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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太后洗白手札-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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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遒淡笑着颔首:“是。”

    吴氏余光里瞥见那懿旨,心里愈发地惆怅起来。

    凭什么她女儿只能给人做妾,那苏虞就能做正妃?还是太后亲赐的婚!

    她本以为苏瑶进了东宫不日就能扶正,可谁知皇后的算盘敲得响。

    东宫里的太子侧妃可不止苏瑶一人,还有礼部侍郎的嫡女,底下还有个太子妃的庶妹作良娣,更别提林林总总的孺人了。

    吴氏想着,又想到自个儿那刚回京的夫君禁不住哭得越发地狠。

    苏老夫人忍了又忍,终是忍不下去了,吩咐身后的嬷嬷:“把四娘和五郎领去外间用膳。”

    嬷嬷颔首,遵命领着苏珞和苏琮出去了。

    吴氏急了眼,她就是靠着四娘和五郎在老夫人面前博同情呢。

    她哽咽着道:“母亲,你可得给儿媳做主啊!自二郎回京,把那个狐狸精和她肚子里的孽种带回府里,儿媳就没过上几天安生日子,那不知廉耻的贱货还整日里撺掇二郎把那外头的私生女带进府。二郎回京以来,半眼没瞧过四娘和五郎,这往后要儿媳和咱苏家正正经经的嫡孙怎么过啊!”

    苏虞挑了挑眉。

    苏进回京她是知道的,可前世她这二叔怎么没把吴氏口中的“狐狸精”带回府?还多出来两个堂弟堂妹?

    她不动声色地环视一圈桌上众人。

    苏进不是回京了吗?怎么不在?

    还有苏瑶,虽说今儿她归宁,可这个时辰了她怎么还呆在娘家?

    吴氏哭诉一通,众人皆不言,苏虞有些饿了,懒得管二房的糟心事,兀自埋头用饭。

    老夫人吩咐人把懿旨妥善放好后,不紧不慢地冷声道:“哭哭闹闹成何体统,传出去让人看笑话。你在我面前诉苦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凡事有个度,杨姨娘一事我劝也劝过了,你们夫妻间的事自己解决,当初要你跟着进儿北上你不肯,如今这局面你自己看着办。四娘和五郎是嫡子嫡女,那些个庶子庶女越不到他们头上去。高门大户里谁家没几个妾室”

    苏老夫人说这话时,瞥了眼一旁静坐不言的苏瑶。

    苏瑶兀自发着愣,半点不察。

    苏虞倒是读懂了那目光的含义:当初上赶着把自个儿嫡亲的女儿送去给人做妾,谁劝都劝不住,如今到自个儿头上便受不住了。

    可不是么。

    不过纳妾一事在苏家委实是头一遭,高门大户富贵之家才会纳妾,苏家发迹之前不过是寻常的贫苦老百姓,自是不存在。苏虞的祖父死得早,仗还没打完就去了,到了苏遒和苏进这一辈,苏遒自崔画扇死后便不曾续弦,从无妾室。

    苏进倒是开了苏家纳妾的先河。

    依吴氏那小肚鸡肠,二房如今定是鸡飞狗跳。

    苏虞举筷夹了只珍珠丸子,埋首吃起来。

    由着这般乱下去,她乐得瞧热闹,最好扰得苏进无闲心思给父亲下绊子使阴招。

    经老夫人一番话,吴氏心里愈发委屈,却到底不敢再造次,慢慢敛了声。

    一桌人重又开始用膳。

    苏虞吃了个半饱才想起来兄长不在席,她搁筷问:“阿兄呢?”

    苏遒淡淡答:“和他几个狐朋狗友出去喝酒了。明儿就要成亲了,没个正经儿。”

    苏虞心里好笑,转头接过连翘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嘴。

    这时,小厮扶着走路七倒八歪的苏二郎苏长史进来了——

    苏进酒气熏天地进了屋,抬手晃来晃去地指着苏瑶道:“瑶儿,赶紧出去,太子爷在外头等着你呢。”

    苏瑶抬头,怔了一会儿,猛地起身,辞都忘了告,提着裙摆疾步而去。

    随后,苏进大摇大摆地坐下,碰翻了一串碗碟,他毫不在意地端起一碗银耳汤仰头一饮而尽。

    苏老夫人和苏遒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

    苏虞凉凉地睨了眼苏进,兀自埋首喝茶,一言不发。

    老夫人训。诫的话还未出口,苏进喝完一碗银耳汤,笑眯眯地对她道:“阿娘,你知道吗?太子许诺儿子做太子少詹事,正四品的官儿!”

    苏进说着瞥了眼一旁闷声不言的苏遒,接着道:“可比在那凉州做个长史强多了。”

    苏遒眉头一拧,脸色不善,却终是不言。

    苏虞眉心一跳。太子和苏进这就已经搭上线了?

第50章 前尘往事() 
苏府书房。

    苏遒坐于桌前;额角青筋隐隐暴起。

    晚膳过后便回了府的苏庭此刻正坐于其父亲对面。

    苏庭神色略有几分凝重;他问:“二叔当真如此说?太子许了他四品的太子少詹事?”

    苏遒深吸一口气;道:“那还有假?”

    他倒也不是不愿看到嫡亲的弟弟高升,可苏进的能力摆在那里;压根儿不是做官的料。

    这下倒好;嫁了个闺女进东宫,便升为太子属官,岂不是教外人以为他苏家是卖女求荣?

    瞧他那说话的神气,定是心里埋怨他多年了。

    苏庭蹙了蹙眉,道:“举官升官调任都是要走礼部的程序的,太子这随随便便地一许能行得通吗?”

    他顿了顿,有些忧虑道:“二叔真要升了太子少詹事,圣人怕是要认定我苏家站在太子这一边了。”

    苏遒冷哼一声;道:“用不着他升官;二丫头嫁过去,圣人便有这份心思了。”

    苏家素来不站队;不沾染皇家的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儿;二房倒好;直接拉了宁国公府下水。

    苏庭叹气。他转而想到妹妹那桩突如其来的婚事;拧着眉问:“太后好好的怎么突然把夭夭指给了晋王?之前一直不是风闻郑家要和皇家结亲吗?”

    苏遒想起这茬儿就气闷;还未来得及开口,书房的门打开了。

    苏虞端着个红木托盘;呈着一壶茶和两只青花瓷的茶杯进来了;整个书房都染上了茶香。

    她走至桌前;放下托盘,给父亲和兄长一人端了一杯茶,末了,她笑道:“喝喝茶,消消火。”

    苏遒的话咽进了肚子里,他端起茶杯抿了口茶。

    闺女才是贴心小棉袄啊他养了这么多年的闺女,就要便宜给那么个风流浪荡子,想想就来气。

    苏庭也喝了口茶,他放下茶杯,打算直接问妹妹:怎么进宫待了这么些天就把自个儿嫁出去了呢?

    话还没出口,苏虞看他模样便知晓他要问什么了。

    她很淡地笑了笑,道:“那郑九娘不知抽哪门子的风,跑去太后跟前哭闹不愿嫁给晋王,当时我抄好了佛经送上去,讨了她欢心,阴错阳差就把我指给晋王了。”

    苏遒还是气不过:“哪有太后这么随随便便地赐婚?”

    苏庭附和了句。

    苏虞勾起一个笑,道:“这样不是也挺好?苏家出了一个太子侧妃、一个晋王妃,让圣人自个儿去想苏家到底站哪边。”

    苏遒默了半晌,哑声道:“夭夭,我们不需要你为了苏家牺牲自己的婚事,你若不愿嫁,父亲明儿上朝便替你回绝了这门亲事。”

    闻言,苏虞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前世入宫为妃的旨意一下,她被祖母父亲训斥一通之后,离家出走妄图和卫霄私奔,心灰意冷回府之后,父亲也是对她如是说。

    今生是太后懿旨,几乎已无转圜的余地,前世是嘉元帝金口玉言,更无余地。她到底还是独自一人进了宫,她还不曾任性到可以毫无顾忌地连累整个苏家。

    今生嫁给秦汜已经算是一个很不错的出路了,她又何必推三阻四?

    苏虞抬眸看着父亲和兄长,笑得灿烂:“谁说我不乐意嫁了?做个王妃,一辈子荣华富贵有何不好之处?”

    何况秦汜还许了她一世平安呢。

    苏虞垂眸。至于秦汜这话几分真几分假还有待商榷。

    苏遒眉头未松,仍对她的话持怀疑态度。苏庭则是兀自一小口一小口抿着茶。

    苏虞索性岔开话题:“二叔回京了,容我这个侄女说几句不敬的,他这般下去,怕是不妥当。”

    苏遒诧异地看向她。他怎么觉得他这闺女突然变得懂事了许多?

    言行举止大气了很多,而且她以前从来不管府里的这些事儿的。

    苏庭接了句:“自是不妥当。”他放下茶杯,继续道,“瞧这形势,连祖母都管不住了,也不知如何是好。”

    苏遒也沉默下来。他是不知如何管这个弟弟了,他如今攀上了太子,自然不肯轻易放弃。

    苏虞默了会儿,半晌,吐出两个字:“分家。”

    闻言,苏遒和苏庭皆是一惊。

    苏虞淡淡道:“分家是最后的法子了,我也舍不得珞娘和琮郎。可若二叔一直这么执迷不悟下去,父亲可不能再心软,会误了整个苏家的。”

    见苏庭的茶盏已经喝空了,她俯身给他添了茶,转而继续道:“可以先以分家作为要挟,奉劝二叔莫要行事太过,迷途知返倒也不是那么不能原谅。”

    苏遒被她说得心里凉了一凉。

    二弟不过是讨了个官而已,至于像闺女说得这么严重吗?

    对面的苏庭透过袅袅蒸腾起的茶雾,目光如炬地看着苏虞。

    妹妹一定知道些什么?正是因为知道了那些本不该知道的,所以才会转了性子?

    苏虞垂眸。她知道她的父亲兄长在等着她的解释。

    可她不知从何说起。

    她本想彻底尘封那段记忆,让她爱的这些人不必知道任何不堪与沉痛,安然无恙地渡过这一劫。

    地狱里有她一个人就够了。

    可她如今的力量实在是太微薄了,她已不是那个金銮殿上一言定人生死的垂帘太后了。

    苏家要想成功渡过劫难,就一定要有所舍弃。身为家主的苏遒更是不能心软。

    她得说服父亲。

    苏虞低着头沉思半晌,再抬头时,眼中已是雾气蒸腾,眼眶微红。

    她哑着声,戚戚道:“阿爷您知道吗?前些日子女儿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今年冬日您死在了凉州。”

    话音一落,屋内便是死一般的寂静。

    苏遒喝茶的手生生僵在半空中,苏庭抬头神色凝重地看向苏虞。

    苏虞说着突然激愤起来:“您不是死在突厥人的刀下,您是死在自己人的手里!您一生杀敌报国,最后却落得个通敌叛国畏罪自尽的下场。”

    苏遒和苏庭父子二人被她一席话惊得话都说不出来。

    眼下是夏日,苏虞怎么会梦见冬日发生的事?况且如今不还都好好的吗,这梦也太荒唐了!

    这她凄凄然,说得煞有介事的。

    苏虞顿了顿,再张口时语气里又多了几分委屈:“女儿没有咒父亲死,女儿是最见不得父亲有半点差池的了。我也不愿相信那个梦,可这么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都是按照那个梦里的轨迹来的,我不得不相信了。”

    苏遒瞧她那小模样心疼极了,道:“父亲知道你的心,你只管说便是。”

    苏虞遂继续道:“您畏罪自尽的消息传回京城,祖母闻讯眼一闭就去了,圣人下令抄了苏家,阿兄前去请罪,最终自刎以证清白苏家到底还是被抄得一干二净,阿兄的死只换来了苏家剩下人的苟延残喘。”

    苏庭瞠目。

    苏虞垂眸,淡声道:“而一切的根源,是太子。”

    她四下瞧了瞧,又转头看了眼书房外,确保无人偷听,末了,低声一字一句地吐出惊天秘闻:“今岁冬,太子逼宫,被镇压。圣人震怒,太子被幽禁,皇后被废。而太子逼宫所调用的军队,正是父亲您当年打天下的那支亲兵。”

    苏遒深吸一口气,半天都吐不出来。

    太子调他的亲兵去逼宫?那他岂不是谋朝篡位的帮凶?

    接着,苏虞语气凉了又凉:“是二叔偷了您的虎符去献给了太子。”

    苏遒拍桌而起:“他竟敢做出这种混账事!”

    看着父亲震怒,苏虞却恍然松了一口气。

    父亲是多爱她,才会无条件地相信她这满嘴荒唐言。

    苏虞心里唏嘘不已。

    她默了会儿,又添了句:“女儿也不愿相信,却由不得女儿不愿。经由那一梦,阿兄上考场前我便知道他会是金榜题名的探花郎,二姊还未嫁,我便知道她嫁的那个人是太子。”

    苏遒双手撑着桌案,微垂着头听她的话。

    半晌,他哑着声道:“庭儿,你带着你妹妹先出去。”

    苏庭起身,垂首应“是”。

    苏虞便跟着苏庭出了书房。

    兄妹二人一前一后地走,行至抄手游廊,苏庭忽然转了身。

    苏虞怔了下,抬头看向苏庭。

    相比父亲苏遒,兄长苏庭的性子其实要内敛得多。虽说他骨子里仍有传自父亲的那种直来直去、豪迈大气的武将性子,但书读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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