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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史上第一福佞-第22章

小说: 史上第一福佞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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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瞧着跟着面『露』老态的师父,忽然对未来更加『迷』『惑』起来。他的师父赵衡蒲,不同于当今的士人,不拘泥于礼仪规矩,不嫌贫亦不爱富。对皇权有着他难以理解的忠心,却不求名。培养学子,似乎是为了精忠报国,为百姓做实事,可又不忍叫自己的学生抛却一切,一心为国。

    张戈隐约明白,又好像不明白。隐约觉得赵衡蒲说的有道理,又好像哪里不对。

    他来了这么久,知道许多士人,不求利,不好『色』,唯一在乎的便是名声。流芳百世,便是一生追求。可赵衡蒲的话……

    张戈嘴巴张了张,还是说不出心里话。他其实,从来没有这么大的志向。

    雅间门外有人敲门,赵衡蒲示意张戈背过身,自己起身去开了门,将小二手里的糕点接了过来,然后合上门,将糕点放在案几上。

    “若不明白,慢慢想便是。”

    赵衡蒲伸出手,指着窗外:“牛儿,你看那里。那里是国子监,那边是上京有名的螺儿巷,那可是唯一能吃到海味的巷子,有许多不错的店家。”手指一转,转到另外一面窗,又道:

    “你再看这边,从这里,可以看见上京最大的书店,瞧那旗帜牌匾,那牌匾是百年前文坛大家欧阳先生所书,写的是萃文轩三个字,如今已不多见,早年还有人对着牌匾学字。为师山里,原来便有一本欧阳先生的手迹,当年我本想让子白学,可惜他不喜草书。”

    “师兄斯文俊秀,这草书狂放,难怪师兄不喜欢。不过手迹呢,我怎么没有见着?”

    “唉,有一年山洪,虽然那屋子为师建的牢固,还是毁坏了一些。”

    “山洪!?”张戈瞪大了眼睛,“不是……我,我在山里的时候怎么从来没遇见过?”

    他一直认为山里很安全的!

    “为师也纳闷。你小子来了后,便是山里的野兽都少了。”赵衡蒲夹了一口糕点吞下,“这里的萝卜糕很不错,趁热吃,一会儿会送汤上来。”

    “哦哦……好吃,就是有点烫嘴。”张戈吃了一个满意道。等小二送来汤品,两人又吃了个痛快,吃完,看着窗外的雪,听着阁楼不知哪一处呜咽的曲声,对坐沉默良久。

    “师父,我们……不是来赏雪的么,怎么感觉一直在吃东西?”

    “雪何处不得赏,来这里,自然是为了美食美景共赏。”

    其实就是为了吃东西吧!

    “师父,吃完了,要不提前去消食吧。”张戈站起身。

    赵衡蒲点点头:“也好,我们出去坐船。”

    ……

    皓然桥边,有个小码头,就在琼枝阁楼下,张戈与赵衡蒲寻了一艘小船,付了钱,便坐了进去。船家是个年轻的小伙,穿着较为干净的棉袄,脸被风吹的通红,收了钱,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

    张戈看着他,便想到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

    一口好牙,几乎是分辨穷富的标志,只有家中富裕的人,才有余钱用盐给孩子刷牙,至于世家子弟,大多是用漱口茶,各自有流传下来的配方,早晚含在嘴里漱口,一段时间后,牙齿细白,隐隐有香气。

    青姑也给张戈喝过赵家的漱口茶,只是后来见张戈不用牙齿也生的好,便将这个钱改为给他买书。

    这一生,何其幸运,有这么多关心他,爱护他的人。

    船摇晃晃的开动,一时间,只有水波划开的声音。他们出楼的早,晚间的灯笼也没挂起,湖心中,只有零散几艘船来去碧波之中,行过一条街道,驶入湖道,便渐渐热闹起来。

    湖道周围有叫卖的,乘着小船靠近来,吆喝道:“这位老爷,可要来些热汤,我家还有上好的热酒哩。”“公子,公子,可要些干果蜜饯?船上干坐着也是无趣,不如尝尝奴家的果子吧。”

    船夫行到这里便减缓了速度,悄悄瞧船里的动静,见赵衡蒲一行无意买东西,便加快速度划过了这一段湖道。他们与吆喝的都认识,每每有坐船的人,便驶过去,只是若客人不想买,也不敢停留太久,上京贵人极多,若不小心惹恼了一个,丢了『性』命是小,祸『乱』家中才是苦闷。

    岸边还有花楼,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在楼上,缩着脖子媚笑,大冷的天,穿的却轻薄,看着叫人心怜。

    过了人多的湖道,张戈便将斗篷的帽子揭开。一边赏雪,一边和师父唠嗑,没说一会儿,忽然有一艘船靠近过来,交错分离时候,船上传来一声带着迟疑的惊呼。

    “赵兄?”

    赵衡蒲探出头,向那艘船看去,惊喜道:“冯老弟!”

    “赵兄,适才我以为眼花呢,果然是你!我们多久没见了!”

    “快十二年了。”赵衡蒲叹道,转身对船夫道:“船家,慢些划,且让我跟我这老兄弟说说话。”

    “赵兄是一个人?”对面船的人看不见另一边的张戈,不由说道:“若是一个人,何不来我船上,我俩也好说说话。”

    “我带着徒儿赏雪呢,不过也不要紧,我来你船上。”赵衡蒲的大嗓门响亮。

    “牛儿,师父过去一趟,一会儿过了这条街,会到刚刚为师给你指的那家书店,你便在萃文轩等为师便是,不要『乱』逛。”

    “是,师父。”张戈也不愿打搅赵衡蒲故友重逢。

    两船相靠,赵衡蒲便过去了。船夫在赵衡蒲离开后,问张戈道:“公子,还接着去碧云峰么?”

    碧云峰?

    张戈摇摇头,道:“去萃文轩吧。”

    一阵狂烈的冷风呼啸而过,将萃文轩三个字吹的七零八落,船夫在船头搓了搓手。

    翠温轩?这公子怎么在他师父走后,便要去寻花问柳了?还是那么个隐蔽之地,若不是他家在这里做生意久了,还不一定知道。

    世风日下啊。

    船夫摇摇头,一撑杆向前划去。

    “好嘞。”

    张戈一边赏雪,一边靠在船壁上打瞌睡,天气冷,叫人容易犯困,招呼船夫一声到了叫他,张戈便摇摇晃晃的眯起了眼睛。

    心里倒也惦记着不得睡着,提着防备的心。张戈便一路昏沉着,直到天『色』黯淡下来,他还模模糊糊的嘀咕了一句。

    “挺远啊……”

    ……

    “砊……”船靠岸抵在石头上的响动惊醒了张戈,船夫的声音也传来过来。

    “公子?公子,到了。”

    到了?

    张戈『揉』『揉』头,将斗篷盖好,出了船舱。刚想走,船夫拦住他道:“公子,您还没给钱呢。”

    “额?我师父不是给了吗?”

    “可您到这边的费用已经超过了……”

    “超了?超了多少?”

    船夫有些不好意思道:“十个铜板。钱虽然少,但小的是做小本生意。”

    “应该的,应该的……辛苦你了。”张戈拿出荷包数出十个铜板给船夫,船夫接过钱,便离开了小码头。张戈转头一看……

    ???

    这里是哪里?面前的小山峰在暗沉的天『色』中,愈发黑暗,码头在山脚处,此时只有一家快收摊的茶铺子。

    这里怎么看也不像是赵衡蒲指给他看的,皇城中的那家萃文轩吧?!张戈迅速意识到来错地方了,回身一看,船已经飞快行驶了老远。

    张戈鼓足中气喊道:“船家!船家……错了!!”

    “船家!船家!!”

    船夫听见声音回头,见张戈喊着什么,忍不住『摸』了『摸』口袋,钱没错啊,莫不是跟他告别?对着他这样的船夫都要来士人那份依依惜别么?

    船夫皱了皱脸,现在的读书人他是越来越搞不明白了,前个还看见冬日里掀开衣服,在雪中作诗的。到底是客人,下次赏雪说不得是回头客,他便一手推桨,一手挥舞道:

    “公子,有缘再会!下次还来坐我家的船啊!”

    船越行越远。

    船夫没听清张戈说什么,张戈也没听见船夫说什么,唯有冬风在山间呼呼的吹着。趁着茶铺还没收摊,张戈赶紧跑过去问道:“店家,请问此处是哪里?”

    那茶铺老板是个中年男人,扫了一眼张戈的衣着道:“上山,过了亭子就是。”

    “过了亭子?”张戈不解。

    “你不是要去翠温轩?”

    翠温轩?

    “敢问店家所说的翠温轩,可是上京最大的那家书院?”张戈已经隐约明白过来了。

    “书院?那是萃文轩,公子你不是去『妓』院吗?”中年男人纳罕的看他一眼,“你不去『妓』院,你到这里来做甚,此处甚是僻静,每日只有酉时(下午5点到7点),才有船家来去。”

    “不是吧?!此刻没有船家能让在下回去了吗?”

    “没有吧……这会都过戌时了。”中年男人收拾好了,扛着东西进屋,张戈一把拦住,行了个礼,温声道:“店家,不知道在下能否在您家借宿一晚?必有厚酬。”

    “啊?”中年男人有些防备的看着他,赶他道,“不行,不行!我家只有我和我婆娘,可容不得外人。公子你既然有钱,便去『妓』院里住一夜便是。”

    赶完人,中年男人赶紧进屋,哐当落锁。

    张戈阻拦不及,想敲门再说说吧,走到茶摊门口,被门缝里中年男人那双眼睛生生吓了回来。

    “公子,你还是走吧!走吧!”店家在屋内道。

    “我走,我走。”张戈哭笑不得,扶额哀叹,“唉……唉,这叫什么事啊!”

    他虽然对古代的『妓』院十分好奇,但这样被“『逼』着”去『妓』院,倒是头一遭。要不别『乱』走了,等师父发现来寻他?

    张戈这样想,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嘶……”他打了个哆嗦,这天,真是冷的要人命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到夜晚,气温降的越快。张戈估『摸』着赵衡蒲的『性』子,悲伤的想自家师父聊天聊到忘记他也是有可能的,还是乘着天没全黑,跟着山道的火光,去寻『妓』院吧。

    像是生怕人不知道怎么走一般,小山峰上的山道蜿蜒而上,路边都石墩,石墩上放着被灯笼罩着的蜡烛。

    张戈跟着火光走,渐渐便进到一个石洞中。进入石洞后,走了半截路,便有人声,见他走来,一个护卫模样的人向张戈行了一礼。

    “公子请跟我来。”

    “啊?嗯嗯。”张戈环顾周围,实在对古人的娱乐方式大开眼见,这『妓』院竟然开在山中,顺着石洞向上走,便路过一层走廊,廊下是悬崖峭壁,叫人不得不佩服这『妓』院主人竟然将『妓』院开在了这种地方。

    待走到最上层,豁然开朗。

    “哎呀~公子~”

    张戈的眼睛还没适应面前的光亮,一个红衣美人就扑到了他怀里,撒娇道:“公子怎么才来呀,公子冷不冷,奴家给公子暖暖~”边说着,手就伸到了张戈的斗篷帽子上。

    张戈连忙按住。

    “等等!别动!”张戈有些害羞,谁能告诉他,进『妓』院该怎么做?他慌『乱』的按住女子的手,低下头道:“劳烦给在下找个房间。”说完,手迅速掏出钱袋,取了几锭银子给红衣女子。

    “在下就带了这么多钱……带在下去等值的房间即可。”

    红衣美人头一回见人这样来『妓』院的,何况是来她们翠温轩。接过钱袋颠了颠,也就够最下等的□□一晚上,当下无趣的放开手,给了老鸨一个眼『色』。老鸨便也懒得搭理的穷货,叫了旁边的低等□□带这人去房间。

    张戈刚一进屋,翠温轩外面就来个大客。老鸨见到从石洞出来的公子,便迅速换了副脸『色』,殷勤的迎过去。

    “尹公子!您可好久没来了~我们家香香可想死您了。”

    “找个僻静的房间。”肖灿漫不经心道,“陶女可在,让她一会儿进来唱个曲。”

    “那香香……”老鸨迟疑着问,在一旁侍卫的眼神下禁了声,“是,是。”

    张戈一进屋,关好门,转头就见跟着他进来的□□已经脱了大半衣服,当下便红了脸,连连道:“姑娘!姑娘,你先穿上。”

    “公子……您的钱可不够玩花样的。”芍『药』提醒他。

    张戈摆手道:“不不,在下不玩花样,其实在下想一个人在屋子里呆一会儿。”他努力保持镇定,“姑娘不必如此。”

    芍『药』双手环抱,向着张戈前进一步,将面前的公子连连后退,不禁笑道:“公子莫非第一次来,也不必害羞。”说完,她便来扯张戈的斗篷,她扯得又快又利落,张戈避之不及,竟就被芍『药』拉了下来。

    场面寂静了一秒。

    “公子……你……”芍『药』痴痴的看着面前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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