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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婀娜动人-第50章

小说: 婀娜动人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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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翰皱眉上手,一点一点的掰开苏霁华攥紧的手掌,在看到她掌心中的深印甲痕时,那张玩世不恭的脸上瞬时浮现出一抹心疼神『色』。“表妹,我不管你在李府内经历了何事,你只要知道,表哥一直站在你这边。”

    “那如果……我是要杀人呢?表哥也会帮我?”苏霁华歪头,笑意盈盈的看向面前的罗翰,眸『色』纯稚,仿似是在说今日天晴日好般的随意。

    “帮。”罗翰启唇,语气笃定的吐出一个字。

    苏霁华收回手,“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色』艳若桃李。“表哥,我在与你开玩笑呢,你怎么什么都应我?”

    小时便是如此,只要是苏霁华要的,罗翰就都能给她弄来。

    瞧见苏霁华终于笑了,罗翰面『色』微松,敞身靠在石制小几上舒展了一下身体,然后摆出一副风流姿态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我可不是你那堆牡丹花。”苏霁华拢袖,又替罗翰添了一碗茶,然后正『色』道:“表哥可知近日朝廷欲下发的一项改制?事关两淮盐场之事。”

    苏家虽家大业大,商业遍布船舶丝绸等行,但立业之根本却与贩盐有关。

    “并未听说。”罗翰轻摇头。

    苏霁华轻抿一口香茶,声音清丽道:“往常咱们贩盐,要到北部边疆纳粮换取盐引,但这次改制却不然。户部尚书叶淇将纳粮开中改为纳银开中,其意便是咱们不必再去北部边疆纳粮换取盐引,而是只要到内地的盐运使司纳银便可以换取盐引。”

    “此事当真?”罗翰神『色』激动的坐正身体,朝着苏霁华的方向倾斜,“若是如此,那咱们不是反得地利之便,大获利好吗?”

    如若朝廷真将纳粮开中改为纳银开中,那他们就不必再受山高路远的跋涉之苦,可以就近于设有盐运使司的扬州,杭州,运城等地纳银换取盐引,行销牟利。

    “此事自然是真。”

    得到苏霁华的肯定,罗翰兴奋道:“新安之于扬州也不过数百里,那扬州的盐运司与我颇有些私交,待我此次去扬州,再好好与他聚上一聚。”

    皆说新安商人惯会行媚权贵,官商勾结捞得好处,苏霁华却不以为然,只是形势所『逼』罢了。

    *

    是夜,难得的好天,风消雪停,皎月当空。

    罗翰已出府,张罗人去替苏霁华暗寻李锦鸿的踪迹。春悦园内悄静无声,积雪尽扫,『露』出下头的斜纹方砖。

    梓枬提着食盒自甬道处急急迈步进房廊,还没掀开毡子就被等急了的苏霁华一把给拉了进去。

    “可备好了?”身穿锦裙华服的苏霁华略施粉黛,漆发披散梳成女儿髻,肤白貌美,纤腰酥胸,尤其好看。

    “备好了。”梓枬将手里的食盒递给苏霁华,然后打开盒盖,只见里面是一道菜,以白玉盘装,外圈『色』白如雪,内圈鲜虾红艳,似明月中盛开的桃花。

    “大『奶』『奶』,这到底是何物?”

    “雪夜桃花。”苏霁华小心翼翼的将食盒盖上,提裙往屋外去,顺便叮嘱梓枬道:“替我好好看着,谁都不准靠近耳房东墙。”

    “是。”梓枬应声,站于房廊下看顾。

    苏霁华熟门熟路的走至耳房东院墙,然后提裙爬上假山石。

    院中清冷,并无人烟。她小心翼翼的踩着石块往下去,一身锦裙被石砌粉墙蹭的脏污不堪,却根本顾不得,只管小心提着手里的食盒,艰难落地。

    正屋内亮着暗光,隐有难忍的咳嗽声传来。

    苏霁华蹙眉,禁不住的嘀咕:好歹也是一个武将,怎么说病就病了……难不成就是因为那日里她拿了他的大氅?

    梓枬不是个笨的,她在苏霁华的点拨下看出那李温睿对苏霁华的龌龊心思,当即就将这人给划上了自个儿的黑名单。

    “送些去吧。”苏霁华不在意的往嘴里放了一颗山楂球。

    “那按大『奶』『奶』的意思,是要送些滋补用物,还是糕点小食?”

    苏霁华含着嘴里的山楂球用舌头轻『舔』,那山楂球顺进口中,滋味酸甜。她略思片刻,朝着梓枬招了招手,脸上笑意明显。“你附耳过来。”

    梓枬神『色』疑『惑』的凑上前,在听到苏霁华的话后瞬时便瞪大了一双眼。

    “大,大『奶』『奶』,这能行吗?”

    “这可是平常人家时常吃了,用来强身健体的滋补好物。”自然,她是不会吃的。“行了,快去吧。对了,让人去城北那处买,专挑裂开的买,这样的才最是新鲜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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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章提要:。。。。。。/》

    梓枬面『色』犹疑的应了一声,然后吩咐外头婆子去城北买那物。

    片刻后,婆子急匆匆回来,朝着苏霁华行礼道:“大『奶』『奶』,二爷收了那物,说滋味甚好,只是,只是有股咸臊味。”

    苏霁华慢条斯理的咽下嘴里的山楂,语气轻慢道:“用童子『尿』烧出来的蛋,自然滋味不用于寻常的蛋。”

    婆子面『色』大惊,怪不得她买时便闻着味道不寻常。

    梓枬微垂首,小心翼翼的掩饰住脸上的笑。

    “行了,还杵着做什么。”苏霁华斜睨一眼那婆子,“再去城南的德耀堂买些消食丹替二爷送去。”

    “哎哎。”婆子急应,赶紧急匆匆的奔了出去。

    梓枬帮苏霁华端了碗杏仁茶来,压着声音道:“大『奶』『奶』,这消食丹……”

    “德耀堂的大夫乃闽南人士,最惯用童子『尿』提炼粉末制成消食丹。”

    梓枬单手捂住嘴,再不敢言语,赶紧去隔壁茶室重又给苏霁华温了一碗杏仁茶。

    “大『奶』『奶』,今日天『色』不错,奴婢听说后花园子那处开了些梅花甚是好看,您要不要去瞧瞧?”

    苏霁华轻抿一口杏仁茶,微微点头。老是呆在这春悦园内憋闷的慌,正好出去消消食。

    因着天冷,后花园子处并无什么人烟,苏霁华坐于轩楹处的美人靠上,纵目皆山楼,结茅竹里,障景山屏,耸翠可餐。

    李府虽已有落败之相,但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却不少,单是这座宅子便占了大半条街,后花园子里头更是拢了好几座青翠刹宇。环窗隐见,梵音到耳,伴着瑟瑟风声尤其沉静人心。

    “大『奶』『奶』,您瞧这梅花,开的多好。”美人靠外正盛着一棵梅花树,枝桠茂盛,素雅馨香,瑟瑟伸进轩楹内。树根处以冰裂石砖铺地,绕梅花磨斗,冰裂纷纭,煞是好看。

    苏霁华抬手拢向面前的梅花枝,指尖轻捏,掌心中便出现了一朵素梅。

    瞧着苏霁华的动作,梓枬暗咽了咽唾『液』,静站在那处未动。

    不远处轩楹漏砖墙侧,遥遥走来一行人,为首的是一脸罩面具之人。身穿青白袄袍,腰系一织绣囊袋,外披狐裘大氅,看着一派器宇轩昂之相。

    “那是谁?”苏霁华皱眉。

    “应当是新进府的远房表少爷,听说小时摔破了脸,所以一直戴着一张面具,恐吓到了旁人。”

    “远房表少爷?”苏霁华的眉头皱的更紧。她是曾听李珠说过与她一道回府的有什么远房表少爷,但是这事在上辈子时可没发生过,现在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一个什么远房表少爷?

    这里头难道有什么猫腻?

    “唤什么名儿?”

    “听朱婆子说,名唤章宏景。”

    男人走近了,看到靠在美人靠上的苏霁华,脚步一顿,似乎是有些犹豫该不该从此过路。

    天『色』冷寒,苏霁华抱着怀里的手炉身披大氅坐在下风口,鼻息间冷梅暗香浮动。外头不知何时又飘起了簌簌白雪,那细雪沿轩楹而入,贴在苏霁华卷翘纤长的睫『毛』上,留下一层晶莹细雾。

    苏霁华是长得美的,盈盈而坐于那处,就似一副素梅树旁,轩楹坊下的美人图。

    落雪更甚,只片刻便如鹅『毛』般大。苏霁华抬眸,与男人对视。

    男人身体一僵,站在那处不敢动弹,一双眼透过面具直直的看向苏霁华,似有情,似有念。

    “嫂子。”李珠从□□墙处疾走来,笑盈盈的道:“我寻你好久了。”

    苏霁华转头看向李珠,并不言语,整个人浸在溯雪中,透出一股难掩的清冷感,但在她面『露』笑意后,那股清冷瞬时又消失不见,恢复如常。李珠晃了晃神,看着笑颜如花的苏霁华,拂去心中的那抹怪异感。

    “嫂子,今日二嫂自宫中带回了一盒子宫花,都是新巧花样,咱们都去她的院子里头挑挑吧。”

    苏霁华推开李珠欲挽上自己胳膊的手,眉眼轻垂道:“我一个寡『妇』,没有这些心思。相公还在春悦园里头等着我去陪他呢。”

    说完,苏霁华朝着李珠惨然一笑,起身离开。

    李珠站在原处未动,看着苏霁华纤瘦脆弱的身形消失在磨砖方门处,留下一道幽香倩影。

    “表少爷。”随在李珠身后的大丫鬟访柳朝一旁缓步而来的表少爷行礼问安。

    章宏景微微点头颔首,掩在面具下的脸看不清表情,但那双眼中却泛起红丝泪痕。

    “表哥。”李珠抬眸看向面前的章宏景,抬手按住他的胳膊,“那就是大『奶』『奶』。”

    章宏景绷着身体,掩于两侧宽袖内的双拳紧握,『露』在面具外面的唇瓣紧抿,能看出其心绪异常波动。

第55章() 
此为防盗章  春悦园内; 苏霁华捧着手里的暖玉靠在榻上发呆。

    那日里贺景瑞替她寻了婆子来; 他却没回来,这暖玉和大氅也就留在了苏霁华这里。

    昨日里圣上落旨,赦免了李锦鸿的死罪; 可见贺景瑞真是将老太太的话给放在了心上。苏霁华曾听过,只要是那贺景瑞答应了的事; 那他便一定会办到。

    君子一诺,值千金。贺景瑞大致就是这样一个君子吧; 只是这样的君子; 到底是什么事会『逼』的他起兵造反呢?

    “大『奶』『奶』,奴婢将白娘安置在西厢房了。”梓枬捧着茶碗上前。

    苏霁华收拢掌中暖玉; 目光落到木施上,那里挂着贺景瑞的大氅,她已亲自用熏笼熏过,用的还是上等的沉香; 与她平日里用的一般无二。

    “梓枬,派人将这大氅替大司马送过去。”

    “是。”梓枬应声; 小心翼翼的取下那大氅出了屋门。

    苏霁华靠在榻上; 听到西厢房处传来一首绕梁小曲,语娇调软; 甚为好听,只太过凄凉。

    披衣起身; 苏霁华拢着袖炉走出主屋; 往西厢房去。

    “英英妙舞腰肢软。章台柳、昭阳燕。锦衣冠盖; 绮堂筵会,是处千金争选。顾香砌、丝管初调,倚轻风、佩环微颤。

    乍入霓裳促遍。逞盈盈、渐催檀板。慢垂霞袖,急趋莲步,进退奇容千变。笑何止、倾国倾城,暂回眸、万人肠断……”

    白娘身穿袄裙,正站在屋内唱曲,瞧见苏霁华,赶紧盈盈行礼告罪,“可是白娘扰了大『奶』『奶』?”

    苏霁华站在户牖处,先是扫了一圈屋内,然后才将目光落到白娘身上。“你本该跟着二爷,却随了我这个寡『妇』,生受了委屈。”

    白娘拢袖跪地,朝着苏霁华叩拜道:“若是无大『奶』『奶』,白娘怕是就会被那二『奶』『奶』给『乱』棍打死了。”

    虽是个戏子,却看得透彻,那二『奶』『奶』不是个好相与的。从上辈子能心狠手辣的将苏霁华吊死来看,这白娘若是真进了二房院子,不出几日怕是就会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首。

    “你方才唱的是什么曲?我听着倒是不错。”苏霁华踏进屋子,白娘赶紧给她倒了一碗热茶。

    “这小曲名唤《柳腰轻》,是……”白娘面『露』难『色』。

    “但说无妨。”听这名字,苏霁华已然猜到不是正经曲子。

    “是柳大诗人曾赠与一名『妓』之词。”

    苏霁华垂眸盯着眼前的茶碗,却不饮,只拢着袖炉道:“讲的是什么?”

    “讲的是一名『妓』英英,一无所有,生下便要风月卖笑,她只会舞,只能舞,以此取悦他人,『揉』断心肠。”白娘似感同身受,话到深处,红了眼眶。

    “白娘,将这曲教与我吧。”苏霁华突然道。

    “大,大『奶』『奶』要学这曲?”白娘瞪着一双眼,吓得声音都结巴了。

    “怎么,你不愿教?”苏霁华抬眸,眼尾上挑,透出媚『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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