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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一舞长安-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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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腰刀是卫青送给霍去病的,他一直随身带着,因为是刘彻的得意门生,又是小孩子,出入宫禁时也没人去查他。

    李敢也是打得有些眼红了,一把抽出那银晃晃的腰刀,便向着霍去病刺去。

    霍去病未想到,只见一道寒光而来,领口忽然被人一把揪住,向后一甩。

    清冷雪气的空气中,忽然弥漫出一股血液的猩甜味。

    刘彻赶到时,就见卫青的袖袍染上了一团嫣红,滴在白晃晃的雪地上。霍去病怔望着那开了一地的红色小花,眼睛瞪得铜铃大。李敢则手持匕首,脸色惨败。

    “快来人!给卫将军止血!”人群中立马像炸开了锅。

    卫青被引走时有些担忧地望着刘彻,刘彻示意他先去包扎,这里的事情由他处理。

    两个小孩,一高一矮傻傻立于刘彻的面前。

    “谁的刀?”刘彻怒喝一声:“不知道禁宫是不能私自带刀的吗?”

    “不是我的!”李敢响亮答道。

    刘彻望向一脸黑气的霍去病:“你的?”

    他没立刻回答,半晌才答道:“是舅舅的。”

    刘彻冷笑一声,这孩子脑子当真是机灵的很,他知道卫青是刘彻护卫出身,刘彻特准他可以带刀于宫中行走的。虽然卫青升迁后就不带刀入宫了,但这刀若是他的,理由也勉强说的过去。

    “臭小子!你舅舅都替你挨了一刀了,你还往他身上泼脏水。”刘彻抬手就扇了霍去病一个脑瓢。

    霍去病也不惊叫着捂头,就那么沉着面色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说!为什么打架!”刘彻问道。

    “我们打扫靶场,我和别人说我爹的弓术是咱大汉朝第一的,这小子听到了,嘲笑我一通,只说他舅舅才是第一!”李敢开始愤愤,后来也有些支支吾吾答道:“我说,你舅舅是哪个无名小卒,连给我爹提鞋都不配!这小子就疯了一样扑了过来……我不知道他舅舅是卫青。”

    “卫青也是你叫的吗?”霍去病眼里立即冒火:“你算个什么东西!”

    “那你又算个什么东西!不就是扒着你姨母裙角的鼻涕虫吗?”

    两人当着九五之尊的面又要掐了起来,刘彻望着他俩只觉得像是回到当年。男孩子小时候大多是一样的,打打闹闹过来的,如此模样倒是甚是有趣。

    只可惜自己没有皇子,若是有,必也要像这两个血气方刚的臭小子一样才好。

    他正想着,抬起头来见那人已单手掩着袖口悄然近了。

    霍去病一看卫青来了忙沉下头去,一言不发。

    “你!自己去你们宫监那领罚去!”刘彻抬袖指了指李敢,有着眼于一旁的霍去病:“你,滚回去把兵书给朕抄上十遍。”

    卫青始终都没出声,霍去病不禁抬头去望他染血的衣袖,倒觉得像是自己受伤了一样。

    回去的路上,卫青依旧不发一言静默走着,霍去病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垂头丧气得像只斗败的公鸡。

    前面人忽然停下脚步来,他不自禁撞了上去,错愕地抬起头来看他。

    “以后莫要跟人再争口舌是非。”他的声音挺不住喜怒,语气却很柔软,可落在霍去病心坎上,却像是有千钧的重量。

    他点点头,那人却温柔地抚上他的脑袋。

    “走吧,回家。”

    “嗯。”

    卫青清清爽爽地出门,却一身血污地回来,让李鸾看得心惊肉跳。

    她扯开他袖子来看,发现已被包扎得完好,也算是放了心,抬起头来怨了一句:“你说是入宫一趟,我怎么觉得你是去入龙潭虎穴了。”

    那人只望着她笑,只字不语。

    “你还笑得出来?”她有些生气了:“你究竟把不把自己当回事?”

    他浅笑:“我也不是第一次受伤,男人嘛,出去总归要磕磕绊绊的。以前我受伤回来,都是自己给自己换药……”

    “你是在跟我炫耀吗?”李鸾打断了他:“炫耀你是铜铸铁打的?”

    话音刚落,他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还好现在有你了。”他依旧微笑:“下半辈子都要拜托你了。”

    “那你可要乖……”她抬手揽住他的脖子,在他的下巴上轻轻啄了一下。

    “说不准,下辈子也要拜托给我。”

第159章 莲花() 
姜锦是来年开春,桃花熠熠之时来的。

    他见到李鸾时,她一如五年前一般娇憨地挽着卫青的胳膊,身子微微侧在卫青的身后,只将她又仔仔细细地嘲弄了一番。

    “你没回来的时候,我可没跟他少说亲。”他戏谑地笑着看李鸾:“只是我这徒弟是有些傻,放着身边那样多的鲜花也不知道采。”

    李鸾却只浅浅一笑道:“您总是如此,说那些明贬暗褒的好话与他。”

    姜锦不仅有些惊奇,时间当真能如此改变一个人的面貌。她似乎不再记忆中那个牙尖嘴利、却心肠柔嫩的小姑娘了。这些年来,她的性子沉静了不少,眉梢眼角的□□,说话谈吐的方式,倒越来越像那个人了。

    他不敢说,只怕一语成谶,可看着他们琴瑟和谐的样子,实不想去说那些丧气的话。

    他私底下问过卫青,何时会给李鸾一个名分。

    卫青沉眸,思忖了须臾才道:“自然是要,但又觉得暂纳为妾室,于她怎么都是说不出口。”

    姜锦也不是不能理解。

    这些年他是一直看在眼中,他像是期盼着能有一道流星划破长空一般期盼着她的归来。原本已是皇亲贵胄,在她回来之前一直住在那座破落宅中,身边连个伺候起居的人都没有。这其中滋味,姜锦并非是不能体会。

    只羡今朝蝶缘鸳梦,谁记往昔孤掌难鸣。

    他自然是不会委屈她的。

    他曾问过卫青,李鸾究竟是为何要离开长安。

    卫青沉默许久,才缓缓答他:“许是因韩大夫之死,而着实伤了心,她本就是心肠柔软之人,再说韩大夫确是真心待他。”

    姜锦却不以为然。

    在他眼中,那丫头曾恨不得长在卫青身上,方可何时何地都可常伴于他,那种笃定是做不了假。

    她是心中只有他,眼中也只有他。

    后来卫青不愿来平阳侯府与他喝酒叙话,他才从中品出了意味来。

    他平日里都是只顾壶中日月、醉生梦死,也确实疏忽了身边的事情。可此事,他却也问过平阳。平阳知他是故人旧友,虽平日里不愿待见他,只当是养着闲人一个,也算是不负故人生前所托。

    可他问及此事时,平阳显然是没有想到的,先是一怔,而后却也是不言默认了。

    果真,这心里、眼里都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是瞒也瞒不住的。

    爱无法隐藏,恨也许可以。

    姜锦见她沉眸不语,心中讶异,却也觉得有些莫名的伤悲。平阳公主心气是何等高昂之人,却嫁给那个病歪歪的平阳侯,虽是万户之侯,身份匹配,但他也知平阳是断然不在乎这些。

    可是姜锦终究是没有想到,她居然看上了彼时还为自己马奴的卫青。若是卫青没有一步登天,若他没有像如今这般位极人臣、封官拜侯,就算他真对她有心,公主又打算怎么安排他的位置。

    姜锦对平阳是有些了解的,她不是李鸾那样耿直性子的女子,会为了爱与不爱这种事情,明知是火坑却还是要一股脑往里跳。她当年那样无依无靠便离开长安,怕也是抱着一去不回的决心。这般的抛舍,平阳断是做不出来的。

    即便是没有卫青,平阳也会有更好的去处,她是个天生就懂得趋利避害、未雨绸缪的的女子。他不怀疑平阳是真的动了心的,但那毕竟不是最终的选择。

    所以,有些话便也没有多问,也不必多问。

    如今他看着李鸾,她是那样的娇柔又美丽,像一朵只能开在暖阁中的花,以至于让他忽略了她那固执又刚烈的灵魂。

    她伴在卫青身边,一颦一笑,美丽却不凌厉,只是柔和地围绕着他,像是花团锦簇于他周身绽放,让他看起来不再是那么孤零零的一个。

    从此,琴瑟和谐,春意盎然了。

    姜锦明白的,那就是人间最幸福景致了。

    他只对李鸾说,若是能一辈子只爱一个人,自是最好。世上三心二意者,也并不是真的就因始乱终弃而顺心如意。“琴瑟在御,莫不静好”是梦,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一生只爱一人的福气。

    他是说给李鸾,却也是说给自己。

    却也是未过多久的事情,匈奴兵忽大举南下,先攻破辽西;杀死了辽西太守,又打败了时候任渔阳太守材官将军韩安国,劫掠百姓两千多人。

    韩安国也是一时大意,本是丞相之才,奈何腿疾错过了好的升迁之机,由广平侯孙薛泽做了丞相。自此,他便也因不主战匈奴,被刘彻渐渐疏远。

    当初也是参与评判过七国之乱,担任御史大夫和护军将军国之肱骨,后来渐渐被排斥疏远,贬官降职,派去渔阳做了太守。

    匈奴破辽西后,韩安国本已厉兵秣马,准备与匈奴决一死战。可派出去的侦骑却抓回来几个舌头,供说匈奴大军劫掠了辽西以后便已远去了。

    时任材官将军的韩安国以为匈奴有远遁而去,立即上书刘彻,说现下正是农耕时节,请求暂时停止屯军。军中将士皆卸去兵甲,操起了锄子斧头,开垦了大片的荒地,准备自给自足,以充军需。

    谁知刚刚下地余月,匈奴人忽然又大举入侵上谷、渔阳。韩安国的军营中仅有七百多人,出迎与匈奴交战,无法取得胜利,又退回军营中。匈奴俘虏掠夺了一千多人和牲畜财物,又满载而归远遁而去。

    刘彻听闻这个消息后,大为恼火,派使者将其一通数落。后有因为匈奴的俘虏供说要侵入东方,刘彻又下旨调韩安国更加往东移动,驻守在右北平。韩安国却因为心中郁结,在上任途中一病不起。

    刘彻朝中无将,遂又重新启用赋闲在家的飞将军李广,任他为右北平太守,镇守右北平。

    赋闲在蓝田老家的狩猎的李广顿感时来运转,走马上任前却不由想到了一件几年前的旧事。

    他自上次出塞全军覆没之后,在家闲居数年。有此与灌强一起隐居蓝田,闲来无事,常相约到南山打猎。

    曾有那么一日,他带着一名骑马随从外出,和灌强在田间饮酒,喝道尽兴忘了时辰,归来是天色渐晚。路过霸陵亭时,那守亭的霸陵尉也恰巧喝醉了,大声喝斥禁止李广一行人通行。

    李广身边的随从上前喊话道:“我们家老爷可是前任李将军。”

    廷尉也喝的五迷三倒,想也没想便吼了一句:“现任将军尚且不许通行,何况前任呢!”

    自此,便扣留了李广,让他停宿在霸陵亭下。

    李广如今死灰复燃,这心头的一腔怒火也难免跟着愈演愈烈了起来。他走马上任前郁未央宫中拜别刘彻,随即请求派霸陵尉一起赴任。

    刘彻当时并未多心,便遂了他的请。谁知人刚到李广军中,便被李广杀了。

    此事传得沸沸扬扬,满朝文武皆知。刘彻觉得李广此人确实有些没有气量,当真是比不过韩安国那样的宰相之怀。可此人毕竟在军中有着赫赫威严,匈奴人也忌惮于他,此时刘彻朝中无将,放着李广这样一员大将不用,又要用谁呢?

    若说卫青,他是舍不得他去那种苦寒之地连年镇守的。

    李广到任未几日,韩安国死于任上。刘彻心中对这位丞相之才总是有些内疚,便厚赏其家人,命人敛起棺椁,送回家乡,也算是魂归故里,入土为安了。

    李广虽被匈奴人活捉过一回,但在匈奴人中的声望犹在,匈奴人依旧忌惮于他,便避开李广,而从雁门关入塞,进攻汉朝北部边郡。

    刘彻与满朝文武商议了一通,最终决定派遣车骑将军卫青,领三万骑兵,出雁门。

    匈奴人来得匆忙,卫青却也走的匆忙。

    军机是半分不可耽误,刘彻知卫青心中已有牵挂,便命他回家交付一下,第二日便启程北上。

    李鸾原在家中海棠花下等着他回家,未想到等到的却是这样的分别。

    她原以为自他们在一起后,从此以后便不在有别离。又怎会想到这一次又是他要离开她,还是去那鲜血横迸,生死一线的漠北沙场。

    她那天晚饭一直闷闷不乐,吃得也甚少,心中担忧可又不敢说出口。

    生怕一语成谶,触了他的霉头。

    可她心中确实害怕,两人重逢后,这是第一次送他去战场,她心中不只是忐忑,甚至又一种前所未有的害怕。

    她紧皱着眉头,轻声怨怼了一句:“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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