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凤栖阳-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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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乐水非常诚恳地说，这也是大实话。萧凤阳很适合穿红，那双上挑的凤眼看着特别有其事。
“嗯，我知道。”萧凤阳心情不错，早上云栖的夸奖让她高兴到现在，也就不计较小丫鬟的行为，伸手稍稍撩起一点窗帘。
窗边上不远就是傅遥，他骑着一匹棕『色』的大马，马是好马，人也是英俊的少年郎。
“你们少爷一直都是这样不苟言笑的吗？”萧凤阳放下窗帘，又问乐水。两个丫鬟『性』格不同，萧凤阳一早便知道乐水是个容易问话的。
果然，因萧凤阳之前好说话的态度，乐水的心放下了不少，胆子也大了起来：“少爷一直是这样，很认真。”她歪着头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也很辛苦。”
她是不知道傅遥从小到大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她自己有好几个兄弟姐妹，虽然小时候吵闹得很，但也不会孤零零一个人。
“嗯，比大多数人都辛苦。”萧凤阳点头，淡淡地接了一句。
乐水不是很明白萧凤阳这句话的意思，不过乐山跟她说过，不明白也不用问，她们做丫鬟的只要能给主子办事就行。
到了宁康长公主的别院，自然有人守在门口，早早地看到车子来了，上前迎接。
“婢妾拜见凤阳公主、傅少爷。”来人长得清秀，自带一股书卷气儿，挽着『妇』人髻。按理说宁康长公主的子女尚且年幼，府上没有其他主子，加上自称婢妾，这一位的身份呼之欲出。
这人见萧凤阳打量她，倒是没见半分慌『乱』，礼仪也没任何差错：“赵王、齐王刚到，长公主正与他们说话，怠慢了公主，请公主恕罪。”
萧凤阳笑了：“秦夫人客气了，凤阳初回茂京，恐打扰姑母未曾上门拜见，还望姑母不要怪罪才是。”说完这，她便抬腿朝屋里走去，引得一言不发跟在她身边的傅遥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秦夫人？宁康长公主重用驸马的这位妾室、并命下人们称其夫人这事，林茂城中不少人都知道，也不乏有谄媚之人用这个称呼喊她，但他没想到萧凤阳竟然也这么喊。可要说她是打算拉拢宁康长公主，傅遥又觉得似乎不对，单从态度上看，萧凤阳可实在没有这样的意思。
最关键的是，萧凤阳一眼认出人这一点，让傅遥忍不住想她之前所说的事。
“嘿阿遥，你竟然这么早来了！”一个明亮的喊声打断傅遥的思绪，紧接着就有一个人朝他扑过来。
傅遥轻描淡写地朝边上一挪，来人便扑了个空，挥挥他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衣袖擦了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呜呜呜阿遥，几日未见，你嫌弃我了。”
“好好说话。”傅遥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正是那日与他一同去五霞书院，还拦住他没让他冲去直接找萧凤阳的程珏。身为当今左相程修彦的宝贝孙子，林茂城中出了名的纨绔子弟，程珏自然在长公主的宴会客单上挂了号。
程珏笑嘻嘻地展开扇子摇了摇，拍拍傅遥的肩：“我们好兄弟，用得着讲那么多规矩么！”他朝门里面看了看，“诶，刚才那位就是凤阳公主？”他早会儿就到了，远远的看到傅遥竟然跟着辆马车，一想便知道是萧凤阳的。
“嗯。”傅遥点了点头，见程珏『摸』着下巴好奇张望的样子，往他跟前挡了挡，“你可别动什么歪脑筋啊。”
“阿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吗？！”程珏夸张地控诉着。
傅遥不置可否，朝着守在一边当什么都没听见的管事点了点头，跟着人朝别院里走去。程珏自然没了话，连忙跟上。
再说那一头，秦筱引着萧凤阳一路往里走，间或介绍路过的一些不错的景致，见萧凤阳颇有兴致，便干脆地带着人简单绕了一圈，将别院里一些常去的点都讲解了一遍。
萧凤阳自然是承了这个情，对这位秦夫人的评价又高了一份。在秦筱笑着表示前方不远就是正厅时，也笑着点头表示知道。
进到厅里，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坐在上头的正是宁康长公主。
“长公主，凤阳公主到了。”秦筱大方地行礼道。
萧凤阳自然是接上，行了个礼：“凤阳给姑母请安。”
宁康长公主看向萧凤阳，眼里透出一丝惊艳，『露』出一个笑容：“是凤阳来了，快过来坐，让我好好看看。”她指的是身边的位子。
“谢姑母。”萧凤阳也不扭捏，走上去坐下，对一众人探寻的目光全不在意，大大方方的。
既然认了这姑母的称谓，宁康长公主自然也给萧凤阳介绍了一番在座的夫人小姐们，这当中自然有几位已成婚王爷的正妻，更多的是一些大臣家中的女儿，其中有不少在林茂城中颇有些名声。
煜国随的是文朝制，对有才有德的女子也颇为推崇，各家对女儿的教育自然也未曾放松过。
萧凤阳身为公主，除去几位王妃，自然只有别人给她行礼的份，这时候端坐着一一看过去，也不禁觉得这厅里花团锦簇的。
大家对萧凤阳这位公主自然也是好奇，如今见了样子难免惊艳一番，但也不乏才艺双全的少女起了点比试之心，只知道这位公主落难流落民间，却不知会些什么才艺。
当然，初次见面，加上这是宁康长公主的宴会，自然由不得她们做主，聊了会儿，宁康长公主便招呼着众人前往花园赏花。
此时正值春季，百花斗艳之时。别院中有专人打理花圃，如今摆的都是当季的花，看着姹紫嫣红煞是好看。
在座不少都是身怀才艺的少女，自然少不得夸赞一番，有人领了头，剩下的争先恐后表现，自不必说。
结果这一通下来，倒是最先头这几人最为淡定。
宁康长公主看着众人『吟』诗作对，又看看身边气定神闲没任何表现打算的萧凤阳，倒是有些惊奇：“凤阳不与她们一起玩上几轮？”
“姑母莫要取笑凤阳了。”萧凤阳说得很是坦然，“凤阳不善诗词。何况这时候，凤阳倒是觉得看她们更有乐趣。”
“你倒是与我喜好相同。”宁康长公主笑了，视线也落在女孩儿当中，“我平日里闲来无事，最爱看年轻人乐乐闹闹的，瞧瞧，多好看。”
萧凤阳听这话，倒是想到了云栖，再看看那些青春洋溢的小姐们，只觉得不及自家师父万一。不过这话就不必说给长公主知道了，她可没看漏长公主看到自己的第一眼，漏出的几分不一样的欣赏。
话说到这，有人过来回话，说的是驸马与诸位公子少爷已经到了马场，准备赛一场马球，请长公主这边的人去旁观。
煜国文武地位相近，女子亦能学习骑『射』，马球可是风靡一时的乐趣，众人听了自然纷纷表示要去。
宁康长公主自然不会扫大家的兴，一挥袖便领着众人去了。
第21章（）
一群人浩浩『荡』『荡』到了马场，一众少爷公子们已经穿戴妥当，按队分别系上了红『色』与黄『色』的头巾。
赵王萧瑞璋和齐王萧瑞宁自然是没有下场，不然这球大约也不用赛了，见宁康长公主带着人过来，立刻站起身行礼，同时也就带上了萧凤阳。
“上次匆忙，没来得及与凤阳堂妹聊聊，这次倒是巧了。”赵王一贯来都是稳重的架势，说得客气。
萧凤阳笑眯眯地说：“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今日的主人家可是姑母，我们还是看看球赛，别扫了大家的兴。”这算是把话软绵绵地推了回去。
见提到自己，宁康长公主这时候才转头看了他们一眼，目光在萧凤阳那边转了一圈，点点头道：“凤阳说的对，你们兄妹几个要叙旧，等之后自己请去，今日游园会可不许私下聊。”
有长公主说话，几个小辈自然只有称是。
萧凤阳满意地坐在宁康长公主下手，视线落在两边已经骑马整队的人当中，倒是挑了挑眉，多看了两眼。只见红队那边八个人，当中一人正是她的小表弟，只不过这位小表弟的神情看来可不怎么愉快。
“还是年轻人好，一个个精神足。”宁康长公主笑着赞了一句，见众人准备完毕了，便示意在旁候着的随从。
那人立刻下去与球赛场边的管事说了，随着一身锣响，十六匹马奔驰起来。
这一次下场的可个个都是公子哥儿，在场均是林茂城里家世不凡的人，相互间多少都有些相识的，更不用说还有些有那么几个冠绝茂京的名声。这一场马球赛开始，在座的人都心系着场上，原本就热闹的马球赛更显刺激。
大约过了一炷香时间，第一个球进了，是红队拿下头筹。
宁康长公主仔细看了看，说：“这进球的，倒是有些眼生。”
萧凤阳看了她一眼，就见立在她身边的秦夫人微微弯下身子说：“长公主，是靖国公府的傅少爷。”
“噢。”宁康长公主点了点头，转向萧凤阳，“原来是凤阳的表弟，不愧是将门虎子，有老公爷的风范。”
萧凤阳以笑应对，再转回头看稳稳坐在马上的傅遥，倒是对觉得宁康长公主的这评价言符其实。刚才她分明看到黄队有三人来拦截傅遥，其中有一人更是以球杖击傅遥的手肘难回防处，却没想到傅遥不但来了一击漂亮的抓握顺着球杖握住前端，以球杖尾部接下了这一招，还紧接着又握回球杖尾，将已经被抢走的球钩了回来。
不过，听宁康长公主的意思，傅遥平日里应该是非常低调，结合他自身的情况，萧凤阳完全能够明白他绝不会没事出风头。只不知道这一次为何就上了场。
还没等萧凤阳再往下想，就听到场边上传来一阵喊声：“阿遥真棒！本少爷就知道你一定能进球！”那叫唤的样子竟是全然不顾身后一溜溜的小姐们看着，丝毫没考虑自己的形象。
宁康长公主也听到了这叫唤，转头看去，恰好看到萧凤阳也在看那边，不禁笑着说：“那是左相府上的独苗，平日里爱玩爱闹，有他的地方啊一定热闹得很。”听那语气，对这小公子并无不喜。
再看周围的各家小姐们，也多是噙着笑看过去两眼，似是早见惯了，且神『色』中多是善意的笑，萧凤阳再看看冲着策马掠过的傅遥摆手的程珏，心想着大约是程珏无害的漂亮脸蛋带的好处了吧。
这般说笑着，马球赛也到了尾声。红队毫无悬念的获胜，一场球踢下来，几个少年是尽了兴，反而是旁观的小姐们有不少人心痒痒，求了宁康长公主准她们去马厩牵马跑两圈。
宁康长公主本就爱看大家精神奕奕的样子，当下便准了，另让秦夫人去准备些吃食，安排人手在马场附近加强守备，以免出点什么意外。
萧凤阳也站起来四处走动，她这次来除了认识一下这位姑母，再就是认认人，暂时先不提那些闺阁中的小姐们，没见诸如几位王妃时不时与她说话么。
只不过，偶尔她也是要清净的。
“公主，这儿有些偏了。”跟着萧凤阳走了一段路，乐水看得出来萧凤阳是想自己走走，无意与那些小姐们多作交流，可这儿毕竟是比较宽阔的马场，见萧凤阳一个劲儿往人少的地方走，也有些担心。
萧凤阳转过头，看了乐水两眼，见小丫头有些紧张地闭紧嘴还『露』出点懊恼的神『色』，不禁勾了勾嘴角：“你说的对，我们往马厩那边去看看吧。”
在无为境里待久了，萧凤阳还真有那么点偏好安静。只是如今回了林茂城，这安静是再不会有的了。
不过，这才刚到马厩，萧凤阳便看到那边几个人发生了争执。从他们的衣着来看，应当也是被邀请来的，其中还有一个额头上还系着黄『色』的头巾。
“萧湛，别以为你姓萧，我就怕了你。”领头说话的那个萧凤阳倒是知道，当朝右相、荣国公孙元青的嫡次子孙子铿，一如情报中所说，嚣张跋扈。
被他针对的那黄头巾微微皱了皱眉，随即『露』出一个笑容：“怎么，孙子铿，上次在南山居中被我赢了那两方鸡血石，如今是还想和我赌一把吗？”他手里抓着一匹马的缰绳不放，马是好马，看样子似乎是在争夺这匹马的归属权。
“萧湛！你找死！”孙子铿当即挥起拳头朝着人砸过去。
萧湛往后退了一步，堪堪闪过那一拳头，看上去有些狼狈：“孙子铿，君子动口不动手！”
孙子铿似乎已经被撩拨发了怒，这时候也不管周围的人，追着萧湛动手就打。这孙子铿也是学过几招的，这时候发狠追打起来，竟也让萧湛挨了几拳。
“公主，我们先走远点吧。”乐水打小就在靖国公府里，还真没见过这样的架势，生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