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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宠妾灭妻-第94章

小说: 宠妾灭妻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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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迷』茫而无依无靠,只得抓着那最后的一根稻草。

    她原先在王府便不过是一介庶女,虽说母亲从未苛刻也因此过得肆意快活,可她身份卑微,全身上下,除了这还算看得过去得一张脸,又有什么能让人瞧得上的呢。

    她这般一个人,能得大姐姐动了动手指头照拂,也算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罢。

    可这福,却是她能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必须点头应下的。

    禾锦瑟不知这个选择是对是错,又是好是坏,可这世上女子太苦,嫁做人『妇』的女子,方知何为更苦,苦到连尝在嘴里的蜜都是涩得可怕。

    可她不过十四,正是张扬肆意的时候,既有出路,她又何必去尝那苦到心里的滋味?!

    禾锦瑟闭了闭眼,深深吁出一口气。

    那日大姐姐问她,她为何要帮她。

    她什么都没有,自然只能应下长姐要求。

    自合离以后……再不嫁人。

    禾锦瑟匆匆迈着步子,倏地踉跄了一下,身后亦步亦趋跟着的浅草吓了一跳,连忙扶着她,“小姐…三夫人可有碍?”

    禾锦瑟摇了摇头,良久,轻声道,“无事。”

    **

    礼部尚书府近日闹得这般厉害,整个京城都知晓了崔府三少夫人整日要闹合离,这可真真是个大笑话,然而礼部尚书却是没那闲暇理会家里头鸡『毛』蒜皮的小事,他做礼部尚书也近七八年,如今辽丹要来参拜,他自然熟悉皇帝秉『性』,想着风风光光将这事办好才能以功戴罪。

    崔尚书是没那闲空掺和,可他那正妻与儿子却不是简单角『色』,闹得他一个头两个大心烦意『乱』,正烦着不成想甯和郡主还递了拜帖来要登门造访,他哪怕心中再有不愿也不敢回绝,自是欢欢喜喜请了人进府。

    “小宅简陋,小宅简陋啊。”崔尚书笑呵呵同锦甯拱了拱手,“郡主殿下登门,令寒舍蓬荜生辉,还望殿下莫要介怀寒舍简陋啊。”

    “自是不会。”锦甯微微摇首,瞥了眼跟在崔尚书后浩浩『荡』『荡』一大队人,也不委婉遮掩,温声细语便直言道,“实不相瞒,本宫今日前来是为了舍妹,不知尚书大人可否方便?”

    崔尚书闻言心中便暗暗叫苦,道是最不愿来的还是来了,可面上哪里敢说不是,自然福至心灵遣散了众人,唯余崔李氏,便对锦甯做了个请,领着她到了席厅,“小人愿闻其详。”

    待落座上了茶,锦甯才握着茶盏,状似无意道,“也不知本宫可否一见舍妹?”若说按身份高低,尚书府上下是无人敢对锦甯说一个不是的,但此事难说,怪便怪在这一“家事”上。

    果然,崔尚书面『露』为难,“臣不敢瞒殿下,只是禾氏近日却是身子不适,还是改日…”他叹气道,“改日殿下再临时,老臣定会让犬子好好照拂,殿下便可与令妹好好叙上一叙了。”

    这个老狐狸,锦甯笑意不变。

    话虽是毋庸置疑的回绝,可却没说满,又添上一句让犬子好好照拂,想必是怕她当下问罪,先替这事擦了擦屁股,她再如何也说不出重话了。

    索『性』锦甯也不恼,她本意也不是想着区区几句话便能劝得人同意禾锦瑟合离了,便一笑,道,“那便有劳尚书了。”

    她小呷了一口茶,如今倒避而不谈主事,却是含蓄了起来,“舍妹同本宫自小一同长大,交情甚笃,虽说『性』子烈了些,本宫却深知她的为人,还望贵府多多包涵才是。”

    崔尚书见她绕了一圈也不说要紧事,心中暗自奇怪,便同崔李氏对视一眼,后者先行笑道,“殿下说的哪里话,锦瑟这丫头入了崔家门,自然便是崔家人了。”

    她这话说得巧,看似回了锦甯的话,却是借此划分界线,暗示她禾锦瑟如今不该归她『插』手。

    锦甯泰然自若,不徐不缓摇晃着茶盏,“崔夫人说的是,小家归小家,可毕竟合离是国律,夫人以为呢?”

    崔李氏面『色』一僵,深知她是要撕破脸了,她心下恨的厉害,暗骂这郡主殿下不知抽了哪门子风,嫁到忈王府便好好当她的王妃,手伸的那么长也不知会不会折了。

    “古人云: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殿下以为何?”崔尚书笑着开口,不答话,倒是避重就轻反问了锦甯一句。

    锦甯轻飘飘望他一眼,“尚书说的不错,这身都未修家又如何齐,令郎那事……”她说着摇摇头,低低叹了声。

    这下连崔尚书面上也挂不住笑了,正要开口,崔李氏却是冷哼一声,似笑非笑道,“殿下说的哪里话,毕竟如今的郡王妃……”这甯和郡主言之未尽,她便照葫芦画瓢也来一个,看谁能恶心得过谁。

    当年那事崔李氏也是听了一嘴的,这小贱人如今嘲笑她儿子,也不知自己母亲又是如何上位的,你自个儿都是个庶长女,哪来的资格嘲笑别人?她呸!

    锦甯抬眼定定瞧她,瞥见崔尚书面『色』都白了,便不住思索这高门世家中怎会有这般蠢笨的女人,笑意也不禁淡了淡,“如今的郡王妃,可是正二品诰命。”

    语罢不待崔尚书告罪,便盈盈起身,笑着道,“时候不早了,本宫今日本便是来瞧瞧妹妹的,既妹妹身子不适,那本宫也不久留了。”

    崔尚书被截了话头哪里还敢多言,当下恼怒暗暗瞪了崔李氏一眼,拉着她跪下,“臣恭送殿下。”

    锦甯微微颔了颔首,临行前望了眼崔尚书,“尚书何时想通了便来找本宫,毕竟姻缘不可强求,强扭的瓜不甜,没准还赔上一只手,尚书以为呢?”

    崔尚书额角一跳,近乎僭越地抬眼望她一眼,心头突突得厉害。

    **

    待上了马车回府,锦甯才瞌了瞌眼眸,对跟来的宝念道,“本宫听闻这几月淮中天花犯得厉害?”

    这些事珠忆是一向不通的,便一面替锦甯捏捏手臂,一面听宝念回道,“回殿下,是。”

    锦甯轻叹一声,疲惫道,“天灾啊…将本宫这两三月的俸禄拨出一半去,替淮中赈赈灾。”

    珠忆动容张了张口,便同宝念对视一眼应声道,“诺。”

    锦甯这才点了点头,又不知是自语是叹息地低声道了句,“这天花易染,也幸亏京城是福地……”

    宝念眉心动了动。

    珠忆向来不通殿下的人脉关系,可她消息灵通,却是知晓的,淮中的的天花,已然大多被赈下了。

    只是…只要还有一人,天花易染倒是真的。

一一八。辽丹() 
辽丹来大珝参拜时京城已全然入了秋; 在街道上的百姓们都是衣着光鲜笑容满面,也难怪,前些天从礼部拨下了一比不小的银钱下放百姓,手头多出来宽裕的,自然日子也好过了; 风气也罕见得好。

    礼部尚书在这位子上坐了那么些年本事自然也不是空空花架子; 此次藩属参拜他可谓是将京城风气打理的井井有条风风光光; 这次刻意向皇上请下来的俸银开销可是前几年从未有过的头一遭,不过银钱花的不少,这效果自然也高,单瞧着京城如今的好景态,皇帝面上有光了,自也是难得的满意畅快。

    要说崔尚书这些日子也是过的战战兢兢; 一是忙于周旋此事; 也不知原先还狠狠咬下他一口肉的忈王爷前些日子为何又突然松了嘴,他这一松; 崔尚书虽说难掩欢喜,可肩上的担子自然也陡然加重。

    二是他原本便犯了错惹了皇上不满; 此次是打着将功折罪的念想去办事的; 自然不敢再出半分差错; 怕是再一个不慎这脖子上的脑袋可能就被天子一怒给摘掉了。

    三是…甯和郡主前些日子那段话,着实是令他吓得不浅。要说这郡主殿下不过区区一个黄『毛』丫头片子; 按理说根本于他不足为惧; 可也不知那日他是着了魔还是精神气儿差了些; 总归竟是被一个小丫头给唬住了,这心中暗自警惕起来,更是将此事放做十二个重中之重的。

    可一连半月,也不见甯和郡主那里有个什么动静,自己倒是又重新得了皇上器重,崔尚书心中高高吊着的石头总算是松了松,暗笑自己竟被一个丫头片子给唬了去,惭愧惭愧,当真是掉了老脸啊。

    **

    要说姒琹灏这些日子心情本便不差,到了这日礼部特意为迎辽丹布下的宴上更是连连道了几个好字,这还真要归功于崔尚书,可谓是对皇帝的习『性』喜好『摸』了个门儿清。

    皇帝喜铺张,虽算不得侈靡浪费,却也惯是偏好那奢华陈设,加之此次外藩参拜,更自然是越华贵越昭显气势的好。

    而礼部为此可算是费劲了心思,筵席不仅布置得金碧辉煌,菜品也是山珍海味无一不精,为辽丹备下的礼赐更是面面俱到十足彰显大珝富足,比之往年甚至还要贵气几分,便是取乐助兴的戏曲儿也是请了十数个班子,京戏昆曲黄梅调梆子腔各个都有,不止,连舞姬乐师也是择了顶顶好的,端的是气势『逼』人。

    锦甯此次赴宴带的仍是宝念珠忆二人,白嬷嬷年岁大禁不住整日颠簸折腾,又压得住下人镇得住场面,若无异事锦甯便一向差她看好含甯阁。

    “甯和郡主到——”

    国宴非同小可,虽说锦甯如今已嫁了人,可男宾女宾照旧是分开的,珠忆亦步亦趋跟在锦甯后头,瞧着保平殿的布置心头暗暗咋舌。

    原本陈旧的几案木椅皆焕然一新,颜『色』鲜艳亮丽,席厅中央的台子也被扩大了不少,愈发显得宽敞大气,原先摆在角落上一个个青花瓷长颈瓶也被撤了去,换作精美的或翡翠或玉石装潢,堆放在墙边的盆景也是千姿百媚形态各异。

    珠忆忙垂首小心跟着,一面低声同宝念道,“礼部可算是下了大心思。”

    宝念嘘她一声,“莫要多嘴。”

    珠忆偷笑了笑,“我省得,只是那庶妃终于不用跟着咱们一道出来,我也是难得畅快。”

    宝念暗自瞪她一眼,珠忆忙讨饶地捂嘴。

    锦甯今日到的算早,落座时周遭还没来几个人,遥遥只见对面的崔尚书也早早便到了,似是瞧见了她,还恭谨地朝她拱了拱手。

    锦甯笑着微微颔首,侧了侧头望向后方,便见尚书夫人远远也落了座,身后还跟着两个年轻女子,其中一个锦甯曾有过一面之交,是禾锦瑟二嫂,而另一个则是禾锦瑟,虽说着了素粉胭脂却仍难掩疲态。

    此次宴会既为国宴,自然不仅仅王公贵族宗室诰命,便是正二品往上的官都可携亲赴宴,礼部尚书为从一品,自然当得。

    察觉到她的目光,禾锦瑟似有所感望来,见是锦甯便不禁慌『乱』地别开脸,敛下眼轻轻颔了颔首。

    先前得了锦甯传来的信她便心急地大闹了一场,平白惹了麻烦,加之这一连数日锦甯都没有动静,禾锦瑟自知有愧又怕她一怒之下弃她于不顾,现下瞧了锦甯自然是小心翼翼不敢直视。

    锦甯抿嘴一笑便回了首,她捻起一粒剥好盛放在小碟里的石榴甜甜嘴,那澄莹剔透红通通的石榴粒令人瞧了便喜欢,宝念忙端起一旁的空瓷碟放到锦甯跟前,方便主子吐石榴籽。

    不多时人便陆陆续续落座了,交谈声也渐渐响起,姒乐耘一来便见锦甯已然将碟中的石榴吃了大半,她咦了声不禁笑着新奇道,“你今日可是到的过早了?”

    锦甯摇了摇头,温声,“也没早个多少,不过是颇喜石榴,难免贪嘴了些。”

    姒乐耘闻言便也拈了粒石榴吃,“确实是甜,石榴是时令玩意儿,这每个席座放上一碟…礼部怕是教父皇赔上不少。”她一面吐了石榴籽,一面指着旁边稳稳立着的碧玉三脚鼎,“这鼎我母妃也得了个肖像的,先前还宝贝了许久呢。”

    锦甯颇有讶然,眉头微挑笑道,“辽丹使臣想必是要受宠若惊了。”

    姒乐耘正要笑着回话,不待她开口,传报的太监便大呼一声,“皇上驾到——”

    众人皆起身下跪叩首,齐声高呼道,“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诸位请起。”皇帝面上带笑,同皇后并立,“今日辽丹使臣朝拜,诸位只当亲友相聚即可。”

    众人忙应是才起身坐下,只见皇帝亲自扶着皇后一道落座,心下皆暗自有了计较。

    待皇帝落座,传唱太监才又高声道,“辽丹使臣到——”

    众人便一齐儿朝那门口望去,只见两位同汉人近乎无异的辽丹使臣并道走进大殿,长相并无奇特之处,只是身量不高,在这偌大的保平殿中,乌压压的一大群人包围下,在空『荡』『荡』的中央显得愈发矮小了些。

    两位使臣身后还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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