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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家师是条鱼-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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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虽挂着泪水,但怎么是笑着的……刚如此一想,秦苏突然扬起红唇,妖娆艳丽,恍如带刺危险的玫瑰。——糟糕,上当了!几乎同一时间,江殊殷立马撤手,飞快闪到一旁。秦苏自嘴中吐出一根极细极小的银针,银针刺破江殊殷黑『色』的衣裳,穿过他的发丝,最后贴着他暂白的脸颊一掠而过,留下一道浅浅的血印。此时透明的雨滴从天而降,狠狠砸在漆黑的古琴之上,溅起大片水花。大风猛地扬起地上的落叶,纷纷舞舞,凄厉无比。骤然一道极冷的女声在此处笑起,笑声凄惨哀伤,却无比疯狂嚣张。江殊殷在她的笑声中,冷静的用手抚过自己面上的伤口,含笑道:“秦苏姑娘好手段,真让我诚心佩服。”他终于知道,肖昱说的“小心蛇”是什么意思。他原本以为是她所控制的蛇群,或是蛇蛊。谁想还是他太过天真,肖昱指的并不是这些,而是秦苏修炼的一种『迷』魂术。难怪他说,方才自己的情绪怎么如此容易被她挑动起来,最后甚至有些不由自主的靠近她。秦苏仍旧笑着:“公子修为比我高出的太多,我不得不加些卑鄙的手段对付你。”江殊殷颔首:“姑娘可否告诉我,我中的是什么毒?”秦苏道:“公子可曾听过,苗疆中最烈的金蚕毒?”江殊殷挑眉:“不曾。我只听过金蚕蛊。”秦苏用手驱开琴上的水:“金蚕毒与金蚕蛊一样厉害,中毒者不出十日定会痛的撕心裂肺,最后全身溃烂而死。”江殊殷道:“姑娘的心可真是狠,果然应了一句‘最毒『妇』人心’。”秦苏扬眉:“我本不想与公子为敌的,若你能现在撤离,我便既往不咎,将解『药』给你。”江殊殷笑了,笑的很和善:“如果我不走呢?”秦苏看他一眼:“何必如此?”江殊殷道:“你说秦忌公子善良大方,是位真真正正的君子,你灭了凤翎宗上下,为他和秦家报仇那确实事出有因。可你对灵兽山等其他世家门派出手,甚至不惜残害一个幼儿,如今更是心心念念想要杀救你『性』命的不救医。秦苏姑娘,你说这些倘若被你哥哥知道,他会如何?”秦苏眼神一颤,一手抚上琴弦,勃然大怒:“用得着你管,若是识相的,快快滚出寒雪山,我还能饶你一命!”江殊殷左手握紧宝刀,扬声道:“姑娘做人不要太猖狂,俗话说得好,一山还有一山高。”秦苏冷哼一声:“你到底是谁?!”江殊殷邪魅一笑,脸上的伤更为他增添了几分邪气:“你说我既然与肖昱结识,那我还能是谁?”秦苏低头一想,又扬起头:“你也是西极恶人中的一个?那你既是前辈,又何必和我过不去。西极中每一个恶人都是恶贯满盈,你又凭什么指责我!”江殊殷笑道:“我并未指责你。我只是提醒你,成为人人唾骂的魔头不是那么潇洒,趁着现在没有铸成大错,姑娘收手,莫到最后后悔也迟了。”此话刚刚落音,肖昱从天而降:“秦苏收手,秦忌他是不愿看到你变成现在的模样。”秦苏一看到他,骤然明白了,不由大怒道:“好啊,你们俩原来是把我当猴耍。现在解『药』既然已经在你们的手里,那只管拿去好了。反正我也没能力从你们手机抢回来。”肖昱皱起眉头,有些恨铁不成钢:“他当初牺牲自己,为的就是你能活下来。你如今滥杀无辜,你让他在天之灵怎能安心?”秦苏抱起古琴,冷冷撇了他们一眼,冷笑道:“你们以为就这样结束了?哼,笑话,咱们走着瞧。”说罢她紫『色』的身影骤然消失,不见踪影。肖昱气极了,用力踢了旁边的树一脚,骂道:“女人心海底针!”骂完这句,他抬头一看,突然一愣:“哎呀,你受伤了!”江殊殷摇摇头,把刀『插』回刀鞘:“不要紧,不救医和极地宫应该都有解『药』。”肖昱松了口气:“怎么那么不小心?”江殊殷『摸』着自己脸上的伤,心有余悸:“这个姑娘手段真的太高,很难招惹。”肖昱若有所思的想了想,也不知想到什么,突然点点头:“是啊,她确实很难缠的。不过经过这次,她估计要回蛊毒一脉了。”任务算是基本完成,两人又顺着来时的小路回去。一路下去,看见一群蹦的欢实的小鹿,江殊殷不禁想起鹿肉的美味,二话不说猎了一只,一路扛下去。见到沈清书,沈清书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说话,见到九黎……江殊殷突然感觉,他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似乎还带了点怨念。甚至给解『药』时,口吻几近抱怨:“公子对小动物,果然不友善!”江殊殷顿时满头大汗,心中道:这人和这些动物关系挺好的,恐怕是见我扛了只鹿,所以不高兴?不过他怎么可能从没吃过肉呢……——嗯,好像在这里那么久,的确没见他炒过肉的。可无奈啊,这鹿杀都杀了,不吃放着也不是办法啊。于是当天夜里,茵茵草地之上,肖昱在屋外架起烤架,把鹿肉考的通红滴油。四人一貂一虎都在屋外坐着,江殊殷、小貂、白虎,凑在烤架边坐等吃肉。沈清书依旧淡淡的笑着,一言不发。九黎眼神始终都充满了怨念,独自一人坐的远远的。肥而不腻的烤肉入口舒爽,且有嚼劲,再洒上肖昱独有的秘密配料就可真真称得上完美二字。肖昱悄悄打量沈清书:银辉从天上斜斜倾洒,而那个精致漂亮的男子,就沐浴在一片霜白之中。天『色』渐渐黯淡,烤架下的火堆倒显得极其耀眼。“浅阳尊,九黎先生,”江殊殷怀抱烈酒:“来咱们干一杯如何?”九黎心情很郁闷,摇摇手表示婉拒。江殊殷也不勉强,只是朝沈清书挑了挑眉。微微一笑,沈清书颔首:“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浅阳尊爽快。”江殊殷又道:“那你等等,我去给你拿个碗。”“不必了。”阻止他去给自己拿碗的举动,沈清书接过他手中的酒坛:“你不是说要我陪你喝酒吗?那此番我们便不醉不归。”不等江殊殷反应过来,此人又道:“我便先干为敬了。”他白玉般的脸庞被火焰染上一丝艳丽。眼神却清厉冷俊,整个人宛如一株清莲出水——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后面的一貂一虎,外加一个肖昱都惊的目瞪口呆,就连远处的九黎也投来目光。江殊殷豪放一笑:“好!”沈清书扬扬手中的酒坛:“那今夜……”江殊殷接到:“不醉,不归。”于是,两个绝『色』的男子,对月畅饮——瞧得肖昱暗自咋舌。小雪貂更是叽叽喳喳嚷起来,昂起『毛』茸茸的脑袋就往一坛打开的酒坛里钻,吓得肖昱手忙脚『乱』的抱起它,一边道:“喝酒伤身子,别冲动别冲动。”另一面,江殊殷和沈清书相视而笑,任凭风吹,不为所动。淡黄『色』的火光映在他们身上,摇曳着。沈清书面『色』恬静温润,眉宇间却遮盖不住寂寥孤单。使得他再如何风华绝代,也显得有些凄美,并非表面,而是从骨子内透出的,深深的凄落,却依然骄傲。就犹如那凋零的落花:落时犹自舞,扫后更闻香。虽凄落,但仍旧呈现其的骄傲——不因凋零而呈现衰飒之态,不仅在凋零之际还在自舞,且落地后也依然含香。此种精神实在令人肃然起敬。江殊殷道:“此番案情算是完结,后面的事我也自知帮不上什么忙,怕是咱们到了该分道扬镳的时候了。”沈清书垂着眼睑:“明日一早我就要去灵兽山送解『药』。此番若没薛公子的帮助,恐怕不会那么快结束。”江殊殷不在意道:“没什么。倘若浅阳尊今后还有我帮得上忙的事,尽管开口,我一定全力相助。”沈清书微微一笑,谈到今后的事:“此次结束后,你要准备去哪里?”江殊殷对他也不隐瞒,喝了口烈酒道:“极地宫。”沈清书了然。这一夜的酒两人竟喝到深夜。在江殊殷的记忆中沈清书很少碰酒,甚至可以说是滴酒不沾。然而真正与他对饮起来,江殊殷才知,沈清书不禁会喝酒,而且酒量还非常之好。两人将小小的酒宴设到沈清书房间,一张桌、一壶酒、两只杯子,几乎就对饮如流,杯不停盏。喝到最后两人都有些醉了,江殊殷倚着自己的手,认认真真看着他,乖巧道:“真好看。”沈清书淡淡瞄他一眼:“怎么个好看法?”江殊殷轻轻笑起来:“我说好看就是好看,要是别人胆敢反驳,我就弄死他。”屋外满地的花朵红艳欲滴,肖昱抱着小貂悄悄躲在窗下偷听,看得九黎好笑一阵,百般无奈的摇摇头,默默回了自己的屋子。屋里的两人又干了许多酒,江殊殷觉得自己的思维已经有些迟钝,动作也不太受控制的冲着沈清书一阵傻笑。他的笑声传到肖昱耳中,不禁让肖昱恶狠狠的打了个冷战,无语道:“恋爱中的人都是傻蛋,这句话果然不错。”沈清书明眸皓齿,乌发垂至腰间,一双『迷』离的眼睛有刹那间的失神,眼内浩波流转颇有些风流的韵味儿。他唇角挂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算是醉态十足。江殊殷又看了他一阵,有些口齿不清的傻笑道:“师父,今夜就先如此,我扶你上床。”此话一出,吓得窗外的肖昱立即站起!“嗬嗬,”沈清书笑起来,清俊的面容泛着几丝醉酒的酡红。月光顺着窗户斜斜『射』进,映着的他如画般的眉眼,俏丽的好似坠云山中凄美的花朵。他一袭如雪的白衣轻轻贴着玉似的肌肤,愈显得身影单薄。笑颜好似易碎的美玉,仿佛只要轻轻一触就会消失,叫人越发想要小心呵护起来。拖着腮,沈清书眉宇醉态更甚,可即便如此他似乎非常清醒,淡淡望着对坐的黑衣男子:“你叫我什么?”江殊殷笑道:“师父啊。”沈清书道:“可我不是你师父啊?”江殊殷『揉』『揉』昏沉的太阳『穴』:“你现在收了我当徒弟,你可不就是我师父了?”沈清书似乎毫不怀疑:“这倒也是。”听到这里,肖昱默默的松了口气,又重新蹲下去,喃喃对怀里的小貂说:“看到没,喝了酒就跟没脑子一样……”谁想不等他说完,屋内突然传来一阵酒杯砸碎的声音,惊得他又慌慌忙忙的站起,往屋内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只见江殊殷将沈清书撗抱起来,缓步走进雪青『色』的床帐中。——肖昱突然觉得自己大脑空白一片,直到怀里的小貂张着嘴大声的尖叫出来,吓的他手疾眼快一把捏住它的嘴,然后心思复杂的闪回自己屋中,才将它放开。回到屋中,肖昱竖起一根手指,对小貂长长的“嘘”了一声,语重心长的道:“破坏人家一桩姻缘,可是要倒八辈子霉呢。”这厢,江殊殷酒劲似乎缓了点,有些清醒,他轻轻将沈清书放在床上,冰凉的手掌覆上他略烫的额头,悄言道:“今晚好好睡一觉,别着凉了。”说罢,便动手脱去他的鞋子,又为他拉好被褥。床上的沈清书睁着一双眼睛凝视他,却没说话。烛光黯淡,泛着火『色』特有的暗黄,使得整个画面有些朦胧,看不清楚。撞入他的眼中,江殊殷心底泛起异样,语气变得轻柔:“快睡觉。”不知为什么,今夜的沈清书看起来十分『迷』人。于是,江殊殷修长有力的手指触碰到他暂白的肌肤……“浅阳尊。”轻不可闻的声线在屋内响起。江殊殷似乎受到蛊『惑』。有点,不能自已。残余的理智提醒他,这样不对,可偏偏无控制自己的行为。最后终究不能自拔的缓缓低下头——床榻上的沈清书似乎知道会发生什么。可他却没有反抗,而是静静的闭上自己的双眼。吻,轻轻落在他的唇间。带着微微的颤抖,那人似乎很害怕,像是在吻一件珍贵易碎的宝物。一如蜻蜓点水般的触碰过后,黑衣男子猛地瞪大双眼,仿佛一瞬间酒醒一般,立即起身。惊恐万状的簇立一旁看着他。榻上的沈清书依旧闭着双眼,呼吸匀称。烛光映在他如玉的面庞间恬静安和,惊若处子般的温婉和煦。有那么一刻,江殊殷非常希望床上的人真的睡着了。再次为他捏好被褥,这一次江殊殷不再停顿,放下雪青『色』的床帐悄悄的走了。烛火噗嗤一声炸裂开来,熊熊火光之中,一朵朵蘑菇样式的花被火焰烧的通红,似若血滴般刺眼!都说灯花开有好事,就不知这忽如其来灯花,究竟是贺喜谁。江殊殷回到自己屋内,倚仗侵入的皎洁月光,他慢慢来至床边。拖去鞋袜,退去墨『色』的外衫,最后,躺在床上。轻轻合上眼,却无半点睡意——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那人清俊的脸庞,以及他眉间的一点朱砂。这些不断在他脑海里扩大、扩大、再扩大。最后完完全全占据他的大脑,似如成了他脑海中的一部分,挥之不去……许久许久,一张木床,一个男子,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那木床上的江殊殷拽着被子,睁着雪亮的一双眼睛,咬着下唇,表情却是有些怪异。好一番欲哭无泪后,他终于放弃挣扎,钻入被褥中,侧着身子捂着脸:今夜看来是睡不着了!第二日一早,肖昱敲了敲江殊殷的门:“睡死了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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