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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和离之后-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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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孩子,她好像还见到他了。她紧张得方一动,惊醒了床尾盘膝仰靠床栏的虞墨戈,他猛地惊醒,下意识抱住了她的脚。

    容嫣这才感觉到,自己双脚一直在他怀里。这两日她昏睡,天寒担心她脚不过血,他便一直揽在怀里暖着。

    “你醒了?可算是醒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们爷仨,就这么睡下去了呢!”他捏了捏她脚尖,还好,是温的。“如何?渴了?还是饿了?”

    “累了。”容嫣目光柔柔地看着他,半撒娇半感慨道。

    虞墨戈微笑,把她脚放在被子里,沿着床沿趴过去,顶着胡渣的唇在她额头深深一吻。笑道:“嫣儿,辛苦了。等着,我去遣人把孩子抱来。”说罢,他起身走了。

    他还穿着刚回来时那身粗棉的玄青直缀,瞧着不似他的衣服。

    “你也歇歇吧。”容嫣朝着他背影道了一声,虞墨戈回首,默然点了头便出去了。

    容嫣想要翻个身,可腰腿还酸得很,一边的杨嬷嬷赶紧上来,激动得摸着眼泪道:“小祖宗啊,你可算醒了。三少爷这两日寸步不离地守着你,奴婢上不得前,都快急死了。”

    “嬷嬷操心了,我好好的。”容嫣笑道。

    杨嬷嬷抽了抽鼻子,又哼道:“还好呢!若不是三少爷回来,还不知道小少爷怎地生出来。”

    “孩子如何?”容嫣抬头急问,早生了近一月,也不知健康与否。

    杨嬷嬷扶着她肩膀按了下去,笑道:“好着呢!小小姐和小少爷都好着呢,小是小了点,没人家足月的壮实,可啜起奶来,可带劲儿呢。稳婆说了,这孩子不在大小,能吃奶,几日便养过来”

    杨嬷嬷这便安慰着,宁氏和乔嬷嬷已经把孩子抱来了。

    儿媳生了对龙凤呈祥,母子平安,儿子也回来了,喜事一件接着一件,宁氏一身轻,病都去了大半。她不是第一次当祖母了,可还是忍不住喜由心生。

    宁氏把孩子放在容嫣胳膊弯里,容嫣总于瞧清了自己这两个小东西。因是早产又是双生,两个小东西加在一起瞧着都不及人家青窕家的小外甥,又红又瘦,小脑袋没比拳头大多少,容嫣小心翼翼地从襁褓里摸出了儿子的小手,细细的小手指轻搭在母亲食指上,透明得好像能看到骨头。

    容嫣偏头去亲了一口,微微一碰,生怕他碎了似的,随即眼泪便啪嗒地掉下来了。

    宁氏赶紧给她擦泪。“月子里可不能哭啊,仔细伤了眼睛。”

    为母者,见到这一幕哪有不心疼的,疼得想把自己的心肝都掏出给他们。“我对不起他们”说着,容嫣越发地控制不住了,低声抽搭起来。

    母子连心,两个小东西在襁褓里晃了晃小脑袋,也跟着哇哇地哭了起来。声音不大,跟刚抱回来的雪墨差不多。这一哭,容嫣心里更难受了,眼泪流得更凶。

    宁氏知道儿媳情绪不稳,赶紧让乳母把孩子抱出去了,还是想让她稳稳吧。

    孩子出来时,正迎上沐浴更衣过的虞墨戈。宁氏发话,不洗漱不叫他抱孩子,好不容易匆匆了了,这怎孩子又抱出去了。见儿子来了,宁氏赶紧让儿子进来,她带着一众人出去了。

    虞墨戈看着流泪的妻子,反而笑了,也不顾忌,直接躺在她身边把人揽在怀里哄着。“瞧你这母亲当的,方见面便把孩子惹哭了。”

    容嫣被他说得苦笑不得,干脆就着他新换的衣服抹了把泪。仰头看着他,星眸闪动,良久问道:“你到底去哪了?又是如何回来的?怎就你自己?你不是失踪了吗?你从哪回来的?你”

    虞墨戈伸指压住了她唇:“你这么多问题,叫我如何答,咱们一个个来”

谋划() 
兵部批给虞墨戈的军队根本不足以控制住倭寇;他没有调兵权;地方卫所的兵也不为他用;若非因容嫣捐赠而朝廷拨了军款;虞墨戈怕也挺不到今日。

    不过;这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

    荀正卿怎么可能安心放他去抗倭;所以虞墨戈南下的目的也不在这——

    “你的目的是罗平。”容嫣举眸望着丈夫问道。

    如果不是当初跟着他一同南下杭州;听闻了海上霸主罗平的事,她也不会想到这。宁氏对她说虞墨戈剿匪失踪那刻,她便疑心了。

    旁人不知;她岂会不了解丈夫,表面上不为所动,其实他从心里便支持秦敬修对罗平的招抚;所以怎么可能会突然去剿匪。况且罗平的势力绝不在倭寇之下;虞墨戈的兵力连倭寇都平不了,何以平罗匪。

    自己丈夫可不是这么不计结果;鲁莽行事的人。

    果然;虞墨戈摸了摸妻子的头;含笑道:“不管是兵是民抑或是匪;只要同心抗倭;便不是敌人。倒是有些人;哪怕是亲人手足,也会相残。”

    这头一句容嫣倒是懂,他是想争取罗平一起抗倭;抵御外敌;故而失踪也不过是瞒过朝廷的幌子而已。但这后半句,她可是听不懂了。

    “‘有些人’是谁?”容嫣纳罕问。随即恍然,难不成是指宁王叛乱?她突然意识到,虞墨戈这般匆忙回京,只怕也不只为了自己吧。

    容嫣还想继续问,却被丈夫按住了。“你才醒,身子还弱。好生养着,以后的事咱们慢慢说,乖。”他亲了亲妻子的唇,把她满腹的话都压了下去。容嫣无奈,只得意味阑珊地颌首,窝在了他怀里。

    她确实累了,有多久没有靠在他身边,感受他的热度和呼吸,此刻她只想抱着他再不分开了。可是——

    “三少爷!”门外熟悉的声音响起,容嫣听出来了,是九羽。

    虞墨戈凝眉看着妻子,没应。九羽慌张又道:“三少爷,时辰到了,不能再耽搁了。”

    九羽性子沉稳,若非急迫他不会这般惶恐。容嫣望着丈夫,眸底千般不舍,却还是劝道:“你去吧,我和孩子等你回来。”

    虞墨戈望着妻子,眉心蹙得越发的深了。良久,他淡淡一笑,与妻子耳鬓摩挲温柔地道了句:“快了,待一切都结束,我再不与你分开了。”说罢,翻身下床,头也未回地出了大门。

    他也是不舍,不然不会在千钧之际特地回宛平看妻子。多亏他提前回来了,不然错过她生产他必定悔恨。他陪了她两夜,可这根本不够,即便是一生都不够。所以,为了这个承诺,他必须去亲手结束这一切

    虞墨戈突然离开,都个招呼都没打,宁氏得知后好不怨儿子。然为了不给儿媳添堵,也不敢多言,每日唯是把话题都放在两个孙儿上。

    容嫣想要亲自喂养儿女,无奈她奶水偏就不来。越是不来她越是急,然越是急这奶便越不生。好在乔嬷嬷寻了些催奶的法子,产后第八日,容嫣终于有奶了。

    可奶水有是有了,还是少得不足以喂养两个孩子,看着怀里的小家伙们,她当娘的眼泪又忍不住掉了。自打生了孩子,她都不知道哭了多少回了。

    宁氏瞧着她不解,劝道:“瞧你,咱又不是请不起乳母,保证把孩子给你养得壮壮的。”

    容嫣摇头。“他们选择了我,可我这个母亲却对不住他们。没给他们康健,连亲自喂养都不成,我都不知道如何弥补才好。”

    “可万不能这么想。”宁氏叹道,“他们能来到这世上,做你的儿女,是他们的幸事。你若总是抱着亏欠的心思,和当初我对晏清有何区别。”看着儿媳怔愣地望着自己,她又笑道:“你只是眼下瞧着他们可怜,再过些日子,把他们养壮实了,或者再大些,淘气起来有的你烦的。听母亲的,安心养你自己的身子,咱们虞家的孩子都是福星,哪个也错不了。”

    被宁氏劝得安心,容嫣抹泪笑了。软声道:“我现在能理解母亲了,养孩子真是不易。”

    “对啊。”宁氏笑着点头,然想到此刻不知身在何方的儿子,她脸色黯了下来,沉吟道:“孩子便是离开自己身子的那颗心,没有‘身子’护着,永远牵肠挂肚”

    杨嬷嬷带着下人照顾得体贴,容嫣月子坐得稳,只是一直没瞧见云寄。嬷嬷道打那日她说错了话,便内心愧疚。尤其引起小姐早产,险些害了小姐,她悔郁弥深,自罚似的把自己关在后罩房,没两日便病倒了,在后罩房折腾了三天才缓过来。即便如此,她还是不敢见小姐。

    她是什么性子容嫣怎么会不清楚,其实她一点都没怪她。过去便过去了,眼下不是母子平安吗,想必她吃了一回亏必会长个教训。于是让杨嬷嬷宽慰宽慰云寄,不必耿耿于怀了。

    况且,若不是她说出来,自己还被蒙在鼓里呢

    二月春分,容嫣出了月子。她身子恢复得还好,只是这心里忐忑不宁,自打虞墨戈上次回来又离开后,如人间蒸发,一点消息都没有。唯一让她稍稍安慰的便是两个孩子眼下胖了许多,能瞧出个囫囵模样了。

    姐弟两长得倒是像,只是眉眼狭长,挺鼻薄唇,怎么看都找不出像自己的地方,用宁氏的话说:简直跟他们爹爹小时候一模一样。

    每每听到这话,容嫣都会叹息:这个两个小东西,真是白生了。可叹息之后,心里却是无限的满足。若是虞墨戈看到长开的儿女们,他得有多高兴。

    有孩子陪伴,宁氏和容嫣一天天过得还算欢心,可孙氏却是愁眉不展。因为邸报上关于虞抑扬的消息越来越多了,且每有一个是好的:不是宁王攻破了河间,便是把虞抑扬逼退到了保定

    朝廷军节节后退,宁王大军却势如破竹。再这么下去,宁王早晚要兵临城下,京城难保

    宁王叛乱,只是兄弟之间的皇位争夺,并非改朝换代。民众虽受苦,却也不至于苦不堪言,谁做皇帝不一样,该怎么活还是怎么活,宁王再不贤,还能昏聩过今上?所以最慌的莫过于紫禁城内,和朝堂之间。

    而身为将军的虞抑扬除了平定宁王,他也没有任何选择。

    容嫣看得出二嫂的忧虑,可她怎就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虞抑扬在辽东抵御悍勇金兵,称得上是常胜将军,怎么会连个非正规的叛军都抵不住。还有虞墨戈呢?沿海抗倭依旧,除了秦敬修没有一丝关于他的消息,所以他一定在北方,且以他和二哥的关系,他不会看着二哥陷于困境而不救的。即便他不救虞抑扬,他也不会置妻儿母亲于不顾吧——

    要知道宛平可是京城的南大门,是宁王北上的毕竟之路,虞墨戈岂会把自己最重要的人安置在危险之中,应是他从未担心过宁王会跨过这户门吧。

    于此,容嫣更是不明白自己夫君到底在筹划什么了

禅让() 
果不其然;二月刚过;细柳出芽;漫山桃花只待怒放;已越过保定攻入了顺天府的宁王大军;被隔在了涿州。

    涿州距京城百里;若破;京城岌岌可危。

    皇宫内外无不惶惶,朝廷上下更是鸡飞狗跳。京城里,唯一安静如常的便是敬王府了。

    陈湛按虞墨戈嘱咐;稳坐王位,任朝中如何纷乱他一概不参与,不但不参与;干脆连面都不露了;以身体抱恙为由深藏府中。

    他藏了起来,贵妃急了。

    陈湛被封王;躲在自己府邸连个头都不冒;老老实实做他的缩头乌龟。宁王攻不进来便罢;一旦攻城;只要陈湛肯伏首称臣;那他这个叔父也不会冒天下之不韪;对一个没有威胁的人赶尽杀绝。倒是一直被皇帝想要立为太子的陈泠,她自己的儿子危如累卵。他母子俩还不得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啊。

    越想越是怕;邵贵妃真悔没给自己儿子也讨个王爵之位;好也有个退路啊

    她想找退路,可偏就有人非要往上推他们母子。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皇帝自己——

    就在桃花盛开,红艳了京城之际,宁王援军已到,破了涿州直奔宛平。眼看着大军浩汤推进,气势纠纠,皇帝胆都快碎了。大同,宣府,辽东所有他能想到的兵马他一概往回调,可根本来不及了。昌平侯携子守卫京中,连不被荀正卿看好的徐井桐也提起十二分精神,戎马金戈,镇守南大门

    朝中慌乱,群首瞻望内阁第一人荀正卿。

    荀正卿倒是镇定,然他一句话,皇帝不镇定了。

    “为鼓舞士气,请陛下御驾亲征,讨伐叛军,名正言顺——”

    御驾亲征?陈祐祯冷哼,他真拿自己当那个曾经出征讨伐鞑靼的皇兄了?他可没那么傻,也根本做不到。然朝中众臣皆与首辅同心,群臣跪地苦谏,陈祐祯如何不肯,然荀正卿又开口了。

    “陛下若是不肯,请禅位于二皇子陈泠。”

    原来他是在这等着自己呢,陈祐祯心中万般无奈,突然笑了,狂笑不止。而邵贵妃听闻则哭了,哭得撕心裂肺。她是想要儿子继承皇位,可不是这么继承,而且还是在这种情况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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