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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技术宅在古代-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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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这个习惯只是为了同科们一解被状元公压上一头之气,又不是冲着结仇来的。

    但赵钰不同,在座所有人都知晓他的出身背景,他只要敢说没带够钱,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小子就敢驾着他回家去讨钱,横竖不过只是玩笑,赵家人也不会多在意。

    但对赵钰来说,这简直比偷溜回去还要丢人!

    银子不够,又不想丢人,就只能求助好友了,其余三人之中,于钧算是个穷小子,居住在往来居还是靠着赵钰的资助,别说二十两,恐怕连三分之一都拿不出来;倪旭弘出身武家,自小在军营里摸爬滚打,对钱财根本没有一点概念。

    只有李文柏,虽说不上家财万贯,但好歹年纪轻轻已经是李家的当家人,身后一大批产业,在四人中年纪最小却也是最富有之人,此时好友有难,自然是当仁不让,当即背着众人的眼睛在桌下悄咪咪拿出钱袋,数了数递过去二十两纹银,悄声道:“够吗?”

    赵钰一边应付来自左右同科的热情招呼一边掂了掂重量,微不可即地点头,朝李文柏递过去一个眼神——改日还你。

    推杯换盏之间,桌上的气氛渐渐被推到最高潮,状元赵钰、榜眼潘成哲和谈话单云奎当仁不让地成了绝对的主角,得到了最多的关注,而二十人中年纪最小的李文柏也不遑多让。

    不过虽是同科,席间也很显而易见地分成了两派,一甲和二甲进士间互相没什么太多顾忌,而三甲同进士们就显得拘谨很多,心情也较为低落,和同科们的互动也少了许多,大家看在眼里,也不愿去说破。

    这种身份间的差别已经潜移默化进了大齐每个读书人的心中,同进士的地位,甚至还比不上会试落榜的举子——他们来年还有机会高中进士呢。

    大多数同进士都只是在闷头喝酒,或者和周围的同伴小声交谈,极少参与席间的大话题,但偏偏有人不甘寂寞,瞅准空隙举杯高声建议道:“诸位,今日我等金榜题名,乃人生四大喜事之一,何不各自赋诗一首一书胸臆?”

    在座都是文人,自然不会觉得这提议有何不妥,当下轰然应好,只有于钧等人担忧地瞥了李文柏一眼。

    李文柏不善作诗,只要是和他稍微熟悉的人都知道,其自己也从来不避讳这一点,但不避讳和当众出丑总是不一样的。

    李文柏一口将杯中浊酒饮下,心知肚明这就是冲着他来的,因为提议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在考场上看自己不顺眼的孔正,说着还特意看了自己一眼,生怕自己感受不到他的敌意。

    简直莫名其妙!李文柏心中郁闷,这个“仇人”到底是什么时候结下的,他后来有遣阿大去查查看,但到现在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既如此。”孔正不怀好意地盯着李文柏,“不若从最年轻的。。。”

    “在下有个提议!”孔正话说到一半,赵钰突然大声道,“名次都是天边浮云,今后我等都是同科,为显亲近,不若按年纪顺序,从最年长的开始如何?”

    倪旭弘虽莽撞但一点也不傻,瞬间反应过来这是为了让李文柏有多一点时间打腹稿,当下也高声应和:“好主意!在下雍州倪旭弘,今年二十有五,不知诸位。。。?”

    于钧也主动道:“在下扬州于钧,不瞒各位,现年已经三十有二,也赞同状元公的意见!”

    第三个赞同的竟然不是李文柏,而是谈话单云奎,只见其站起身朝四方拱了拱手,也道:“在下单云奎,现年三十有五。”

    单云奎之后,潘成哲也主动报了年龄:“在下潘成哲,现年三十有二,于兄,你我算是同年啊!”

    既然状元榜眼探花都已经同意,其余人也没什么好说的,纷纷主动报上了年龄,孔正虽心有不甘,但到底双拳难敌四手,也只得不甘不愿地报上了年纪。

    这么报了一圈,众人间的距离拉近了不少,有了赵钰带头,不论进士或是同进士,同年的、同乡的,年纪相近的,彼此间以兄弟相称,都亲热了许多。

    在座众人以为赵钰本意就是为了拉近同科们的关系,对这位年轻状元公的观感又都好上了不少。

    李文柏给赵钰递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意思是大恩不言谢,赵钰微微摇头示意无需在意,赶紧想办法才是要紧事。

    倪旭弘甚至在底下戳了戳李文柏的胳膊——兄弟,要帮忙不?

    李文柏哭笑不得地拒绝了倪旭弘的好意,开玩笑,在座个个都是人精,在这个时候作弊,简直比在会试上作弊还要作死。

    既然走上了这条路,作诗便是个跨不过去的坎。既然如此。。。

    一轮报下来,提议的孔正果然以四十三岁的“高龄”位居榜首,其次便是一位四十岁的同进士和三十五岁的单云奎。

    “小二,上笔墨纸砚!”赵钰礼貌地朝孔正拱手:“孔兄,请!”

    众人的目光也都汇集到孔正身上,常言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所有人都在期待这位主动提起“斗诗”的人能做出何等惊世骇俗之作。

    往来居的老板听说二楼的进士老爷们要作诗,喜出望外之下赶紧叫人把隔壁的隔间也给清理了出来,摆上专门的桌案和上好的文房四宝,唯一的请求就是能将所有的墨宝留在往来居。

    新出炉的进士们对自己的手笔有多值钱还没什么概念,闻言自然是欣然接受,转移战场到了隔壁。

    “孔兄。”李文柏笑着对走到桌案前准备提笔的孔正拱手,“都是广陵同乡,还请孔兄多多指教了。”

    “哼!”孔正鼻孔朝天,看也没看李文柏一眼,润了润笔就准备开写。

    这毫不掩饰的不屑不禁让众人的眼光有了些微妙。

    “冠玉贤弟。”潘成哲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李文柏身边,见状不解地低声问,“贤弟和孔兄有过嫌隙?”

    李文柏无辜耸肩:“好叫潘兄知晓,在下和孔兄虽是同乡,但此前并不相识,在下也不知是何处得罪了孔兄。”

    潘成哲若有所思地点头,心想孔正或许是看不惯李文柏商人出身的身份吧。

    在现在的大齐士子中,抑商几乎已经成了一种政治正确,潘成哲自然也不能免俗,能在王敦茹担任主考的会试里拿到榜眼的位次,他当然也是赞成重农抑商国策的,只是没有那么激进而已。

    比如李文柏这般投身名儒门下,又通过会试有了进士出身之人,在潘成哲的眼中就等于已经和商人划清了界限,当然应该分别对待。

    正想着,孔正转眼间已经完成诗作,正手动风干字迹。

    李文柏也忍不住跟着众人一起围上前去,对这位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但考到四十三岁也只不过是个同进士出身的孔正到底什么水平颇感兴趣。

斗诗() 
但隔得太远;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孔正写得一手好字;端端正正的郑恺;不越雷池一步;和李文柏与王行之一脉相承的文风简直是两个极端。

    孔正写完后便后退一步;等着众人评说;人太多不可能人人都看到;离桌案最近的年轻人干脆一把拎起宣纸,高声诵道:

    “从来浊妇惯撇清,

    又爱吃鱼又道腥。

    貌衣冠而行市井;

    且只图屋润身荣。

    张布被诚之何意,

    饭脱粟岂曰本情”

    吟诵结束,孔正还是一副鼻孔朝天谁也不待见的样子;也不辩解也不说话;众人的面色就都有些不好看。

    此诗起到了机关枪扫射般的效果,将在场的新科进士扫射了个遍。讽刺的是说一套;做一套;沽名钓誉;口是心非的伪君子;谁都知道举子高中进士便从此鲤跃龙门;此前的身份即使低到尘埃也不再算数;可说是一飞登天,而这首诗则是几乎指着人骂虚情假意。

    尤其是何李文柏关系好的赵钰等三人,脸色简直黑成了锅底。

    联想到孔正此前对李文柏的态度;再怎么迟钝也猜到了这诗是在嘲讽他们这些和李文柏交好的人——不过是中了进士而已;就忘了有人曾经是低贱的商人,眼巴巴地攀上去拉关系,如今还装模作样,真真是伪君子。

    脾气最爆的倪旭弘当即气得脸皮涨红:“孔正!你有话就直说,拐弯抹角地骂谁呢!”

    孔正居高临下地瞥了倪旭弘一眼,淡淡道:“孔正骂人从不拐弯抹角。”

    “你!”倪旭弘还待再说什么,被李文柏一把抓住。

    “孔兄果真才高八斗,好诗!”李文柏淡笑,“李文柏受教。”

    当事人都不在意,倪旭弘再气也只得退下,暗暗咬碎了一口银牙。

    赵钰的面色也黑如锅底,不再去看脑袋昂得跟公鸡一样的孔正,转而凝声道:“下一位兄长是?”

    无辜的同进士战战兢兢举手,在一片沉寂之下挪到桌案边,早把不知所谓的孔正骂了个狗血喷头。

    接下来的斗诗就没了刚开始时的热闹,有了孔正在前,大家下笔不由自主地都缓和了许多,谁都知道状元公和李文柏交好,人李文柏又是王祭酒的学生,顾郎中的师弟,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生怕做了那个倒霉的。

    而孔正孤零零地站在窗边,脸上没什么表情,从始至终没有人去主动安慰他,他也似乎并不屑于融入这个圈子。

    李文柏倒是一直保持着淡然的微笑,心中早已闪现过无数的可能性。

    这个孔正是真对自己厌恶至此,不惜把同科得罪个遍也要找个机会恶心他?是真的蠢,还是另有隐情。。。?

    不过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自己今日都绝不能示弱,如果不怼回去,“软弱好欺”的印象一旦留下,不说今后后患无穷,身为老师的王行之也不免会遭人嘲笑,说他一世英名,最后却教出了个连对骂都不敢的学生。

    看看顾文在朝中喷遍四方的名声,大概就能知晓王行之的学生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了。

    斗诗环节已经到了赵钰,原先凝滞的气氛在众人不遗余力的缓和之后终于又热闹了起来,赵钰在一片欢呼中走到桌案边,暗地里抛了个眼色给李文柏——要哥哥帮你怼回去不?

    李文柏心下好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赵钰是一片好心,李文柏却知道这好意绝不能接受,状元是赵钰难得的政治资本,这代表着至少在差距还未显出来的前三年,他都将是今年这二十名进士的领头羊,作为领头羊,赵钰必须表现出的是精明强干,而不是意气用事。

    至于对孔正的反击,我中华民族浩瀚五千年文明,留下来开嘲讽的诗词不知凡几,随便找一首出来都能吓死你!

    虽然李文柏不想拿先人的名作出来打肿脸充胖子,但事急从权,也不能不借助下先祖们的智慧了。

    不过嘲讽孔正其人倒落了下风,李文柏志不在此,他要借此机会,彻底拔高自己在士林中的声誉,当然就不能仅仅局限于文人互骂。

    转眼间,李文柏已下定了决心。

    孔正什么时候都能对付,这么好的机会,绝不能让这个二愣子给搅合了!

    很快,赵钰的诗作在一片赞颂声中落下了帷幕,不愧是年仅十九岁便能高中状元的天才,和赵钰比起来,就连潘成哲和单云奎都只能算是抛砖引玉,一直满脸高傲的孔正脸色看起来也和缓了一些,可惜并没有人注意到。

    十九岁的赵钰之后,当然就轮到了年纪最小的李文柏。

    “冠玉。”赵钰抓住李文柏的手臂,“真的无事?其实我刚刚做了两首。。。”

    “赵兄放心。”李文柏调皮地挤挤眼,“我只是不擅作诗,并不是不擅骂人呐,赵兄可是忘记在下师从何人了?”

    或许是想起了王行之的名声,赵钰暗暗松了口气,也调侃道:“那还请冠玉口下留情,别让咱们的孔兄太过羞愤了?”

    李文柏好笑地点点头,揉了揉手腕走上前。

    其余人一见这架势,瞬间想起了孔正的那首诗,不禁都好奇地伸长了脖子,等着李文柏会怎么怼回去。

    文人互骂在这个年代实在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并且李文柏能通过三个月恶补高中进士,世间也不是没有嘀咕的。

    是非成败在此一举,李文柏顶着二十双兴味盎然的眼睛,深吸一口气,而后手腕一转,泼墨挥毫!

    李文柏的笔法完完全全师承王行之,原身虽也写得一手好字,但笔触过于谨慎周正,和李文柏的性格全然不符,是以写起来别扭至极,写的人别扭,看的人当然也就更加别扭,后来王行之实在看不下去,强逼着李文柏日夜不停练了整整一个月,好在原身功底本就扎实,终于还是给纠了回来。

    王行之的笔触豪迈张狂,和其温文儒雅的外表判若两人,堪称直上九天揽日月,欲倾东海洗乾坤,光用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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