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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和离之后-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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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甩还来得及。”

    声音软糯糯地,虽小却被他听了个真切。身后人沉默半晌,容嫣以为他生气了,回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慵然地靠在引枕上注视着自己,目光轻佻唇角微扬,笑容不羁得怎么看都有点得意的味道。

    然还没待她想个清楚,他身子前探,长臂一身将她捞进怀里,磁性的嗓音暧昧地道了句:

    “怕是来不及了”

杭州() 
松江府几位老板见多识广;自然不会只因虞墨戈的几句话便不知所措;盲目应下来。他们可比肃宁厢长们要谨慎多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故而他们不急着研究合作的事;而是侧面打听起二人的身份来。

    果不其然;当他们得知虞墨戈便是朝廷南下查询田嵩一案的钦差时;恍然大悟。就猜到此人非同小可;看来他们真没路可走了,不应也得应下。

    虞墨戈知道他们一定会查的。这帮老油条,不见兔子不撒鹰;没有切实利益看不到未来他们才不会与人轻易合作。以容嫣眼下的状况是谈不来的,非得拿出真格的来压压他们,才肯吐这个口。

    如是;淞江的事虽时日抻得长一些;到底是顺利地办妥了。容嫣与他们商量,签下了协议。

    可眼下还有个难题。淞江专业化分工的纺织方式是经久进化而成的;在北方若想短时间内复制怕是很难;况且容嫣要经营的不是小作坊似的纺织业;而是类似于官营的统一化管理。

    容嫣本以为从松江请了纺织师傅便能把所有问题解决;看来是自己把问题简单化了。分工越明确;经营越正规;产业才能拥有持久的生命力。所以,她打算向官营织造取经。

    这个难度,可不亚于与松江纺织师傅合作。要知道织造局是官署;且涉及政务;由内务府官员管理各地织造衙门。人家是朝廷的,款项流动走的是工部和户部,没有丝毫利益及政治纠葛,虞墨戈这个钦差对他们而言还真是无足轻重,倒不若当地一个偶尔能给他们开开便利的芝麻官有分量。

    眼下,三少爷是帮不上了。

    江南三织造,江宁苏州和杭州,苏州便算了,好歹江宁还有沈氏一族。江宁织造是官商,而沈氏盐商又何尝不是呢,想来总归能帮得上的。不过这样一来,还得去趟应天府。除非分开,否则必然会耽误虞墨戈时间。他们已经留在松江九日了

    “为何偏不提杭州?”虞墨戈问道。

    容嫣摇头。“我自然也想随您去杭州,可到了那没个引荐依旧是无路可行,与苏州又有何区别呢?就算外祖家能帮忙,我不还是得先去应天府招呼一声吗。”

    “谁说一定要沈氏帮忙,杭州有个说话比他们还管用的。”虞墨戈笑道。

    二人对视,容嫣被他笑得疑惑不解,好奇道:“谁?”

    虞墨戈敛色,淡淡应:“秦抚台。”

    容嫣恍然,怎就把他给忘了,浙江巡抚秦敬修,秦晏之的父亲她曾经的公公。

    突然提到他,容嫣有些尴尬,窘迫地垂目道:“这,可以吗?”

    “如何不可?他毕竟是你父亲的同窗挚友,你的忙他一定会帮的,他一句话可比沈氏相求还要管用。”

    这容嫣明白,她是想问:“您不介意吗?”

    虞墨戈笑了,想了想道:“介意啊,可你开心更重要。”

    容嫣蓦然抬头,看着他眸光闪动,兴奋感激。可想到要面对的人,她也有那么丝丝的不安。虞墨戈看出来了,拍了拍她的小脸道:“放心,有我在,我会陪着你的。”

    第十个天头,二人启程赶往杭州。

    在松江这九日,他们聊尽了纺织计划,然此刻在路上,二人相依竟没话可说了。这会儿容嫣才发现,原来他们之间的话题这么少,她根本没有想象中那么了解他。

    他喜欢吃什么,喜欢做什么,又厌恶什么,她统统不清楚,连他的身世都是最近听叶衾讲的,她甚至猜不出眼下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可自己的心思他却了如指掌。一直以来都是他在默默为她付出,她想回报他想对他好竟不知道该从何处着手

    想着想着,容嫣莫名有点失落。悄悄地靠在他肩头,一根根地摩挲着他的手指。他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腹上薄茧依旧触感清晰。他都三年多没带过兵没摸过冷刃了,怎这茧子还在他对她还真是个迷。

    “您能与我说说您的过去吗?”她软语轻声道。

    他顿了顿,蓦地握住了她的手,从她的摩挲变为他的揉捏。小手软绵绵的,柔弱无骨,柔得人心也跟着软了。

    “为何问这个。”他问道。

    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她柔声道:“我都要嫁给您了,可我却发现我对您一无所知,真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好一个妻子。”

    虞墨戈笑了。“那你不该问过去,应该问将来。”

    “将来?”她仰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笑意佻薄,撇嘴道:“未来不可知,如何问。”

    “谁说的,过去才是改变不了的,唯有将来能够掌控。”

    “也好。”容嫣来了兴致,盯着他笑道:“那您便说说未来吧。”

    虞墨戈眼帘半垂,侧目看了她半晌也不开个腔。忽而勾唇揽过她道:“少了个人,这话可不好说。”

    “少谁?”容嫣挣脱道。

    可他却抱紧了她,任她如何追问他唯是抿唇浅笑,再不肯多说一句了

    路行四日,终于到了杭州。

    虞墨戈本想安顿了容嫣后再去府衙,但容嫣坚持要与他一同去,那毕竟是“她”曾经唤了五年父亲的人,更是她生父的挚友。

    云主事先行一步,见过秦敬修便告之虞墨戈因未婚妻之事耽搁几日。秦敬修不是个左右逢源好打听之人,云主事不多语,他对虞墨戈家事便未多问。然今儿这一见,他着实吃了一惊。

    他如何也没想到虞家三少爷的未婚妻竟是自己曾经的儿媳。

    容嫣怕的也是这种尴尬,却也不得不面对,于是恭敬施礼,从容道:“见过秦伯父,许久不见,您身子可好。”

    秦敬修回神,含笑点了点头。“都好。”于是邀二人入座,唤下人上茶。还特地点了六安。

    容嫣心里莫名一动,竟有种久违的亲切感。其实她并没见过秦敬修,她穿来时她这位公公便在京任职,后来调任浙江巡抚时回过通州一次,不过那时她病得卧床不起并没见到人。直到她与秦晏之和离,他都不曾知晓。不过后来秦晏之有给他寄过家书。

    二人同来,必然不是为了公事。而容嫣毕竟是曾经的儿媳,又是情同手足的友人之女,无论如何,他依旧把她当做亲人。

    想到家书,秦敬修神色黯淡。“是我们秦家对不住你,我愧对你父亲,早知如此当初便不该一意孤行为你二人定下婚约。”这些话他憋在心里许久,早就想说了。可真当说出来了,瞧着官帽椅上坐着的虞墨戈,又顿觉不妥,只得挽笑道:“不过如今见你有个好归宿,为父便也安心了。”说着,又郑重对虞墨戈道了句:“谢过虞大人对容嫣的照顾。”

    秦敬修语气殷殷,不管是容嫣还是虞墨戈都听得出来,他不是站在“公公”的角度去说这话,他是真的把自己当做容嫣的父亲了。即便和离了,她依旧是他的女儿。

    虞墨戈微笑颌首。“应该的,秦大人多礼了。”

    见虞墨戈态度温和,秦敬修便也稍稍少了些顾忌,对容嫣愧道:“荆室害你重病,我都听郡君说了。为父愧疚,没想到她竟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令人憎恶。你放心,待我回府之日必会给你讨个公道。”

    “不必了。”容嫣笑笑。“都过去了,您不必再放在心上。家和万事兴,郡君年岁大了也禁不起折腾了。”

    秦敬修无奈点头。容嫣越是善解人意,他越是愧疚,于是长叹了声。

    其实容嫣不计较不是因为心软,而是她不想再因为自己把过去那些事翻出来,过去的都过去了,她的未来就在身边。她看了眼虞墨戈,二人视线对上,他朝她点了点头。容嫣会意,起身对秦敬修施礼,真挚道:“我今日来,还有件事想请秦伯父帮忙”

    容嫣讲了自己的纺织业计划,将自己想要向杭州织造取经的打算道来,还没待话毕,秦敬修便一口应下了。他惊讶于容嫣的变化和成熟,但这是好事,他该支持。

    如此,容嫣也安心了。

    问也问候过了,要说的也都说了,容嫣自知该离开了。她得留下时间给虞墨戈和秦敬修,二人还有正事要谈。

    虞墨戈将容嫣送到府衙门外。二人未成亲,她不能随他入住官驿,便遣九羽送她回客栈安顿。

    目送她离开,虞墨戈返身回了府衙内,见到秦敬修一改方才的悦容,开口冷道:

    “秦大人,田嵩一案,您可与我说实话了?”

    秦敬修淡定地看着虞墨戈,他知道该来的早晚会来的。于是正了正官帽,撩起衣襟端严坐在了客堂的主位上,双目炯炯盯着这位朝廷钦差道:

    “田大人不是被海盗害死的,是我。”

回京() 
田嵩此次前来浙江的目的是剿匪;这匪便是有名的海上巨魁罗平。

    罗平这个人;自幼不好读书;喜结交豪客;曾经贩过私盐;和官府躲了几年猫猫后便不甘于这种提心吊胆却又利益微薄的生计;于是打起了走私的念头;伙同几个密友投奔海上船队。

    也是他命里就该走这条路,不久便另起炉灶,自立为船主。海商的法则是大鱼吃小鱼;他不停地收拢海商,剿灭小伙海盗,由此不断兼并壮大;最后造巨舰购置火器;装备竟不次于朝廷军队。多次围剿而不成,罗平开始称雄海上;对朝廷是个极大的威胁。

    秦敬修来浙江的首要任务便是剿匪。可来了半年之久;不见他行动;首辅便将自己的亲信田嵩遣来;谁成想出师不利;方一出海便死在了一伙海盗手里。

    罗平虽称霸海上;走私违禁品,还顺便搂草打兔子,劫掠外国商船。但他从不把自己归属为海盗;而是商人;他不但和沿海商民做生意,甚至还多次帮助朝廷剿匪,他不会与朝廷正面冲突的,更不会轻易杀害朝廷官员。

    所以,这其中必有隐情。

    此刻秦敬修没什么不能说的了,他从容道:“是我给他的虚假消息,把他引入金塘岛的。”说着,他抬头看了眼虞墨戈,含怒道:“他的职责是剿匪,难道金塘岛的海盗便剿不得?”

    金塘岛一撮海盗经常滋扰居民,成患已久,把他们剿灭才是眼前首要任务。可田嵩根本不听,一心只在罗平身上,其目的昭昭,还不是立功心切,且他也知道罗平不会把他如何。

    “这事根本瞒不住,首辅早晚会知道。”虞墨戈道。

    秦敬修哼声。“我当然知道,不然怎会遣你来查。我无所谓,但是罗平绝不能剿。”

    这也是他来了之后才逐渐清楚的,无论罗平如何武装船队,也只是单纯为了抵抗海盗及倭寇。他是个商人,没有任何政治野心,他的目的只有一个便是解禁,重开市舶,易私贩为公贩。因海上生意,他不但极受民众爱戴,甚至还主动与朝廷抗倭,这样的人不该被围剿。

    但也不是说他是完全有益于朝廷的存在。他们没有约束性,行为随意,带有半海盗性质。而且在没有朝廷的规范下,极容易走上偏路。但这些不足以构成滔天之罪,况且就算不能容,以他的实力,朝廷一时半会剿得了吗?到头来两败俱伤。

    “倭寇滋扰,海盗猖獗,海禁政策便是为了防卫他们而设立的,可问题是这根本不是一个‘禁’止得住的。海上互市被取消,沿海居民禁止下海,百姓没有选择逃海者数以万计,穷民更是入海从盗,啸集亡命,到头来还不是适得其反。所以问题不在剿匪,而是解禁与否。罗平是要降的,但应是招抚而不是围剿。田嵩为他而来,不但灭不了他,如若激怒他一旦与官府作对,不仅对朝廷无利更是会让沿海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我不能让他一意孤行。”

    “我明白了。”虞墨戈点头,“可你只阻止了一个田嵩,岂不知后面还会有更多的。”

    只要首辅在,他不会罢休的。

    秦敬修长叹一声。他如何会不懂呢。海外贸易,无非朝贡和民间私营两种,由于海禁政策,民间交易被禁止,朝贡便成了唯一的海外贸易方式。但是,涉及朝廷必然与政治挂钩。国外进贡,为了体现我朝的威严,及怀柔荒远、薄来厚往的气度,于是回馈的赏赐远远要大于贡品价值。这对朝廷是种负担,但对他国却是乐见的,于是朝拜觐见者不断,而管理贡舶提举司的正是荀正卿。

    他如何能让民间交易影响到自己的利益。

    接到朝廷的消息,秦敬修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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