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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夫子在上-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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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也怨不得谢婉宁没有一眼就认出他来,一则只是隔着人海远远地看过一眼,二则是现在的陆起淮眉眼还有些稚嫩,也不如以前狠厉,不知道何时才能显露那股权倾天下的霸气。

    谢婉宁有些恍惚,她倒是没想到,她竟然这样就遇见了前世里手段残佞冷酷,权倾朝野的陆起淮陆大人。

    前世里大家都以为陆起淮是陆修文一系的,好多清官不屑与他为伍,讥讽于他,可是谁也不知道,实际上他一直是暗中隐忍,直到最后关头辅佐三皇子齐王登上皇位,扳倒陆修文。

    皇上的态度一直暧昧不清,虽说他整日家修道炼丹,不理国家政事,却也紧抓着皇位不放,直到临驾崩之际才传位给一直名声不显的三皇子,而三皇子又是陆起淮扶着上位的,众皆哗然。

    想到这里谢婉宁的嘴角扯开嘲讽,也不知道赵彻后来有没有后悔娶陆氏,陆修文的嫡长孙女儿,她一直知道这个男人是想登上皇位的,一直以来野心勃勃,只不过最后还是输了,输给了他一母同胞的一直默默寡闻的弟弟,输给了陆起淮。

    回到苑香居后,谢婉宁靠在贵妃榻上,看着眼前的帷帐,眼前又出现日光下那个俊秀的少年,不过她怎么也不能将今天下午见到的那个俊秀的年轻公子与记忆中心狠手辣的权臣放在一起,是的,虽说陆起淮是个真正为民的好官,却也是个生性狠厉阴沉的。

    山栀看着谢婉宁木呆呆的样子,暗自思忖着莫不是谢昌政又罚抄书了,姑娘才如此失魂落魄。

    谢婉宁上一世私下里听丫鬟们说起过陆起淮,听说他出身很不好,亲生父亲本是一个知府,却不幸染疾去世,继而家道中落,只剩他们孤儿寡母,他母亲罗氏为了抚养他长大成人,整日里做些刺绣的活计,却也难以为继,后来嫁给一个京城的姚姓小官为妾,算是勉强拉扯着他长大。

    谢婉宁听说那位姚大人原也是让陆起淮改姓的,有次姚府祠堂祭祀,陆起淮随着姚府众人一同拜祭姚家祖先,回去后他却从外面寻来了土块,做成神位的样子,找到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向自己亡故的父亲跪拜行礼,那一年,陆起淮刚刚八岁。

    而这行为被姚大人看在了眼里,他告诉陆起淮,从今以后恢复他的陆姓,不再跟自己姓姚,还嘱咐府内众人好好待陆起淮,只不过那之后没几年姚大人就去世了。

    外头紫芝安置好吃食进来了,“姑娘,我听说老爷要设宴呢。”

    谢婉宁一下子就坐了起来,紫芝这个好信儿的性子现下正和时宜,前世她去了舅父家,自然是没能见到陆起淮,这次或许是个机会,只要她把握住这个机会,谢昌政就不会意外去世,也不会被构陷贪墨,谢府也会好好的

第4章() 
宴席设在了锦画阁,用了黑漆葵纹槅扇隔开,陆起淮由谢昌政陪着坐到了东边的大厅,杜氏则是在西厅忙活着。

    谢婉宁从后门进了锦画阁,直接就到了西厅,杜氏正在张罗酒水,如今的陆起淮虽说官位不高,但由于时人都将他看作是陆修文一系,并不敢怠慢,谢昌政虽有些鲁莽,该有的礼数还是知道的。

    杜氏看见谢婉宁有些吃惊:“宁宁你来这里做什么,”虽说是家宴,到底是有外官在的。

    槅扇的内层用了素色的夹纱,谢婉宁抬眼能微微瞧见东厅,谢亭章近日身体不适,由着谢老太太到乡下庄子荣养去了,宴案上谢昌政坐在首位,陆起淮由谢嘉言和谢嘉泽陪着坐在两侧,一群人正推杯换盏。

    谢府里拢共只有两房人口,大房的顾氏带着两个女儿去金陵城看望在外做官的谢德政,嫡长子谢嘉泽留在府里读书,谢嘉泽去年春闱没有考中,正是用功的时候。

    谢嘉言则是谢婉宁的胞兄,谢嘉言在世代耕读的谢府里算是独一份儿,不喜读书,整日里爱舞刀弄棒,谢昌政狠狠管教了他,谢嘉言倒也硬气,始终没屈服,后来谢亭章听闻了这事倒很欣慰,说不论读书还是习武,只要做得好一样可以,最后还亲自送他去了习武的学院。

    谢婉宁回过神来,压低声音道:“娘,女儿这不是瞧着阖府的人都来了,也想来见识见识吗。”

    杜氏用手点了点谢婉宁的鼻尖:“你这个促狭的小东西,”接着话风一转,“我听闻你爹要你抄写二十遍呢,现下可写完了。”

    谢婉宁有些不好意思,怎么说她也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了,如今还要被罚抄书,她刚想回杜氏的话,忽然就听见谢昌政如雷般的声音。

    “那陈佑平不过是他陆修文家的一个远方亲戚,如今他贪了五万担粮食,我谢昌政身为他的上司,还治他的罪不得,”谢昌政脸色铁青。

    锦画阁瞬间就安静了下来,一屋子的仆人都敛声静气,杜氏的眉也拧了起来,谢婉宁透过夹纱就看见谢嘉泽的冷汗都要流下来了,谢嘉言则是一副呆愣的样子。

    谢嘉泽虽说性子端方稳重,沉默寡言,可是一直都在读书,哪里能见识这等场面,登时就慌乱起来,谢嘉言是个习武的,脑子里却又转不过这许多弯儿。

    谢婉宁闻言也有些紧张,一时间针落可闻。

    陆起淮却低笑出声,像是没有听见谢昌政的话一般:“谢大人说的这哪里话,”然后手轻抚着白玉杯,细细的滑腻感,“那陈佑平可是陆大人发妻的侄子,哪里是什么远方亲戚。”

    陆修文虽说奸佞成性,却是个敬重发妻的,一直以来也无什么小妾,对他发妻的话向来是听的。

    这可不是表面上一句开玩笑的话,谢婉宁手指不由自己地狠狠抓向自己的掌心,是了,这陈佑平是必须得保下来的。

    谢昌政却不这么想:“陆大人,素闻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陆修文还不是天子呢。”

    这句话不亚于石破天惊,谢嘉泽的汗顺着下颌就流了下来,他这二叔,什么话都敢说,然后身子动了动,却还是没能张口。

    陆起淮放下白玉杯,懒懒地靠在椅背上,好似在小憩一样的姿势,漫不经心地道:“陆修文陆大人自然只是官员,”停了半晌道:“谢大人,那陈佑平已经保证,今夏九月初一定会填平这笔账,您就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何必要与陆首辅作对呢。”

    谢昌政把酒杯重重拍在桌案上:“陆大人,你我同为大周朝的官员,可以吃饱穿暖,享得这荣华富贵,你又不听闻如今凤阳府大旱,颗粒无收,他陈佑平吃香喝辣,不把人命放在心上,这事非要上报给皇上。”

    谢婉宁听了就直想叫荒唐,上奏章给皇上,皇上在西苑里忙着烧香炼丹呢,哪里有功夫去管这劳什子的事儿,上报给皇上,那岂不就是上奏给陆修文,世人皆知,如今朝政被陆修文一手把持,这岂不是笑话。

    谢婉宁急的直看谢昌政,这么浅显的道理,她爹怎么如此固执,谢亭章这次辅如今也不过是个名头上的次辅,左不过是看着谢亭章老实听话罢了,如今这年头,想要活命需得忍着,更何况,前世陆修文最后还是让谢亭章致士了。

    陆起淮果然就不说话了,他还是懒懒地靠在椅背上,一副全然没有听见的样子,连眉毛都没有抬起来。

    谢昌政仿佛说的不够解气:“陆大人,你身为朝廷命官,整日里奉承陆修文,趋炎附势,甘当他陆修文的走狗,我谢某人可不愿意。”

    谢婉宁听了这话简直呆立当场,要说前面的话也就罢了,谢昌政这番话可就诛心了,更何况,陆起淮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

    这下子连谢嘉言都听出不对劲儿来了,左右地看谢昌政和陆起淮,谢嘉泽更是汗湿衣裳,一声儿也发不出来了。

    下午的日光透过窗柩打在陆起淮身上,半掩在阴影里,有些看不清楚他的表情,谢婉宁透过夹纱只能瞧见陆起淮的眼睛半垂。

    谢婉宁又使劲掐了掐自己,如今谢昌政的命,谢府的未来可就全靠她了。

    衣裙轻动,发出些微响声,谢婉宁托起一盘摆在西厅里的樱桃就从槅扇旁边走了进去。

    谢昌政有些吃惊,抬眼看向谢婉宁:“宁宁,你来这里做什么,”谢嘉言和谢嘉泽也看向她,在西厅里的杜氏更是急的不像话,这一步没看住

    谢婉宁深吐了口气,又向前走了两步,把装着樱桃的红漆描金海棠花的托盘放在陆起淮身旁,因着站着的原因,谢婉宁余光里只能瞧见陆起淮侧面的轮廓和半垂的眼睛,看不清楚具体神情。

    谢婉宁的声音特意轻快了些:“席上只有这些子酒肉,吃久了难免疲乏,倒不如吃些清爽的来换换口味。”

    谢婉宁又笑了笑:“陆大人,您看这樱桃可还新鲜,今儿早上特意从大昭寺旁的园子里摘的。”

    陆起淮早看见了那盘鲜嫩的樱桃,也看见了樱桃旁纤细如玉的手,阳光照在上面,竟是说不出的好看,他的心情忽然就好了起来。

    陆起淮终于坐直了身子,然后伸手拿了一颗樱桃,鲜艳可口,甜腻又清爽,果然好吃,然后就笑着说:“没想到谢大人竟是养了一个这样的好女儿。”

    谢婉宁看见了陆起淮的笑容,他一贯是冷清的,如今这一笑,竟是说不清的俊秀好看,她凝了凝神,果然猜对了,上辈子她听闻新帝每次召见陆起淮时总是常备着樱桃,没想到竟然就派上了用场。

    锦画阁的气氛就有所缓和,谢昌政又道:“宁宁你先下去吧。”

    谢婉宁心里缓缓吐了口气,虽说陆起淮实际是个好官,可是难保他因此记恨谢昌政,毕竟一个人哪能非黑即白,况且前世里他也曾有过些手段。

    谢婉宁弯腰行了个礼,陆起淮就看见如花般的裙裾散开,然后渐渐不见。

    到得西厅后,杜氏气的不像话,“你这个丫头能不能让我省点心,”然后让她身边的大丫鬟珍珠拉着谢婉宁就走了。

    谢婉宁有些无奈,她这不也是为了谢昌政,为了谢府着想吗。

    到底是被罚了二十遍的抄写,谢婉宁第二日一早就到了书房,书房由她房间旁边的耳房改建而成,用了紫檀木雕花海棠刺绣的槅扇一分为二,一半用做书房,一半用做绣房。一进书房,就见靠窗边放了乌木边花梨心条案,案上放着银鎏金簪花暖砚盒,簪花小楷的澄心笺纸,笔洗里矗着多只上好的狼毫笔,东头置着一张红藤木面贵妃榻,靠墙边的红木琴桌上搁着一架古琴,是个极精致的地方。

    谢婉宁只能无奈的抄写,边写边想,上辈子她去了杭州府,自是没能见识到昨晚的宴席,这次看见了就有些想明白了。

    上辈子谢昌政先是在路上因着泥石流滑坡身亡,后来被诬陷贪墨了五万担粮食,再然后就是谢亭章被构陷教养不力,不敬道教,从而致士,谢府自此没落,在谢婉宁看来,必是上辈子谢昌政一意孤行向皇上递了奏章,才引起了陆修文的打击。

    谢婉宁咬了咬唇,看来这陈佑平是必须得保下来的,还得拦着谢昌政向上递奏章,可是谢昌政是个牛脾气,谢亭章又在乡下荣养,她该怎么办呢。

    抄写了二十遍,谢婉宁的手有些累,谢婉宁停下揉了揉自己的腕子,正巧茜草拿着一碗参汤进屋来。

    上辈子紫芝逃走后,就余山栀和茜草照顾谢婉宁,谢婉宁隐约记得茜草老家就是谢老太爷荣养的庄子。

    谢婉宁声音有些愉悦:“茜草,我记得你老家就在京郊的庄子里吧,”说着眼睛都放出光来。

    茜草点点头,姑娘这是怎么了。

    谢婉宁笑了笑,她有办法了。

第5章() 
谢婉宁将写好的抄写整理好,然后写了一封信,用了火漆封好,“茜草,你拿着这封信家去,给祖父看,让他尽快回信,”茜草接过来,虽有些疑问却什么都没说,她只晓得按小姐的吩咐做就好了。

    谢婉宁觉得不放心,茜草毕竟一个女儿家,又从案几上的匣子里拿了几块银裸子出来:“你和外院儿的宋清一起去,记得要快,”宋清是府里头的马车夫,一向又快又稳。

    一旁的紫芝早就伸长了脖子,等不及一样地说:“姑娘,您这是有什么事儿啊,茜草是个没轻没重的,容易坏了您的事儿。”

    谢婉宁险些冷笑出声来,紫芝的意思不就是要派了她去,必是看上了这几块银裸子,谢婉宁放平声音,“茜草的老家就在那里,倒是方便的,”接着语气就冷了起来,“紫芝,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置喙。”

    紫芝一下子就跪了下来,冷汗直流,她一贯是个贪钱的,此番竟是直接表现了出来,她在心里暗暗抽自己的嘴巴,面上还是露出了笑:“奴婢错了,往后再也不敢了,姑娘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谢婉宁低着头看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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