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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史上第一福佞-第14章

小说: 史上第一福佞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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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晓垂眸:“殿下的事情,我怎么知道呢,但听说殿下们都不去,那都是清学的人开的。”

    “清学是什么?”

    “是……道貌岸然的男人们,开的一场名利会。”玉晓喃喃道。

    她是跟着胭脂进楼的,她服侍了她们小姐一辈子,本来也该做『妓』,只是进来的时候,小姐划花了她的脸,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了老鸨,保下了她。

    小姐……

    那年,听闻那个人在流觞会大放光彩的时候,小姐也是这般,笑满面,眼凄凉,回旋婉转,舞的令人心惊。若是那日,没有遇见四殿下,想必小姐,便死了吧。

    但从那日起,每到举办流觞会的时候,小姐便会这样跳舞,跳的摔倒在地,才会停下。累极了,才睡的着。

    怎么不恨呢,明明春正芳妍,却落得人轻贱。

    虽不知为何四殿下会救下小姐,但玉晓很感激,感激小姐没有死。

    她与小姐,两手空空,相依为命。她还想活,便也想小姐也活着,便是活着报仇也好,总会有那样一天。便是小姐再无斗志,她也希望有一日,能在小姐亲眼见证下,为小姐,讨个公道。

    ……

    张戈进了暖屋,现在挂帘子,感到一股热气扑面,冷的有些僵硬的身躯猛地放松下来。让侍者下去后,他脱下斗篷,放在一旁架子上。

    这暖屋一看便是专门为客人准备的,东西一应俱全,侍者送热茶水进来时候,他回避了一下,让侍者放在桌子上出去后,才从屏风后出来。茶水下肚,胃里也暖和了,他坐了没一会儿,听见外面有说话声,从远处向这边来。

    暖屋穿斗篷自然是奇怪的,张戈迟疑了一下,将斗篷重新穿好,走了出去,正好与进来的人擦肩而过。领这些人来的,与先前领张戈的侍者不同,倒没有发现不对。

    张戈听身后传来“玉仪,你好些了吗?”的之类问询。暗暗想:这来的才是真病人。

    他出了暖屋,也不敢『乱』跑,一是担心『迷』路,二也怕师父来找的时候找不到他。便顺着暖屋的那面长廊,隔着墙慢慢走着。

    墙壁间转砌着各种各样的镂空图案,许是离暖阁近,这里的竹叶还带着几分绿『色』,透着花窗,别有意趣。

    张戈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精致的花窗,不由顺着长廊墙壁一路走一路对着光看其形状,有“卍”纹花窗,还有荷花纹花窗,张戈并不能都认出来,只是边猜边走。

    “嗯……这是如意的花纹,这个……难道是灯笼?”

    “这个是……喜字纹,不对……”

    有人挡住光了。

    张戈不知道走了多久,这长廊似乎很长,但也许,是他走的慢。在发现隔着墙有人的时候,他有些紧张的看过去。

    正好对面的人,也听见了他“喜”二字,转过头来。

    移开的背,光影透过。这一次,张戈终于看清了这面花窗,这是一面“囍”字纹花窗。隔着窗户,一双熟悉的眼眸倒映着张戈身披斗篷的模样。

……啧() 
一别近十年,张戈以为他早已忘记这双眼。

    可当双眼对视,从这双熟悉的眼眸中倒映出自己的模样时,他不禁想到第一次见到这双眼睛的时候,看上去平静,实际上清冷。

    一别近十年,还是没有变。

    只是这双眼也曾有过深情凝睇的瞬间,张戈恍惚的想,他没有察觉对面的人看了他一眼,已经从墙对面离开。光影交错在花窗中,那是树影摇曳的游灵。张戈有些呆呆的将头贴近花窗,喊道:“你还在吗?”

    对面寂静无声。

    难道是他出现幻觉?张戈的脸贴在冰冷的窗上,有一瞬间的『迷』瞪。

    幻个屁啊!

    “尹四辉!喂!是不是你?”“尹四辉?”他顺着墙壁跑着,想找个地方到墙壁对面,一边跑他一边喊,可这面墙壁长到叫他憋闷。跑了一会儿,意识到自己的蠢事,张戈停了下来。

    不禁抚额想,他追什么?

    刚刚见到的是不是尹四辉跟他有什么关系,多年前的意『乱』情『迷』,他还想接着『乱』不成?张戈原地想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他乡遇故知,开心的事情一时情绪激动。正常!”

    正常!

    那不追了?本来就不追嘛!张戈微笑着继续顺着墙壁欣赏起花窗起来,欣赏的快了一点,一点点,一点点点后,他踱步走到了尽头,终于绕过墙壁,豁然开朗。张戈迟疑了一会儿,猛地伸出头看了看,墙壁对面,顺着看过去,开阔的一目了然,一大片竹林,没人。

    “……啧。”

    张戈缩回探出去的头。

    抬头看了看碧蓝如洗的天,他开始往回走,没走成,墙对面一个侍者眼尖瞅见了他,有些疑『惑』的跑到了张戈面前。

    “敢问有什么能帮您的吗?流觞会已经开宴,公子可是『迷』路了?”

    张戈想自己都出来散步了,再说生病好像挺惹人奇怪的,便道:“是,我本有些不适,在暖房休息,觉得好些了便出来寻师长,却『迷』路了。请问流觞会该往哪边去呢?”

    “公子倒也没有走错,只是走这边要绕远路,公子不妨顺着这面墙返回一些,往那边去。出了竹林,走过一座拱桥,便到了。”侍者热心道,“公子可需要奴带路?”

    “多谢,我自己过去便可。”

    张戈迟疑了一下,问侍者道:“请问刚刚在墙这边,你可有看见一位俊美非凡的公子?”

    侍者笑了笑,答道:“此处僻静,此时客人们都在流觞会处,奴一路行到此处,只见到了公子一人。”

    “这样啊……”

    侍者心想,若不是每隔几年,都有士子因为贪看墙上花窗,忘记归路的事情,且这边没有客舍,他倒会怀疑此人鬼祟。看着张戈转回离去的身影,灰扑扑的斗篷不起眼极了,侍者眼中『露』出一丝惋惜。

    寒门出头本就难,这位士子因花墙迟到,可不是因小失大。

    ……

    张戈回到暖房时,隔着窗户看了一眼,房内只有早先他看见被人扶进来的真病人在,是个清瘦的青衣公子,此时似乎因为知道没人……翘着腿……在吃烤红薯?

    厉害了,我的哥。

    这红薯哪里来的?什么时候生的火盆,现烤的啊?

    张戈脚步停顿了一下,立马被里面的人察觉了,张戈眼睁睁的看着青衣公子瘫软在桌子上,镇定的将手中的红薯抛进了桌子底下。然后抬起头,气喘吁吁看了他一眼。

    “咳咳……这位公子,可也是身体不适,怎么不进屋?”

    张戈抬手掩嘴也跟着咳嗽两声:“咳咳,可有打搅到兄台?”他掀开帘子进屋,应着火盆,屋内更热了,难怪这个青衣公子要开窗。

    相顾而坐。

    “咳咳,在下元玉仪,不知道公子如何称呼?”

    “在下张戈,咳咳……”

    “咳咳咳。”

    “咳咳咳……”张戈咳了几声,忍不住放下手,笑着说:“元公子,这屋里的味道,好香甜。”

    元玉仪『露』出“巧了,你也这么觉得”的惊喜神『色』,连连道:“张公子也这么觉得?流觞会今年由赵家举办,这暖屋休息之地,这熏香竟然如此独特,不愧是上京的百年世家之一。适才进屋时候,我也觉得十分惊奇呢!”

    张戈抿唇笑了笑,弯腰,将桌子底下那一半红薯捡了起来,元玉仪阻止不及,面上『露』出一抹真挚的惊讶道:“奇怪,这里怎么有一个红薯?!”

    张戈将斗篷的帽子取下,拍了拍红薯上的灰,将被咬过的那一半掰去一些,剩下干净的地方,偏头咬了一口,吞下,爽快道:“好吃!这样的日子,吃个红薯,浑身都暖和了。”

    元玉仪在张戈取下斗篷时候就愣住了,眼睛微微瞪大,然后瞧着他的动作,一乐。

    “有趣,有趣。”他喃喃道,眼珠子一转,“莫非你就是今日众人口中,跟在应山书院山长身后的美少年?”

    “在下是跟着山长来的,至于美少年,和我一起上山的师兄们,各个出『色』,我在下知道公子说的是哪个。”张戈将手中的红薯向他推了推,“多谢款待。”

    “哈哈,你倒是和我想象中的很不一样!”元玉仪仰头一笑,默认了红薯是他的,低头将那半个红薯接过,毫不在意的拍了两下,几口就将剩下的吞下。

    “公子刚刚从窗前看的模样和如今的模样,也令在下惊讶。”张戈抬眸微笑,“皮相天寄存,眼中生万象,可见一味以皮相看人,实是不准。”

    “哈哈哈,不错!”元玉仪点头,站起来向他行了个礼,“在下元玉仪,家父乃户部尚书元松佰。宏章十四年生。”

    张戈也站起身,重新介绍了自己:“在下张戈,寒门子弟,家师赵衡蒲。宏章十七年生。”

    赵衡蒲?

    元玉仪一愣,道:“张弟,明府少尹齐子白,可是你的师兄?”

    张戈有些惊喜道:“元兄认识我师兄?”

    “自然,六年前的流觞会,齐少尹独占鳌头。在下慕其风度,与之有数面之缘。”

    元玉仪很明智的没有提齐子白的春闱成绩,去年的一甲前三,是早早定好的,齐子白虽然优秀,但应山书院并没有为他争取,而是湖州齐家出面,为他打点。

    这年头,寒门子弟要出头,到底还是要有所依仗。也因着齐之白的事情,当时倒也叫一些人回忆起赵家赵衡蒲的旧事,元玉仪也有所听闻。

    如今赵衡蒲回来了,应山书院的山长又亲自带他参加流觞会。

    元玉仪敏锐的察觉到张戈此次入京,不鸣则已,如此容貌,若在家才学,与李赵二家的运作,此次春闱,怕是要一鸣惊人。

    “原来师兄也参加过流觞会!”张戈见元玉仪疑『惑』的模样,坦『荡』的解释道,“不瞒元兄,我一直跟着师父在深山,消息不灵通,昨日刚到上京,今日一早匆匆来流觞会,具体要做什么,在下亦所知甚少。对了,元兄不去参加流觞会吗?”

    什么都没告诉张戈,赵衡蒲与应山书院的山长都敢带他直接参加流觞会,看上去莽撞,但依着山长的『性』子,怕是对张戈的才学有绝对的信心。元玉仪看着张戈绝『色』的面容,心中感叹不已。

    “不敢去啊,论笔墨挥洒,今年有洛阳何家的何橫,论词章,苏州吕子健才学过人,辩论我亦不善长,琴棋书画也不精通,时人多俊杰,辩论俱澜翻,我这么个只会点打算盘本事的庸才,还是不去凑这个热闹了,免得贻笑大方,”元玉仪叹一句,“张弟呢?”

    “我……“张戈沉『吟』一会儿,他总不能说自己的模样容易惹祸吧。张戈心中措辞,谁料还没想出这么说,元玉仪倒是忽然说了句叫他颇感奇怪的话。

    “张弟,依我看,今日天气奇冷,不如在暖屋多呆一会儿。”元玉仪别有所指,“愚兄不才,伴读二皇子至今,今年的流觞会二殿下十分关心,今日二殿下出门还特意多穿了一些。”

    “张弟谈吐不凡,学识必有所长,只是再多名声也不如康健更重要,张弟你面容泛白,若身体不适,不如先行回去?”

    二皇子?

    张戈因着命数对皇家人十分警惕。

    这话什么意思?

    他看元玉仪说的一脸真诚,不由想……莫非这个二皇子,十分好『色』?!

    “咳咳。”张戈复咳了两声,试探道:“本来是想跟着师长来流觞会见识一番,如今却是不能。心下实在遗憾……”

    元玉仪笑着打断他:“张弟既然到暖屋,想必有所顾虑。既然有所顾虑,何不避开一个麻烦。”

    哥们……你真是好人!

    张戈隐隐约约感觉自己很幸运的避开了什么,在他对元玉仪说“那我还是先回去吧”时,忽然生出几分轻松愉悦之感。

    这时,正好有受赵衡蒲所托前来探望张戈的侍者在门外询问。

    “请问张戈张公子在吗?”

    又有来寻元玉仪的小厮匆忙赶来,在门外道:“主子,您可好些了?二皇子殿下到了,没瞧见您,正问呢!”

隐患() 
元玉仪上前一步出去,回头向张戈笑笑:“张弟,我先出去。你的面『色』这样憔悴,还是早些回去吧。”

    “多谢元兄。”

    元玉仪见张戈明白他的意思,不再迟疑,咳嗽两声,一手掀开门帘,外面的小厮看他出来,立刻迎过来扶着。

    “主子,二皇子殿下来了。”

    “知道了。”元玉仪歪倒在小厮身上,气喘无力道:“殿下来了,你慌慌张张的做什么?我……”元玉仪深呼了一口气,“我……咳咳。”

    小厮唬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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