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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公主意阑珊-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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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越来越胆大包天!”宣昭帝胸口剧烈起伏:“你为何就是不肯给朕一日安生!?”

    公主笑哼一声,满不在乎似的冷笑:“适才贵妃娘娘说,因为有皇兄垂怜,所以刺杀公主一事便也就只是粗粗禁足半月有余也就罢了,皇妹适才想了想,我不是也有皇兄你的垂怜么?”

    她目光落在宣昭帝身上。缓缓抬手揉着自己腕骨,笑意森冷,有一丝讳莫如深。

    宣昭帝脸色微微变了变,“事情已经过去,此事与爱妃无关,翁国舅朕也已下令处罚,你还想怎么样?”

    公主冷道:“所以皇妹不要她的命,只是要她的一张脸,这样一来,应该便只需禁足几日便行了吧,皇兄?”

    “你!”宣昭帝气的生生说不出话来,深深吸了几口气:“你给朕回宫去!从今日起……”

    “皇兄要禁我的足?”公主笑起来,眸子薄冷,透着丝从未有过的冰冷陌生,她容色骤然一厉:“她半根头发丝儿伤着了么?我如此碍你的事,你是不是早就想杀我了?别禁足了,我就是见不得她好过,你索性下令处死我!大家都痛快!”

    宣昭帝震了震,脸色微微泛白,看她遽然愤怒起来的脸色,竟透着一股玉石俱焚般的悲哀,他心中一滞,“朕怎么会杀你……”他气势陡然弱了几分,“朕只是想让你回去好好休息……”

    凤磬瑶低低冷笑一声。“休息有两种休息法,一种是睡了还能醒来,一种是地下长眠永远不醒,皇兄心里所想的。是哪一种?”

    宣昭帝脸色煞白,他眸子深涌,搅出一翻海浪,凤磬瑶半点不退。直直看进他眼中,一个在逼,一个在退,终究是宣昭帝落败,他颓然甩了甩袖子侧过身去:“送公主回昭阳宫!”

    公主便也垂眸:“不用了,我自己认得路回去。”

    她来的快,去的也快,荷菱一路默默跟回去。看宫人遣散后,公主便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心口抑不住的泛酸想哭,她说:“公主,皇上待您,其实是没变的……”

    可就是有什么不对了,到底有哪里不对,翁贵妃么?

    公主喉咙口滚了滚。被酒呛住,她一阵急咳,咳得眼泪止不住的掉,她说:“荷菱……我拦不住啊,我拼了命也拦不住啊……”

    十一年前她拦不住,十一年后,她仍然拦不住。

    不管是家事还是朝堂还是民生,她统统拦不住,护不住,到头来落得一个十恶不赦的名声。

    “公主……”荷菱眼圈跟着红了。

    公主哭着扯住她的袖子:“他们以为我想看吗?他们都以为我想看么?”往事被扒过,心痛的不是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而是她凤磬瑶。十一年前她拦不住一场强暴,十一年后她拦不住一场愚宠。

    动手的根本不是什么芮清名的儿子,第一个脱裤子的,是御史大夫的独子。

    她是看了。她是全程围观了,她记住了每一个人的脸,七岁幼龄,她在场又如何?谁不是一巴掌就能将她给掀飞?

    好不容易快忘了的事,怎么就又被人给掀了出来?

    公主拽着荷菱的袖子哭,哭的撕心裂肺,局面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旧事开始重提,至亲开始颠覆,这一场闹剧,是不是真的要以死才能罢休!

    她的亲叔叔,她的亲哥哥,都不再是她原来,认识的模样。

第095章 驸马夜探昭阳宫() 
月色移转中天,很多事情总有两面,比如月亮都是同一个,可从宫中看出去的月亮格外地高远清冷,而从金骏眉看出去的月亮,却寂寞染了一层朦胧的雾。

    乔弥站在清冷廊下,对面是芭蕉叶后黑漆漆的屋子,他手中拿着一个细颈酒瓶。弧度漂亮的,在他手中一颠,一荡。

    刘温伯起夜时晃眼见到他,心脏猛地抖了一下,那站的悄无声息地,真如夜间的鬼魅,他完事后上前去站在乔弥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然后忍不住道:“别看了,里面没人。”

    乔弥淡道:“我知道。”酒壶依然在他手中一颠,一荡,水色波光映月,像是汇聚了繁星点点,诱着人将它一口饮下。

    对面连呼吸声都听不到,又怎么会有人。

    刘温伯叹一口气:“那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儿看什么?”

    乔弥淡道:“不知道。”

    刘掌柜“啧”一声,准备自己回去养生了。忽然听乔弥道:“刘掌柜,其实公主睡觉怪轻的。”

    刘温伯顿了顿。

    乔弥轻道:“我常常担心她夜里睡不好,然后总会在这里站上两个时辰,听她呼吸声如果还没沉寂下去的话,我便进去,若她睡着了,我便离开。”

    刘温伯回头。

    乔弥道:“这黑漆漆的屋子,我每日都要看上许久,她在的时候我看,她不在的时候我也看,若有一日不看了,居然还有些不习惯,空落落的,有些缓不过来。”他说着笑了一声,细颈酒壶的薄瓷杯口递到唇边,白如玉,吞了半腹星光。

    刘掌柜眉心动了动,“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可每一个习惯,都是由另一个习惯改过来的。”

    乔弥淡道:“改不过来怎么办?”

    刘温伯嘴唇微动。犹豫一下道:“那便只能强改了。”

    乔弥低笑:“怎么强改,砍了一半心么?”

    他声音没什么起伏,仿佛只是随意拉着一个人闲聊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然而正是这种什么都听不出来的情绪。才让刘掌柜,觉得事态有些严重了。

    老人家的头发白了几根,“乔二公子……”

    “她身子也不是很好。”乔弥低低垂眸,仿佛没听见刘掌柜的话,突然就想到了这个问题:“也不知这自小锦衣玉食的,是怎么把身子骨给养的这么差的。”

    刘掌柜心一横,不遗余力地打击:“这可能就是报应。”

    乔弥淡道:“宋冠言说,她那纤弱纤弱的模样,像风一吹就能倒似的。”

    刘掌柜憋了半晌憋出五个字:“人不可貌相。”

    风声阒寂,忽然扑卷过来,扬起人的袍子,乔弥被风声一扰,苦笑:“刘掌柜,我不相信。”

    刘温伯道:“十里楼台没有查错的消息。”

    “那灵华寺的那一次,你告诉我,死了多少个人?”

    刘温伯怔了怔。沉默一瞬,“……一个人都没有。”然而话落之后还是补了一句:“可能只是运气,并不能一概而论。”

    乔弥看了看他,转身离开,他走的不是回房间的方向,也不是去前堂的方向,刘掌柜自然知道他是要去哪儿,不禁在后扬声道:“何苦,宫门已下钥了,她既已经承认,乔二公子你又何必费这个心思!”

    “两个时辰了。”乔弥声音从老远的地方飘回来:“我去看看,她睡着了没有。”

    刘温伯有些恨铁不成钢,乔二公子喝不得酒,一喝酒,他就控制不住自己想做的事,他刚还想说什么,一抬头,阑珊月下,已不见那个人的影子了。

    宫华寂寂,蛰伏黑夜间如一头巨大的兽,清冷的月光被石栏折射分割成条条影子,像是无数把尖刀。

    昭阳宫的守夜宫人提着灯笼坐在殿外,忽然身边卷过一阵疾烈的风,他似乎看见一道青色的影子。然而当风声过后,他揉揉眼,四下却安安静静的什么都没了,只有穿堂风过。宫檐下的琉璃金灯,还在轻轻的晃动。

    荷菱替公主掖好被角,从寝榻边上直起身来转身,顿时看见身后有道青色的影子。吓得险些一声尖叫,然而尖叫声还没完全发出来,她捂嘴瞪大眼:“驸马爷?”

    乔弥反应有些钝,隔了半晌才低低应了一声:“嗯。”

    他看起来是清醒的,其实他不是清醒的,乔二公子喝了酒就是这样,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他又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跟着心走就是了,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她睡了么?”乔弥目光落去寝榻上,看了看那张几算是刻进骨髓里的脸,面上神情有些迷茫。

    荷菱悄声道:“睡了。”

    然后乔弥便准备走了,荷菱一把将他拉住,“驸马爷,我、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乔弥顿住,微微侧身看她。似在等她开口。

    荷菱神情有些无措,僵了半晌,脸色急得有些难看,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

    乔弥倒是出奇的有耐性,顿在那里一直看她,也不催,眼底映着灯光有些迷离的清雅,温润的像是一幅画。

    荷菱道:“驸、驸马爷,十里楼台的消息都是可以买的对么?”

    “对。”

    荷菱嗫嚅:“那我能不能……跟你买个消息?”

    乔弥极为耐心的为她解惑:“我不是十里楼台的人,你想问的事情,我并不一定知道。”

    荷菱道:“这件事情你一定知道。”

    乔弥微微歪头,“那你便问罢。”

    荷菱掂量了一下。还是觉得套话之前得做些铺垫才好,于是她道:“驸马爷……”

    话没说完,忽然见乔弥身形一动,猛地蹿到了寝榻边上去。公主许是酒喝多了,突然倾身趴床边开始干呕,乔弥一把将她探出床外的身子给捞住,然后便听公主:“呕……”

    顿时……

    荷菱猛地捂脸,连忙上前取出痰盂想要去给公主接住,然而显然为时晚矣,驸马爷一大片袍子已是染了一片,荷菱看见他忽然变青的脸色,顷刻间有一种想要逃跑的冲动。

    然而驸马爷僵了僵,忽然愣愣道:“她今晚是不是没吃饭?”

第096章 招摇的贵妃娘娘() 
荷菱一呆,连忙点头:“公主这一日没停下过,还没时间吃东西。”

    湿了大片的袍子,几乎都是胃酸和变了味的酒水,上面沾染的杂物却几乎少的可怜,乔弥不用多想,便能想到公主这一日,应该几乎都没怎么进过食。

    “没吃东西怎么能让她喝酒?”乔弥低低看着怀里的人。嗓音低沉而没有重量,“还喝成这样。”

    荷菱抱着痰盂没吭声,一脸闷闷地,今日这情况,根本不容她反应过来,公主便已斗酒千升了。

    乔弥正想将公主扶回去,怀里的人忽然抬了抬头,目光跟他撞上,本就浓雾遮绕的眼里细微地怔了怔,然后更加迷茫了,木蹬蹬地伸手去摸他的脸。

    驸马爷偏了偏头,抬手将她手腕捉住,公主又细细地看了看他,然后便垂下眼去。

    “荷菱,我把你看成乔弥了……”她声音低的发飘。

    乔弥心间一滞,想说什么,喉咙却滚了滚,一时难以发声。

    荷菱:“……公主,我在这儿……”

    公主也不知听没听见,眼皮子轻轻张合了几下。便头一歪,就着乔弥的胳膊倒了下去。

    乔弥匆忙将她接住,终于明白自己怀里的这个人,为何自小锦衣玉食身子骨却还这么差。

    他将自己身上的袍子扯了下来扔到一边,一手扶着她后脑将她头放回枕上,然后轻道:“拿根银针来。”

    荷菱连忙去取了来。

    乔弥将银针放去一旁的烛台上烧了烧,而后按稳公主的身子,往她期门扎了半寸,公主有些难看的脸色渐渐在缓和,稍得一会儿,紧蹙的眉心便也慢慢松开了。

    宫里的太医,没有哪个有胆子敢唬着公主吃药,而公主这样糟蹋,铁打的身子必然也经不住……乔弥总觉得,自己若是一日不看着,这人便会闹腾的让他有些发慌了。

    他一时有些出神。仿佛入定,荷菱喊了他两声,他才从公主的脸上移开目光,别头看了看窗外。滴漏声微弱响在耳畔,他忽然道:“是不是快天亮了?”

    荷菱道:“寅时了。”

    乔弥顿了顿,挽着袖子起身,便往昭阳宫的小灶里走。

    荷菱傻愣愣的看着他,不知他要干什么去,天光薄薄微亮的时候,却见乔弥又从外头走了回来,身上带着丝烟火气。

    “灶堂里熬了赶黄草,她醒后热一热给她喝,免得头疼。”

    荷菱刚应了一声,便见他弯腰拾起地上那件被公主糟蹋了的袍子,转身离开。

    荷菱连忙喊他:“驸……”一眨眼,居然人影就不见了。

    荷菱:“……”她本来还想留着那件袍子,作为公主醒后告诉她驸马爷来过的证据,可驸马爷怎么就连件脏了的袍子也要带走?荷菱姑娘觉得好无助。

    公主这一睡睡到日上三杆,睁眼时没什么不妥。被荷菱扶着一起身,便觉得飘的有些天旋地转,她撑着额哑着声音嚎:“头晕,我要再睡一会儿……”

    她都已睡了快六个时辰,再睡只会越睡越头疼,荷菱拽住她不让她躺下:“别睡,再睡就起不来了。”她端药递给她:“驸马爷说喝了这个就好。”

    公主缓了缓,呵气低低笑了一声,掀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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