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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和离之后-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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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瑛盼的便是这话,她不禁抿唇甜笑,得意地瞥了眼身边的夫君。可秦晏之除了始终展不开的眉心,无甚反应。

    瞧着峻峭冷漠的秦大人,虞瑶这会儿也察出异常了,这夫妻二人怎就有种剃头挑子一头热的感觉呢?

    这话过去了,荀瑛瞧了瞧虞瑶身边俏丽的姑娘,含笑询问道:“这位小姐可是令媛?”

    虞瑶笑应,“对啊,这是我家长女吴奚。”

    说着,吴奚朝对面人含笑点头,端雅不失礼节,是个大家闺秀的模样,可不像她这个欢脱的母亲。荀瑛不禁赞道:“好清秀的小姐,风致嫣然,好生让人羡慕。”说着,她又补了句:“小姐可说亲了。”

    “还没呢!”虞瑶笑道。“一直在山东,想着还是嫁回京城的好,这不便回来了。今儿我们还求了姻缘呢。”

    这位虞家姑奶奶倒也是个实在人,不过小姑娘害羞了。嗔怪地睨了眼母亲。

    荀瑛笑意更浓,对着吴奚平和道:“吴夫人也是为小姐好,要知道这宝灵寺的签可灵着呢,您若求了上签,好事便近了。”

    “可不嘛!”虞瑶就喜欢这大方的人,话头又上来了。“我们今儿可真是顺当,她求了个支吉签,我带我们家侄媳妇也求了一支。不知秦夫人,您今儿如何啊?”

    “怕是不及虞夫人了。”

    荀瑛平静应了声。而旁侧正捏着汤匙的孟氏冷笑,摇头道:“求吉签?这人不行,拜什么菩萨都没用。”

    这话一出,在场人都僵住了,气氛一时尴尬。

    虞瑶方才便觉得这位荀夫人有问题。首辅夫人又如何?首辅夫人便能随便对人冷嘲热讽吗?有没有个教养。虞瑶平日是聒噪了些,但礼数上她可是一点不含糊。不过谁若是想捏她,那也没门。

    “荀夫人,咱可还在寺里呢,可不能说这些不敬的。”她盯紧了孟氏道。

    孟夫人放下手里的汤勺与她对视,慵然哼了声。“我不过说了事实而已,若是求菩萨有用,至于五年都生不出个孩子吗?”说罢,目光一转瞥向了容嫣。

    “夫人!”秦晏之耐不住了,眉心越蹙越深,蓄着厚重的反感。她这分明是在挑衅!

    对,孟氏就是在挑衅。她瞧得出秦晏之对容嫣还是放不下,可毕竟他已经娶了荀瑛了,如此长情便是对侄女的无情。退一万步讲,就算惦记前妻,就不能藏在心里,别让人看出来吗!

    想到昨晚自家人还因那两个没出息的容家人闹了一场,她心里更是堵。凭什么和离了,还要牵扯不清!

    瞧着虞瑶的气势也上来了,孟氏连个回嘴的机会都没给,张口便对容嫣道:“虞夫人,您现在是虞家人了,与秦家再无关系了。瞧您面上看得透彻,这暗里怎就这么不通事理呢。您就不能好生管管您家人,别有事没事朝秦府闯。还当秦晏之是您家女婿呢,您把我们往哪摆?这么随便,你们眼中可有我们荀家人!”

    孟氏语疾色厉,一番话下来,满桌人愣住。虞瑶突然间什么都明白了,她还道是遇到了友人,原来面前这个秦大人便是容嫣的前夫——

    当着众人的面,一点颜面都不给彼此留,秦晏之忍无可忍了。况且容嫣有何错?要指责回去指责他便是,何必这般咄咄逼人。

    他看了眼荀瑛,本以为她通情达理看得出轻重,可她一副全然不在的模样,悠闲到冷漠。

    秦晏之深叹,方欲开口反驳,容嫣发声了。

    “这事是真的?”她冷问。

    他凝眉点头。“是。”

    “你帮他们了?”她追问。

    “我会想办法。”

    “谢过,不必。”容嫣语气锐利,拒绝。

    秦晏之神色有点急,脱口道:“嫣儿”

    “人家都说不必了!”荀瑛咬着牙道了句。他居然还唤她“嫣儿”

    说罢,她又似笑非笑地望向容嫣,悠然道:“您放心。我们不会帮他们的,不但不会帮,昨个叔父还提到这事,他极是反感。他们不是想要为了春闱想结识翰林吗?不必了,我们替他们省了。因为只要有我叔父在一日,你兄长便永远也别想榜上有名!”

    容嫣一口气屏住,脸色黯得可怕。

    她是不希望有人帮容伯瑀一家,但是,这算做惩罚,是种恨铁不成钢的惩罚。自己对他们冷漠也好,无情也罢,他们始终都是一家人。就像提到宁氏一般,容家是她的根,她可以惩罚他们,但是外人不行!

    容家是对不起自己,可无论她如何报复他们,那是自家的事;但在外,她就是见不得人家瞧底了容家,尤其是恶意的。

    虞墨戈忧心,蓦地握住了妻子。容嫣含笑拍拍他手,示意自己无事,长出了口气,唇角弯起笑不上眼道:“那我便谢过您了,首辅大人能对这般小事上心,我还真是受宠若惊啊。”

    话里不无讽刺,虞瑶听出来了,也哼了声:“这叫什么?睚眦必报?当今首辅便是这般气度啊,领教了。”

    虞瑶嘴够狠,窘得荀瑛和孟氏竟无言以对。秦晏之深叹,不想在纠缠,便拉着荀瑛道:“咱们走吧。”

    走?凭什么。荀瑛横眉瞪了他一眼,甩掉了他的手。“小事?对你而言是小事,但对我而言关乎一生。都已经和离了,凭什么还要纠缠不清!”

    容嫣突然笑了,目光却冷若冰霜。“到底是谁纠缠不清?我承认,我叔父去找秦大人是他们的错。但秦晏之你没错吗?既然没关系了,你为何要见他们?你明知道这京城有我,有英国公府,有叶家,更有昌平侯府,怎便要你来帮?你有家室,还要参合到我们家中,你说说到底是谁纠缠不清?”

    “你别把事都推到他身上!”荀瑛急迫地道了句。她到底还是护着他。

    其实荀瑛何尝不明白这一切都是因为秦晏之的旧情不灭,可他毕竟是自己的夫君,于是只得把这气撒在容嫣身上。

    容嫣理解她这心思。对爱人恨不起来,便恨起她来了。她无奈哼了声,道:“您把心思浪费在这等事上又何意义呢?这不是小事又是什么。有这精力您不若多关心关心他,关心关心秦府。您知道今儿是秦家二夫人您婆婆的诞辰吗?您知道每年中秋无论秦晏之多忙他都要回通州阖家团圆,次日给母亲过寿吗?”

    “还有秦翊,您真以为入国子监是对他好?以秦翊的学识能力,日后绝不会在他兄长之下,您就把他送到国子监,不经科考,到头来只混得个七品京官吗?”秦翊是原主一手带大的,对他的感情甚至追及容炀,她心疼他。“秦晏之,你当初带秦翊入京的目的是什么?你便这么容易就把他放弃了?”

    这话说得秦晏之愧疚,修眉高耸,沉默不语了。

    荀瑛没理,无话可对。一旁的孟氏瞧着夫妻二人不甘心了,目光赤。裸。裸直视容嫣,鄙夷道:“知道这些又如何,又不是他们秦府的丫鬟。你倒是知道得真清楚,可结果呢?伺候五年还不是连个孩子都生不出,被人弃!”

    虞瑶可不干了,阴测测地哼了声:“到底谁生不出孩子还不一定呢!”

    这话一出,孟氏气得直拍案,想要反驳可若提起秦晏之纳的勾栏姨娘生了孩子,她又开不开口。两人眼珠子瞪得老大,谁气势也不减对方半分。

    容嫣想说什么,胃里一阵翻腾,差点没呕出来。她努力平复压了下去,却问身边虞墨戈蓦地道了声:“可是不舒服?”

    她含笑摇头。“没事,喝点水便好了。”

    “脸色这般差还说没事。”他摸了摸容嫣的额头道。

    哪有这么严重。容嫣想推开他,却如何也推不开。他忽而揽住她,握在她腰间的手越发地紧了。

    “你总是这般忍着,前个也是,昨个也是,叫你请大夫你又不肯,非得让我担心不可。你若出了事,叫我如何是好。”虞墨戈语调越发地深切,听得出宠爱之音。可他越是这样,容嫣越糊涂。

    “得亏今儿来的是宝灵寺。”他接着道,全然没在意容嫣纳罕的眼神。接着回头对曲水道了句:

    “去,把清一大师请来。”

公开() 
清一大师年近八十;皈依前他曾是太医院院判;医术高超。先帝刚继位时;喜得爱女;小公主生来健康;忽而一日哭闹不止;其母娴妃忙召唤御医入宫。

    小公主的身体状况太医院都有记录;无甚异常,想来是不外乎腹痛伤寒。清一大师留了私心遣自己爱徒去了,本是想为他创造机会;结果这一去他便再没回。公主不但没救成,还被卷入了后宫的纷争中。

    清一大师无限愧疚,痛失爱徒的同时更感后宫阴私。于是辞官;皈依佛祖寻一方清静

    大师给容嫣把脉;房中静得呼吸声可闻。孟氏不屑,只觉得是他们小题大做;借题发挥罢了。怎地?说不过便拿身子不舒服当理由。查;便让他们查;瞧他们能查出什么来;总不至于还要把这毛病怪到自己头上吧。

    看着眉心平和的大师和煞有介事的丈夫;容嫣似乎有点懂了。果不其然;清一号过脉,双手合十,慈眉善目地道了句:“阿弥陀佛;恭喜虞夫人。”

    “如何?”虞瑶忧心问。

    大师笑了;平和道:“虞夫人有喜了。”

    话一出,在场人都愣了。虞瑶既惊又喜,两腮抽搐得不知是哭是笑。她挑着高音又问:“确定?真的是?肯定是?”

    “是。”大师肯定道。“不过脉象不算太稳,许是因为心跳过快。虞夫人,要注意饮食,切忌动怒,不然对孩子不利。”

    再未言语其他,清一大师含笑退下了。直到他离开,对面人也没反应过来——

    她怀孕了?!

    孟氏怎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这也太突然了吧,突然到她不敢相信,突然到想起方才的话心里懊糟不已。跟着自家侄女婿五年不孕,嫁与虞少爷不过月余人家就怀上了?还真是讽刺。然再看看自家侄女,心里堵了口气。

    她赌气,有人比她还堵。

    秦晏之胸口闷得喘不上气,连心跳都停止了,若不是因为它隐隐发痛,他真的觉得他心已经不在了。

    其实还不若不在——

    人总是想得明白,可行动跟不上脑子。他无数次告诉自己要放弃,但每每见到她,抑或听闻她的消息,他还是会下意识紧张。到底还是心不死吧。他甚至希望时间可以倒流,那么他如何都不会放手。但事实是,老天没给他这个机会。

    他以为自己娶妻便可以放下她,然而却一错再错。人不是能够取代的,当初的容嫣取代不了汝芸,如今的荀瑛也取代不了容嫣。秦晏之突然觉得这像个解不开的诅咒,他总是活在忏悔中,他心尖人一次再一次地离他而去。

    说实话,他无数次在梦里幻想她还可以回到自己身边,他们重新开始。但在此刻,梦彻底碎了,她和虞墨戈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分开了,他们有了血缘牵连。

    为什么自己没能和她留下个孩子,如果那样,她也不会走吧

    秦晏之心痛得要死,神情扭曲,脸色越发地难看了。瞧着丈夫这副表情,荀瑛何尝不痛呢。不过她不是为秦晏之,是为自己,她是可怜自己

    父母离世,她被叔婶养大,虽待她如亲生可她明白荀正卿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心里只有他自己。外人看来他如何宠自己,甚至让自己嫁给倾慕的秦晏之。可实际呢?他还不是想笼络秦才让她嫁的。

    所以自幼生长在这种环境中,荀瑛尽可能地活得恣意,用恣意的方式取悦自己,所以她想要什么都能得到。但如今却败在了容嫣面前

    她想要秦晏之,秦晏之的心始终挂在前妻身上;她想要个孩子牵住他,却偏偏求而不得,连昨晚唯一一次同房都是她用几张羊皮纸换来的!难得她要如此换一辈子?

    眼见着面前恩爱的夫妻,荀瑛越发觉得自己可悲,一股酸楚涌上来她委屈得想哭。

    自己到底哪错了?老天要这么惩罚自己

    荀瑛觉得不公,越想越揪心,眼泪竟真的啪啪地掉了下来,一对一双,看得好不伤心。

    孟氏惊住了,眉头一皱拉着宝贝侄女道:“瑛儿啊,你,你这是怎的了?”她实在搞不清状况,只见侄女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容嫣,她似嗔似疼惜地劝道:“怎这么没出息,不过怀孕而已,你也会怀的。你们才成婚几月,这才刚开个头而已,来日方才啊。我们还拜了佛不是,佛祖会保佑你的”

    “嗬。”对面虞瑶突然冷笑声,随后一本正经道:“我怎记得方才有人说,‘这人不行,拜了菩萨也没用’啊。”说着,弯眉看了眼容嫣,拍着她手道:“看看,还真是准啊!该有的就会有,不该有的就是求佛也求不来。再者佛祖向善,可不是谁都保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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