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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妖谷靡香-第32章

小说: 妖谷靡香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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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他不沉迷,彼此也是孤寂冷清,对他而言,所谓的佳话,只存在于他与那位仙子之间。

    我卉娘拥有一副与他心上人一模一样的皮囊,故而承他恩泽,是否也是一种幸运?

    “先生……先生……”

    似乎有人在耳边唤,吵得我耳朵忒不安宁,我将视线从虚空中收回,正好撞到候爷投来的目光,才恍然发觉方才入了迷,干咳一声,“这八十年来,姬府可有何异样?”

    候爷拧了一下眉头,疑道,“刘天师布下冥拓界之后,从未有人进得大公子的宅子一探究竟,但姬府八十年来一向相安无事,不知先生说的怨气又从何而来?”

    我郑重其事地摇头,“不不不,怨气积于大公子的宅中,又被冥拓界所阻,当然没有人察觉到,但再过些日子,怨气成魔,冲破冥拓界,被咬者神志颠痴,恐会造成一方大乱。”

    夫人一声惊呼,手一下子按紧心口,“还请先生告知,该如何是好?若姬府出事,又累及无辜的人,恐怕这笔债无论如何也偿还不了啊!”

    候爷额头上也沁出了冷汗,“多少银两,姬府也愿意出。”

第八十六章 这么多年了,你还在念她() 
我捋着胡须,一派镇定,“大公子当年的执念,不过是一副画像罢了,公子离世之后,姬府却任画像留在公子的宅中,如此一来,执念不散,再加上当年公子被逼与三小姐成婚,怨念愈深,说到底还是姬府疏忽了。”

    候爷沉叹一声,“虽然八十年中并未出什么乱子,但经过旧宅的下人,纷纷私下讨论旧宅阴森慑人,夜间还不是传出缥缈的叹息,似在唤什么卉娘,真真叫人生出寒意啊!”

    卉娘……卉娘……

    梦境之中,子懿被封为太乙救苦天尊,长身玉立东极之巅,薄唇微启,吐出的这两个字穿透梦幻,直达现实,昧旦时分,初霁的晨光中,似还回荡着他的呼唤。

    我原本并无名字,却不料兰痕也心仪那位仙子,见我时,唤了我一声“卉娘。”并说我世世为花。

    我捻须笑着摇头,“只须将画像交予草民,草民将怨念引走,到安全的地方一举歼灭即可,大公子一心系于此画,画像离宅,则所有念想怨气亦会随之而去,候爷夫人请放心,从此姬府再无这方面的隐忧。”

    候爷长舒了一口气,“如此甚好,甚好……”又带着两分愧疚看向我,“旧宅阴气过重,且罩上了一层虚拓界,从无生人敢靠近,还劳烦先生亲自入宅中将画取出来。”

    我在姬府上下无比震惊的目光中,穿过虚拓界,取下窗边的画像,走出宅子之前,手抚了抚冰凉的床榻,然后将帷帐放下来,像封存一个幽离不散的旧梦,我望了窗外的梧桐许久,只想到凤栖梧,凤栖梧……

    子懿,这么多年了,你还在念她。

    候爷命人呈上姬府三百年来最重要的十件至宝,让我挑选三样。

    黑息寨什么奇珍异宝没有?我的目光懒懒地从宝贝上扫过,视线甫一投到一副展开的画上,心蓦然一缩,一位红衣仙子纵身跃入一片翻腾起伏的黑煞之气中,而身后的玄衣男子一脸惊愕痛苦,不顾一切地追去,飘逸凄美的画风透着一股凝重,二人皆是决绝不悔的神情,与我梦境中的场景并无二致。

    怎么会……我为何会梦见?

    世事巧合并不少,然而,此刻我却似被慑住了神,死死地盯着画,半天转不过弯来。

    难道,我梦到的并非我,而是那位仙子的过往,我不过因为吸了她的身体和灵泽,故而有了亲历的感受?一定是这样的,除此之外,别无解释!然而,梦中那么的真实,让我险些以为可以在幻境中与子懿结一段圆满,却不料……

    我暗吸了一口气,将画拿起,手指轻轻摩挲,只觉得心情异常沉重。

    候爷目光一亮,颇为赞赏地道,“先生好眼力,这画由昔年姬府大公子离家之前所作,当时许多名门望族甚至愿意割地以求,老爷子都未曾动一下心,如今先生为姬府除去了潜在的危险,姬府上下感激不尽,画作拿去便是,卖出一个天价,可几辈子不愁吃穿。”

    那岂不是为我扣上财迷的帽子了?虽然候爷纯粹发乎感激,但这么说来,便将我降低到为食穿而活的境界了。

    我端出忧思的神情,“候爷如何知这副画并非大公子心之所系?也许未曾悬挂起来的,正是最为看中的也不一定。”

    候爷一下子苍白了脸色,我搁下画作欣赏其他宝贝时,他不断将画往我手中塞,“先生看中的画,莫要忘记了,以免显得姬府待客不周。”

    子懿,你曾经的家,不要你了。

    我有些叹。

    再深浓的亲情,也终究抵不过关乎自身性命的一些口舌挑拨。

    但,这副画确是我想要的。

    从姬府出来,我在帝都的集市上漫无目的地游逛,偶尔被印堂隐现黑灰色的人拉住,说是时运不佳,万般不济,恳求我卜一卦,起初时我也怀了一颗圣母莲花心,略掐算了一番,有救的便捏决变出一副符,要求烧了和着水喝下去,气数将近的我只悲悯地望着,道,过一阵子便舒服了,不再有任何痛苦了,求卦的千恩万谢地离开。

    然而,被越来越多的人推来搡去,我愈加地不胜其烦,寻了一个较隐蔽处,化回原身,方才松一口气,将将没入人群中,便听到一副太监嗓子扯着大喊,“皇上驾到!”

    胆战心惊的百姓顿时跪倒了一大片。

    这些个可怜的人儿哟,不若我麾下小弟十分之一自由。

    我摇头,负手而立,看向城门处。

    一队士兵在前方慢跑开路,朱红的车辇不疾不徐地驶入大道,华盖四角如翘檐,紫色流苏缓缓摆动,宛如一座可以移动的小型宫殿,皇帝老儿已达知天命之年,胡须半掺白,眸子半清明半混沌,正睥眤地压下来,不看周遭一眼,仿佛天地之间仅有他一人。

    我观出他精气衰颓,心肺之间黑影攒聚,一*血正强行压在喉下,恐是拖不了几年,适才逛了小半帝都,百姓面上皆是一片菜青色,市场交易也极其萧条,而从妖界到凡世的程中,中州边缘频见硝烟冒起,哀鸿遍地,满目疮痍。

    除了姬府,几大世袭侯王争得不可开交。

    皇帝老儿倒是守得住阵脚,可惜了,是个庸才,在盛世之中,庸皇尚可以勉强保国,而在乱世么,便只有眼睁睁地看着河山寸寸葬送,徒留万世骂名。

    第二世的子懿,诞于晚洛海,是为龙王七龙子,五十年前,他在幽道上被小弟们截住,那一身玄色锦衣上似绣有腾龙,淡淡的海洋薄凉味尚未散去,我第一眼便有了猜测,掐算一番果然如此。

    正要离开,忽听一声怒喝,“大胆刁妇,见到陛下还不下跪,该当何罪?”

    我循声看去,那领头的侍卫怒目如炬,朝街边紧走几步,手腕一动,一道雪亮的光芒耀起,削铁如泥的长剑跃出玄鞘,散发着寒气指向我。

    我唇一勾,眯了眯眼睛。

    本寨自开山以来,还从未有人敢冒如此大不韪。

    “噢?给我一个下跪的缘由。”

    我*地道,那一柄剑连续几声铮响,节节断裂,直坠入地。

    “啊!……”

    百姓和众侍卫讶呼出声,神情露出不同程度的恐惧,侍卫头儿也不敢相信地盯着手中仅剩下的剑鞘。

    这么些德性,这么些见识,这么些能耐的凡人,也配我跪?

    车辇上的呈皓帝凝了一下眉头,掀起眼皮,直直地望过来,目光刹那间盛放璀璨光华,虎躯一震,浑身一下子精神抖擞,颤了颤嘴唇,“你叫什么名字?”

    也怪那位仙子生得极美,我承了她的样貌,从此便在妖界顶着第一美人的称号,想来也是于心有愧,若是真有下一世,我定要拥有属于自己的颜容和身姿,不再似这辈子生出这般多的纠葛。

    此番皇帝老儿一副勃然的色相,我自是知道他打了什么龌龊主意,这人间帝王,又如何及得上魔尊万分之一高尚,以为天下是他的,天下女子也是他的,即便自己日薄西山,垂垂老矣,见着貌美一些的,也总要以天子之威掳到手中,欲与其昏昏之力,使人昭昭之感,着实令我后脑勺冷汗涔涔然。

    我一叹,再次摇头,捏决招云,踏了上去,直往晚洛海方向,下面一片抽气声,一声声“仙子”地唤,含着不可思议,欣喜,激动,以及此生无憾的意味,我将目光睥眤地压下,地上已跪倒一大群,那呈皓帝在公公的掺扶下,双膝第一次着了地,一副瞠目结舌的痴傻样。

    我的心情反而有些沉重,若知我是女妖,定然满大街的萝卜青菜鸡蛋一齐砸来,法师天师一道请来,夜间老百姓还要这般哄骗孩子,“再不睡,当心女妖来吃了你。”

    可见这一辈子被馅饼砸中是多么荣幸的一桩事。

    然而,它给了我荣誉,又给了我折磨。

    薄凉的清风拂过面颊,红色大氅玉带飞扬,舞动的长发中,一根银白倏而掠扫眼前,我迅速捉住,捻到根部,拔下来,扔到风中,自从几个月前发现银丝以来,便时不时冒出一根,我由起初的凄惶到如今的淡定,偶尔也若无其事地笑笑。

    红颜老去,其实也并无太多的悲凉。

    我玉立云缘,俯瞰人界苍山莽林,陌上人家,日渐西落,打柴的夫妻双双归家,相顾言笑,其乐融融,安详又温馨,我戎马大半生,一统妖界,真正想要的幸福不过如此。

    终至倦怠,我躺身下来,手枕于脑后,满穹云霞漫落入眼,余晖相互析折,一片点金璨熠,我眯了眯眼,勾起一笑,从未有过的希冀在此刻燃起,子懿,若你每日与我共度晚曦,该有多好!

    然,命运终究不公,就连我仅有的一会悠闲小憩也要打扰。

    一个物体从天降落。

    若是来自高空,我尚可及时闪避,但这什物偏偏在我上方半丈之处凌空出现,直直撞到我的怀中,一边肉团微微一疼,我磨着牙捞起这小厮,正要将它捏个粉碎,定睛一看,不由得傻了眼。

    一个小黑球?

    一个会动的毛绒绒的小黑球?

    一个长有五官的小黑球?

第八十七章 木有繁衍功能的小兽() 
不过是双手一捧那般大小,一双乌黑明澈的圆眼睛滴溜溜地望着我,四肢短不可见,隐于半指长的黑毛中,唔,木有脖子和头,五官镶嵌在圆不溜秋的身子上,嘴似小樱桃,小挺的鼻梁在浅浅地呼吸,两只耳朵冲天而立,自中间软塌一半下来,十分地可爱秀逗。

    咳咳,这是什么物种?

    我一下子乐开了花,瞅瞅四周无人,将小什物往怀中藏了一下,大概是觉得温软舒适,它磳着我一边肉团,不亦乐乎。

    凭空出现这么一个东西,我不是没有怀疑的,然而,将法术提到了十层,也瞧不出它的原形,手在它柔若无骨的身躯上拿捏了一把,除了拥有作为灵物所具备的最起码的低微法术外,它便只剩下一身滚肉。

    也许是这小兽与我有些缘分,这么一来,便理所应当地属于我了,我低头在它额头上亲了一下,“甚好,这下寨中小弟有蹴鞠踢了。”

    它抖了抖,几根黑毛飘飘悠悠地掉落下去,一双黑澄澄的眸子闪着水泽,可怜兮兮,短爪伸出黑毛,在我身上挠了挠。

    我有些不忍,捏了捏它的耳朵,“唔,给你取个什么名字好呢?黑小肉?”

    它再次抖了抖,小嘴一翘,脸扭向一边。

    哟,还矫情了,这小东西。

    我抚着它,继续想,“黑咕噜如何?”

    它瞪了我一眼,我这下不乐意了,“呔,不过是个话也不会说,人形也不会化,脖子也无的低等灵物,便这般傲娇,你既偏要跟着我,总该有个名字吧?”

    “不要带黑字。”

    那张小嘴慢条斯理地应,音似珠玉溅盘,清脆又圆润。

    我差点从云头上跌下去。

    稳了稳神,“那便唤作咕噜好了,这万众生灵,名为咕噜的仅有你一个,何其有幸?”

    它的眸子闪了闪,继续磳我的肉团。

    我略微吃了一惊,将它整个身体翻了过来,从前肢向后一路摸索下去,咦,没有某种器官,连那一处都进化不出来,这类生灵该要绝种了吧?难怪我卉娘游历甚广,便只见着这么一只。

    它虽惹人怜爱,却是残缺之身,木有繁衍后代的功能,木有脖子,甚至木有脑袋,也许那副圆身子其实是它的脑袋,那么问题又来了,它木有身子,我叹了一叹,“你也无须自卑,人界有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一说,而浓缩才是精品,虽说你诚然有些过度,将脖子与脑袋也缩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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