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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公主意阑珊-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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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弥多看了几眼。昏暗灯沉,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这个平阳王,已不是当初的平阳王,按这信鸽的脚力来看,京城到江陵,少说也得有七八天,第一封信是中途而来,这一封算是紧随第一封而至,这只能说明,宋冠言继承平阳王位不久,便上书请求封后,这般急切……

    宋冠言,何时倒向的桓王?

    夜寒风冷,烛盏几许摇晃,乔弥目光落去榻上的公主脸上,光影绰绰,长睫在她眼睑下覆上一片浓厚的阴影,舒怡而恬静,她方才熟睡不久,近来的身子也不是太好,乔弥将信笺收起,垂眸,思意不明。

    单单几字,却也从中看得出底下的一番波涌。自他们走后,便掀翻巨浪。

    如他所料,如今的京城确实炸开了锅,却比任何人想象中的还要热闹。

    宋冠言领群臣上书。言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自然也不可一日无后,如今宣昭帝膝下无子,进而导致东宫无主。不立后得空到何时?废国祚到何日?

    平衡局势被打破,朝中风向顿时一面倒去,宋冠言归于翁家之人,打得老臣们措手不及。此人又继承了老平阳王的优势,一番谈吐认真起来尤为不俗,铿锵至极,带刀剑之气,犹如沙场谈判,从民生至国本到三代先皇,言辞激烈,说的满朝文武无言以对。目瞪口呆。

    老臣声音一瞬被淹没至微乎其微,直至下朝也久久不能回神。

    宣昭帝在金殿之上被迫开口,言会思虑再三,再行立后之事。

    这等曲绕。有多少臣子醒悟过后进而死谏,又有多少人的心思打到了后宫的其他妃嫔身上,导致又掀一场血雨,在金骏眉里晒太阳无比享受的刘掌柜。自然懒得费这笔墨来提。

    乔弥,也不能提。

    隔日江陵就近的三十余名富贾粮商,穿着一袭简的不能再简的素棉长袍前来别院赴宴,衣裳显眼的地方都跟商量好了似的齐刷刷打上了补丁。那副模样看起来要多穷有多穷,更有甚者马车都是漏雨的,穷穷酸酸的比落魄的秀才还要落魄。

    然而好在公主的脾气好啊,特别好。她不在意,丝毫都不在意。

    她先是客客气气地问了一句:“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

    众粮商战战兢兢:“磬、磬瑶公主……”

    她又冷冷静静的喝了口茶:“你们听没听过本宫的事?”

    众富贾打抖:“……”

    初见当朝公主的惊艳,一时间纷纷陷入了昔日传闻中的恐慌。

    流言害人,单是当年公主火烧十里秦淮河之事,由京城所传出的死伤十余,到江陵这边时,已成了死伤一条街。

    一条街那是何等分量!先帝圣明,要杀要罚,可宣昭帝昏庸啊,要宠要护,如今在位的是谁?是那要护着公主的宣昭帝!

    何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便是典型。

    无人知公主治理南郡是何其明智,单是昔年之事,便足以扼杀她所有声名。

    疯子不发疯的时候看着都是正常的,这公主一发起疯来,谁也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

    公主一龇牙就笑出一口森冷的白牙:“本宫自来江陵后,有点缺粮……”

第164章 驸马爷袖中信笺() 
她牙尖而泛着凛凛的寒光,眸子冰冷无甚情感,长居高位的威压,如悬在喉间的一把利剑,迫得人胆寒。

    当下有人开口:“草民不才,愿为朝廷分忧,首捐家中一半余粮,五斤大米!”

    不要脸!

    众人心中大骂不耻,继而争先恐后——

    “小人虽家中有病重老母妻儿,却也知民间疾苦,都别拦我,我捐六斤!”

    “草民家道中落。又值水患四起,只得四斤……”

    “草民七斤……”

    “草民八斤……”

    公主听的额角青筋开跳,将泼辣狠厉发挥到极致,手中茶盏猛地被她掷出,“哐当”一声狠狠砸碎于大厅中央:“都给本宫住口!”

    这一声骤然如惊雷炸响,惊得众人脸一白慌忙噤声,大气不敢出。

    “都当本宫是什么人了?本宫有说不给钱么!?”公主疾言厉色。

    富贾粮商心间“咯噔”一声,面面相窥。有钱?

    “一万两,暂且先买你们十万石大米!”不等他们感觉到有银子的欣慰喜悦,公主一番话又出口,逼的他们胸间一梗。情绪起伏太突然,一口气缓不过来,差点就吐出血来。

    一万两十万石!特么的怎么不去抢?强取豪夺也不要做的这么明显啊!

    有人承受不住,从椅子上“咚——”地一声栽翻到地。捂着心口生生不能喘气。

    公主道:“是不是我要的少了?”

    粮商富贾脸上肌肉抽搐到痉挛,霎时间痛哭流涕:“公主,您就是把小的卖了也没有这么多啊!”

    “怎么会?”公主一脸不理解的表情,“在你们离府之后不久,本宫驸马便派人一一前往了诸位的府上,一不小心就进了诸位的粮仓账房,然后顺手就拿了你们府上的账本给本宫过目。”

    她说着向一旁伸出手,荷菱恭恭敬敬地将在小案上摆放了许久的一叠厚厚的账本,一本本的递去公主手上。

    公主闲闲翻几页,那口白牙笑得又森又冷:“城南李家,这粮仓里的粮不少啊,有粗略一万石的分量……”

    李姓富贾嘴角抽搐:“那是,那是……”

    “松鹤赵家,啧,光是粮仓就有四个,你家是开布庄的。哪儿来的这么多粮?”

    赵姓富贾擦汗:“多门路子,多,多条出路……”

    “紫竹街苏家,八千石粮屯着。你家里才几口人?你也不怕生霉?”

    苏姓富贾:“小的,小的……”

    粗粗点了七八个人名,无不是擦着汗说不出一句整话,公主哼笑一声将账本一合,扬手就甩了去众人脸上,随即将余下二十多账本尽数推翻,“哗啦啦”倒一地,怫然大怒。

    “一群蛀虫!都是干什么吃的?江陵百姓都快死光了,水难不过,你们今后还想赚谁的钱?愚不可及!本宫亏待你们了么?这价钱说少了么?京城粮价不过一两银子六石,你们竟敢一两银子一石?你们这狮子口张得可真大,也不怕吃不下给撑死了?谁给你们的胆子!?”

    三十余人吓得齐刷刷跪了一地。抖着嗓子叠声就道:“公主息怒!小的们立刻便回去筹粮!”

    公主抬袖指着他们:“今日之内,交不出十万石到官府,本宫便让这江陵百姓,生啖你们的血肉果腹!”

    众人吓得腿都软了。忙道:“是是是……”

    匆匆奔出别院回了府去赶紧筹粮。

    发狠也是需要力气的,人走后公主就没劲了,顿在那里软软便往后倒,荷菱连忙扶着她坐下,递水捋背:“公主冷静,冷静……”

    公主接过茶盏往嘴里灌了几口,起身回了房去。

    这几日气候越来越冷,公主近来怕冷怕的厉害。饶是窗棂合拢,屋中放着暖炉,将整个房间烘的温暖如春,她还是坐在软榻上裹着被子便不想动。懒洋洋的没几分力气,青天白日的却又不怎么睡得着,发了会儿神才想起来:“现在什么时辰?”

    “未时。”荷菱道,看了看她,又道:“驸马爷今早去了刺史府上,除了中途突然给公主你送来了那些账本以外,暂时还没有消息。”

    “江陵的水势图取到了么?给我看看。”

    荷菱去取过来。

    看这东西倒也打发时间,这一看。便看到了乔弥暮时回来,他身上带着些许冷气,推门而进时里面太暖,还有些不适应。公主正趴在软榻上看水势图,一张图纸,密密麻麻的山川脉络,在眼前铺满。

    乔弥的手惯来都是温的。上前去摸了摸她的脸,倒也不怕冷着她,公主顺手就将他手握住,抬头:“那些账本都是哪儿来的?”

    “江刺史。”乔弥淡道:“这江陵刺史尤为有趣。卖盟友卖的也彻底,不用我开口,他便送上来了。”

    能坐上一州刺史之职,这种弃卒保帅的手腕儿还是有的。只是面对江陵的富贾粮商,却也不能明说是江刺史把他们给卖了,否则他们一旦认为在江陵的最大屏障没了,这些富贾粮商。定比谁都跑的快,更别说筹粮。

    如今虽说丢失些钱粮,可有一个道理他们谁都明白,只要江刺史还站在他们身后。那等公主这些赈灾的讨厌鬼走后,他们想要将这银子赚回来,也费不了多大的功夫。

    耗些时间而已,权衡利弊之下。他们谁都耗得起。

    公主应了一声,又低头看水势图。

    乔弥忽然问她:“今夜想吃什么?”

    公主不怎么不走心:“你做?”

    乔弥道:“也行。”

    荷菱瞪大眼,公主也惊了,意想不到地抬头看着他半晌都没回神。她只是随口说说而已,荷菱瞠目结舌:“驸、驸马爷还会下厨?”

    乔弥貌似沉吟:“嗯,大概会,应该够养一个人。”

    公主又看他片刻,小心翼翼开口:“能吃么?”

    乔弥笑了笑:“要不要试试?”

    公主赶紧道:“不了。”她继续看眼前的水势图,结果没看得进去,想了想突然觉得不吃白不吃,大不了咽不下去的话再叫人重做就是了。于是她又一脸严肃地抬头:“我决定还是试试,吃红仁。”

    “好。”乔弥转身,公主忙又将他袖子拉住:“简单些,红仁粥就好。”

    乔弥又应一声:“好。”便转身走了。

    衣袖从公主手中滑落时。一纸信笺也随着不动声色地从他袖中滑出飘落到地毯上,荷菱看见时乔弥身影早已不在,她当是废纸,捡起来粗粗晃了一眼,仅这一眼,便当即变了脸色,那寥寥十余字,份量却不轻。

    荷菱慌慌递到公主眼前,公主目光逐渐变得沉冷,一字一句,却说的很轻:“……封翁氏为后?”

第165章 流落遭欺的师姐() 
“看样子驸马爷应该是早就知道,可为何不在第一时间告知?”荷菱忍不住敛眉有些发愁。

    公主没说话,许是在这时她才发现,她与乔弥之间真的隔了一道鸿沟,一道她不敢问,也跨不去的鸿沟。

    她曾凭一时意气,一时喜好,一时自认为的情感归属。非要将乔弥捆在身边,然而越走越深,她才想问,却又不知该问谁,是不是真的错了?

    “公主,我们要赶回京城么?”荷菱在一旁轻道。

    “来不及了。”公主将信笺缓缓放下,他们离京已近一月,再赶回去。路上也要花不下半月的时间,来来回回,空出近两个月的大把时间,若是他们有心,早已足以他们成事。

    公主垂眸:“翁氏封后不可怕,可怕的是平阳王,为什么突然倒向了翁家……”

    一直处于中立的平阳王,吊儿郎当的宋冠言。表面上看着与世无争,却都是极谨慎的人,若无筹码,不会这样挑明了立场来赌。

    公主想不透,却想的心惊,她更加快的钻研这水势走向图,手中握着一杆细狼毫写写画画:“先修书一封传回京城,我尽快将这边的水利工程安排好,然后,我们便折转回京。”

    荷菱应了一声,赶紧备了书信纸。

    公主写信时顿了顿,轻轻抬眸,不知在想什么,忽又将那纸信笺交给了荷菱。

    “寻到合适的时机,悄悄放回原处,不要让乔弥发现。”

    荷菱默了默,还是点头称是。

    乔弥大概就是那种传闻中,什么都会一点的人,他真的会做东西,还做的很好吃。只是做的人其实无心,吃的人也无心,公主吃第一口时,有些发懵。莫名她垂眸眼睛就有些发红。

    她不想放乔弥走怎么了?

    谁不是自私的?

    君子远庖厨,在这个世上,单单为她下厨只做一碗红仁粥的人,再没有第二人,她确信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乔弥,鱼与熊掌都想兼得是人的本性,不到最后一刻,所有人都会抱着一丝侥幸。

    她也会不舍,她也会想要拖得久一点,再久一点,久到将他深深刻进骨子里。

    行动已经替她做了决定,她再一次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然后继续维持,就像上一次,她相信那颗药丸真的只是补药一样。

    荷菱寻着给乔弥备换洗衣物时,将信笺又放了回去。

    夜里时。公主见乔弥背对着烛台,寒风卷过,飘落烛案上,几许灰烬。

    接下来的几日里所有人都开始忙,乔弥忙赈灾,公主忙水利,两人一整日里都不怎么见得到,匆忙的像是两条平行线上的人。永不会交集。

    江陵官商一旦有了压力,那行动力就起来了,办事效率极高,各方难点开始纷纷搭棚施粥。步入正轨。

    难民浪涌般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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