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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太后洗白手札-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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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虞想到秦汜在迷迷糊糊唤的都是郑月笙的名字,竟觉得有点心疼。

    苏虞回过头,正欲说些什么,却发现不远处,连翘正提着裙摆急急忙忙地朝这边跑来,苏虞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秦汜也听到声响,回头去看。

第16章 庙堂之高() 
柳树底下,苏虞眨了眨眼。

    阿兄和卫霄打起来了?

    她睨了眼一旁的秦汜,不紧不慢地移步过去,福了福身,“三娘先行告辞了。”

    秦汜微微颔首。

    苏虞转身跟着连翘往马球场的方向而去,未走几步,苏虞凑到连翘的耳边压低声音问:“谁赢了?”

    连翘气还未喘完,“娘子,这时候你还管谁输谁赢”

    身后传来秦汜的一声轻笑。

    苏虞咬了咬牙,没回头。这人头顶都一片绿了,还有心情笑她?

    她瞪了连翘一眼,加快脚步离开了。

    秦汜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勾了勾唇。

    他想起适才马厩里的那出偷情戏,想起苏虞镇定的神色,想起上次进宫时皇祖母对他提起的郑氏才女。戏外的苏三娘可比戏里的郑氏才女有意思的多。

    秦汜转过身,移步走至池塘边,抬手顺了顺红鬃马颈上鲜红的鬃毛。

    苏庭还真是宠这个妹妹,他不过随口一提,就毫不犹豫地把这匹马送给他了。

    想着,秦汜略带几分嘲讽地笑了笑,怕是也有根本不想和他晋王有任何人情牵扯这一层原因在里头吧。

    红鬃马忽然打了个响鼻,偏过头避开秦汜的手。

    秦汜挑了挑眉,又覆手过去。该给这马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他视线兜了一圈,漾着微波的池塘,池塘里翻腾的鱼儿,池塘边随风轻扬的柳树秦汜视线忽而顿住。

    他牵着马一步步走向适才苏虞靠坐着的那颗柳树,蹲下身,低头细细地辨认地上的字迹。

    字迹本就潦草,最后又被她瞎画一通,大多数都已经看不清了,秦汜端详半晌,勉强认出了几个名字,似乎都是当朝的文武重臣。其中最清晰的是一个“赵”字,却被她在其上画了一个大叉。

    秦汜眯了眯眼。

    ***

    苏虞给“赵”字画叉是有缘由的。

    赵家式微不是一天两天了,寒食蹴鞠,陪同嘉元帝的是崔贵妃崔画屏,皇后赵苓已经很久不曾露过面了,崔意如甚至堂而皇之地喊嘉元帝“姑父”,半点没把赵家放在眼里。

    而赵苓所出的太子秦洋过于平庸,文不成武不就,一直不得嘉元帝的欢心,太子之位这些年已经岌岌可危了。

    苏虞记得,今年冬天赵家就覆灭了,太子被废,皇后被废,当年烜赫一时的赵家彻底消弭在皇权倾轧下的尘埃里了。

    苏虞其实不止给“赵”这一个字画了叉,还有“苏”、“卫”、“崔”。

    紧跟着步了赵家后尘的就是苏家,嘉元帝借着崔家的手一箭双雕地除掉了两个心腹大患,或者说,他疑神疑鬼疑出来的心腹大患。

    全然忘了他们曾是他打天下时麾下的心腹大将。

    嘉元帝草莽出身,农民起义后凭着一身英雄义气,慢慢壮大了势力,他靡下五大将,徐、赵、苏、卫、宋,无一不是战功赫赫,甚至于有人说,没有这五大将,嘉元帝的天下打不下来。

    嘉元帝登基后除去战死的徐凛和归隐而去的宋戟,其余三人均是封了爵,食邑三千户。

    赵大将军赵毅的妹妹赵苓封了后,母仪天下,赵家一时风头无俩,却不知风光的背后是嘉元帝日益膨胀的疑心。功高盖主,盛极必衰,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之盛最易夭折。

    嘉元帝推崇科举,越来越多的读书人通过科举入朝为官,成为朝廷的新鲜血液,削弱不少世家的权力。

    至于兵权,嘉元帝把虎符揣在身上睡觉都不踏实,赵毅、苏遒、卫戍这三人之中的任何一个到军营里去都是一呼百应。

    赵家是外戚,皇帝心里更不踏实,他第一个要灭的就是赵家。尔后就是宝刀未老的苏家和卫家,只不过苏家是顷刻间覆灭,卫家是一点一点渐渐没落。

    有兴就有衰,有衰就有兴,赵、苏、卫全然构不成威胁的时候,崔家风头正盛,嘉元帝自是想把屠刀转向朝崔家,可心有余而力不足,被女色掏空的身子已不足以支撑他再次举起屠刀。

    不过苏虞帮他达成了心愿,嘉元帝一死,崔家也随之倒台,她也终于报了仇。

    苏虞在分析这些朝堂局势的时候,有一种近乎凉薄的冷静和理智,像是把自己从中抽离,站在高处俯视着人间悲喜。

    过于情绪化的东西总是容易蒙蔽人的眼睛,前世她是一个被仇恨牵着线的木偶,一个不折不扣的瞎子,看不见是非曲折,看不见人情冷暖,看不见自己惶惶而无所归的心。

    老天爷给了她重见光明的机会,那她的这颗心到底想要什么呢?

    庭筠阁里,苏虞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给苏庭上药,不多时,上好的金疮药已经被她毫不节省地用掉了大半瓶。

    她一边涂药一边想,眼前的这一切就是她想要的,她爱的人和爱她的人都能好好活着,不求大富大贵,活着就好,平安喜乐。

    “哎,疼”

    苏虞瞪了一眼装模作样的苏庭,与此同时手下重重一按——

    “啊!”苏庭疼得龇牙咧嘴。

    苏虞把药瓶子往小几上一搁,罢手不干了,“你自己抹吧。”

    苏庭认命地拿起药瓶把药往自己额头上的一道伤口上抹,一边抹一边唉声叹气:“破相了破相了”

    苏虞翻了个白眼,道:“活该!谁叫你和人打架!”

    苏庭胡乱抹了抹,把药瓶搁下,义正言辞道:“卫霄欺负你,你阿兄我揍他不是天经地义。”说着,又委屈道:“你个小没良心的。”

    苏虞瞪眼,半天不知道说什么话。

    苏庭“啧”了声,“怎么,你心疼你的小竹马了?”

    苏虞白眼一个接一个地翻,“我有那功夫心疼他,还不如心疼我侄子。”

    “你侄子?”

    “你宝贝儿子就这样被你卖了,真是令人心寒。”

    苏庭好一会儿才明白她指的是他的红鬃马,旋即一脸肉痛道:“谁知道那个晋王这么不客气的,叫他随便提他还真就随便提了,肯定是老早就惦记上我的宝贝儿子了。”

    苏虞想起适才在池塘边悠哉悠哉饮水的红鬃马,心情顿时有些复杂。她瞧她那侄子分明没有半点换主人的失落,倒是随遇而安的很,也不晓得它在秦汜手底下能不能吃饱穿暖。

    苏庭则是越想越气,忍不住拍案而起,还未站直就疼得“嘶”了声,这才发现右手腕处正隐隐渗着血,想来是在适才与卫霄的厮打中蹭到地上,被石子划破了。

    苏虞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伸手拿过小几上的药瓶。

    苏庭立马自觉地把手伸过去。

    正上着药,苏庭想起他痛失宝贝儿子一事的源头,问:“夭夭,你没吓着吧?”

    “没。”苏虞头也不抬道。

    苏庭想到马球场上那惊险的一幕,忽然皱了眉,“诶,夭夭,你觉不觉得今天这事儿有点诡异?”

    苏虞抬头,把药瓶塞好搁在小几上,挑了挑眉,问:“哪儿诡异了?”

    苏庭神情严肃起来,道:“赵王文采平平,武艺却是众皇子之最,马术球技一向绝佳,怎么会失手将球打飞险些伤人?且当时场内众人大多在东场挑选试练马匹、球杆,唯有晋王一人在西场,就算他已挑好了马匹、球杆,为何要去世家队球框所在之处的西场?”

    苏虞眼皮子跳了跳。

    “夭夭,你说会不会是晋王和赵王事先串通好了的,让晋王演一出英雄救美?”

第17章 虞之夭夭() 
庭筠阁里,苏虞听了苏庭的话忍不住嘴角抽了抽,问:“那他费心费力演这出戏有什么好处?”

    苏庭一瞪眼,义愤填膺道:“拐走了我的宝贝儿子啊!”

    苏虞白眼都懒得翻了,“你怕是和卫霄打架伤到脑子了。”

    苏庭用没有受伤的左手屈指在她额上弹了一下,“有你这么说你阿兄的吗?我开玩笑呢。”

    苏虞面无表情地揉了揉额头,转头示意身后不远处的连翘,起身走人。连翘忙跟上她的步子。

    出庭筠阁的时候,忽听见里头传来一句——

    “儿子倒是其次,别是惦记上妹妹了”

    苏虞脚步顿了顿,她想起前世秦汜和他的晋王妃的恩爱模样,好笑地摇了摇头。只是这头摇了一半就顿住了。

    今儿这郑月笙可真是令她大吃一惊。看来,前世这夫妻二人琴瑟和谐之下定有猫腻。

    苏虞又想起秦汜的那双眼睛,眼尾微微上翘,典型的桃花眼,里头仿佛时时刻刻都酿着笑意。

    初时她只觉得那笑意轻浮,后来她却觉得他笑得有些假,轻浮得不太真实。那笑意背后一定藏了很多不能为他人道也的秘密。

    苏虞想着,加快了脚步。

    她和秦汜前世的纠葛压根儿就是意外,后来的种种也是将错就错。

    今生,她与秦汜还是如前世一般井水不犯河水的好。

    只要河水不过界,她就不必管河水是清是浊,是宽是窄。

    ***

    落日余晖渐渐泯灭于夜色之时,苏虞提着食盒再次踏进了庭筠阁。

    苏庭正在案前埋头写字,听见食盒重重搁在桌上的声音,他抬头去看。

    苏虞坐在他的对面,神色不虞。

    苏庭看一眼她,自顾自把狼毫笔搁下,将食盒打开,取出一碗冒着热气的粥。待一大勺粥入了肚,他才不紧不慢道:“哟,谁惹小祖宗生气了?”

    苏虞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把一整碗药粥都吃完了,道:“不是连筷子都拿不起来吗,这才几个时辰就能握笔写字了?”枉她半步不离地盯着小厨房做药膳。

    苏庭吃饱餍足,打着哈哈避而不答:“诶,今儿寒食禁火,哪儿来的火煮粥?”

    苏虞已经懒得和他计较了,“圣人赐下的。”

    寒食禁火,布衣平民大多在翌日清明之时出火,而皇帝为了以示恩宠,在寒食节的日落黄昏之时赐下榆柳之火给深受其宠信的内外臣子,是以有了“日暮汉宫传蜡烛,轻烟散入五侯家”这一说。

    苏庭挑眉,问:“今年赐了哪几家?”这榆柳之火的受赐者素来都是王侯将相,从赐火一举中倒是能瞧出几分皇帝的心思和朝局的涌动。

    他话一出口才觉不对,这种事情问妹妹作甚,虽说妹妹聪慧,可她终究还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女子。谁想苏虞不假思索便接口道——

    “崔、李、苏、卫、郑。”

    苏庭一惊,“没有赵家?”每年赐火的数量都不一样,但国公三姓和世家三姓是其中铁打不动的承恩者,今年怎么就少了赵家

    苏虞敛眸。赵家是摆在明面上的赶尽杀绝,苏家却是捧杀。谁能想到这个受尽皇恩的苏家会在今年年末伴着新年的炮竹声,同赵家一起顷刻间走向覆灭?

    那个时候,赐火荣恩皆旧梦。

    苏虞忽地想起她从传烛赐火的太监那里旁敲侧击得来的消息中,今年得了榆柳之火的贵戚还有一家。是赵王秦泽的母家。赵王母妃去世也满十载了。

    她不觉又想起今儿个午时马球场上的种种,忽而觉得有些奇怪。

    赵王和晋王的私交什么时候那么好了?前世赵王被她陷害致死的时候怎么没见秦汜有半点动静?

    “夭夭?”

    苏虞回神,一面拿过苏庭适才埋首写字的宣纸,一面掩饰性地问:“写什么呢?”她垂眸细看,只见一纸行云流水、风骨洒落的行书——

    天下有道,却走马以粪。天下无道,戎马生於郊。祸莫大於不知足。咎莫大於欲得。故知足之足常足矣。

    “阿兄要去参加科举?”她问。

    苏庭挑眉,“你怎么知道?我还不曾告诉父亲呢。”

    她当然知道,她还知道他中了探花呢。她说:“母亲不是一直不喜欢你舞刀弄枪吗?父亲当年打仗受伤生死未卜,你当时可答应母亲永远不上战场了呢。真要按照父亲的意思进了禁军,上不上战场可由不得你。虽说禁军主要职责是守护皇城安全,可真要到狼烟四起的时候,谁管你是什么军种。”

    闻言,苏庭叹了口气。

    母亲也已经去世这么多年了。他当然也想像父亲一样快马驰骋疆场,可这终究是母亲的一桩心病,他何不换一种方式安天下?

    苏虞眨眨眼,“那你这是临时抱佛脚?”

    苏庭白了她一眼,“科举又不考道德经,我练练字不行吗?”

    苏虞笑嘻嘻道:“行行行,我知道我阿兄文采裴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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