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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医食无忧-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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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往嘴里送去。

    春风得意楼的小主子,此时正窝坐在一个破落小店里,吃一碗没菜没肉的葱油面,这事儿若是被他那些纨绔朋友们看见了,定是能将他嘲笑得今年都不用出门见人了!

    姜秉仁哀声叹气地嚼着面,咂咂嘴:“咦?”

    这葱油面虽看着简单,却并不敷衍,入嘴时面条劲道,葱香满口,最重要的是配上小萝卜腌菜,更是绝妙。他们春风得意楼有不少山珍海味、美酒佳肴,甚至还有舞姬乐姬迎风起舞,是从不卖这样寒酸低贱的菜色,往日他也尝过路旁售卖的此面,却是口感淡薄,食之无味,没有这样的好滋味。

    他又吃了几口,脸上嫌弃之情渐渐消退,忽地频频点头。

    余锦年在店前立了他自制的广告牌,上面画着一碗面和一碗汤,再画个花边圈儿,将汤与面圈起来,标上价钱。不多时,就有不少其他食客进来询问,得知这叫“套餐”,图上两物套一块儿买有优惠,便纷纷点了来尝尝。

    这边姜秉仁吃过一碗,又举手要再点一碗。

    等面的功夫,他端起蛋汤里,仔细端详了一下,便仰头喝了一大口。

    “噗——!啊救命——!”

    季鸿正左右收账,见那小少爷喷了一桌子,正挂着一嘴的蛋花汤糊四处疯狂地找水喝,口中连连呼喊救命,再一转头,看到从隔帘下钻过来上菜的少年,正面壁俯首,双肩抖动。

    似乎是在笑。

    “”季鸿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心道,果然如此。他从柜上提了一壶凉茶,往姜秉仁桌上一置,便快步走过去拉住余锦年的手,低声道,“不是答应季某了吗,怎么又去捉弄他。”

    余锦年吐吐舌头,眼睛笑得弯了起来,仿佛有明月映照其中。

    季鸿一怔,道:“唉,你啊”

    但是转念一想,莫非,少年是为了给他出气吗?

    余锦年也不说话,笑眯眯地绕开季鸿,端着面跑到姜饼人桌前,无辜道:“哎呀,姜少爷您这是怎了,是我家的汤不好喝吗?可能是这口味您喝不惯罢,我再给您换一道?”

    心中却道,辣不辣,欺负小爷的人,辣不死你!

    姜秉仁呛得双眼泪汪汪的,抬起头来竟有了些可怜巴巴的味道,他扭头看看别人,人家都面色如常地喝着蛋汤,甚至连连夸赞。他娇生惯养惯了,自小到大横行县城,想要的只要一张嘴,什么都有,别说是七窍玲珑了,怕是心里头连一个会琢磨人的窍都没生出来。说得好听叫天真,说得不好听叫傻,哪里想得到是余锦年给他下了料,还真以为是外乡人的铺子口味奇特,就是喜欢这样辣得人魂出七窍的奇葩蛋汤。

    最主要的的是,旁边一众食客也无人拆穿,而且顿感大快人心。

    这位姜小公子横行霸道,当了多年螃蟹,经他调戏过的妞儿哥儿没有上千也有上百,路遇小母狗也要抱起来玩玩。在场的兄弟们不难讲家中就有姐姐妹妹姑娘囡儿的被他调戏过,盖因他有姜府撑腰,又有个给县令做宠妾的姑妈,故而没人敢言语,不然,就凭饼人兄这般招摇过市,早被人套麻袋,揍得妈都不认识了。

    余锦年朝他伸伸手,饼人兄往后一退,苦哈哈笑道:“还好,还好,你们面馆真是口味奇特、口味奇特”说着面也不吃了,丢下锭银粒,顶着红彤彤的鼻头扭头就跑:“哎,我家侍僮好像在找我了,告辞告辞!”

    姜秉仁跑出一碗面馆,简直如逃出生天一样快了。

    季鸿走上来,本想责备两句的,可待少年一转过头来朝他眨眼睛,心里顷刻间就舒朗了,不由挑了挑眉峰,问他:“痛快了?”

    余锦年不敢得了便宜还卖乖,忙点头保证道:“季先生,下次不会了!”

    店中食客抬头望望这二人,是一个塞一个俊俏,相当的下饭。而且那做账房的季先生,众人皆知,他平日里是不苟言笑,唯有与年哥儿交谈的时候,才会弯弯嘴角,只是这一笑可不得了,简直是清风徐来,千香暗渡。

    季鸿道:“今晚罚你多写二十个大字。”

    余锦年:“”

    正要与他讨价还价,谁知,正在这时,突然一道灰扑扑的影子冲了进来,在店中微微一顿足,便扑通一声跪倒在余锦年脚下,震天响地磕了四五个头。

    余锦年吓了一跳,不禁向旁边避了避,低头仔细一看,似乎是倚翠阁里那个脸上生着半面红色胎记的跛脚小婢。

    “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有话好说!”

    小婢抬起头来,竟然满脸血污,她原本就半面红印,如此一来更是猩红满脸,颇像是将头伸进了血坛子里,余锦年看得一时顿住,那小婢忙用袖子胡乱擦了擦脸,又掩住不好看的那半张面,瑟瑟缩缩好半天。

    其实余锦年并不是被她如何丑陋而吓到,而是没想到她是这样一幅血迹斑斑的模样,仿佛是脑壳都磕破了,才能流得出这么多的血。

    余锦年想拨她头发,看看头上伤口。

第24章 梅豆() 
第二十四章——梅豆

    余锦年将小婢带到后院;领她安心坐下;又取来湿手巾叫她擦擦脸,才问道:“上次也忘记问,你叫什么?”

    小婢止住了哭声;小声回答:“我叫梅豆”

    “梅豆?”余锦年心道;这不是个吃食的名字么。

    他初来时;以为这便是前世常吃的一种菜蔬;后来在一家茶肆见到;竟是一种色如玫瑰、酸酸甜甜的小茶点,觉得很是新奇,问过茶老板烹制方法后;回来也自己动手做了一次。

    原料都甚简单;便是红曲粉、梅干和黄豆。将红曲与梅干一起入锅,注清水沸开;之后将粒圆饱满的黄豆倒进去同煮;时而翻搅少许。至汤浓水少;豆儿也俱变成了玫红颜色;这梅豆儿就成了;配上一盏清苦茶;滋味还挺独特。

    梅豆似乎看出余锦年的疑惑;忙说:“婢子极小的时候就被拐子拐走了,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后来被人牙辗转卖过几次;叫什么都有;也没有正经名字梅豆是阁里姐姐们给取的。”

    余锦年点点头,见她也平复了心情,道:“梅豆,你慢慢说,清欢怎么了?”

    提起这个,梅豆顿时双眼含泪,两手紧紧抓着膝盖,急切地望着余锦年道:“年哥儿,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清欢姐姐她快要死了,求你给她看看”

    余锦年以为是清欢得了什么急症,奇道:“清欢?她之前不是还好着么,怎么几日功夫就病得这样严重?”

    “不是病得,是被阁里的管教师傅打得。”梅豆又呜咽起来,“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日秋夕日,有位富老爷点了雪俏姐姐的牌,请她过府上去吃酒,清欢姐姐自然要跟着。据抬轿的脚夫说,回来路上二位姐姐想游一游河街夜市,便叫脚夫在夜市口等着,她们逛完了自然会去街口坐轿回阁。”

    梅豆有些语无伦次道:“可谁知、谁知一众脚夫在街口等至凌晨,也不见两个姐姐回来,便知出了事故,赶忙去追找。最后只捉到了清欢姐姐,雪俏姐姐不知所踪”

    听到这儿,余锦年不由皱起眉头,他也就知道清欢为何会被师傅管教了。

    之前便说,勾阑花苑里的当红花娘们,身边往往都会配一个未开脸的小娘,一则是为了明面上所说的跟习技艺,二则其实在某种程度上,也起到了监视、提醒、牵制这些红牌姑娘的作用。

    若是姑娘们犯了错处,譬如为了一己私欲拒客赶客、对客不敬,甚或有一丝其他的念头,这些小娘们便会被连坐,受到极为苛刻的管教。既是逼迫花娘们老实就犯,也是为了以儆效尤,给楼里其他花娘们做个警示。虽不乏有些姑娘嘴硬心狠,但大多数的姑娘们还是心软的,见小娘在自己面前被折磨,很快就会低头认错。

    但清欢此事却又有些许不同。

    雪俏跑了——这在勾阑院坊里是大忌,是一等一的罪过。而且雪俏逃跑时,还是清欢陪着的。若是捉住了还好说,眼下却是只抓到了清欢自己,她一个没开脸的小娘,就是因此被打死,在鸨母和管教师傅眼里,也不过是损失了几两银子而已。

    梅豆哭道:“管教师傅问她雪俏姐姐往哪里逃了,清欢姐姐一声不吭,就是不肯说话。管教师傅就将她吊起来打全是血,都打断了”

    余锦年正在思索这事的来龙去脉,忽地听见什么东西断了,他一个激灵回过神来,问道:“你说什么,什么打断了?”

    “腿、腿断了清欢姐姐脾气犟,管教师傅就把她往死里打。”梅豆哭花着脸,又从凳上滚下来跪着,抱着余锦年的腿望他,“他们见清欢姐姐腿都折了,也什么都不肯说,人也快不行了,以后也做不了挂牌姑娘。他们就直接将她卷上席子,扔出城去了。”

    “其他姐姐们害怕受牵连,也不敢求情,都躲起来了。我求了妈妈,也求了管教师傅,可我只是个洒扫婢子,什么大用都没有。”梅豆跪在地上,拿手背抹脸,袖子都湿了半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知道我长得丑,没人喜欢我,可是清欢姐姐和雪俏姐姐对我都很好,她们给我饭吃,分我点心尝我不想清欢姐姐死其他医馆见我没钱,都直接将我赶出来”

    季鸿听得不禁蹙眉,却也没开口说话,他转头看了看余锦年。

    梅豆从衣袖里掏出一把铜子来,铜子上沾着泥灰和血迹,就算是往多里数,也不过寥寥十几个,她两手捧着举到余锦年面前,睁着一双大眼:“我知道年哥儿您也会瞧病我知道这些肯定不够,我会还的,一定会还的!我还能能抬酒瓮,那个抬五个就有一个铜子。”

    看她细胳膊细腿儿的,之前多搬了些书便能跌倒,如今却说什么要去抬酒瓮,那玩意儿,就算是个成年男子,也未必能一口气扛起来。且梅豆身上头上的这些伤,想来就是如此跪过了许多家医馆,最后才跪到了余锦年这儿。

    “不是钱的事儿。”余锦年去拉梅豆,梅豆跪在地上说什么也不肯起来,也是倔得很。余锦年叹了口气,心道,这是瞧准了我心坎子软,专门来克我的,于是道:“好了,别哭了,清欢她如今人在何处?”

    梅豆一愣,不仅没止住眼泪,反而哭得更凶了,还边哭边笑边磕头,口中不断重复:“谢谢您,谢谢您——”

    季鸿垂首,抿了下唇,转头走进了房间。再出来时,手肘上已挂了件外氅。

    余锦年看了他一眼:“你又是要作甚么?去哪里?”

    季鸿道:“那要看你是去哪里。”

    余锦年愁中作笑,道:“好罢、好罢,你们都是我的祖宗。”他低头问梅豆:“清欢在哪里,她腿确实断了么,可又移动过?”

    眼见余锦年答应了去救人,梅豆终于安下心,却仍是红着眼睛,详细解释道:“他们把清欢姐姐扔出去以后,我凑着出门泼浣衣脏水的暇隙去找了骨头都戳出来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将她用一块旧木板拖到了附近一个废弃茅屋里。”

    连梅豆都看得见骨头,那不仅是断了,且是开放式骨折——比预想的还要棘手一些。

    事不宜迟,余锦年将事情原委与二娘一说,便关了店,匆匆去往城外。

    城外一里外有一片密林,枝叶密密麻麻,杂草丈高,往里头扔个尸体谁也看不见。梅豆带着他们两个弯弯绕绕走了很久,才见叶散林开,溪道旁边扎着一个几欲倾倒的破旧茅屋。

    茅屋怕是已被遗弃多年,连门洞都歪了半扇,若要进去,须得躬下|身子往里钻。钻洞时,余锦年头发被什么东西蹭住了,他伸手用力一拽,立刻扑簌簌落下一块黄泥,飞得满嘴都是灰尘。

    ——只这种落灰与泥块齐飞的环境,就足够余锦年愁得头秃。

    “清欢姐姐,我请来大夫了!”梅豆兴冲冲地往里跑去。

    “咳咳!”角落里一个虚弱的声音喘息一阵,回应道,“梅豆?不是说不要浪费钱了麽,我好不了了你拿着、拿着钱,以后好将自己赎出去”

    梅豆握着她的手,抽着鼻子道:“你看看,我请了年哥儿来。”

    余锦年先是闻到淡淡的血腥气味,才转头看到倚靠在泥角里的清欢。

    他一时有些沉默。

    这个清丽娇俏,笑声似银铃一般可爱的小娘子,初见时羞答答地往季鸿怀里插步摇,再见时托着腮与余锦年趴在阑干上听折子戏。如今才第三次相遇,却是浑身血污,形容凌乱,面色苍白,最骇人的是,她右侧小腿正以一种匪夷所思的角度弯折着,肉破骨出,身下垫着的破席也被染黑了半面。

    季鸿随后也走了进来,站定在余锦年身边。

    清欢背后垫着些干稻草,她睁眼看了看,还能勉强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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