫一溜小跑穿过道路、钻进对面的灌木丛里去了。

    有影子从斜侧方落在窗台上,与窗框和吊兰的阴影混在一起。陆攸没有发觉这一点差别,也不知道如果他此刻顺着影子的方向探头往窗外看,就会发现那个最近频繁出现在他身边的男人就站在隔壁楼上的窗台上——换个心怀恶意的对象,这个镜头都能够拿去拍惊悚片了。一无所觉的陆攸于是平静地拉上了窗帘,回到床边关上了灯。

    房间里陷入一片漆黑,祁征云隔着玻璃窗听到了那一点织物摩挲的声音,很快一切都安静下来。他靠在阳台的栏杆边,这是他新找到的最合适的盘踞地点:这户人家不久前出去旅游了,要再过一个星期才会回来。从装作人形的怪物身旁,细微的波动正一圈圈向周围扩散开来,掠过人身边就像湿润微凉的海风,却能让弱小的魔物在路过近旁时寒毛直竖地避开。

    这是祁征云尝试过几种方法后,确定下来的最省力的策略。他实在不想继续用触手玩打地鼠游戏了,弄得到处血淋淋的不好收拾,还有点恶心——他已经听到楼下有人抱怨“不长眼睛的麻雀撞了玻璃窗,掉下来的尸体弄脏衣服”了。蚊子蜘蛛等等小东西也会跟着避开,这算是个意外之喜,至于陆攸养的盆栽因为土壤盐碱化而变得半死不活的副作用只能对它们说声抱歉了。

    他会找机会偷偷给它们换土的。

    如此场景与上一次轮回的终末有些相似,身处其中的人的心情与状态却已经不同了。祁征云胳膊支在栏杆上,在这样的夜里突然怀念起了他其实并不需要的睡眠。他内心深处埋藏着对于再度失控的恐惧,恐惧引发的焦虑像无形的幽灵那样紧紧跟缀在他的身后——他却不能拼尽全力地返身去与它搏斗,因为这又是另一种失控。

    真想溜进房间去抱着陆攸睡啊祁征云抬头望了眼悬在天顶的月亮,忧愁地无声叹了口气。无论他介入陆攸生活的时间能够提前,对他们的关系、对这个任务能有多少好处,在这种感到孤独的时候,他依旧会十分短视地期待要是能像他从陆攸小时候跨越到现在一样,一晃数年过去就好了——

    所谓“类人”的欲|望。祁征云在心里对自己啧了一声。他晒着月光,虽然并起不到修炼的作用但至少比阳光舒服,忽然听见了一点奇怪的动静。

    他侧耳细听了几秒,确定那动静是从陆攸家门口传来的。祁征云从房子外面绕了半圈下去,发现楼下的防盗铁门开着,并且用砖块抵住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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