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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宠妾灭妻-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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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古使臣顿时面『色』巨变,根本来不及阻止。

    保平殿登时一静。

    锦甯眉心柔柔地敛下,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大珝的女子面皮惯来薄,更遑论是未出阁的女子,因此乍一听这蒙古公主热烈而直白的言辞,在场众人皆是懵了一懵才反应过来,他们哪里听过女子说出这等不知羞的话?

    姒乐耘的心则几乎是猛烈一跳,她不可置信地呼吸一窒,握着锦甯的手都在微微发颤,若是…若是……

    若是皇帝能赐婚格根塔娜,那她就决计不会在沦落到被送去和亲的命运了。

    蒙古拥附大珝,虽说非藩属,却也是身为臣下。皇帝的面子是不会允许懿尊公主同蒙古和亲的同时,让格根塔娜嫁入大珝。

    而若是格根塔娜能嫁入大珝,可算是解决了他的心腹大患,毕竟让公主和亲虽算不得颜面尽失,却也是落了两分下成,而蒙古的公主嫁过来却又不一样了,更遑论,这位“蒙古的明珠”可是可汗最为宠爱的公主。

    皇帝思衬半晌权衡着利弊,问道,“格根塔娜,你心悦的男子是何人?”

    格根塔娜沉默片刻,声音不自觉放低,“是梁大人。”她抬眸望向震惊的梁良,桃腮红彤彤的,像一颗半熟的果子,美丽极了,“格根塔娜对梁大人一见倾心,还望皇上成全!”

    “公主殿下!”见事态不好,两个蒙古使臣终于忍不住出声,“您怎能妄自做出决定?!”这可不是女儿家的小事,一旦扯上两国结姻,便是利益牵扯巨大的重事。

    “使臣稍安勿躁,无碍的。”皇帝笑着安抚两位使臣,“既然朕答应了格根塔娜允她,那朕自然不会食言。”

    “梁爱卿。”皇帝看向梁良,温和道,“你可有意让朕赐婚?”

    深知皇帝隐喻的威胁,梁良心头苦笑,他哪里敢不答应?他又如何能忤逆圣意?如何拒绝这个前些天不过才见了一面的蒙古公主?

    皇帝不仅是天子,于梁良而言,他还是殿试的总裁官,是状元郎的师傅之一,是赐予他荣华富贵的人,这一问,或许旁人还有回旋余地,但他不得不应。

    “是,微臣愿请圣上赐婚。”

    锦甯满意地勾起嘴角。

    利用皇帝给梁良施压,梁良自然不得不答应。

    果然是个聪慧的女子啊,格根塔娜。

    锦甯余光瞥着高台之上,敏锐地捕捉到两束目光的飞快相交,心中的怀疑全然化作了笃定。

    可惜这位蒙古明珠太高估自己了,任『性』的权利不是何人都有的,而无论是何人所给予出的权利都是有限的。

    拨开那些华丽的外壳,她也不过是蒙古大汗的十数子女之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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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aq上一章有贼厉害的宝贝直接猜出来了哭哭

    改了好久但还是要走这个剧情,希望宝们看得不烦呜呜呜

    不,听我的,你们不能烦。就算烦了我也不要你们觉得,我要我觉得。

一三一。猜测() 
两国结亲并非小事; 且赐婚也定非一国便可轻易决定的,不过此事既是格根塔娜亲口相求,皇帝自然乐意做个“好人”,大度地顺势赐婚二人,还好心地替他们连良辰吉日都选好了; 可谓是面面俱到。

    公主殿下亲口提的赐婚; 蒙古又为大珝附庸; 两个使臣自然是又气又急却又无可奈何,眼巴巴等着皇帝提起懿尊公主和亲一事; 可皇帝愣是瞧不见一般笑容和煦地打哈哈。

    这下蒙古使臣又如何不知姒琹灏是无心先前两国协约的打算了; 毕竟蒙古一方先求的亲,此时再将懿尊公主下嫁便是显得低人一等了,姒琹灏又如何会做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儿?蒙古使臣气急; 面上还得维持着笑脸儿,格根塔娜惹出来的事; 他们只得打掉牙往肚里吞。

    好在面上都维持着一派其乐融融; 这一回筵席才算是有头有尾地结束了,皇帝一时心情大好; 甚至还大手一挥大方地赐了新礼部不少赏赐,礼部受宠若惊,心头的大石头可算落地。

    保平殿内众人的贺颂声、道喜声、恭维声延绵不绝直至结束; 除了一出大殿便愁眉苦脸; 活像两个苦倭瓜的两位蒙古使臣; 无不欢声笑语。

    **

    筵席结束过后没两天蒙古使臣便请辞归国; 姒琹灏倒是假模假样地关怀了两句,劝他们多留几日,只是那二人也识时务,嘴上说着好听的话将格根塔娜留在了京城,也算是稳了皇帝的心。

    毕竟区区两个使臣又如何敢左右公主的来去,他们胆敢口出此言必然是因为蒙古大汗的吩咐,也算是瞅准了大珝皇帝生『性』多疑的『性』子,先将他的心给定下了。

    可姒琹灏又哪里知晓,这不过是因为蒙古可汗放弃了格根塔娜,将她当做弃子一般罢了。

    锦甯得知消息时是姒琹赟才下朝回来,胜芳前来传报的,姒琹赟从不忌讳着她这些,胜芳自然懂得看人眼『色』,久而久之便也毫不犹豫当着她的面说这些了。

    “本王知晓了。”姒琹赟微微颔首,揽着锦甯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发,“退下罢。”

    “是。”胜芳言罢又朝锦甯作了一揖,这才手脚麻利地掀了厚厚的帘子离开,天儿凉起来了,忈王府自然烧起了地龙,屋里烘得暖,单在里头待着分明察觉不到分毫冷意。

    锦甯皱了下眉,捧着手炉的指尖蜷了蜷,“这当真是……”

    格根塔娜此事其实不合规矩。

    虽说由皇帝赐婚,格根塔娜同梁良二人已是未婚夫妻,可大珝虽有未婚男女可略亲近的风俗,却没有如格根塔娜这般直接留在他国的,虽说并非借住梁府,可既是两国姻亲,便是国先为家,留在大珝,可不便是留在夫家了?

    便是不说这个,成亲大婚也断然没有这般随意胡闹的道理,女方如何能不回本家?三书六礼莫不是幌子?这可成何体统!

    姒琹赟神『色』沉了沉,隐隐察觉什么不对。

    他抚着锦甯发的手顿了下,终是没把在嘴边过了一遍又一遍的猜测说出口,只轻轻拍了拍她的头,“些许蒙古倒没那么些规矩呢?”

    “便是没那些规矩…”锦甯缓缓地握紧手炉,不觉叹息,“便是如此,娘家的琐事如何繁多,我却是再知晓不过了。”她有些惆怅地蹙眉,“也不知蒙古可汗是怎么想的,这可是头等大事,怎可如此敷衍了事?”

    姒琹赟笑着抚平她紧皱的眉心,不着痕迹地转口道,“成日替旁人忧心这忧心那的,也不见你为自个儿打算这般多。”

    锦甯摇了摇头,握着他的手放在暖烘烘的手炉上,低柔道,“我已足够满足,丞烜。”

    人生求得满足,还有何所他求?

    姒琹赟一愣,眼角弯着带出暖洋的笑意,“那便是再好不过。”他将指尖穿过她的指缝,亲密无间地十指相扣,“半月后的香山竹菊宴,你可要赴?”

    “自然。”锦甯似是想到了什么,抿着嘴笑道,“说起来也是巧,旁的雅集我或多或少缺过那么几回,可自被宴邀,这香山雅集倒是一次也没缺过。”她微微抬首,“我还记着上回你没去,可对?”

    姒琹赟点了点头,“这回雅集那日我刚好休沐,陪你一道去。”

    “当真?”锦甯难得起了几分兴致,“竹与菊,这回你择哪个作诗?”

    姒琹赟反问道,“甯儿会择哪个?”

    “丞烜这般可是耍赖的。”锦甯佯恼嗔他一眼,笑道,“你若不说,我便也不告诉你的。”

    姒琹赟轻点了点她的额心,那颗朱砂痣在指腹间小小一粒,“当真还是个小姑娘。”他笑了起来,“我向来喜竹,你最是知晓,如何非要我说出来?”

    “你若不说,我自然无法笃定。”锦甯抬了抬眼,望向书房中几株半开的绿水秋波菊盆栽,“便是我也喜竹,这回倒是想赋一赋菊了。”

    姒琹赟讶异地张了张口,这香山竹菊宴,甯和郡主曾接连三年作了竹诗,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怎会突然变了喜好?”

    “倒不是变了喜好。”锦甯垂眸笑了笑,问道,“丞烜屋内这绿水秋波,是何日长出骨朵儿的?”

    姒琹赟想了想,“有些时日了,约莫头一株是一二月前了。”

    锦甯莞尔,“若是久些,待这花当真败了,些许得到来年正月末罢。”

    “菊寿命颇长,花期也总是比之旁的久些。”

    “这便是了。”她望着似乎渐渐明朗的姒琹赟,眉梢一挑显出清灵的笑意,点拨道,“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姒琹赟恍然大悟地笑了起来,“此花开尽更无花,当真是绝妙!”

    锦甯忽而轻笑,好奇问道,“那如今你是喜竹还是喜菊多些了?”

    姒琹赟思衬片刻,半晌才开口,“却还是竹。”他感慨道,“霜雪满庭除,洒然照新绿,这般风骨,深得我心。”

    “可旁的花虽娇弱,菊却耐得住这些。”

    “菊终归是花,虽说相比旁的自然好些,却无法与竹相较。”

    锦甯轻瞪他,柔柔埋怨,“丞烜这话说的好没道理,若这般说,竹虽耐寒,却也比之旁的花草易折呢。”

    姒琹赟忍俊不禁,将她揽得紧了紧,吻了下怀中佳人的额角,“这般比来比去,便是聊上十日也断然分不出个上下。”

    锦甯斜觑他一眼,笑嗔,“倒像是我欺负人一般。”

    “自然不是。”姒琹赟低低笑出声,紧绷的思绪也渐渐放松。

    “甯儿。”他倏地轻声唤道,语气极为慎重,“有一事,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该说与你听。”

    锦甯怔了下,微微颔首。

    “蒙古些许要有大动作了。”姒琹赟声音微沉,“我现在的猜测,大抵是要发兵攻打大珝了。”

    锦甯猛地愣住,不自觉愕然地张了张口,“可……”

    “格根塔娜大概只是幌子。”姒琹赟猜到她要说的,摇了摇头,眸『色』淡淡道,“将科尔沁公主留在大珝,只是为了稳住皇帝,为了掩盖蠢蠢欲动的小动作,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他嗤笑了下,分外不屑,“以一个公主来换取天时地利,实在是比稳赚不赔的好买卖。”

    “怎么可能”几字在喉头呼之欲出,却被咽了下去。

    锦甯深知姒琹赟的脾『性』,瞧着温润如玉实则最是妄自尊大不可一世,那看似脱口而出的四字虽说令人察不出错,却会被姒琹赟所误解而不信任他,虽不知确切缘由,不过这可是他最难以忍受的,尤其在他全心全意,满腹信任地将自己放在一个人面前时。

    锦甯倒吸一口凉气,深深吐出,“那格根塔娜岂不是……”

    姒琹赟未曾察觉到她一瞬间的停顿,点了点头,“是。不过是因为无用了,被蒙古大汗所抛弃罢了。”

    “怎可这般无情…”锦甯贝齿咬着下唇,闭了闭眼,气氛到声音发颤,“他难道不知晓,若攻打大珝后,格根塔娜会经历什么?!虎毒尚不食子!”

    “不。”姒琹赟似乎是思及什么,『露』出一种极其讽刺的笑,有些莫名的酸涩,“毒虎,是会食子的……”

    “等等!”锦甯只作没有听见他方才说了什么,倏尔焦急地打断他。

    她用力握着姒琹赟的手,紧紧盯着他,“若此事成真,你是否要领军出征?!”

    姒琹赟愣了愣,沉默良久,“可是何人同你说了什么?”

    “丞烜!”锦甯厉声喝道,以一种执拗的目光盯着他,“你且说,是不是?”

    姒琹赟『舔』了下干涩的嘴唇,眸『色』向下侧了一瞬,“还未定下。”

    “丞烜!”锦甯的眼眶倏地红了,娇妍的嫣红在她眼角上透出薄薄一层来,在她苍白到羸弱的面『色』上格外显眼,脆弱得令人怜惜,“你从不诓骗我的。”

    “司寇督主都命人带话给我了。”她刻意含糊其辞,虽未扭曲言辞,却容易令人歪解,“你还要掩瞒我到什么时候?!”

    虽说已然确认司寇延休无甚威胁,可当初他的敏锐与不对劲终究使锦甯不得不警惕。

    姒琹赟轻轻抚了抚她愈发白的面颊,巴掌大的脸蛋裹在乌黑的发与繁复的髻簪中显得更加小,“我不会有事的。”他轻轻擦拭锦甯眼角湿润的泪花,皱着眉轻叱,“延休怎会将此事说与你听。”

    “莫哭了。”姒琹赟安抚地哄道,“若是当真能出军,那岂非再好不过?两年前的那回大国宴我驻扎边疆未归,这回若是我猜测为真,倒是终能见上甯儿舞姿,当为美事一桩。”

    锦甯闻言破涕而笑,“可不许胡说…若是什么事都没有才是最好……”

    可不待姒琹赟笑着宽慰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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