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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文成公主传-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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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农舍也胜之数倍。

    他简直不敢想象公主在吐蕃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他按大唐的礼仪行礼,跪倒后头抵地,久久不肯起来。雪雁见此,讶然道:“杨使为何如此大礼?快快请起。”杨恺纹丝未动,保持着头抵地的姿势,用沉痛的声调回道:“臣有罪,臣来迟,让公主受苦了!臣该死!”

    她更惊诧:“杨使何出此言?”杨恺抬起头来,道:“公主,您这二十多年就这样过来的么?”那一瞬,他眼有泪光闪烁。

    雪雁顿时明了他的心思,忙扶其起来,指着眼前一片绿野,莞尔一笑:“杨使请看,这都是我亲手所种,已经可以自给自足了。”

    杨恺失声道:“公主,您。。。。。。”雪雁打断他,道:“子非鱼,又焉知鱼之乐?”

    到屋里坐定,禄东赞为了避嫌,找个借口出去了。她才轻声问道:“恺儿,先生身体安健否?”杨恺颇为神伤:“有负公主挂念,家父早在八年前便辞世了。终前一直悔恨难当,悔当年没让哥哥早早迎您过门,以至......”

    她点点头,忆及当年往事,也伤痛难抑:“这都是命,怪不得旁人的,先生对我恩重,一手教导我成人,却末能侍奉在侧,文成有愧啊!”

    逗停片刻,她又问:“那我的母亲大人可有家书托你带来?”

    “夫人在公主出嫁的第二年就一病不起,没多久便也走了。临终前心心念念的都是你们啊!”

    朵儿在旁听着,想起夫人平日里视她如已出,打小让她跟从雪雁一起上学堂,一起学琴棋书画,她名为雪雁侍女,夫人却从不拿她当奴婢看待。不觉心中悲痛,偷偷垂泪。雪雁也止不住泪水簌簌而落。她是李家唯一的女儿,是母亲的掌上明珠,母亲一颗心全在她身上。她离了她,母亲怎活得下去呢?半响,她哽咽着说:“罢了,罢了,已然这样,也是命中早定。不能侍奉双亲终老,是为不孝,却也无奈。”

    杨恺道:“公主节哀,得公主如此挂念,两老在天之灵也告慰了。”

    她想起杨恺此行的目的,一针见血问道:“高宗皇帝命你接我回大唐意欲何为?”

    杨恺面露难色,道:“臣难测君心,不过奉旨来接而已。”她看着礼数周全,小心应答的杨恺,知道他心存忌惮,一别二十多年,无论曾多么亲厚,许多东西也早已白云苍狗。心里长叹一声后,道:“恺儿莫要忌惮我,我是你的雪雁姐姐啊。难道你忘了吗?皇帝心纵然难测,可国内形势你应该也是略知一二吧?”

    杨恺一听她此言,目光便往屋内探视一周,确定没有外人之后,才压低声说:“不瞒公主,松赞干布赞普去世多年,吐蕃国君年幼,大权旁落,实权都掌握在一些有野心的大臣手里,虽有禄东赞主持大局,但他是日渐老去,恐是有心无力了。这几年,我们两国的矛盾时而有之。其他的便不好多言,公主莫怪。”

    她点头,表示赞同。她深知,这几年禄东赞年迈,手中的权力渐渐旁在他小儿子钦陵手里。钦陵与禄东赞不同,禄东赞敦厚谦和,对外总主和不主战。而钦陵年少气盛刚恢自用,建功心切,有忠心更有野心。恐怕日子久了,还真不会甘心臣服大唐。但双方一旦交恶,吐番无疑是以卵击石。这也是她担忧多年的事。她静默思索一会,问:“高宗皇帝是怕两国若起战事会祸及于我吗?”

    杨恺点头:“您是太宗皇帝指来的邦交大使,在名分上也算是当今圣上的皇姐,皇上肯定得顾及这一层关系,护您周全,不想他日身后落下骂名。”顿了顿,又说:“再来,姐姐您下并无子嗣,皇上也怕您一个人在这边孤苦无依。”

    杨恺前面说对了,当今圣上接她归唐只因不想落下不孝的骂名罢了,哪朝皇帝不看重脸面声誉的?做皇帝的哪有空闲心思去顾及一个和亲远嫁的女子的孤苦呢?后面的话却是杨恺的肺腑之言。想至此心中有了计较,笑笑道:“我在雅隆虽然寒冻,可我并不觉孤独,有雅隆的百姓陪伴,也不觉得苦累。你回去复命,就说我年事渐高,身子骨不济,在这生活了二十多年,也惯了。皇恩浩荡,万望准我在此过完余生。”

    杨恺闻言,离座跪下磕头求道:“姐姐,我的姐姐啊,您还是随了恺儿回大唐吧!”

    她在这一瞬眼有泪意:“恺儿何必如此?快起来!”

    杨恺又把头磕下去:“公主啊,姐姐,自你们走的那天起,我便总盼着有一天能亲自接你们回去。”他越说越越激动:“如今我好不容易得这契机,万望您成全啊!公主。。。。。。”

    她不禁动容,曾叫她嫂嫂的男孩儿,长大了,就跪在她面前,他要接她回去,当然还有他兄长。她何尝不想归去?可......她含泪而笑:“赞普生前待我恩厚,我既嫁与他,这里便是我的一切。恺儿,也望您成全。”

    杨恺哽咽道:“姐姐啊,您真决意不随我回去了吗?”雪雁望着他,轻轻摇了摇头。目光坚定,且无悔。禄东赞突然冲进屋来,重重跪了下去:“公主深明大义,臣下替吐番的子民在此谢过公主了!”聪明如禄东赞,岂会不知道公主留下全是为了维系两国的和平呢?

    雪雁示意他起来:“大相一直在门外吗?”禄东赞依旧跪着回道:“请公主恕臣死罪!”公主让朵儿扶其起来:“念你一心为国,罢了,地上湿冷,大相先起吧。”禄东赞沉默地退出去了。杨恺虽然失望至极,但见她坚决,也理解她的一片苦心,便不再相劝,只闲话家常。时不时会忆及旧日种种趣事,偶有笑声。朵儿一旁看着,心想,这才是故人相聚啊。可二十八载的光阴怎么说逝便逝了呢?

    末了,杨恺才小心问道:“姐姐可否让我见见兄长?我们兄弟二人已经二十多年不得相见了。”

    她顿感愧疚万分:“恺儿,你来迟了,你兄长早在两前辞世了。”

    杨恺听罢,不禁悲从中来:“哥哥还是终身不取吗?”她只得点,悲痛再难掩去:“是不曾成家。都是我误了他大好年华。”

    杨恺摆摆手,掩面而去:“罢了,罢了,你们两人,谁误了谁呢?”

    她送杨恺上马车时,杨恺再问道:“姐姐,真决意留下吗?这一留恐怕就是一辈子了,值得吗?”她不得不扬起一抹笑意,避重就轻道:“恺儿莫要挂念,你哥哥的灵魂也在这里,我并不孤苦。我此生欠他太多,我要留下好好陪着他。”

    他重重叹了口气:“哥哥临终前可有留下话?”

    “有。”

    “何话?”

    “佛说百年修来同船渡,吾生能伴你左右,也是修了万年,足矣,足矣!”她的泪又汹涌而至。

    杨恺再无言,黯然离去。 

第五章:崩逝() 
雅隆地处偏西,腊月未至,便迎来了第一场雪。雪纷纷而舞,被晚风拂得漫山遍野,高原山脉,瞬间便素裹银装。

    大雪让这片土地静谧得仿佛只剩下苍凉,放眼望去尽是一片惨然的白。如同朵儿被思念煎熬,却又不得音讯的心情。扎木术出征吐谷浑快一个多月了,还是杳无音讯。只隐约听得吐谷浑大败,朵儿想,扎木术该回来了吧?天寒,雪雁总躲在禅房念佛。雪雁信佛,她总笃信我佛慈悲,一切冥冥中早存定数。

    一日,朵儿坐在“萨姆宫”门前,手捧雪雁亲手眷抄的心经,望着下得正欢的大雪,默默念道:

    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小黑耸着脑袋,懒散地趴在她的脚边,不时用鼻子嗅她绣着夏荷的平底鞋。她用手轻抚着它的棕色毛发,它温顺地闭上眼睛。巴巴撑一把素青色油伞向她跑来,把伞顶在她的头上,说:“朵儿姐姐......雪太大了,还......还是回.......回屋吧。”

    朵儿充耳未闻。伸出双手接了一把雪花:“巴巴,你知道吗?长安也下雪,可比这里的雪美多了。”

    巴巴也学着她的样子,伸手接了掬雪,左瞧右瞧后,嘻嘻笑说:“朵儿姐姐骗......骗人,雪......雪花不都是白色的吗?难道长安......长安的雪是五彩的吗?嘻嘻......朵儿姐姐糊......糊涂了吧?”

    朵儿望着憨笑的他,扔了手上的雪花,拍拍手掌,再摸摸他通红的脸,暗自叹气,他如何懂得,在长安有人深爱过她,她也深深眷恋过,一起弹筝,一起踏雪寻梅......那年冬天,长安的雪映着绿梅,可真美得无以复加。

    呆半响,她才问了句:“公主的经念完了吗?”巴巴摇头:“还......还没有呢。”朵儿哦了声,再度沉默。

    忽见老爹从山下匆匆而回。来到她跟前:“朵儿姑娘,公主呢?老奴找她有事禀告。”

    朵儿见他如此着急,轻声问道:“怎么了?公主还在房里念佛呢。”他急道:“快去唤公主,逻些来人了。”

    “是大相吗?”

    “不是,我也不认得的。好像从没有来过雅隆。从未见得此人,是一个年轻人。”

    朵儿心里疑惑,除了禄东赞还会有谁来雅隆呢?她们搬来雅隆十几年,尺尊公主,芒妃墀嘉,还有往日口口叫着嫂嫂的拉姆......都不曾来过。

    急脚跑到时屋后的禅房去唤雪雁。雪雁也刚念完佛从里面出来,差点与她撞了滿怀。雪雁笑嗔道:“都上年纪的人了,还是冒冒失失的。”

    朵儿站定:“姐姐,逻些来人了,在山下候着,等您接见。”

    “还不快请禄东赞大相上来?”

    朵儿道:“可老爹说不是大相,此人他从不曾见过。许是哪位妃子的派的人吧,您见是不见?”

    “不管是谁,快让老爹传话,先让人上来暖和暖和吧。”

    不过片刻,人就上来了。马车的帘被挑起,下来一个十**岁的,模样俊俏的少年。少年皮肤黝黑,却英气逼人。只是眉间哀伤难当,而且一身素白的孝服,头也绑着一条白缎子。朵儿定眼一看,这不是禄东赞的小儿子钦陵吗?难道......她竭力拔开不祥的预感,不敢再往下想。钦陵见到雪雁,上前一步,人直挺挺地跪了下去,痛哭失声:“公主,家父已于昨日夜里辞世,我奉父亲大人遗命特来相报。”

    她听得身子一个踉跄,朵儿忙伸手去扶。良久,她不语,泪已滚滚而下。她压着悲痛,双手扶起钦陵:“孩子,起来。你父辞世,你应当料理他身后事宜才对,如何独自一人跑来见我?你派人来报即可啊。”说着,吩咐朵儿道:“去备行装,我要前往逻些拜奠大相。”

    钦陵见状,跪了下来,道:“公主,不可啊!我父终前,特嘱咐于我,其一,要亲自前来给您报哀。其二,要阻止您进城祭奠。家父说公主身子虚弱,不便远行,天寒地冻的,盼公主以安康为念。”

    “大相啊......”她哀叫一声,随即昏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才缓缓转醒。朵儿正在收拾手上的银针,她知道是朵儿用她教的针炙救醒她的。见钦陵还在,虚弱地说:“朵儿,行装备下了吗?我要看大相最后一眼。”

    钦陵一听,磕头道:“公主万万不可!您这一去,是叫钦陵有负父亲的遗言啊。”

    朵儿也在一旁劝阻道:“公主此去逻些可是一百多里的山路,山路坎坷,外面还下着雪,大相的好意莫要辜负。”她闻言,思索良久,终不再坚持。对钦陵嘱托一番便送他下山离去。

    她站在雪中,目送钦陵的马车渐行渐远:“大相走了,再没有人会来雅隆。”久久不愿折返。朵儿知道,她的悲伤把她的身心都压垮了。一个月内,先是得知自已的母亲,恩师相断辞世,心念长安却不得复返。如今身系吐蕃国运的大相禄东赞也走了。禄东赞一走,吐蕃与大唐的邦交前景堪忧。

    朵儿静静地立在她身旁,向着逻些城的方向,双手合十,默默祈祷着,愿这个为吐蕃活了一辈子的老臣子,一路走好。泪眼朦胧间,雪雁仿佛回到了二十多年前的那个寒冬,初见博学多才,能言善辨的禄东赞......

    ************************************************************************************历史相关:公元649年(贞观二十三年),一代英主唐太宗辞世,后由子李冶继位,是为唐高宗。公元650年(永徵元年),唐太宗去世一年后,吐蕃国最伟大的君王松赞干布也不幸英年早逝,只活了三十四岁。唐高宗即位后不久,文成公主年事已高,且膝下无子。而此时因唐高宗没有好好利用两国邦交,导致两国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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