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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你倾国,我倾心-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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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把我送给南秦皇帝,特为叫人带那种书给我看,还有叫天竺那里和合双修的高僧教我‘采合之术’,我虽没有真正经历过,门道还算明白的,你只管信我。”

    她最后激他:“我是个女人,都不怕吃亏,你怕啥?若是这个能耐都没有,你原本计划要讨好杨盼,怎么讨好她?只靠骗么?来,我教你。”

    罗逾看她,她已然松开了小衫的带子,泼溅着墨点的藕色,格外显得她肩头、锁骨、胸脯上白亮得惊人。她微微喘息着,指了指那道丰腴的沟壑,低语道:“先亲这里”

    罗逾退了半步:“我不想学。”

    李耶若不由恼了,掩了掩衣襟说:“罗逾!哦不,不知道该叫你啥。”

    她眸子闪着冷光:“罗右相家的四郎君,常年流涕,身子瘦弱,不能见风,几乎不与出门、不见人,认识他的没几个。所以这次做质子,右相家居然选了他,大家都觉得奇怪。我呢,小时候曾随阿耶去右相家,恰恰看见罗四郎在窗口气恼地叫:‘谁又开了窗?隔壁种的梨花,花粉都飘过来了!’我记得,那个小郎君长得也很好看,也有三四分像你,只是,眉梢有一颗红痣”

    李耶若摸了摸罗逾的眉梢:“你的红痣在哪里?”

    过了一会儿又问:“你也不流涕,不畏风。”

    “——你又是谁?”

    罗逾的手一下子掐在李耶若的脖子上,低声说:“李县主,若是你此刻死了,大家只会疑南秦皇帝,或者广陵公主杀人灭口。而他们,即便谤满天下,即便后世永远背负着恶名,也与我无关,我才不用在乎。”

    但他的手还是慢慢松开:“但是,我确实还想靠你,到西苑的禁苑去。我们明明可以合作,就别闹到不可收拾好吗?”

    李耶若咳得难以自制,拼命捂着嘴,怕声音太响引起别人的注意。

    罗逾退开半步,甚至都不愿意给她顺顺背,继续道:“你懂了我的秘密。可是别忘了,我也懂你的。等你当了皇妃,再来灭我的口——那时就看各自的本事了。但是此刻,我不喜欢有人胁迫我。”

    他最后说:“知道的事太多,既是宝藏,也是利刃,愿你我不要互伤。”

    李耶若一路与罗逾同行,这个小郎君虽然沉默的时候多,怕虫子的怪癖也很好笑,但总而言之是挺暖和的一个人,再不料居然手段可以这么辣!她哆嗦着双唇看着罗逾,最后“嗬嗬”笑了两声,别过头道:“如此,这是我的软肋了?好,算是我们一起下了注,一起打一场赌吧。”

    李耶若出了一会儿神,没有再纠缠他,她等呼吸平静了,小心揭开门帘窥伺着,直到确实看不到一个人影,听不到一点声音,她才回头道了声“再会,你我都还彼此缺不得,对吧?”转身从揭开的帘子下钻出去了。

    罗逾定定地看着还在轻轻拂动的帘子,心道:不错,结盟是必须的,但也是暂时的。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我的道,差得太远了!

    他坐在那里,眉头虬结,天黑透了都不知道。

    而另一端,杨盼简直是带着新发现的万分惊喜,从那座空荡荡的宫院拎着裙子飞奔回恩福宫。

    金萱儿见一个人旋风似的飞进来,还未及招呼,已经拉着她的手就地一旋,陀螺一样转了两圈,绕得她头昏,金萱儿埋怨道:“怎么了?怎么这么早就下学了?难道——”

    杨盼嗔道:“哎呀,你就是煞风景!”

    金萱儿老婆子一样说:“嗯,奴婢就是煞风景,今日可有书要背?瞧公主这高兴的架势,肯定不是背书背得好,而是逃学了!”

    啊,简直是杨盼肚子里的蛔虫!杨盼收敛了飞扬的表情,说:“你什么都知道啊!”

    金萱儿嗤笑道:“那是,全写在公主脸上呢!”她伸手在杨盼额前虚画了一道,好像那里大大地写着“逃学”二字。

    原来自己的表情那么不收敛啊。杨盼想着,李耶若那么细微的表情变化都能叫她看出不对劲来,那么她自己这样大剌剌的表情岂不是早把自己卖完了?她苦着脸说:“完了,你定是要告状了!我今日又要挨打了”

    金萱儿见杨盼泫然欲泣,急忙安慰道:“不能啊,皇后才怀了身子,奴婢哪敢去告状气着她啊?”

    杨盼憋着肚子里的笑,心想:得,怪道我没有机心,我身边一干人都这德行!她摇摇头说:“我阿母最恨我说谎,我拼着挨顿打,也不能等她发觉真相后伤心难过”

    金萱儿见杨盼拖着沉重的两条腿就要走,简直要跺脚:“小祖宗,该老实时不老实,不该老实的时候,怎么又这么老实了呢?哎——就是去认错,也要说得好听些”

    她的小祖宗哪里是去认错,正打算赶紧地把自己的发现告诉父母,叫他们放心呢!

    显阳殿一如往常的安静而祥和,宫人们在外殿值守,见杨盼拔脚要往里走,急忙“嘘”了一声拦住,悄悄说:“陛下和皇后在后殿的寝宫,说了除非中书省和枢密院的急奏才许通报,其他杂事来烦他们,一律要打断腿呢!”

    杨盼道:“那你不通报就是。”

    那宫女又好气又好笑:“不通报就让公主进去,那只怕不是打断腿,得断头了。”

    杨盼看那宫女一副哄小孩的方式看着自己,心里大不服气,她边盯着宫女的脸,边笑吟吟说:“我进去看一眼,父皇母后没空的话,我再偷偷出来,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那宫女一脸“不可”。于是杨盼沉下脸说:“如其不然,我就在这儿大声嚷嚷,要是坏了啥事,大不了我陪谁一起被打断腿好了。”

    这下,那宫女气急败坏起来,杨盼心道:你的情绪也是写在脸上的!穿鞋的还是怕光脚的,你越是怕,我就越是就这条威胁你。她越发像个熊孩子一样,昂着头说:“怎么样,让我进去还是让我嚷嚷,你选!”

    那宫女果然动摇了,眼泪都快给急出来了。杨盼心生不忍,出主意说:“那么这样好了,我先偷偷溜进去,你要发现动静不对,就在我身后大声嚷嚷:‘公主你怎么溜进去了?’这样,要被罚也是我,你守土有责,最多问个办事不力之过——罚了俸我赔你!”

    买卖就是谈的。

    那宫女没奈何,想想这又是个谁都知道不靠谱的小娃娃,皇后自然会体恤的,于是点头说:“好,那你可轻着些,要是哪里不对劲,我一定会喊的!”

    “省得!”杨盼脱了脚上的鞋,冲她挤挤眼睛,蹑手蹑脚地往后殿寝宫而去。

    皇后怀着孕呢,他们在后殿一定就是谈谈天、吃吃东西,不会有不宜与闻的事。杨盼到了空无一人的寝宫门外,远远地能看见门口那宫女伸着脖子看过来的身影,却只能听见里头榻上的矮枕屏正被震动得“笃笃”地响。

    怎么回事?

    想着自己身边侍卫打个嗝儿都惊动了李耶若,杨盼顿时连呼吸都憋住了。

    一会儿,响声停下来。皇帝像个大男孩似的说:“还要。”

    杨盼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沈皇后果然也在里头低声训斥:“还要你个头!让我哪只眼睛瞧你这个开国帝王?”

    皇帝叹气说:“小五儿来得真不是时候,这半个多月我压根没过瘾!”

    大概上去又亲亲摸摸了,过了一会儿才又低声说:“用手到底不过瘾啊。”

    杨盼脸“腾”地热起来,这她懂啊!顿时觉得此刻果然不宜打扰,拎着鞋子准备还是出去再说。

    寝宫里传来沈皇后的娇笑:“哦,要过瘾啊,再娶点妃子呗!李耶若怎么样?漂亮!”

    “毒辣!”皇帝评价语全然相反,接着笑语,“对了,今日李耶若的动向,还没向娘子汇报呢。”

    皇后慵慵道:“我信你的,你犯得着每日一报么?李耶若没安好心,我早知道了。现在听你说起她,我就嫌烦——无非是又勾引你又勾引出什么新花头来了。”

    皇帝说:“还是要说的。今儿是阿盼带来的新消息——这孩子,给那西凉的小婊子骗得团团转,吓得不怎么样呢!”

    沈皇后大概也是爆脾气,顿时说:“她自己做戏也就罢了,我们不过瞧瞧热闹,她还真敢欺负我们家阿盼?!拿着我的客气当福气呢?”

第二十五章() 
皇帝笑道:“还说我宠溺孩子;我看你还要宠;生恐她受了委屈。我也想明白了,后宫里现在虽然干净;但阿盼这个身份,也不可能无忧无虑一辈子,与其将来受委屈;不如现在受委屈。她呀;脑子并不笨,真正是为人处世的经验太缺,自大任性惯了。所以现在吃点亏;不是坏事。”

    于是把和杨盼的一番谈话说了,最后道:“李耶若也不过是小聪明,做事顾头不顾尾。她也不打听打听,我在江湖上混日子的时候;她还在娘胎里呢,这伎俩也能吓住我、让我没奈何娶她?”

    “纵使我畏惧人言,怕西凉那里笑话我;捏着鼻子娶她到后宫。然后呢?这样的人难道还能有宠?以色侍人,安能长久?她以为男人见到美人都不长脑子了?等一辈子待在冷宫的时候;她才知道什么叫毁掉人生了。”

    沈皇后道:“那李耶若戏也做够了,你赶紧跟她拉下脸;不愿意做伴读,就送到哪里养着算了。猫捉老鼠好玩么?”

    “好玩啊!”皇帝说,“何况从阿盼那里;我又知道了一个新消息。”

    “什么新消息?”

    杨盼在外头精神一振:还有新消息,我怎么不知道?

    皇帝说:“罗逾那里,有些说不通的地方,我要借李耶若来钓一钓他。”

    杨盼只差拍手叫好,也不想走了,继续在那儿听壁角。

    皇帝说:“你还记不记得西苑里关押的那个人?”

    皇后略一想:“他?”

    皇帝简短地“嗯”了一声,说:“那个人是什么身份?而西凉右相家的小郎,风马牛不相及的,怎么会对那个人感兴趣呢?是不是奇怪得很?”

    皇后也不由叹息:“这么说确实奇怪。知人知面不知心,若真是有异心,还是要处置。唉,这小郎君,瞧着还挺讨人喜欢的。我看阿盼也始终对他有意思,动不动就拿点虫子什么的去撩拨他,他也装得真害怕那些爬虫一样,还自愿养阿盼的猫猫狗狗们,大概也是想逗阿盼开心呢。若是处置了他,阿盼会不会少了个喜欢的玩伴,急得哭鼻子?”

    杨盼心道:我对他有意思?我恨不能杀他呢!指甲不觉一抠木柱,那细微的声儿传出来,她就知道自己又克制不住脾气了。

    里头说话的人沉默下来,皇后问:“人不是都在后殿门外吗?”

    杨盼屏着气息,慢慢向后退。皇帝在里面笑着说:“不过是猫爪子抓梁柱,你也操心太多了!”

    “我这里有猫?”

    皇帝笑道:“阿盼养了多少只猫,不都满世界瞎跑?你放心歇着就是。”

    听这话,杨盼刚刚放下心来,突然一激灵发觉不对——她的猫在西苑罗逾那儿,皇帝下套儿稳住她!她就地一个转身,拼命冲门口盯着的那宫女使眼色。

    她飞逃的同时,后殿寝室的门“咔哒”开了,又同时,门口的宫女颤着声大喊:“公主,你非溜进来干嘛?陛下不让进——”

    杨盼听见身后又轻又矫健的步伐声,下一秒,肩膀被一搭,身子一沉,受了千钧力一样,脚还没收住,差点摔倒。皇帝眼疾手快,扶住了她。杨盼回头,挤出笑说:“啊呀,我才刚闯进来,就被阿父逮个正着。”

    皇帝挑眉哂道:“戏演得不错嘛!也挺及时。”又一瞥那宫女,那宫女已经不用他问话,自己就软软地跪下来,连称“该死”。

    杨盼急忙上马屁:“阿父,我这才知道,原来‘上屋抽梯’是这么用的:‘假之以便,唆之使前,断其援应,陷之死地’就是假装啥都不懂,故意引人进圈套,进了圈套之后就把外援全部切断,这样就可以瓮中捉鳖。阿父你刚才对付我,就是这样子的对不对?”

    皇帝笑了:“找谁给你解析的呀?”

    杨盼说:“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我自己试了试,就明白了。”

    皇帝大约心情不错,对那瘫软跪在地上的宫女说:“把外头门关上。仔细,再放人进来,你的腿就别想要了。”那宫女如蒙大赦地走了,杨盼也吁了一口气:“阿父果然是仁义的圣君!”

    “仁义?等挨完揍你就不这么说了!”皇帝虎着脸说,但接着就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了,拎了拎杨盼的耳朵,把她带到了皇后的寝宫里。

    “怎么样?”他向皇后夸耀着,“我教一教,女儿明显就不同了?又会说话,又会背书,还会使计谋。”

    侧倚在榻上的沈皇后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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