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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三国]白甲苍髯烟雨里-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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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寒听了,便嗤然一笑:“小燕子还是太年轻了。当初与他说得好好的,要先一统黑山,再谋后动,他竟然坐不住,自恃收归了不少北方人马,便要去打曹操,想得太美。”

    黑山军原本就是一盘散沙,地域分散,各自为政,尤其不易统筹。想要将之全部收为己用,张燕还要费不少功夫。

    赵云沉吟道:“他此举,或有帮我报仇之意。”

    祁寒眉尾轻颤一下,将脸别开:“我知道。”

    心里刚起了点酸意,却又想起张燕单独呈给自己的书信,每每都措辞恭敬诚恳,一如当日认主之时。还总是调侃他与赵云之事,如今要帮赵云复仇,也只是将他二人视作一体,并无旁的意思。

    想清这层,祁寒倒有点脸红了,拄唇清咳,温声道,“但眼下,确不是报仇的时机啊。”

    赵云正在沉思他话中之意,并未察觉他的异常,道:“阿寒,你为我分说一二罢。”

    兖、豫之地战后粮荒,人心浮动,若非徐州这边脱不开身,他可能真的会与张燕一道,攻伐曹操。军权在张燕手中,他非反汉之人,大可以勤王之名出兵,讨缴国贼。但祁寒却说时机不对,莫非曹操竟有那般能耐,在此等恶况之下,还能安抚人心?

    祁寒望着他炯炯明亮的眸子,仿佛猜到了他心中所想,颔首道:“正是。粮荒之事,曹操自会有应对之策。除了安抚民心,杜绝一时饥荒,他这一举措,广利民生,还可解决流民的生计。”

    赵云眉头紧皱起来,不解地望着祁寒,眼中疑惑涌动不定。

    又来了。

    那种虚无缥缈,深沉难测的感觉又出现了……

    这种感觉令赵云心中壅翳,很不好受。

    并非因为祁寒夸赞了仇人,而是他似乎拥有一种未卜先知的觉察力,总会让人觉得他太过不同,神秘无匹,像随时可能从眼前消失一样……

    “是何等策略?”

    强抑下心中的不适,赵云问道。

    祁寒道:“屯田。”

    赵云眸光一闪,正欲说话,祁寒已笑着从榻上跳将下来,拉着他往案前坐下,一边比划一边将曹操所创的屯田制,与孝武之前定西域的屯田法有何不同,细细讲了一遍。

    召回流民、分予荒地、收购农具、贷给耕牛,乃至食盐专卖,水利灌溉,修造陂塘,广兴稻田……

    如数家珍,事无巨细,悉靡讲来。

    面对赵云,他半点也不藏私,如若对方因此而怀疑他的来历,他也许会将自己的故事讲与他听,不管他信或不信。

    话音落下,饶是赵云再淡然镇定,也听得呆了。

    他很想问一问祁寒,如何能对曹操的策略,知晓得如此清楚,有若通神。但话至嘴边,又被心中浮起的“通神”二字醍醐灌顶,猛地想起于吉所授道书,登时释然。

    他吸了口气,点头道:“如此一来,委实难以撼动。我便回信张燕,让他勿要妄动。”

    祁寒摇头而笑:“总是令你代笔,他都快将我说的话忘个干净了。这次我来写,你教我。”

    赵云一怔,这才想起他说过要请自己教他写字,眉峰不可察地一动,按下心中的疑惑,点头道:“好。”

    说着,研动松烟墨块,调出些墨汁来,持笔饱蘸,书于竹简之上,教之以端方飘逸的汉隶。

    祁寒侧身过去,端详他的字,但见字如其人,果然跌宕遒丽,翩若游龙,雄放洒脱,浑厚深沉。

    他一边辨认着,一边缓缓念道:“大火流兮草虫鸣,繁霜降兮草木零。秋为期兮时已征,思美人兮愁屏营……”

    语声顿住,讶然一怔。

    这……

    竟是张衡的定情赋。

    抬眸看去,却见赵云面色无异,祁寒并未发觉他耳后的红晕,只呆呆望着册上的墨迹,心中疯狂转起一抹冰凉而仓惶的念头:“他,他竟有意中人了……”

    这不是壮士慷慨之词,而是爱慕绝美女子的辞赋。

    夫何妖女之淑丽,光华艳而秀容,断当时而呈美,冠朋匹而无双。其在近也,若神龙采鳞翼将举,其既远也,若披云缘汉见织女。立若碧山亭亭竖,动若翡翠奋其羽,众色燎照,视之无主,面若明月,辉似朝日,色若莲葩,肌如凝蜜……

    祁寒涉猎甚广,这些句子还是熟知的。

    赵云一咳,眸光敛在睫毛下头,阴影遮挡住他轻闪的目光,递过笔去。

    祁寒没有接,脸上一白,忽地下意识地问出了口:“……你看上了哪家的姑娘?”

    “什么?”赵云一愣,本已加快的心跳登时平了。

    攥紧的掌心,一层湿热薄汗,一霎全凉——只因祁寒低下头,接过狼毫,口中却又说道,“既有了喜欢的姑娘,就去同你哥说,早点娶过门来。”

    赵云脑中嗡地一下,剑锋般的眉登时竖起。

    他蹙眉瞪着祁寒,却见他波澜不惊地坐着,持笔临摹字迹,虽低着头看不清脸上表情,只见到瘦削雪白的面颊,却仍能想见他此刻毫不动容的神情。

    赵云抿唇不语,呼吸渐渐粗促,心中陡然生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怒意。

    眸中隐有火光,盯住身侧风轻云淡的人,握紧了双拳。

    却不知,祁寒面上稳若泰山,心中却是惊涛骇浪,汹涌不静。他强行克制情绪,却无法稳定心神,掩饰得了表情,却掩不住手中轻颤的笔管。

    赵云闭了闭眼,呼出一口浊气,在毫无端由的怒意过后,只余深深的失落。

    这厢祁寒羽睫微颤,见他毫不辩解,更以为他是默认了,一颗心登时沉到谷底。

    写毛笔字,须得静心定气,他心不静,手更抖索不已,写出来的字果然拙劣如同狗爬。

    祁寒抬头,皱眉盯着竹简,脸色犹如苦瓜一般。

    赵云见状无声一叹,将心底的不快和失落都放下,微微侧身,覆上了他的手,开始矫正他握笔的姿势:“你的掌心须放空,不要用力。小指莫要紧贴掌心……”

    这姿势格外暧昧,倒像将人整个拢抱在了怀中,低沉好听的嗓音响在耳旁,连吐气都在颈边,带起一阵阵灼热痒意。

    祁寒还在怔神,却未发觉赵云语声一顿,猛然间抓起了他的手腕。

    他的本意是要避开祁寒掌缘和手背挫伤之处,谁知这一抓,却恰巧握在昨夜被吕布捏伤的腕上,刺痛之下,祁寒立马呼了声痛。

    赵云面色一黑,将他两只手都握了起来。盯住上头淤青擦伤的地方,眸光渐渐冰冷下去,沉声问道:“……怎会受伤?”

    这伤势不重,但十指连心,指掌受伤,怎么也会疼痛。从伤势上看,像是从绳索捆缚中强行脱出,导致的擦伤。

    但当赵云捋开他宽大的袖口,乍然看到那雪白的手腕上,两道明显被手指箍出的青痕时,他胸口的怒火登时烧高。

    祁寒侧头看了一眼手腕,正要回话,赵云却因他这扭头的动作,斜斜瞥见了他衣领下方脖颈处的累累淤痕。他的眸光瞬间滞住,一时间似连呼吸都停止了,双手下意识做出了反应,一把将祁寒的衣襟扯开!

    他强抑着怒火,

101|第一百章() 
第一百章、执子手洞察艳迹,龙虎斗谁夺先机

    *

    赵云双眸似欲喷火,握着祁寒单薄的双肩,盯着他脖颈上、锁骨间累累淤痕,映衬白皙如玉的肌肤上,触目惊心。

    他虽无情…事经验,却也常年混迹军中,与各色男儿为伍,哪会不明白这些痕迹代表了什么。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竟会在祁寒身上看到这些……

    那一瞬,胸口仿佛遭了一记闷锤,竟是难受到无法呼吸。

    暴怒的火焰席卷全身,几乎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

    祁寒顺着他的目光低头,不由皱起眉宇,大致看清了锁骨上方几点痕迹。

    本已抛诸脑后的羞耻感登时涌上,眼中呈出薄怒。他嘴唇翕动,却终究什么都没说。

    赵云的呼吸大乱,牙根紧咬,双眸望着那些无比刺目的吻痕,渐渐变红。

    祁寒本就只穿着一层冬衣,案牍前虽搁了火盆,他仍不时瑟缩。此刻素白的中衣空荡荡的,半片胸膛裸裎在外,再往下,阴影处隐约可见纤瘦结实的腰身……但赵云看着他玉白皮肤上越形分明的痕迹,却是心口冰凉,怒火盈身,半点绮念也难升起。

    “阿嚏——”祁寒重重打了个喷嚏,忙将衣衫一拢,敛目眸光一闪,竟莫名有些心虚。

    肩上一暖,却是赵云站起身来,从榻旁取了厚软的氅裘,裹在他身上。

    气氛似是和缓了几分,终于不再那么尴尬。祁寒揉了揉鼻子,唇角牵起弧度,这才敢抬眼看他。

    不看还好,却见赵云面沉如水,向来温润柔和的表情,仿佛罩了一层严霜。浑身上下散发出冰冷的气息,犹如青松欺雪,颢然孤绝。又似古剑含鞘,沧血藏锋。

    他直直地望着祁寒的眼睛,像要透过那双眸子,望穿魂灵。

    “……是谁?”他沉哑着嗓子又问一遍。

    竟还在纠结这个……

    祁寒暗皱眉头。

    他只看到赵云平静如水的面容,却未发觉他眼波下的怒涛狂涌,以及那双握在白袍下,骨节泛出青白,轻轻颤抖的拳头。

    掩饰性地一咳,实在不想再述说一遍昨晚荒唐尴尬的遭遇,祁寒讪然道:“唉,也没什么……”

    赵云猛地抬眸,一字一顿地道:“是吕布。”

    祁寒挠头,没奈何地颔首默认了。

    又怕赵云误会什么,补充道:“他喝醉了。怕是将我当作了貂蝉……”心中却叹息,无奈地想,只怕人家貂蝉还是因我才走的,“我把他打晕就回来了。”

    赵云闻言深吸了一口气,再度抬手握住他肩膀,深邃俊眸在他脸上来回睃视,似是在确认他的安然。

    祁寒仰面与他对视,望进那双布了血丝泛起赤红的眸子,心中一沉,一阵恍惑。

    ……这是很容易让人误会的眼神。

    可赵云哪怕再在乎再关心再愤然再作出这种近乎占有欲的举动,也未必是有什么特殊的感情。

    在赵云心中他是不同的,但这种不同,大抵并不是爱慕。

    祁寒还在发怔,赵云已松开了他,袍衣带风,提着银枪奔了出去。

    望着那抹霭风微云般的背影,他蹲在火盆前发了会呆。伸手烤了片刻,又捂上胸口那枚暖莹莹的玉,越发出神。

    倒是走得急,连缨盔都忘下了。

    祁寒拍拍起身,加厚了衣服,从榻边拿起赵云的缨盔,准备给他送去。

    难得这人也有丢三落四的时候,正好借机奚落一下,他唇角一翘,眸光滢璨如星。

    正在这时,侯成的声音在院外火急火燎地响起,颇有些惊慌味道:“祁公子,祁公子,不好了!赵将军与温侯去校场厮杀了!”

    缨盔哐地一下落在地上,祁寒被这句话吓得寒毛倒立,头发也不束了,拔足便往外冲去!

    赵子龙疯了!

    竟然去跟吕布单挑!他哪里打得过那个……

    三国第一武将。

    心知对方是为了帮自己找场子,祁寒额头直憋出了一层细汗,紧锁着眉,赶往马厩一声唿哨。果然平日里最听他招呼的玉雪龙不见踪影,只有小红马冲出来,眨巴着一双黑漉漉的大眼,昂首蹭他,嘶鸣亲昵不已。

    祁寒哪有心情同它玩闹,翻身上马,驾的一声令它驮着,奔校场飞驰。

    *

    枯草衰黄,原野风彻。

    正是晨光熹微,天色甫亮之际。

    校场围了许多人,嘤嗡私语,却并不敢靠近那层朦胧薄雾的中心。

    十数丈内,空无旁骛,只有当中二人,凌厉傲绝,泾渭分明,各相对峙。

    吕布道:“赵子龙,你可想好了。”

    语罢手中方天画戟呜的一声响,仿若利箭破空,锐矢疾鸣,带起一派开山破海之势。

    刀劈斧凿的面容冷峻,眼神凛漠,恣肆似狂海飞舟,已涌起一层可见的杀意。

    赵云的目光却比往日更加澹静,看不出分毫喜怒。高远犹若孤云出岫,巍峨难言。又如落日壮阔,雄浑深沉。

    他横枪斜持:“吕奉先,请赐教。”

    外头看客们听不见二人话音,却也知道是赵子龙在向吕布挑战。窃窃私议当中,都是惊诧摇头,深觉得此人不知死活。

    那人可是天上地下,无双无对的吕布,有人能败他?真乃笑话。

    再厉害的武将到了吕布手中,也如同儿戏,无一不化作戟下之祭。

    孔莲丈八等人闻讯赶来,焦急万分,却被吕布的人马拦在外围,气氛剑拔弩张。

    孔莲等都怕赵云吃亏,便纵声而呼:“……将军,且先过来一叙,我等有要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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