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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刑警手记-第38章

小说: 刑警手记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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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兰应声,摸着走过来的疼疼柔软的头发,“再睡半小时,一会儿咱们去逛青川市的夜市,那里有很多好吃的哦。”

    疼疼欢呼着拍起巴掌来。

    青川市除了雁回塔、光禄寺、荣菓湖几个自然景点外,最著名的还有青川市一条小吃街。南方城市,小吃众多,而青川市这条名叫三十三道外的小吃街则是聚集了江南近百种小吃。更重要的是,那里的小吃不仅品种样式多,味道竟也地道可口。所以在温度适宜的季节,每天到了晚间,三十三道外的小吃摊位总是人满为患。

    叶南笙在人群中穿梭,紧紧跟着不住往前方飞奔的疼疼。那孩子自从到了地方,就吵着要吃一种叫龙上香的小吃。卫兰说那处摊位在街东侧,也就是离他们较远的那侧,疼疼听了二话不说朝前飞奔。

    龚克却拉住心急的叶南笙,“卫兰和关楚能带好疼疼的。”

    “哦。”叶南笙恹恹地答了一句,她是不是有点操心过头了。叶南笙这种情绪上的变化龚克看在眼里,他挠挠叶南笙的手心,“南笙,你会是个好妈妈,不仅是疼疼的好妈妈,也会是我们下一个孩子的好妈妈的。”

    叶南笙脸红了,她小声嘀咕:“902你现在越来越把耍流氓不当回事了。”

    她掰开龚克的手,奔去近处的一个小吃摊位。那个摊子前聚了不少人,卖的是一种水煮丸子类的东西,丸子从水里出锅,上面淋上颜色鲜艳的酱汁,很催人食欲。

    叶南笙掏出钱,递给老板,“老板,来两份尝尝。”

    疼疼离他们距离太远,叶南笙没准备他们的份。况且如果真好吃,他们回来时再买也是一样的。

    似乎要过一阵丸子才好出锅,叶南笙站在摊子前等。她不时回头看眼龚克,他站在距离她两米远的地方,四周也是挤满了人。让她意外的是,那几个在机场遇见的法国人也在不远的地方。

    这可真巧。

    正想着,从龚克站的那里传来嘈杂声音,细听之下声音里比较明显的是个尖厉的女声,她正冲一个男人高声喊着:“耍流氓了,救命啊,有人光天化日耍流氓了。”

    叶南笙笑了一下,吐了叼在嘴里的牙签,朝人声密集地方走去,“我看看,是谁耍流流氓了?”

    “哎,902,你怎么这样,我还没死呢,你就对别的女人耍流氓,耍就耍吧,你至少找个比我好看的吧?”她冲抓着那女人手的龚克挤眼睛,明显打算看戏的嬉皮笑脸。

    龚克无奈地看了叶南笙一眼,“南笙……”

    “不就开个玩笑吗?”叶南笙收起脸上戏请,转而面朝站在一旁的女人。

    那女人长得算不上漂亮,倒是很会化妆,眼睫毛刷的像马尾巴,叶南笙真担心自己对着她用点力说话,都可能把她那个廉价睫毛膏吹掉了。

    “不好意思,我是他女朋友,你说我男朋友对你耍流氓,有什么证据?”

    “他抓我手呢!眼不瞎的人都看得见。”

    “哦。我懂了,抓下手是耍流氓,那把手伸去别人口袋是不是也能说是想偷东西呢?”

    叶南笙的话让“马尾巴”表情仓皇,她有点结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懂啊?那我给你解释下,通常人在碰了什么东西时,手指都会在那东西上面留下指纹。阿姨,钱包挺好看,要看牢。”叶南笙又对站在离“马尾巴”和龚克最近的一个中年妇女说。

    中年妇女一低头,脸上露出惊讶,原本放在口袋里好好的钱夹大半早露出在外面了。

    “小偷!”中年妇女恍然大悟。

    眼见着事情败露,“马尾巴”几下挣开龚克,落荒而逃。

    人群发出对龚克和叶南笙的赞叹声。

    龚克说:“我都没说是小偷你就知道?”

    “那是,这才是心有灵犀,夫妻档嘛。”

    “你也耍流氓。”

    叶南笙吐吐舌头,“和你学的。”

    接下去的事情,还算有趣,只是直到他们准备折返回家时,不知从哪里涌来几个人。那些人来得莫名,离去得也莫名,不过,原本站在原地好好的叶南笙却皱着眉渐渐弯下了腰。

    “902,我好像被人扎了一针。”她强忍着疼,对龚克说了最后一句,然后彻底昏厥过去。

第44章 不可能之犯罪嫌疑() 
“叶南笙,叶南笙……”龚克托住她的腰,抱她在怀里,嘴里叫着她名字,语气焦急。一旁的关楚早一个箭步跑开,追着刚刚那帮人去了,身影融进如水般人潮,很快也不见了。在场的倒数抱着疼疼的卫兰冷静,她指个方向,“车在那边,咱们得先去医院,我们需要找大夫给她看看。”

    龚克点头,打横抱起叶南笙,沿着卫兰为他劈开的窄狭通道艰难地往外走。他不时低头,晃晃怀里紧闭双眼的叶南笙,“叶南笙,叶南笙,你醒醒,别睡。”

    让龚克没想到的是,他只这么叫了几声,怀里的人真就醒了。

    也许是真不好受,她的眉微微皱着,一脸愁苦,“老穆说得真没错,我这辈子啊,就算到了临死那天,估计在你这里的称呼也只能用于维持‘叶南笙’这仨字了,连个昵称都没有……”

    她眨着眼睛的失落样子却让龚克松了一口气,他嘴里不住喃喃着,“幸好,幸好……”

    等真到了车上,叶南笙才说:“龚克你真傻,打一针就晕厥,强力蒙汗药也没那效果。”

    她说:“也不知道那帮大爷给我打的什么。”

    她说:“希望是空气,就算现在的城市污染指数不低,但好在我是个生存欲望坚强的人。”

    她说:“也许是水银,虽然有毒,但好在排得出。”

    她说:“我最不希望的结果是针头上带着HIV病毒。关于某些通过针管或其他途径传播HIV病毒的案例我听过,只是没想到有天自己也会因为这种事情担惊受怕。”

    “如果真是最糟糕的,902,你再找一定要找个比我好的。”叶南笙目光倔强地看着龚克。

    “傻话。”龚克说,然后他紧紧抓住叶南笙的手,紧紧的。

    “疼吗?”他问。

    “不疼,就是麻麻的。”

    “姐姐你要好好的。”疼疼凑了上来。

    叶南笙说:“好,姐姐好好的。”

    卫兰开着车,不时透过后视镜看眼坐在后排的“一家三口”,有点羡慕。

    最近的医院距离三十三道外距离并不远,只隔了两条马路。除了途中经过一处红灯耽误一分钟外,其余路段他们一直走得很顺畅。

    青川医大第二附属医院急诊大楼,一层。

    去病房取设备回来的小护士从观察室门前经过,眼睛飘过门口长椅上坐的一个人。是个个头很高的男人,肩宽腿长,很出众的身材比例。只可惜那人长相并没身材那么好,眼睛倒是深邃漂亮,只可惜肤色是种病态的白,像大病初愈的样子。

    他穿件浅色夹克衫,头微微低着,走廊里的灯把男人的脸沉浸在一片暗灰颜色中。他嘴唇微闭着,看得出心情不大好。也是,来医院这种地方,除了生孩子的,基本没几家是开心高兴的。

    男人身旁的长椅上还坐了一个小姑娘,她没大人那么老实,时常从椅子上下来,然后趴在急诊室门口朝里张望,里面有蓝色的折叶屏风,小丫头自然看不到什么,于是恃恃而归,可过一会儿就又重复刚刚的动作。

    这不,小护士从房间出来时,刚好又撞上正往里探头的疼疼。她摸下小女孩儿的头问:“谁是叶南笙家属?”

    “她是我太太。”龚克起身。

    小护士发现,男人站起来似乎比他坐着时显得还高些,不过好像有点驼背。她递了张单子给龚克,“去住院处交下费吧。”

    “我太太情况很严重吗?”男人眼中似乎有复杂情绪在流淌,像愤怒,也像自责。小护士有点被吓到了,她不自觉退后一步,吸吸鼻子说:“倒不算严重,具体的医生会和你说的。”

    龚克“哦”了一声,转身就走,不是疼疼在后面叫爸爸,他似乎都忘记了女儿还在。

    他折返回来交代说:“你在这里陪阿姨,还是……”

    “我跟爸爸去。”疼疼踮起脚尖和龚克要抱抱。男人没反驳,伸手扛了疼疼上肩。

    “爸爸,你都出汗了,我给你擦擦。”小护士目送离去的父女俩的背影,隐约看着坐在男人肩头的小姑娘拿袖子擦着男人的额头。

    “谢谢。”男人答。

    “爸爸,姐姐那么好,一定不会有事的。”

    “嗯。”

    到了缴费窗口,龚克掏出银行卡,和缴费单子一起递进窗口。他没想到单子竟被原样退了回来,连同银行卡一并。

    “这位患者已经被安排住院了。”隔着扩音器的窗玻璃是值班医生温和的声音,“在三号楼的综合病房,具体房间需要你再到那边前台问一下。

    事情的原委在龚克看到正和医生谈话的关楚夫妇时,就成了一目了然。关楚混医圈,而卫兰是商人,有钱。

    龚克走过去,刚好听到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在说,“化验结果出来了,是掺了空气的盐水,好在量不多,并不危险,至于HIV,化验结果要等几天,不过我个人认为可能性比较小。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针头扎的位置不大好,有可能影响患者将来的行走。”

    “你说南笙会瘸?”龚克站在大夫身后呆愣地问,疼疼在一边害怕地扯着爸爸袖子不敢放手。

    “没有绝对的定论,我只是为了保险起见,所以建议患者留院做段观察。所以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心,毕竟一针致残的事情只是小概率事件。”医生站在客观角度上的安慰丝毫没减轻龚克的心理压力,他在自责,南笙是自己才出的事。

    可病房里的叶南笙却比严肃着脸进来的几人开心许多,她正和临床一个骨折住院的外伤大姐聊着天。大姐给了她一个香蕉,叶南笙没剥开就招呼了疼疼,然后给了她。

    “我说,你们别一副哭脸行不行?不是HIV我就阿弥陀佛万幸了,我可不想把902让给其他女人。况且就算真瘸了也没什么,不就走路慢点吗?刚好啊,902,真瘸了咱俩就步调一致了,我也不会嫌弃你走路慢吞吞了。”

    叶南笙眼睛亮亮的,她的乐观是发自内心的,并不是伪装出来的。老穆从小教过她许多东西,她听得多忘得也快,但有句话她一直记得:人要向上看才会进步,但当遭遇挫折时一时不能向上,也该低头看看自己拥有的,再回头看看那些不如自己的。有时学会失去也是种让自己幸福的方式。

    “况且我运气好的很,哪那么容易瘸!”叶南笙微笑着朝龚克招手,等他坐在床边时,没顾忌满屋子的人,叶南笙直接捧着龚克的脸,吻上去。

    “如果我瘸了,你会不要我吗?”

    “不会。”

    “那不就成了。”叶南笙笑眯咪的,“疼疼,你怎么没捂眼睛!下次要自动自觉,知道不?”

    指着站在床另一侧眼睛冒星星的龚筱藤,叶南笙一本正经的教育。

    卫兰和关楚觉得,叶南笙是上天恩赐龚克的一抹晴天。

    龚克晚上留在医院陪护叶南笙,疼疼拖给卫兰。他没想到,送走他们前,医院竟来了一个意外的访客。

    如同就读警校时一样,邢斌每次看到龚克,眉头总是皱得紧紧的。没办法,在警校时,由于龚克的存在,邢斌一直只能屈居年级第二的位置。

    有人说,但凡是竞争对手,关系无外乎两种,要么是惺惺相惜,要么水火不容。

    邢斌和龚克属于后者。

    邢斌先和卫兰打了招呼,才转头看龚克,“怎么这么些年了,你还是老样子,体能软塌塌的,听说这次女朋友出事和你还有点关系?”

    读书时,唯一在体能课上强过龚克的邢斌,如今已经是青川市公安局刑侦总队的总队长,作为直辖市的青川市,邢斌手里管着的几百号人,他也是个强人,在他的带领下,青川市每年的案件告破率一直领跑在附近几省里。

    今天是卫兰打电话去的总队,按照常理,这类案子并不需要他亲自出面,可当听说对方是龚克时,他立刻开车赶到了医院,于是有了之前那段挖苦。

    卫兰不知道龚克和邢斌的渊源,只知道二人认识,但见邢斌这种口气,她也看出了问题,于是转移了话题,“邢队,事情有眉目了吗?”

    所谓的眉目自然是问害叶南笙的那伙人。

    邢斌先点点头,又摇摇头,“是西区一个扒手团伙,这几天西区那里打击的狠了点,这伙人没法子,跑三十三道外去下套子。人知道是谁,他们几个藏身的点我们基本也有数,现在就等耗子回窝我好收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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