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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悍妃在上-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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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嫣自是愤慨过,骆怀远安慰她道没几年了。

    知晓弟弟过完年便要出京,严嫣很是关心了一番,光信就写了厚厚一摞,更不用说各种吃的喝的玩的用的,加上给镇国公府及沈奕瑶备的年礼,往京中运了几大车。

    骆怀远哭笑不得,说不用严嫣如此担心。沈祁沈玄沈訸都在福州那处,严陌去了横着走都没事,你让他带这么多东西出门,不是惹人笑话吗?当然也有些醋意,想当年他出门时,媳妇儿都没有如此担忧他。

    严嫣懒得和他争辩,那能一样吗?骆怀远是十二岁就跑到海寇泛滥的福州,不但全身而退,还挖了人生最大一桶金的牛人。阿陌却是不能和他比的,阿陌在严嫣心目中依然还是那个弱小的、需要人呵护照料的小弟。

    听了此言,骆怀远没少翻白眼。

    真是关心则乱!严陌是弱小的、需要人照料的吗?好吧,从外面来看确实是,但这些年对小舅子没少上心的骆怀远却是知道,小舅子其实是个惯会装相的腹黑。所以说有时候人的长相也是一种优势,有一张貌似无辜柔弱的脸,也是一种优势啊。

    远在京城的严陌,自然没有感受到骆怀远的怨念。

    这一会儿他正在头疼着,自从他说了想去外面走走,哪怕选择了让他娘最为放心的福州,也没有打消沈奕瑶对他的担忧。

    沈奕瑶再嫁后,严陌是齐府与镇国公府换着住的,大多是在镇国公府。此事发生以后,沈奕瑶强制将严陌给接到齐府去,日日用自己的母爱环绕着严陌,嘘寒问暖各种担忧到严陌快疯了。

    严陌搞不定自己娘,只能求助后爹齐然。幸好两人曾经是很好的合作伙伴,前面有严陌解说,后面有齐然宽慰,倒也渐渐打消了沈奕瑶心中的忧虑。

    转眼间又到了过年的时刻。

    每次临近年关之时,都是晋王最得意风光之时。因着熙帝近半年来龙体欠安,晋王仗着自己封地离京城近,隔三差五就有孝敬上来。各种奇珍异宝、山珍海味、珍稀药材轮番往京中送,一车一车一队一队,闪瞎人眼球。

    投桃报李,有个这么孝顺的儿子,熙帝自然要给对方脸,更是屡屡召晋王回京,次数频繁到让人吃惊,让太子一系不安。

    幸好骆怀远远在云州,京城发生的事是距离他极为远的。他也只用看着,剩下该干嘛干嘛。他有心爱的媳妇儿和闺女儿子,自己一家子在一起就是最幸福的事,何必去羡慕别人逗狗呢。

    只是熙帝最近的所作所为,实在让人很费解,骆怀远左思右想都想不通。因为照眼前的情形来看,似乎渐渐有了失控之态,难不成他那便宜爹终于下定了决心,准备还是就心头所好?

    其实刨除晋王性格的阴暗一面,从表面上来看,晋王确实比太子要适合继承大统。上辈子因能力所限,骆怀远对晋王如何得登大宝,具体内里并不怎么明白。但从当时的局势来看,熙帝突然驾崩,太子继位就在当前,藩王本是受召回京奔丧,云王这里却被人刻意推迟了消息,包括景王那边也是。

    待两人收到熙帝驾崩的消息,准备回京奔丧之时,京中那边已经分出了胜负。太子被扣了一个谋逆弑父的罪名,恰巧就在京中的晋王清了君侧,并拿到传位诏书,自此成为了大熙的下一任皇帝。

    当然,这是摆出来给世人看的真相。真正的真相为何,没人知晓,大抵也就只有太子一系与晋王一系才能知道。

    *

    骆怀远查到不少景州那边的隐秘,却宛如和景王做游戏似的捉起了迷藏来。

    作为骆怀远心腹的侍卫指挥使李威,对景王深表同情。

    这究竟是招谁惹谁了,竟然惹了这么个没下限的!

    李威跟骆怀远的时间很久,自然明白这主子的秉性,明明是件非常正经的事,让他来做却总是充满了不正经的味道。并且你指责不出他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就好比这次,骆怀远非常义正言辞的说,他这么做不过是为了试探对方的心性。

    好吧,景王素来是个小透明,当年在宫里时透明,去了封地还是个透明。他与云王一样,极为不得熙帝待见,就藩以来京中从未下过任何赏赐,更不用说被召回京了。并且为人低调寡言,从表面上的资料来看,他就是一个不善言辞且沉闷至极的人,唯独能让人侧目的就是,其非常努力。

    真的非常努力,李威觉得自家主子要是有这么努力,估计这会儿就不是想着与人去合作了,而是直接自己上去干翻太子和晋王那两处。

    可惜,谁叫他摊上一个胸无大志的主子呢?

    这样一个乏善可陈且没有任何爱好、兴趣的人,确实不好琢磨其心性。只是这样就能试探出对方的心性吗?李威表示怀疑。

    ……

    骆怀远这里玩得乐不思蜀,景州那边的人快被他折腾疯了。

    无他,皆因有个不着调的人最近似乎和他们杠上了。

    景王自重生归来,就下定了一个决心,那就是不再重蹈覆辙。

    他苦思许久,检讨自身,发现自己并没有比别人出彩的地方。就好像上辈子一样,他面对的是京中的不闻不问,荒瘠的封地,窘迫的经济状况,见人下菜的内务府总是拖欠他的俸禄,致使他堂堂的一个亲王,过得日子还不如一个小官宽裕。

    幸好有上辈子的经验,这些景王都能处之泰然,最难的时候都过了,人都死了一次,还有什么不能过去的呢。

    就好像之后骆怀远和景王接上头,曾调侃过他,你可真是一只勤劳的小蜜蜂。骆璟不懂这句话其实包含着揶揄的味道,可从他的所有经历来看,他确实勤劳。没有捷径可以走,那么就一步一步脚踏实地去做,慢慢的来,总能积少成多,积沙成塔。

    封地荒瘠,他便群思广义发掘出适合在本地种植的各类产物。荷包不丰,他便拓展思路命手下的人去经商吸金。

    骆璟此人因幼年的遭遇,自身的哑疾,其实本身是一个不沾任何尘埃的方外之人。对很多事情,包括治理封地、为人处事、与下属打交道,他都是一块白板。他没有骆怀远那么机智聪明歪点子众多,他只能去一点点的充实自己,一点点在自己的那块白板上去画上各种颜色。

    摒弃一切杂念,所有做的事只为了一样——

    变强。

    不断的变强。

    强大到不再重蹈上辈子的覆辙。

    这样的人其实是挺可怕的,因为他有着常人没有毅力与决心,并且足够专注专一。他具备愚公的精神,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哪怕看不到希望,却是埋头一点点去做着。直到有一天,掀翻那几座大山。

    藩王的优势就在于封地是自己的,虽有种种缚约,但总能绕过去,偷偷做一些自己想做的。

    举凡动了那种心思,不外乎需要两样,金钱与人力。金钱挺好解释,就是足够可以支撑自己这一摊子的根本,人力可以解释为人脉,也可以解释为兵力。

    太子为何会那么忌惮晋王一系?不外乎因为晋州和齐州兵强马壮,虽表面上两地的兵权还是归属朝廷调配,先不提管兵权的镇守指挥使是否已经归顺,那么大的地界,藏着练个几万的私兵,似乎并不是难事。

    这是一种共识,所有动了心思的藩王都是如此干着,包括景王也是。

    景州便有几处荒无人烟的地处,这里便藏着景王的私兵,只可惜这几处最近频繁被人骚扰,其行为极端恶劣,简直令人发指。

    对方倒也没有做其他,只是派几个蹩脚的探子,形迹可疑的频频出现在附近周遭。既然是练私兵的地处,自然不能为外人所知,还不是来一个抓一个。

    这些探子手段拙劣,应具备职业技能完全不过关,且缺少一个探子应该具备的素质。

    一个探子应该具备什么样的素质呢?

    那就是不能被人抓到,即使抓到了也不能让人从自己嘴里问出什么,很多为了保守秘密俱是一被抓就自我了断。

    可这些探子却是品行极差,且极为贪生怕死,几乎是这边还没上刑,就全部交代了,将自己的主子供了个干干净净。

    他们的主子直指一人——

    云王。

    该不会是人陷害吧?

    答案来的太过容易,总是让人生疑。

    因着与云王有关,下面的人也不敢私自做主,俱是报了上来。

    消息递到景王处,景王沉默了良久。

    “再看看。”这是景王的答复。

    两个非常有耐心的人,便这么玩了起来。一个乐此不疲的往这边派蹩脚探子,去试探对方的底线,一个不动如山,表面上没有任何反应,其实私底下已经命自己属下开始不动声色慢慢转移了。

    这种游戏玩多了便没什么意思,很快云州那边便给出了讯号,约着见个面。

    见面做什么呢?

    其实云王给出的讯息很明显,第一,我知道你做了什么,你的底细被我摸透了。第二,我没有恶意。

    既然如此,见面肯定是要谈有关之事。

    景王虽是镇定,但其要害处已经被人拿捏处,所以云王提出见面的要求,他没办法回绝,并且他自己也想弄清楚对方的意思。

    见一面势在必行,只是在哪儿见呢?

    要知道一个在景州,一个在云州,虽比邻相居,但毕竟分属不同地界。藩王有无诏不得离开封地,藩王不得私见的条例,虽大家表面上俱是遵守,私下到底有没有只有自家清楚。

    可两人之前从来没有过交情,谁又能信任谁呢?

    作为一直被动的一方,景王身边的心腹与幕僚俱是建议他不要轻易涉险,因为云王那厮来意不明,谁知道他有没有恶意。

    而另一边,严嫣也是极力要求骆怀远不能往景州去的,谁知道那边是不是狼巢!

    人心隔肚皮,若是对方蓄意报复,等待他们一家人的就是万劫不复。骆怀远安抚她说老五那人不会的,严嫣反问为何不会,骆怀远答不上来。总不能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那老五上辈子就是个小绵羊,虽这辈子由小绵羊进化了,但再偏也偏不到哪儿去。尤其本就是他有求于人,该摆出来的姿态却是需要摆出来的。

    要知道合作只是开始,后面还有一系列事情,若真是老五最后得到了那个位置,怎么相处,也是一门学问,既然要下功夫,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做起来,何必表现的那么小家子气,惹得人心中厌恶。

    只是当女人开始钻牛角尖时,很多道理都是讲不通的。尤其随着严陌离开京城前往福州,严嫣更是紧绷起神经来。这种下意识的担忧是一点点积累起来的,她即使看不出端倪,也能意识到其中的严重性。

    没办法,骆怀远只能私自行动了。

    与那边商量好,便选了一个在景州境内,却又紧邻云州边界的地方会面。

    *

    会面进行的极为顺利。

    骆怀远此人极为光棍,一上来便将自己求合作的态度表现了出来,景王倒也放下了心中的疑虑。

    其实可以想象的出来,两人的境遇相同,从小挣扎求生,大抵彼此的想法都是懂的,不过是为了求条生路而已。

    会面之后,匆匆别过,各自回到自己该回的地方。

    由于骆怀远过了境,距离自然要远些,快马加鞭回去,也得两三日。他出府之前便布置过了,也不知道是否能瞒过严嫣。骆怀远倒不是有意欺瞒严嫣,只是说不通又必须做,只得先斩后奏了。

    果不其然回去面对的是低气压,幸好骆怀远对严嫣还是有办法的,夫妻两人倒也没闹矛盾。严嫣也是担忧使然,见丈夫安全回来,除了发泄下心中的恐慌,倒也没有其他。

    达成了合作的意向,接下来怎么进行也是一件值得酌商之事。

    换骆怀远的性子,自然是将自己手里有用的一把扔给景王便罢,自己落个清闲。可有时候,这种念头只能想想,做的时候却要慎之又慎。

    几番来往,双方也互相露了一些底儿。

    骆怀远慢慢将手里的在晋州齐州那边的情报网共享给了景王,这些正是景王所需要的。作为回报,景王也将手里最大的秘密告知了骆怀远——

    熙帝没多少时日了。

    骆怀远得知这一消息很惊诧,因着按上辈子的轨迹,熙帝的驾崩是在四年后。不过这么一说,倒也对上了为何晋王会如此频繁的回京。上辈子的时候熙帝快不行之时,晋王回京回的非常频繁,并借着各种由头逗留京城不走。

    对于熙帝还有多少时日,景王给了一个很模糊的概念,大约就是近两年。

    至于景王为什么知道这些,他自己并没有提,骆怀远也没有问,每个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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