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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女为悦己者-第2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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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结() 
“你不是不喝酒的吗;daniel?”

    “偶然也可以破例的。”

    这大概是他第一次为了她破例——其实;也不是为了她;只是破例的时候她刚好在旁边而已。骆总的心一下就酥了;她总是这样;商场打拼这么多年;盔甲早已无懈可击;可师雩根本用不着攻克这些,他本来就活在她心里面。——其实也知道不是那么一回事,但本能反应;还是先甜一下,才能理性看待,泛起不安。

    “别啊;”她强行开个玩笑;“这么宝贵的机会,还是留到更重要的场合啊——什么时候和最大金主一起吃饭的时候再喝好了。”

    做诊所当然也要接触投资人;不过j's业绩好;是投资商追着跑;也因此;师雩很恃才傲物;之前从来不出席这种场合,都是骆总出面周全。这话骆总想了好几种师雩可能回的话;没想到他会这样接,“那就到时候再开一瓶就是了。”

    医生当然不是不可以喝酒;如果你没有职业追求的话;夜夜笙歌都ok,但是师雩以往一直非常自律,连带得他徒弟都跟着滴酒不沾,其实,在骆总看,胡悦是颇有酒量的长相。和她吃饭喝一点助兴,可能是刚出来心情不同往常,可连投资人的饭局都喝,这

    骆总心里跳了一下,她微微一笑,不纠缠了——什么投资人饭局,猴年马月的事,还不是她说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你想喝什么?”她反问,有点调笑的味道,“对酒有研究吗?”

    “毫无研究。”daniel一如既往的实际,“对我都是无效信息。”

    骆总举起菜单掩住笑容,“文盲。”

    在故事被揭穿以前,别人看师医生,当然都是带着光环的,事业不多说了,全中国比他更会赚钱的同龄人都没多少个,大概就算有,也没有他这样帅,三十多岁的年纪,专业过硬,装束有品位,长相好,兴趣广博,什么都能说得头头是道,以一个白手起家的青年才俊来说,人设简直就是完美。但内情只有自己人知道——daniel要做手术,要发论文,有点空余时间最多吃吃美食,他不怎么旅游,对音乐美酒一无所知,什么高尔夫、骑马这些上流社会的运动,知识储备一样不多,话题扯到这上面大部分蒙混过关,骆总也不知道为他打了多少次掩护,营造博学形象。这是他们间小小的内部笑话,这时候说出来,师雩也不免一笑,“抱歉,不是博士。”

    这又是另一个笑话了,师雩读出来是硕士学位,的确不是八年制的博士,出身没那么纯血,骆总讲,“没关系,你这个doctor比博士值钱。”

    她点了酒,又本能地安排了一桌恰当的菜,“很久没这样一起吃饭了。”

    “在一起吃的饭还不够多?”

    “那不一样。”

    是不一样的,一起吃的饭局是够多了,但那不算是共餐,只能说是共事,真正坐在一起吃饭,多的还是在筚路蓝缕一起创业的年代,等师雩做完最后一床手术,经常夜已深了,那时候骆总也刚好下班,两个人一起走到巷子口正好夜宵,一家老什么兴,师医生都记不清了,只记得馄饨包得还不错,“有点吃头。”

    “是老同兴吧。”骆总其实记得清清楚楚,故意装糊涂。

    “不是,不是那种连锁店,是贴了连锁店名头的老什么兴。”师雩说,他也笑了,“那时候也经常谈谈天,吐槽一下极品客人的。”

    “那时候有没有吐槽这个词?”

    “有了吧,刚进来,年轻人里面很流行,不像是现在这么大众就是了。”

    “那时候我们也还是年轻人啊。”骆总笑着说了一句。师雩不以为然,“难道你觉得现在已经老了吗?”

    他说话一向是这个样子,噎人,脾气不好,对话进行不下去,骆总想讲,‘以前还以为你特别不喜欢我,后来看了悦悦才知道,其实你对谁都这样’。

    ——但毕竟又忍住了,只是作势拍他手背一下,“敢暗示我老?”

    他们对视一眼,都笑起来,骆总说,“是老吴兴,弄堂子里的小店,前阵子路过的时候我还找了一下,关门了——清退违规小店,那一片现在冷清清的,不是从前了。”

    “s市这样的地方,城头变换大王旗,哪有什么店能永远经营啊?”师雩没她那么多愁善感,“新陈代谢,正常的。”

    是啊,在s市这样的地方,十字路口的一家店,一年内能换四个门楣,这个城市哪有什么永远不变,变才是正常,师霁变成了师雩,股东也从师霁变成了胡悦,骆总心里一阵阵发慌,手在玻璃杯上收紧:这是要摊牌了吗?

    师雩找她吃饭,有感谢的意思在,骆总知道,但她也有些不敢赴约——帮人帮到底,是扶上马还要送一程,可案情进展对师雩最不利的时候,她被家里派到国外去了,这扶上马,终究没有扶到位,现在想要送一程也使不上力了,杀人罪名一去,余下的冒用身份罪,师雩自有律师团和公安斡旋,能不能保住行医执照,也有周院长为他疏通,骆总的帮助是锦上添花,雪中她抱炭送过,但最后点火照亮夜空的,还是胡悦。

    自然,她心中有愧,可师雩却不会这样想,她了解他,这一次饭局,他是要表达感谢,可是不是也有道别的意思?股份已经给了胡悦,现在待罪之身,也不便用写着师霁名字的行医执照继续执业,他和j's的关系,也是不是到了切割清楚的时候?他把自己的大部分持股都给了胡悦,剩下的那些呢?是早想好了吗,要留给她

    这种可能性,让骆总芳心惴惴,也自嘲戏多,但她足够了解师雩,知道这很可能是他的计划,更不知道自己对这计划是喜是怒——钱,她当然不在乎,但师雩到底心里还想着她,她怎能不感动?

    可,股份要都分了,他去哪里?他以后会做什么?是不是像一只鸟,分离了现在的生活,就再不会回来了?

    心里想问的问题太多了,却不知道怎么问也不敢问,思来想去,耽搁的时间已经过长,眼看他就要诧异,骆总冲口而出,却是忍不住直接问了,“诊所,不打算回来了吗?”

    这一问,和他刚才的话根本搭不上噶,师霁眉毛一挑,又放平了,他笑了,依旧是那样英俊,他笑起来的时候眼里有光。

    “多心了,”他也是懂的,无需言语就明白了她的解读和心路,“没想那么多,不是暗示,就是在说门头换得快。”

    但对骆总的猜测,他也没给出否定的态度,“诊所的事,再说吧,现在名字还没换过来,新身份证都没出,更不要说行医执照了。”

    他肯谈的时候,就不会这么尖锐,骆总打蛇随棍上,“身份证换过来了,股份就能跟着回来吗——你和她谈好了?”

    其实,她不怀疑胡悦,只是问要这样问,才能诈出更多。

    师雩愣了一下,看看她,讲,“我去要,她肯定会还给我,不过,她要,我也可以给她。”

    这和他们之间的感情无关,这是一定要给的,事到如今,骆总终于能够理解,也不再那样不平,只是还为师雩担心,“都给她了,你剩什么?”

    “我不是还给自己留了一点股份吗,你不要,我就还留给自己啊。”他宽慰她,“再说,我不还有个总顾问的头衔吗——难道,你要炒掉我?”

    “当然不会要你的了——当然不会炒掉你了——”她急切地抬头为自己辩白,“我怎么可能炒掉你——”

    迎上他含笑的眼神,她咬住唇不说话了,忽然有点委屈,芥兰炒牛肉,牛肉又鲜又嫩,可吃在骆总嘴里一点味道都没有,“你就不能给我一句准话吗?”

    师雩对她是要比从前温和了,可能是再无需假装了,现在,他没什么秘密了。他柔和地说,“我也还没定,要我怎么说呢?”

    曾经她有点怨怼,感情的事不能强求,但她跟了他十二年,等了他十二年,这一切开始于并不是开始于她的一厢情愿,的确他什么准话都没给,可一开始的时候,她是能感觉到他的兴趣的,这种事,瞒不了女孩子。有时候她也会想,师雩是不是看上了她家背后的背景,当时是有意花她的——钱上,他没亏待过她,这是一次成功的合作,可回头想起来,她总觉得,多多少少,这是有点利用的味道在里面。

    可她也说不出口,这些话是不好说的,他连始乱都没有,一点点若有若无的感觉罢了,藏在他的笑里,落不到实处,也就谈不上终弃,更何况,他身边从来也没有第二个人,能让骆总感觉到他移情别恋。

    胡悦大概是最靠近的一个,但

    关于她的事情,骆总现在不想多想,她对这个女孩子已经没有什么负面情绪了,现在一切都有了解释,师雩对她的特别,一开始并不因为她是她,而是因为她是她母亲的女儿。那她该怎么说?一切只能说是命数。

    “如果,如果没有这一切。”酒过三巡,她的脸红了,话也说得不假思索,不再斟酌再三,“你还会来s市,还会开诊所吗?”

    “会的吧,”师雩今晚又回到了他们刚认识的时候,那时候她的感情没那么浓烈,表露得也没那么明显,所以他们的交流也要更自然随意,不像后来,牵扯的利益多了,他回避,她也想藏,交流反而越来越少越来越隐晦,“可能对你来说,不会有任何区别,我们还是会在那天遇见,只是我换了个名字,但也没差,反正你都叫我daniel。”

    “是啊,对我来说,你反正都是daniel。”骆总笑了,不知为什么,她有一点点想哭,只是还能藏得很好。

    “其实我还挺喜欢你这么叫的,”他说,“我和师霁都没有英文名字——你知道的,这个英文名字是怎么起的。”

    是他们一起起的,起于设计诊所将来时随口吹的牛,她说将来做大以后,名牌底下要烫金上英文名字才气派,师雩告诉她,他没有英文名字,除了以前学校起的英文名,但他也不用,所以早忘了。

    ‘那外国人叫什么?’

    ‘他们可以叫我的名字啊,就直接叫。’

    ‘霁。师吗?’当时她因为这个笑话咯咯地笑,‘技师,哈哈哈,技师’

    这个笑话,让他露出了复杂的表情,当时她不懂,还以为自己无心触怒他了,现在回头看,才知道她大概是巧合说了个曾被他开过的老玩笑,触动了他的心弦。这回忆让骆真心里又酸又苦,含着泪笑,“其实名字不重要,我认识你是谁,你就是谁。”

    他看看她,也笑了,笑里终于有了一点超出平常的感情,不是很多,但已经能让骆真心跳加速,“还是很重要的,这个名字,让我错过了很多。”

    如果当时她认识的师雩,他们的故事,能不能不一样?——这是他隐晦的回答,他终于印证了她未说出口的询问,承认了这么多年来他的否认。一开始,是有一点不一样的,如果换个身份,如果没有这么多的秘密,也许他们有机会发展下去。

    她好像正在向上飘,飘到云里去,就当是梦,晚点醒,她想忍着不哭,别那么失态,让人看了笑话,她故意这样说,“——唉,其实也差不多,如果你是用师雩的身份过来可能现在宋太太就不用来给女儿做整形手术了。”

    是啊,就算没有那些事,也会有宋晚晴,所以没有什么遗憾的,本来命中就不属于你,又何必惋惜。骆真用洒脱的语气说,“其实能遇到你,我就很开心了。”

    “是吗?”他望着她,又笑了。他的笑就像是星夜中的花火,对她来说永远都是这个样子。“我哪有这么好呢?”

    你就是有这么好啊。她想,可说出口的却是,“这和你好不好没有关系——我什么都有,要是一辈子连个喜欢的人没有,岂不是很无聊?”

    是啊,也不是没想过移情,没想过找别人喜欢,这么多年周周转转,为他失眠了多少个夜,却终究还是感谢他出现在她生命里,这么多年才算活过。对他的怨,早被冲淡,能有个这样的结局,她已心满意足。她别过头偷偷地擦眼泪,师雩低下头晃着杯子里的红酒。

    “是我运气好,”他说,“遇到你这样的合伙人。”

    不是你运气好,是你手段高,你总归要找个有些背景,心地善良,有底线好拿捏的富家女合伙。是你手段高到十二年以后,还能体面结局,叫人恨不起来。她想,她是看透了他,但也恨不起来,有什么事,照旧想要付出一切帮他。

    还好也知道感谢,还好还说,剩下这些股份,她想要就送给他——骆总当然不会要,但要的就是这点表示。她说,“你运气不好,你命苦,所以我要多对你好。”

    “我命不苦,我命挺好的。”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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