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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女为悦己者-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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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嘴唇勾了起来,“我们三个长得很像,所以最得他的宠,这不是什么好事。”

    “你们还有一个人呢,去了哪里?”

    “死了吧。”

    钟女士的语气意外地有些冷漠,“她最能配合,也最得宠,李容声最喜欢她,所以她也最疼,我们平时都会吃一些止痛药他放我们走的时候,她已经在吃吗啡了,我们最后一次联系的时候,她已经抽上粉了。”

    可能是在会所工作过,她对这种事的口气很淡定,没什么猎奇的味道,“穷人家出来混,很多时候没什么亲情的,各顾各的过惯了。要不是李容声喜欢,可能早就各自分开做了,甚至是红凤死的时候,我们都没什么愤怒——也谈不上怕,就是慌,你知道吗。”

    慌是真慌得厉害,痛是已经习惯了的,李容声的鞭子每天都会打下来,打完了就上药包扎,他那些新奇、变态、糜烂得甚至连被禁的都没那么异想天开的玩法,除了逆来顺受,还有什么办法?其实死人也是迟早的事,红凤——也就是张婉婉死的时候,过来处理的小弟都麻木了,张蓝凤和一个小弟平时对过几次脸,交换过笑脸,他私下说,一两年总会玩过火。以前都是送到殡仪馆——老板有关系,烧了以后骨灰一洒,什么都没了。

    红凤不知是运气好还是不好,那段时间殡仪馆改造,安保系统刚装上,馆内相关人士还没找到漏洞,只得草草收埋,蓝凤问过地方,连小弟自己都不记得了。后来再过了一段时间,她身上没了好肉,李容声手里新一批女人也整出来了,她拿了一笔还算丰厚的买断费,一百来万,回头想把还没被送到小黑屋里收的那些细软都卖了,才发现几乎都是假货。

    “是我运气好,后来又遇见了一个人”钟女士说着笑了,“也没什么好说的,像我们这样的人,什么故事都是依附着男人,没什么意思。”

    后来那个人对她蛮好,说起来也是在以前那个圈子里认识的,他也有点异常的癖好,最喜欢的是疤痕,钟女士跟他的时候,正好他病了,顺势转为保姆,照顾了几年也有点感情,他病故的时候松松手,给她留了一栋没建成的商业大楼,钟女士接下来要做的也就是继续投资了。

    也因为跟的一样是圈子里的人,钟女士很清楚李生的能量。“身份就是后来那个给我换的他说被李容声知道了,会有点麻烦。”

    但那也没有什么关系,反正钟女士一辈子也不想见到李容声了,张蓝凤、张婷婷都是已经死了的人,留下来的是一具伤痕累累的躯体,怀抱着污秽不堪的秘密,钱对钟女士来说是真的没什么关系了,“以前很想要钱,有了钱就不会受这份罪了,有了钱又觉得,有什么区别呢?”

    她托着腮望着窗外的碧海蓝天,还有些当年秀美的脸全扭过去,点一根新的烟,“有区别吗?”

    胡悦无法回答她,她知道故事没有这么简单,钟女士可能有很多事没有说,但也无意再问,这些细枝末节,对事态不会有更多影响,钟女士也理当保留自己的隐私。她当然远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冷漠,否则不会问是否李容声的背景已经倒台——而她也没有表现出来得那么淡定,内心深处仍存有惧怕,否则她不会叫胡悦来美国。

    这当然是很理性的考虑,从钟女士透露的信息来看,胡悦现在也是在玩火——如果她说得都是真的的话,李容声绝对是她和师霁惹不起的那种人。不过,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胡悦不会去考虑那么多。解同和有自己的权衡,其实这世界上很多问题都很简单,你要做的无非是选择一种东西去相信。

    然后就别想太多,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你很担心人身安全,是吗?”她不答反问,钟女士侧过身子,在朦胧的烟雾中看她——已经到胡悦的表现时间了,而钟女士也在期待她的表现,这一点,很轻易就能看得出来,甚至胡悦也可以说,钟女士心里隐隐是希望能被她说服的。“如果有机会,你也想看到李容声死,是吧?”

    “现在的你,只是需要一个理由来说服自己回国,对吗?”

    “你希望我带来的消息,是李容声已经确定倒台,你可以毫无风险地解决从前的遗憾,是吗?”

    胡悦认真的时候,语气往往平静得残酷,没了以往的温柔,钟女士没回答,又吸了一口烟——但她们彼此也都知道,这样的担保并不存在,钟女士想要回国就一定得承担她心中的风险。

    “你觉得我会怎么说服你呢?”胡悦问。

    钟女士笑了,“我不知道,你打算怎么说?”

    她不会说现在的法治已经清明了许多,也不会分析也许从前的吏治也没到这一步,只是她们读书太少,容易被唬住。胡悦说,“你的想法,很好理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我们的过去决定了我们的思维方式。”

    “你的故事,让你有这样的想法也很正常。你会不会也很奇怪,一个美容医生,为什么会为了一桩危险性极高的案子千里迢迢地跑到美国来——甚至还自掏腰包。”

    “我会这么做,当然是因为有我的故事。”胡悦说。

    她握住钟女士的手,“现在,你想听听我的故事,我的想法吗?”

    钟女士在烟雾中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又吐出一口烟,像是无声地说,‘那你就放马过来’。

    #

    “先生,请去机场,谢谢。”

    一小时后,胡悦从酒店大堂中步出,坐进出租车里,把最后一件衣服塞进随身行李包,她掏出手机给解同和发信息。

    张蓝凤同意全力配合警方调查,她会在案情明朗、时机合适的时候回国

    好。

    现在是国内深夜,解同和的信息回得较迟,另外,还有件事要告诉你,这件事,我和师霁有一定的意见分歧。

    李生又向师霁预约了保妥适注射

    这一次,他希望你独自过去

第一个奢侈品() 
“保妥适需要这么快就再补药吗?他就不怕会产生抗药性?”

    “当然不需要;打了这么多年;他不会不知道保妥适的最佳注射周期;所以;你也应该很清楚;他要你过去有什么意图。”

    “这就是我不赞成你孤身过去的原因——”解同和提高了声调;他有点生气的样子;“张蓝凤的证言不假的话,李容声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没数吗?胡医生,作为一个警察;我也不可能让你做这样的事,你做得已经够多了,接下来的事就交给警察好了。你们还是快回去挂号什么的吧;不是说病人都排倒医院外头了吗?怎么一天天的这么有时间!”

    当惯了警察;解同和为人处事一向有分寸,他的话从来没这么多过;更是很少有这种说一不二的气势——但越是这样就越显得心虚;胡悦和师霁都不为所动;对视了一眼;又看向解同和:聪明人;话不用说透,“现在这件事;已经不是你说无关就无关的了。”

    想要抽身而退,哪那么简单;师霁当时没和李生翻脸;现在也不好贸然中断联系,胡悦说动了钟女士,现在不去,解同和该从什么地方寻找证据?“已经是十年前的案子了,按照钟女士的说法,那些消失的人是留不下任何痕迹的,人烧了骨灰洒了,安保系统也有漏洞,现在的火化技术,什么时候开炉周围哪有信号,等你们找到了那间殡仪馆,然后呢?难道还要等到下一个意外出现,那得等几年?”

    “已经有一个客户是李生的受害者了,我也不想到时候再给另一个客户做激光修复。”胡悦的语气斩钉截铁,“昨天我接了于小姐的复诊,帮她检查了一下乳。房假体,借这个机会看过了——她身上没有伤痕,李生对她也依旧很好。可见李生只是对特定长相的女性有兴趣,我距离他的模版还远得很。第一次见面,他最多给我一点甜头罢了。叫师霁拉皮条,不也一样是给了甜头——合伙开医院,这可是几十亿的大生意,都有根胡萝卜吊着呢。”

    话是这么说,但叫胡悦和李容声独处,解同和心里明显过不去这个坎,他没法说服胡悦,更没法说服师霁——很明显,反对她独自前往的人是他,而赞成的人是师霁。

    “我真是搞不懂了,你们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怎么的,真是外行胆大啊,亲自和犯罪分子接触,一点不带怂的?”他脸冲着胡悦,问完了又质问师霁,“你也是,我就不说别的了——”

    他意味深长地顿了一下,眼神在两人中间打了个转,胡悦和师霁都拧眉回望,一副什么也不懂的样子,解同和这才继续往下说,“就说你们俩是师徒关系,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道理你不明白吗师霁?胡悦年纪小不懂事,你不拦着她至少也和她一起去吧,让她自己去,她要是就此消失不见,你良心能安?”

    师霁还是一如既往的英俊又冷淡,语气没什么温度,他的白大褂似乎永远不染纤尘,“这世上本来就有很多人无缘无故的消失不见,并不止她一个,胡悦已经是成年人了,她也觉得自己是个强者,我没必要拦着她证明自己。”

    胡悦和他对视一眼,师霁的表情还是那样,就像是她每一次自不量力地提出要求时一样,漠不关心,隐藏了那么一点点挑衅的蔑视——他当然不会阻止她了,恰恰相反,师霁的潜台词也很明显:他倒是想看看,她自认的那么强。

    越是这样,打他的脸也就越有趣,胡悦唇边逸出一丝微笑,有时不用假装天真活泼,可以有一个人看透你的本色,不管怎么否认,这确实也真让人觉得有意思。

    “师主任说得对,闲事是我要管的,”她平静地说,“我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我也相信自己的判断——李生要我单独去,未必是对我有什么兴致,不过是想测试师主任的诚意罢了。多疑的人总是会多试探几次,李生想和师主任一起开医院,十几亿的投资要全都由他来运作,不拿捏一番怎么行?”

    道理解同和都懂,感性上过不去而已,他无奈地吐口气,从兜里拍出比纽扣还小的缩微摄像头,“行,反正这是你说的,出了事可别回来找我做警闹!”

    这不过是气话,解同和和师霁年纪差不多,都是三十几岁的成熟社会人,气一句还好,再继续表演就有点假,他很快又回复了之前嘻嘻哈哈的老样子,边帮她设定摄像头边开玩笑,“十几亿,师主任,你就和我说你有没有一点心动吧。要不,我这案子办得慢点,等你拿到钱了,我们再——”

    师霁根本懒于搭理,“呵。”

    “钱你无所谓,那人家提出的别的好处,你总不会无所谓了吧?”解同和有些暧昧地挤眉弄眼,“你弟弟的事情——”

    他这一问,胡悦有点尴尬——她是很好奇李生怎么拿师雩的事情说事了,但解同和不知道师霁已经和她说了许多师雩的事,这会儿如果表现得太无动于衷,解同和大概就能猜到她知道了个中内情,怕不是又要被调侃一番?但故作不知又有点假,这好奇与不好奇,该怎么好奇,在分秒内好像还真没法分析,一时间演技尬在那里,踌躇了一会才东看西看:最好两个男人光顾着对峙,都忘记了她在一边。

    但,这想法注定是有些天真——解同和一向是暗中观察挂的,他是警察,这也属于职业习惯,师霁的眼神也扫着她,被看到了才收回来,他笑了一下,“我没那么天真。”

    是觉得李生办不到,还是

    没有让她猜很久,师霁自己说,“消得了通缉令,消得了记忆吗?”

    他望着解同和,眼睛微微眯起来,亮出牙齿,作势微笑,解同和也不再是那个笑口常开的老油条,迎着师霁的眼神,心领神会地扬起唇角,这一刻,他看起来居然有点帅气。

    “你说得对,有些事,能那么容易忘记就好了。”

    胡悦左顾右盼,知道是自己出面缓颊的时候了。

    “那个,话说回来,我该怎么去别墅群啊?”

    #

    胡悦不会开车,这个是她这个年纪女孩子的通病了,大城市停车场不好找,很多女孩子都不觉得驾驶是必备技能,胡悦有机会倒是想学,但以前真没钱。还好,她运气不错,李生人在失去办公楼,免去了她叫辆出租车到别墅以后就回不去的尴尬。

    没了探魔窟的噱头,一切就平淡起来,秘书客气地讲她请到休息室用茶,“李生正在开会,稍后我来请您”,胡悦坐下来手机一玩就是一小时,这时候她已经确定李生对她并没什么兴趣,叫她单独过来,确实是在测试师霁的服从度,或者更明显一点,就是要确定师霁是怎么样的人——他要胡悦来做什么,师霁不会不清楚,如果为了投资的机会,能献上身边的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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