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仙相公来种田-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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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真的想感谢我，不如，陪我到河边走走吧。虽然这一带的河岸不如你们蔺家庄那里的好看，但小桥流水，也别有一番风情。”
正好药铺门口有一档卖包子馒头的，他大步上前道：“大婶，帮我装十个肉包子。”
第95章 表白（）
来回的奔走过后，蔺紫均的脸白里透红，明明是秋高气爽的季节，她的鼻尖仍然渗出小小的汗珠，晶莹可爱。
跟在上官采身后，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过，蔺紫均的心有点恍惚。当前面的天地突然开阔起来，她才知道，原来赶过无数次的集镇后面，就是相思河的上游。
只不过，这里的河段离人家近，水草没那么风茂。但正如上官采所说，一览无余的河床，看上去别有一番风情。
“蔺姑娘，我们先吃点东西，再去那边走走吧。”上官采似乎对这一带很熟，在榕树根下面钻来钻去，很快就找到了可以坐下来的大石头。
“嗯。”
上官采将肉包子放在石头上，“蔺姑娘，快吃吧，还是热的呢。这个大婶做的包子很好吃，不信你尝尝！”
蔺紫均也真是饿了，不客气地拿起包子就往嘴里塞，不料包子皮薄馅厚，肉汁“叽”一声射了出来，沾到她的睫毛上。
“哎哟——”
她抬袖去擦，却被上官采拦住：“别动，蔺姑娘。”
上官采放下手中包子，从怀中掏出手帕，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脑，一只手轻轻地为她擦眼睛。
“别弄脏了衣服，这油水很难洗得掉的。”
沙哑的声音，暖暖地。
燕紫均的脑子一片空白，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对上官采的爱慕再一次升腾而上。她不敢看他的脸，两排浓密的睫毛微微向下。
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两个人明显地感觉到对方的心跳。
“紫均——”
上官采柔声道，嘴唇慢慢地贴过来，风景不如人醉人，他已经完全沦陷。
“嗯——”蔺紫均也像做梦一般，呓语一声，他的气息越来越近，喷在她的脸上，痒痒的……
她无法抵挡，一动不动。
上官采温柔地捧起蔺紫均的脸，慢慢地吻上来。
“不，你要向我保证，就算他喜欢你，你也不许接受，因为是我先来的。”
蔺锦儿的声音突然尖厉地响起，刺得紫均激凌凌打了一个寒颤，整个人清醒过来。
“不，上官公子……”
“紫均，你怎么啦？”
上官采连忙放开她，不可能，不可能啊，他明明已经感觉到了，她是爱他的，他们一样，对彼此都有爱意。
“紫均，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快的。”上官采以为是他太过轻浮，吓到了蔺紫均。
“不，上官公子，我们不能……”
“为什么不能，紫均，你不喜欢我？”
上官采不相信地看着蔺紫均：“紫均，是我太唐突了，我想对你说，我喜欢你，不是从你变漂亮那一刻才喜欢你的。”
这样的话，听得蔺紫均心里比刀割还难受，他真的在她满脸麻子的时候就喜欢上她了吗？这就是爹爹以前说的，真正的爱情不应该建立在美貌上？如今她得到了，可是又失去了，她该怎么办？
她的心里，也是喜欢他的呀？
“紫均，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河边散步吗？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注意到你身上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坚强，乐观，心地善良。我承认，一开始被你脸上的麻子吓住了，我骗自己说，要是你脸上没有那些麻子该多好啊，那样，我上官采一定会娶你为妻。”
“可是，我不能面对自己，过不了心里面的这道坎。直到那一场从天而降的大雨，我从店里冲出来，想给你打伞，想把你拥入怀里……”
“然后，我发现了你的美。紫均，你的美让我不敢向你开口，这样会显得我虚伪，好像我就是贪念你的美色才向你表白的……”
上官采不惧剖析自己的内心，勇敢地表白。清凉的水风从蔺紫均脸上拂过，一切如梦似幻。
第96章 心思沉重（）
为什么上官采的这番表白，是在她将老叫花子的身份告诉锦儿后？如果上官采更早一些表白，蔺紫均情愿背叛锦儿，也要义无反顾地投向他的怀抱。
可现在一切都晚了。
“上官公子——”蔺紫均感觉有什么东西堵在心口，使她说话很费力气：“你能陪我到那边走走吗？就这样走，不要说话。”
“嗯。”
上官采简单应道，果然不再说话。
两人并肩走在平坦的河床上，任风吹得衣袂飘飘。蔺紫均在心里跟上官采告别，如果上次的河边漫步是开始的话，那就让这一切随着河边漫步结束吧。
……
已是晌午时分，赶集的人早就回家了，路上空无一人。蔺紫均手里提着药，脚步沉重。要是这条路没有尽头，能让她一直走啊，走啊，不用面对任何人，该多好。
“紫均，怎么才回来，吃过中饭了吗？”蔺枫兰就坐在大门口等她，也没有心思干活，见她走过来，急忙起身：“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有谁欺负你啦？”
蔺紫均嘴巴张了两下，胸腔处一团气上不来……终于控制不住，扑到父亲怀里号淘大哭。
“紫均，紫均，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快告诉我啊？”这下，可把蔺枫兰急坏了，他不停地拍着女儿的背，试图安慰她。
“爹……”蔺紫均依然泣不成声，多日来的委曲、在河边的隐忍一起爆发，哭得肝肠寸断。
“紫均，来，过来坐下，跟爹慢慢说……不哭啊……”
哭过后，蔺紫均心里舒服多了。
“爹，傻子呢，怎么没见他出来？”
“你都哭成这样了，还关心傻子作什么？他去帮三婆她们挑水了，有会儿才回来。紫均，到底发生什么事，你伤心成这样？”
“爹，我没事了，让您担心了。哦，对了，这是上……”
父亲是那么聪明的人，她要是直言药是上官采买的，肯定会起疑心。蔺紫均马上改口道：“爹，这是上好的药材，等下我煎给您喝。丈夫说只要您坚持服药，肯定能治好咳嗽。”
蔺枫兰也知道女儿大了，有些事情不会跟自己说得清清楚楚，只好叹了一口气，道：“紫均，只要你过得开心，我就是不喝药，身体也能好好的。”
“爹——”蔺紫均心头一暖，双手怀在父亲腰间，像小时候一样。
“傻丫头。”蔺枫兰怜爱地摸着她的头发，眼里充满慈祥。
平复好情绪后，蔺紫均就进厨房煎药，家里的瓦罐好久没有用过了，她打了一盆水，里里外外清洗干净。
“爹，秋妹今天中午是在这里吃饭的吗？”
“没有，他们今天回来的晚，听傻子讲，秋妹嚷肚子饿，就在街上吃了东西回来的。”
“是吗？那傻子有没有告诉您，他今天卖了多少钱？”
“呵呵呵，傻子一进门就把钱交给我了，我分了一半给秋妹。想不到这竹蜻蜓这么好卖，看来，傻子以后娶媳妇是没问题了。”
蔺紫均想问秋妹有没有推辞一下，还是直接就收了。不过想想，算了，她一个单身女人也不容易，要是将来真成了她的嫂子，还不是一家人，分那么清楚干什么？
第97章 多余的解释（）
一连几天秋雨，气温急骤下降。蔺紫均父女还有御寒的薄袄，施明书可就惨了，之前在施家庄本就是贫寒交加，两手空空地过来这边。好在他身体强壮，只在外面加了一件蔺枫兰的外衣，已免强可以抵御。
不过蔺枫兰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不是短了就是紧了，看上去，像街上被人耍的猴子。他们卖竹蜻蜓虽然攒了些钱，可若是直接上街置办冬天的棉衣棉裤，花费实在太大。蔺紫均思来想去，上街扯了些布，决定在家里给他做棉衣。
院子里风大，蔺枫兰的咳嗽吃过药后虽然有所好转，但还是要小心为好，所以就没有再做篾活了。这也多亏了傻子卖蜻蜓攒下点钱，像往年，即便是到了初冬时节，只要不上冻，他也是要做事的。
一家人挤在屋子里，裁衣的裁衣，编蜻蜓的编蜻蜓，说说笑笑，其乐融融。
融洽的气氛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
“紫均，开门，你在家吗？”
蔺枫兰一愣，这声音听起来不像是村里人，会是谁呢？他询问地望向女儿，却见紫均面色苍白，神色不宁。
“傻子，去看看是谁？”蔺枫兰吩咐道。
“哎。”施明书放下手里的活，起身出去。
“明书哥，不管是谁，你就说我不在家，不要让他进来。”
这下，蔺枫兰更加迷惑了，女儿这样说，分明是知道外面的人是哪个嘛！他挥挥手，示意傻子快去开门。
外面的人似乎早就料到会被拒之门外，只待傻子把门开了一条小小的缝，他就迫不急待地钻了进来，直奔屋里。
“紫均，我有话要问你。”
上官采赫然立在门口，头发被风吹乱了，似乎一路奔跑而来。
“上官公子——”蔺枫兰大吃一惊，站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又看看紫均，她的脸低低地埋在胸前，不敢看人。
“上官公……公子，请……请坐……”几个月以来，施明书也跟蔺枫兰父女学了些待人礼貌。
“傻子，我们去厨房。”蔺枫兰闷声说道，拉起施明书的胳膊就往外拽，女儿上一次扑在怀里痛哭的模样历历在目，今天终于找到答案了。
可是，他们年轻人的事，得让他们自己先说清楚了。
蔺枫兰他们一走，上官采就坐到蔺紫均对面，紧紧地盯着她问道：“紫均，你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我没有什么事瞒你，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不懂，你不懂还有谁懂？”
“上官公子，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有什么要问的，就直接问吧。”蔺紫均抬起头，坦然地面对。
“我父亲找到了。”
“真的吗？这是好事啊，恭喜你们一家人团圆。”
“紫均，那天在河边跟你谈话之后，回去我想了很多，我想一定是我什么地方做得不足，让你心有戒备。我想我要对你更好，这样你才能明白我的真心……可是你知道吗？就在那天，蔺锦儿跑来告诉我，我父亲找到了，而且是她帮忙找到的。”
“哦，锦儿真好，她帮你找到了父亲。”
“蔺紫均，你真的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吗？锦儿怎么知道那个叫花子是我父亲的？”
第98章 如梦了无痕（）
才几日不见，上官采的脸明显瘦了，以往的神采奕奕不见了。
蔺紫均不敢看他的眼睛，右手拇指用力地挖着食指腹，喃喃道：“这些你应该去问锦儿，反正不是我告诉她的。”
“你说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你为什么这么紧张？”
上官采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食指腹上一道深深的指甲印，周围的血都凝成紫色了。
“你说话呀，既然你这么坦然，又为什么要伤害自己？”上官采目光灼灼：“紫均，我知道这样会给你带来很大的压力，看到你这样伤害自己，我比你还痛。可是我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跟锦儿成亲啊，我喜欢的人是你！”
蔺紫均的心像被一只巨大的手揪住，汹涌的血从指缝中沽沽外流。她亲手将自己心爱的男人送给了蔺锦儿。
“你们……要成亲了？”
语气微弱，像一只受了惊吓的猫，又抱着一点可怜的希望……以为还有光。
这样的痛苦，上官采又怎么能懂？
“是她救了我父亲的命，也间接让我母亲的余生能从过去解脱出来。你知道吗，紫均，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父亲丢家弃子，带着下人远走高飞了。这么多年，我看着母亲半夜偷偷哭泣，眼睛哭得又红又肿，第二天又跟没事人一样带着我们兄妹拼命干活。”
“小的时候我以为，父亲是母亲这辈子最恨的人，可是随着我慢慢长大，开始懂得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不能简单地用爱与恨来定义，我明白了，母亲有多恨那个男人，就有多爱那个男人。如果在有生之年，母亲不能找到他，那她心里面的结就永远也别想打开。直到离开人世，她也不会真正释然。”
“可是当你拿着他们当年的订情信物，第一次出现在我们面前，告诉我们，我的父亲，我母亲恨了一大半辈子的那个男人，竟然落魄到讨饭为生。母亲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我以为她的心从此就平衡了。可是我又错了，根本不用那个男人上门道歉，母亲一定无时无刻不在心里想象他流浪的日子，她的心开始渐渐柔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