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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医食无忧-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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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狗屁丁老爷,前些儿打伤我门下弟子的账还未清算,也不知哪里来的脸面来请我?再说,一个外伤流脓,用得着请两个郎中?”罗谦一听是丁家,便立刻回绝,这位白发冉冉的老先生竟是一时给气得冒了两句脏话,“出去与他们说,老朽药具不在身边,近日暂不接诊外科,请他们另请高明罢。”

    药僮对那丁家也没什么好印象,罗老先生不去看正好!他点点头,便要跑回去回复。只不过他才推开前堂的门,迎面便撞上一个人。

    ——竟正是隔壁济安堂的“神医”邹恒。

    药僮看不惯丁家,也看不惯邹恒,这两人一个是为富不仁,一个是挟医要价,简直是牛粪配狗|屎,一个塞一个臭。稍知因果的人都知道,这“神医”还是邹恒自己给自己封的,也就骗一骗外头不知他底细的病人。

    说来这邹恒与他家的罗老先生也算是师出同门,严格算来,邹恒还应当唤罗老先生一句“师伯”,只不过,据说二人很多年前就闹翻了,罗老先生也从不向他们提及邹恒的事情。

    药僮堵着门,那邹恒仍是厚着脸皮往里挤,硬生生将药僮挤得一个踉跄,他便走进去了,追在罗谦后头笑眯眯道:“罗师伯,多日不见!”

    罗谦冷哼一声,也不回应。

    邹恒只当没看见,没脸没皮道:“丁家请人呐,师伯不去看看?”

    “谁是你师伯,看清楚再叫人。”罗谦面色微怒,依旧将那话搬出来,“老朽药具箱借人了,看不了外科,丁家你自己去便是!”

    邹恒听了,惊奇道:“师伯的药具那可是旁人动也动不得的,不知是什么人有这样大的脸面,竟然借得世伯的药箱?”

    罗谦道:“与你何干?”便扭头就走,砰地将门一关,掀了邹恒一鼻子灰。

    “”邹恒自讨了个没趣,站在门外低声咒骂道,“呸,老东西!”

    丁家给那么多的诊金,不去才是傻子!转脸,他又换上一副笑嘻嘻的面孔,信步走回前堂,昂首阔步地与那丁家的人离开了。

    刚走过一条街,邹恒与一个少年人擦肩而过,忽地注意到他肩上挂着的一个药箱。

    赫然就是罗谦的药具箱!

    他不可能认错,罗谦的药具箱与旁人的不同,那是具墨彩脱胎漆器箱,光亮如镜,轻巧如云,据说是上面某位大人物赏下来的,箱中药具刀圭更是特制,天下独一无二,后来不知怎的,师祖就将此箱传给了罗谦。

    邹恒贪婪地盯着那药箱,半天才想起来抬头看看究竟是谁背着它。

    只不过这一眼,更是将他气得七窍生烟——这不是那日在何家损了他面子的余锦年吗!不过是个端不上台面的小厨子,竟然背着那药箱!罗谦说什么,药箱借人了,莫非就是借给这小子了吗?

    余锦年并没有注意到邹恒这个人,脚步轻盈地迈进了平康药坊。

第27章 肥儿丸() 
第二十七章肥儿丸

    余锦年刚迈进去;那正在药柜前整理药材的小僮便头也不抬,没好气道:“你们还要来几次;今日罗老先生不出诊!”

    好凶。

    “打扰小哥了;那个”余锦年道;“我是来向一位老先生归还药箱的。”

    药僮抬起头看了看来人;好半天才想起来他是谁。那日罗老先生答应借与他药箱时;他便甚是诧异;故而一直以为他是罗老先生哪位至交好友门下的小医徒;况且这小医徒相貌和善,说起话来眼睛总是弯弯的,很是得人好感。药僮忙从药柜后转出来,赔笑道:“是你呀?药箱先放在这儿罢;我进去叫一下罗老先生。”

    原本余锦年就想向那位老先生当面道谢的,听得药僮如此说,自然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

    罗老先生正在隔壁寿仁堂里看诊;听见屏风后头药僮的通报,也没有太多表示,只道知道了;便耐心地诊治着眼前剩下的几个病人,开完药方定完嘱咐,仍没有起身的迹象。

    药僮回到药坊,便与余锦年说了这事;道老先生还在诊病;一时半会儿怕是出不来。

    余锦年笑说:“没关系;左右闲得很,我再等会。”

    话音将落,外头忽地一暗,几片薄薄乌云从天际飘来,笼在信安县城的头顶上,又不多时,淅淅沥沥的小雨便随着阵阵清冷湿风灌了进来。

    余锦年仗着自己火力旺盛,尽管是入了深秋,仍是单衣单鞋,今日自然不例外,却没想到这场秋雨一落,竟还真的有些冷。他搓了搓小臂,往挡风的门板后头避了避,心道,这雨说落就落,也不知道会下多久,难不成他过会只能冒雨跑回去?

    他越是这么想,外面的雨丝就跟他有仇一样,愈加紧密了一些。

    “唉”余锦年这厢叹了口气。柜后的药僮忽然拘礼道:“罗老先生。”

    回头一看,果然是当日借他药箱的那位白发老者。

    罗谦似乎没料到余锦年还在,一时愣了片刻:“你”

    余锦年整整衣服,也行行礼,便从袖中摸出一个小钱囊来,道:“先生。那日多谢先生借与药箱,救了我姊妹的病,小子是专程来感谢先生的。当日行事匆忙,忘记抵下银两,今日特来补足”

    罗谦见他面色平和,疑问道:“你那日说,是要缝骨缝皮?”

    “缝骨缝皮”四字说出来,总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缝人骨肉这种事情,那是只有夺命女鬼或者凶煞妖魔才干得出的——魆黑茂林,惨月白光,嗜血煞鬼,磨刀霍霍,一边唱着魅人的歌谣,一边将新掘出来的尸块缝作人的形状旁边的小药僮脑海中闪过此等可怖的情景,不由狠狠打了个寒颤。

    “大概是这样。”余锦年点头,又简略地解释道,“切开皮肉后将断骨复位,以夹板固定,再缝合外皮,骨肉便会慢慢自己愈合。”

    罗谦也皱了下眉,还未说话,那药僮先争抢地追问道:“可当真给缝起来了?”

    余锦年思索一会,说:“缝是缝起来了,却还要看今后几日恢复如何,只要没有感染发炎”

    少年的话每个词都能听懂,整句却不易理解,而这少年说话时面色严肃,也不似信口胡诌之语。不过医药一事,经验自然重要,却也不能纯粹以长幼论高下,为长者未必见多识广,年幼人反而博古通今,古往今来也时常有之。

    罗谦心中虽有疑虑,却对这少年所说的“缝补”之法不无好奇,眼下又听从他口中说出了一件从未听过的新症来,不禁问道:“如何是感染发炎?”

    余锦年没有捂着掖着的想法,若是此时消毒灭菌能够成为医者之间的常识,那么因外伤感染而致死的几率便会大大下降,于是认真解说起来:“我们平日所用器具,哪怕是擦拭得再光可鉴人,也难免有我们所无法窥视的邪毒之气缠|绕,其名为细菌、病毒。不仅是使用器具,山石雨风、草木树花,甚至是我们自己身上,皆可能隐藏邪毒。正所谓正气存内,邪不可干,康健之人自然无事,可当人体正气虚薄时,此种毒邪一旦触碰伤口,便会感染入体,肆意横行,最终致使伤口溃烂发脓,甚者邪重不救。”

    “骨破皮出者之所以十治九死,多是因为救治时操作不慎,内里骨血感染了邪气,此毒从骨入血,从血入心,自然难治。不止是骨,其他外伤皆是如此。”

    他所言并非荒诞无稽,甚是有理有据,罗谦沉思半晌,推测道:“如此说,若是能够提前将此邪气祛除,破裂的伤口便可如你所言,以‘缝补法’救治,且不会再发脓溃烂?”

    余锦年颔首微笑:“正是如此。”

    那药僮听得云里雾里,只道是一会儿邪一会儿毒,一会儿又说这邪毒处处可见、处处可在,连人身上都有,觉得甚是骇人,顿时便想去洗上两回手。

    没想到余锦年又说:“只不过,此种邪毒之物并非是寻常净手洗物所能祛除的。”

    药僮惊恐道:“那我不是没救了?我昨日抓药,才被刺蒺藜扎破了手指!”

    罗谦蹙起眉头,看了那药僮一眼,似乎是斥责他不知礼数。余锦年摆摆手,笑道:“小哥莫怕,之前便说,正气存内,邪不可干。小哥儿你这样朝气蓬勃,只要稍加注意,定是没事的。”

    罗谦还想与他讨论一下该如何祛除此种邪毒,却不巧的,店里来了人要抓药。他只好将此事暂放,先与那病人查看药方去,同时吩咐药僮:“小栎,斟茶来。”

    药僮名陈栎,说着就点点头,自后面提了一壶茶水,给余锦年倒上。如今他一看见余锦年,便忍不住想起他说的那个邪毒,真是让人害怕,倒完茶便匆匆跑回后院洗手去了。

    眼见外面雨越下越大,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住,余锦年也只好安心坐在一旁,打量着前来抓药的父子二人。孩子爹自打进来便一直咳嗽,而他身旁的小子一直攥着他的衣角,观这父子二人穿着,虽不足大富大贵,却也不至于是穷苦人家,可那孩子瘦巴巴一个,嘴角挂着脏兮兮的口水。

    他见余锦年瞧他,忙用袖子抹了抹嘴,一双眼睛瞪得老大。

    余锦年忽地惊疑一声,走近了看了看那孩子,伸手在他脸上摸了下。

    “哼!”小子气呼呼的。

    孩子父亲也回过神来,转身将男童带进怀里,不问缘由地猛一挥手,将近处的余锦年狠狠推攘了一下,恼道:“你是哪个,做什么?”

    余锦年向后踉跄了三四步才站稳,心说这人怎么无缘无故地打人,可转念一想,自己不声不响地去摸人家儿子,人家生气也是应该的,便好声道:“令公子怕是肚里有虫,还须及早施治才是。”

    那男人脾气暴烈,横道:“你是什么人,平康药坊我常来,没见过你?”

    罗谦正在核对药方,见他二人争吵起来,忙出声给余锦年解围:“此乃老朽门中一学徒。”

    男人道:“既未出师,便不要胡说八道!我儿虽不是锦衣玉食,却也从不捡那野食脏物往嘴里送,何来之虫?”

    余锦年腹诽道,你没看见,也不代表他没吃过啊。

    只不过没等到余锦年反驳,那男童便抬起手,咔咔咬起了指甲。

    余锦年无辜道:“你看,他指甲都啃秃了”若论脏物,哪个及得上小孩子的手指?况且孩童四处奔跑野玩,又不喜净手,说不好就吃了虫卵进去呢。

    那父亲似乎觉得很没脸面,抬手朝男童后背拍了一巴掌,吼道:“还吃?!”

    余锦年:“”

    罗谦也绕出来,细细查看了那小童,摸了摸孩子的肚皮,又诊他的舌脉,罢了起身看向余锦年,他也是想看看这少年究竟有几分本事,于是说:“小兄弟,你为何说此儿有虫,讲讲?”

    余锦年不慌不乱道:“初见此童,见他衣着鲜丽,却面色萎黄、身材瘦小,且嘴角流涎;走近来看,孩子眉骨与侧面上俱有些白斑,边缘模糊,且触手较为粗糙;再看小童眼白,有一处异常蓝点,正常孩子是不会有的。所以我便推测,这孩子肚中有虫。”

    他又向那男人问道:“令公子夜间可睡得安稳?有无嘎齿梦呓,易醒易惊?平日又是否常常自言腹中疼痛,时有时无?”

    听了余锦年的话,男人脸色微变,低头看了眼自家儿子。这小子是说过肚痛来着,他却没当回事,嘎齿更是夜夜常有,原来真是吃进了虫?!

    想过这茬,男人神色顷刻间扭转,恭恭敬敬道:“哎呀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方才可是对不住了,不知小兄弟是罗老先生高徒,失敬失敬小兄弟千万莫要记过!”

    说着又转向罗谦:“老先生,实在是对不住,我儿得靠您医治呐!”

    罗谦摆摆手,又问余锦年:“依你之见,可用何药?”

    余锦年琢磨道:“肥儿丸可行?”

    罗谦迟疑一阵,余锦年还以为他不认同此方,便见他以手掩嘴,避开那父子二人,低声纳闷道:“敢问小兄弟,肥儿丸是何方?”

    “”余锦年这才意识到,这肥儿丸出自医宗金鉴,而这书在此世并不存在,他纠结了一会该如何解释,忽地灵机一现,笑眯眯说,“此方乃是晚辈无意间看过的一本奇书所载,是将人参、茯苓、白术、胡黄连、使君子、芦荟,与焦三仙各味,并甘草一味,以蜜合丸所成。”

    “好方,好方!配伍精妙,浑然天成!”罗谦奇道,“此书何在!”

    余锦年哪里有这种奇书,只好说:“这晚辈先前逃难途中,不小心掉进河里,没了。”

    罗谦显然很是痛心疾首,连连摇头感叹此书的遗失。之后便依照余锦年所说,给那肚中生虫的小童开下肥儿丸方。

    送走了那父子二人,余锦年才说:“晚辈记性还不错,尚且记得那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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