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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刑警手记-第79章

小说: 刑警手记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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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恒似乎是在车上,因为不时有汽车鸣笛声从电话那头传来,他像是很累,笑声里也带着疲惫,“哎,龚警官,过了这么久,你总算想到了啊,说实话,你说李伟我都快忘了那人的模样了。不对,我记得一点。我说和他玩的时候他还在拍巴掌,可是当不干胶封住他的口、鼻,他就幵始呼吸困难,他挥舞胳膊,想把那东西拿下去,可越是这样,不干胶就粘他粘得越牢,他挣扎,挣扎,最后滚下楼梯,就不挣扎了……”

    这时的周恒给龚克的感觉好像一个瘾君子,通过回忆获取快感。

    电话那边又是两声鸣笛响,似乎有人在咒骂什么,周恒像才想起有人听他的电话,又笑了两声:“你那么神通广大,就没猜出我是王文轩的什么人吗?不过也是,叔叔他没有儿子,我又不长在他身边。”

    电话里的杂音开始变大,信号似乎不好,周恒打了个呵欠,“叔叔在你爸死之后第二年也死了,我比叔叔没福气,医生说我活不过这年,所以,龚克,龚筱藤是我送你的最后礼物。”

    周恒说完这话,挂了电话。

    “喂!喂!”

    那边已经没人回应他了。

    龚克脑子乱成一团麻。

    从歙县往粟东折返,走高速要十小时,龚克一行人离开歙县急匆匆就往粟东赶。可车子开了没一会儿,龚克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当时就打给了远在粟东组织警力搜捕周恒的戴明峰。

    “从粟东往外的高速路有多少条?”龚克问了第一个问题。戴明峰方面很快反馈回一个数据:大小高速路在四十条左右。

    龚克闭起眼盘算着该筛选出的条件:“刚刚一小时内发生拥堵的高速路,近海,收费口有女性工作人员的,操陕北口音的,我们需要找到符合这种条件的高速路,周恒就是从这条路上离开的。”

    “啊……啊。”戴明峰似乎有点摸不着头脑,可他还是什么都没问就迅速照办了。他比任何人都明白龚克对疼疼安全的那份着急。

    其实龚克能说出这些路线条件不难,因为和周恒的通话过程里,他听到了不住响的喇叭声,女收费员的机械叫答声以及只有海边才有的隐约波涛声。回想起这些,龚克突然觉得,那么聪明的“张”怎么会留下这些线索要他们去追查呢?或许他是故意想让警方找到他的。龚克有种预感,周恒还会来电话。可是直至暮色,龚克的手机都再没接到周恒的电话。

    戴明峰的消息倒是在他和龚克通话之后的半小时传来了,四十多条高速里有七条临海,在那个特定时段有过拥堵情况的有五条,而收费口的收费员有陕北口音的却只有一条,是联通粟东和A省另一座城市湘滨的湘粟高速。龚克预计了下时间,如果周恒是朝湘滨市去的话,再有几小时他们就该进城了。戴明峰说他已经同湘滨市警方取得了联系,湘滨方面会在进城高速上进行排查,一旦发现载有疼疼的车辆就会立即拦截。

    龚克没有反对,不过直觉告诉他,周恒是不会这么简单就让他们抓到的。

    此刻远在临水的叶南笙终于知道了疼疼的事,她没直接打给龚克,而是通过戴明峰转达了句:我会等你们回来。

    周恒的第二通电话是在深夜打到龚克手机上的,那时龚克他们已经离湘滨市不远了,城市的万家灯火像云彩一样飘在远方,夜色里,周恒的声音悠悠的:“龚警官,湘滨欢迎你啊,可惜我不喜欢湘滨,太吵了。我要去个安静点的地方,结束这一切。”

    在途经城市里,有随行警官和当地借用了数据跟踪设备,此刻,车里有警员正操作着数据,试图追踪到周恒的位置,而龚克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地拖延时间。

    “周恒,你别乱来,你们恨的是我,疼疼是无辜的,你现在收手来得及,现在医学发达,你的病不是全无希望的。”

    本来是句安慰的话意外地激起了周恒的逆反心理,他言语开始激烈,也带着嘲讽:“希望,你们什么时候给过我希望,大伯知道自己生了病,活不了多久,回家乡不过是为了再见樊芳那个女人几面,可那女人呢,和大伯好的时候好成了什么,知道他病了快死了就说再不见面了。樊芳是该死,叔叔不过是看不惯她。”

    周恒的语气转而又成了无奈:“你们知道吗,叔叔是想去自首的,可大伯知道后就把他迷晕了藏在地窖里,不让他出去。等叔叔醒来时,大伯已经死了。叔叔想啊,大伯是要他好好活。可老天就是不让他好好活啊,因为大伯的事,村里挤对我们,叔叔没办法,只好离开了村里,不久后,他发现自己也得了大伯那种病。叔叔说,这种病是老天在断他的后路,是大伯让他去报仇……报仇。”

    听到这里,龚克突然就理解了王文轩的弟弟以及周恒了,人都是这样,任凭你再聪明,任凭你再富有,可当你面前放着一个生命倒计时的漏斗时,你看着里面的沙一点点离去,那种绝望是常人无法体会的,更何况是王文轩弟弟那样生活窘迫的人呢。

    “周恒,你有着良好的生活环境,你和你叔叔是不一样的啊。”龚克说出自己的疑惑。他这话倒是换来周恒一声冷笑:“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我的一切都是叔叔给我的,我和他有着一样的疾病,我们的仇恨是相同的,目标也一致,那就是让这个社会记住我们。”

    龚克旁边的警员和龚克比了个0K的手势,周恒那边也收起了话头。

    “龚警官,想必你们已经查到我现在的位置了,我不在湘滨。不过你别急,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明天我会把我的所在地告诉你,到时候一并送上的还有我给你的一份大礼。”

    周恒再次挂了电话。

    龚克握着电话的手咯吱咯吱响,周恒的大礼势必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必须赶在周恒动手之前找到他。

    与此同时,戴明峰方面也并没闲下来,他以及省厅方面的精英分子从粟东赶去和龚克会和,他们在湘滨市碰面。

    龚克和周恒的两次电话,他都录了音,现在一群人挤在一间小办公室里一起支着耳朵听录音,几遍下来,似乎并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夏图懊恼地捶下桌子:“这个周恒太可恶了,他叔叔犯罪还算有个因由,他凭什么触犯法律,就单凭他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一旁一个警员立马提出了自己的见解:“也不一定,我觉得像周恒这种犯罪,可以划分到惯性犯罪的范畴,不是他自己想犯罪,是他的叔叔一直在灌输给他这样的思想……”

    七嘴八舌的讨论开始,而龚克的脑子突然亮了,他站起身,朝着坐在不远处的戴明峰说:“戴大队,我需要粟东医院方面的一份资料。”

    资料在十分钟后通过传真形式发到了湘滨,看过资料后,龚克说:“我知道周恒要在哪里和我们见面了。”

    他不仅知道了地点,还知道了另外一个不知算好还是坏的消息——龚筱藤,极有可能是周恒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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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了结() 
清晨的李嘉旺早早就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白的雪覆盖光秃树丫、庭院、远山,村郭出奇地安静,连声犬吠都没有。穿着浅灰色衣服的男人站在距离村口百米远的地方,再次打量起眼前这个他所谓的家乡。

    他看了一会儿,像要把眼前的景象再深一些的烙印进他心里一样,又过了一会儿,他拿出手机,拨出了那个号码。

    这个时候,警方该是在没头苍蝇似的到处找他吧,其实他们大可不必着急,因为他马上就要告诉他们自己的位置了,只是等警方来时,这里的一切都该是再无法挽回的了。

    这么想着,男人唇角弯出个笑容,他慢慢拨了那个号码。嘟一声,电话接通了,也几乎是在同时,一声电话铃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响起来。男人受惊般转身,看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身后的一群人,那群人里的一个握着响铃的手机,是龚克。

    “周恒,你已经被包围了。”戴明峰举着枪,朝周恒喊话。

    被喊话的人很快就没了开始的慌张,他笑笑:“龚克,你比我想得要聪明得多,可惜你还不够聪明。你知道吗,李嘉旺被我装了足够让整个村上天的炸药,只要我打个电话,炸药就会引爆,到时候那群人就一起上天去见我大伯和叔叔了。对了,有件事要和你说,你闺女,龚筱藤也被我安置在村里。”

    在周恒不注意的时候,戴明峰悄悄和龚克说:“炸药已经全部排查完毕了,只是……疼疼还没找到。”

    龚克眼睛微微失神,瞬间后,他凝神对周恒说:“可是周恒你别忘了,疼疼也是你女儿。”

    龚克没错过听到这话时,周恒脸上露出的慌张,他别开脸,“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从犯罪心理学角度讲,说话时刻意回避对方的眼睛是说谎的一个体征表现。周恒的这个表现恰好最后确认了龚克的猜测,在这之前的昨晚,这还只是个猜测。

    时间倒退回十五个小时前,湘滨市公安局,龚克乍一说龚筱藤是周恒女儿时,房间里的人最初是不信的,可随着来自粟东医院方面周恒和疼疼的血型比对再加上龚克的分析,大家似乎都明白了什么。

    这起案件的四名已知死者,都是曾经在李家旺出现过的,且都认识樊芳。龚克虽然不知道在樊芳和四名女死者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她们之间是发生了影响樊芳的事的,因而有了之后的拐卖案以及再之后的连环杀人案。但这两起案子里有个突兀点,这个点就是龚筱藤。

    那起拐卖案的受害人数不多,而且大多是成年人,唯独一个疼疼是才满月的孩子,龚克还记得自己冲破那间老房子时,小小的疼疼正在哭闹不止。

    现在想想,疼疼是最大的一个漏洞,干警察这行的都知道,在诱拐案件里,拐子喜欢拐年龄大些的孩子,很少选婴儿下手,就算拐了婴儿也是要很快脱手的。试问,把一个需要时时喂奶把尿的小婴儿带在身边,正常吗?

    显然不是。

    经由龚克这么一提醒,当时负责在医院里保护疼疼的警官回忆起,周恒时常盯着疼疼默默地出神,现在想想,那不是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该有的正常表现。

    “你一直知道是龚老师收养的疼疼,她是你亲生的,你现在反过来伤害自己的亲生女儿,你根本禽兽不如。”不是顾忌还没找到的疼疼,戴明峰真想这么一枪崩了他。

    他的话却让周恒笑了,他笑得有些狰狞,却也近乎绝望。

    “是亲生的又怎样,我们的血液注定了是被诅咒的,活着也是痛苦,不如早点结束。龚克,你知道吗?本来我是想把你约到李嘉旺,我看着你和那些愚民一起上了西天我再走的,可现在看看,似乎送你走是不大可能了,不过没关系,我先送那些人走吧。我知道你喜欢疼疼,放心,我会带上她的。”

    周恒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电话是通的,可惜一直没人接听。

    戴明峰看看脸色逐渐变了的他,冷笑一声:“如果你是打给那几个帮你装炸药的小弟的话,那我十分遗憾地告诉你,昨晚上,他们,连带着你的那些炸药,已经被我们请去局里喝茶了。不过说起那些炸药,我还真是佩服你,技术含量不低。”

    顷刻失去依仗的周恒愣了会儿神,像认命一样,扔了手里的东西,他垂着手,任凭警官冲上去拿下了他。

    临被送进警车时,周恒回头看了眼身后,然后对龚克说:“龚克,你救得了所有人,却救不了你女儿。”

    戴明峰咒骂一声,塞他进车。

    龚克说,周恒直到上车前看的还是李嘉旺,疼疼应该还在村里。

    戴明峰带了大量人手全力搜村,而龚克选择留下来盘问周恒。

    周恒没一点阶下囚的感觉,他坐在歙县派出所简陋的审讯室里,始终面带着微笑,无论身旁的警员怎么问他,他都没一点说出下落的意思。十分钟过去,半小时过去,一小时过去,双方一直僵持着。

    龚克终于还是沉不住气了,他起身,让警员打开隔在他和周恒间的铁栅。他走到周恒面前,手撑在周恒面前那张不算宽的椅子把手上,他看着周恒,声音低沉:“要怎样你才能告诉我疼疼在哪儿?”

    “你是在求我吗?”周恒扬扬眉毛,他摆弄下手指,腕上的手铐哗啦作响。

    龚克皱眉,半天后说了句:“是。”

    周恒笑笑说:“好吧,我也不难为你,你陪我聊会儿天,我就告诉你疼疼在哪儿,行吗?”看出龚克的犹豫,周恒像在安慰他似的说,“说穿了,疼疼也算我女儿吧,你觉得我真会对她下手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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