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的七世孽缘-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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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乐笑了笑：“秦昭，我想和你说一件事。”
“你说。”
“我说的都是心里话，是把你当朋友才说的，我不会骗人，可能说的话让你不舒服，你。。。。。。”
“你说吧，我听着就是了。”
燕乐组织了一下语句，缓缓开口：“对不起，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思，可是，我却不能答应你，或者说，不该给你不该有的期待。”
她看秦昭低垂着头，虽然有点于心不忍，还是要说：“就如刚才那个妇人，她的丈夫是一个死在战场的士兵，我爱的人，也是一个战士。就是那个什么菜都不会做，却愿意为我做桂花糕的人，他叫慕徵，说来你可能不信，也不要问我，我说的都是实话，我是一个本来该死的人，听了那妇人的话以后我想通了，我只想找到他，我想告诉他，我喜欢他，我根本不在乎我们身份的差别，我想和他在一起，多大的苦我都愿意吃的。”
秦昭道：“他在哪里？”
“我现在找不到他，但是我想，我们一定会相见的，到时候，我要告诉他我对他的爱，我永远都不想和他分开了。所以对不起，秦昭，你真的很好，我却没有办法给你你想要的感情。”
“你们，是怎么遇见的？”
燕乐回忆起过往，露出一抹微笑，说：“很小的时候了，他比我大很多，是看着我长大的，他一直照顾我，包容我，我遇到什么麻烦都替我扛，为了我，好几次身陷险境。”
“他是个将军？”
“嗯。”
秦昭站起来：“好吧，我接受你的解释，这辈子算是我败给他了，如果有来世，我要比他先找到你！”
燕乐笑了笑：“来喝一杯吧，做不了恋人，我们可以做兄弟。”
秦昭笑了笑：“好吧，好兄弟。”
出了茶楼，秦昭也想要去放水灯，人群却不知为何产生了一阵骚乱，几个小孩子在放炮仗，炸开的时候中间的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惊吓，随后纷纷向后躲，燕乐和秦昭本就在水边，燕乐看着秦昭被人群推搡着，有要被推下水去的征兆，情急之下伸手拉了他一把，却不慎把自己撞了出去，飞出去的时候心想，这次总要落水着个凉了，没想到却落入一个温暖非常的怀抱，燕乐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双脚已经踏在地面上了，眼前的男子一身黑袍也没沾水，当真是功夫了得。他额前碎发飘扬，右半边脸被一个银制面具遮住，燕乐正想表示感谢，顺带问一问壮士尊姓大名，没料到那秦昭跑过去直直撞入男人怀里，声音呜咽着撒娇：“四哥，四哥你还活着！四哥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四哥，我好担心你啊。”男人浑身一僵，然后艰难的抬手摸了摸秦昭的脑袋：“是昭儿吗？四哥挺好的，之前是大病一场，在渔村休养了一阵子，现在已经好了，我这不是急着往王都赶了吗？”
秦昭擦擦鼻涕，又哭又笑说：“四哥真是担心死我了。”
男人的目光却不是落在秦昭身上的，却掠过秦昭，目光直直的看着燕乐，燕乐被他盯着有些不自在，但是人家刚才出手相救，按理说应该要表示感谢的。
知道了这人的身份，燕乐莹莹一拜，说：“多谢四王爷相救，小女子夜弦，见过四王爷。”
“夜弦？”男人声音浑厚，弯了弯嘴角：“也很好，听起来是个很懂音律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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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乐想起慕徵给她取名字的时候说的话：“我给你取名叫燕乐，好不好？我叫慕徵，你叫燕乐，很配。”
两人眸光相接，燕乐只觉得熟悉的很，正要细细探究，四王爷已经移开了目光。
秦昭回过神来：“四哥，赶快回宫吧，去见父皇，告诉大家你还好好的活着！大家都替你担心很久了。”
眼前男子一手置于身后，一手摆在胸前，沉稳的点点头：“我都听说了。”
“嗯。”
秦昭揽着哥哥，看到燕乐站在一边，对真熠道：“你送夜弦回去吧。”，转头又对燕乐说：“我送四哥去皇宫，晚上会回去的，你好好休息。”
燕乐点点头。
四皇子问：“这位夜弦姑娘是？”
秦昭答：“她是我朋友，现在借住在我府上。”
“看起来是个伶俐的丫头。”
等他们走远，燕乐慢慢的回味，总觉得这人就是似曾相识！莫非他身上带着故人的魂魄？
燕乐回去也没有直接休息，外面灯火喧天，吵得她无法静心。她满脑子竟然都是刚才那人的怀抱，燕乐在他袖间闻到了熟悉的檀香味，一张思念很久的面孔在慢慢和那人重叠。
燕乐于是披衣起来，就坐在院子里，等秦昭回来。
秦昭在月上中庭的时候回来，看到燕乐还没睡，弯了弯眉角说：“你怎么还在这里啊，很晚了。”
燕乐理所当然道：“等你回来啊。”
秦昭笑了笑：“你是想问我四哥的事情吧，我也乱的很呢，你跟我过来。”
真熠正走过来：“王爷，要不要我准备水给你沐浴更衣？”
秦昭摇摇头：“不用了，我和夜弦说说话，你去休息吧。”
真熠眼中意味不明，但低下头道：“是。”
燕乐被秦昭拖着走，一直到秦昭屋里，戒备的抓着自己的衣服。
秦昭看到她的动作，愣了一愣，随即了然，露出熟悉的笑：“你别紧张，我只是想和你说说今天发生的事情，不想让别人知道，才带你来我房间的，这里隔音好。”
燕乐点点头。
“我刚才带四哥回宫，你知道路上四哥和我说什么吗？”
“四哥告诉我，有人和羌族人勾结，这次的暴乱是有意为之的，目的，是想弄死他，然后嫁祸给我。”
燕乐瞪大了燕乐表示不解，虽然没懂这话里的意思，却在听到秦昭那不带感情的话的时候本能的觉感觉到一阵像浑身血液倒流一般的冰冷，秦昭苦笑说：“你也不相信，对吧，我也不想相信，可是四哥告诉我，他抓到一个人，身上有七王府的徽章。”他从怀里拿出一个铜锈的牌子，依稀可见一个澈字。
“我知道七哥心思不简单，没想到，竟然是要我们两兄弟的命。。。。。。”
“可是四王子是你的亲生哥哥，嫁祸给你，是不是有点傻了？”
秦昭道：“自幼母妃更宠我一些，而哥哥从小就在军营摸爬滚打，他们如果杀死哥哥，可以说我是为了继承他的封地和爵位，因为哥哥还没有娶妻也没有自己的嫡子，按照规矩，他的一切都由我继承。”
“这。。。。。。”
“四哥从小那么宠我，他们怎么可以。。。。。。”秦昭捏紧了手里的铜牌，骨节泛白：“还有，四哥为我们中秦出生入死，他们怎么可以和夷敌勾结，伤害四哥，置我们中秦的安危于不顾！”
“为了权力卖国，他们还是人吗？！”
燕乐看他说的激动，外面树影晃动，燕乐一把捂住他的嘴，压低了声音说：“这里虽然墙板很厚，但是还是架不住隔墙有耳，轻一点罢。”
“其实我早想说了，还记得那天你让真熠给我的骑马装吗？上面有一股香味，竟然和七王爷拿在手上的帕子一样，我特意问你这衣服是不是你给我准备的。”
秦昭回过头：“确实是我让真熠拿给你的。”
秦昭细细想想，慢慢变了脸色：“难道。。。。。。”
燕乐对他比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秦昭抓住燕乐的手在颤抖，燕乐轻轻拍他的手背：“别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不是还有父皇母妃，还有你四哥嘛，再说了，你还有我啊。”
秦昭转身抱住燕乐，燕乐想推开他，就听见怀里声音闷闷的：“别推开我，就让我抱一会儿，我难受，就一会儿，这是一个朋友的拥抱。”
燕乐慢慢的把手放到他背心，一下一下的轻拍着他的背：“别怕，我们都在。。。。。。”
那天晚上燕乐一直抱着秦昭，直到他平静下来，然后陪着秦昭喝了几碗酒，两人又聊了一会儿。
秦昭说：“四哥现在在宫里，他被刺了一刀，然后扔下了海，说来也是命大，那一刀没有威胁心脉，四哥顺着水流漂，漂上了岸，然后沿海渔民救了，养好伤之后他就一个人回王都来了，还好，上天保佑，福大命大。”
燕乐还在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心里却在想，这么说来的话，这个四王爷，就不可能和那人有关了。
“对了，你四哥身上有一股檀香味，你知道吗？”
秦昭道：“四哥信佛的，他常说自己十二岁开始上战场，造了太多杀孽，要多诵经念佛也洗不了身上的血腥味。他府上常年焚着檀香，也许是檀香沾上衣服了吧，他能活下来我想也是靠着佛祖保佑。”
燕乐点点头，眼中不无失望和失落。
那天晚上秦昭哭了很久，和燕乐说了很多心里话，他说觉得自己以前的做法是错误的，说自己一直没心没肺要让自己的亲人替自己承担痛苦实在是不厚道，说自己想要变得强大，保护自己爱的人在乎的人。
燕乐告诉他：“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总想着只要自己强大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然而事实不是这样的，好像只要我存在，就会给我在乎的人带来麻烦，我现在甚至在想，是不是我给你带来了麻烦。”
“那天我去翠柳院，其实就是想去看看，七哥那么看重的翠柳院到底有什么，然后进去，在外头偷听到你吹笛子，见到你，我以为，是上天终于明白我的心思，给我送了一个仙子。”
“其实我们的相遇真的挺像话本子的，如果没有出那档子事，我们永远也不会遇见，或者说，我永远不会认识你，秦昭，我看得出来，你不是一个喜欢勾心斗角的人，现在你也知道了，宫里很危险，如果可以，你走吧，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去种一片花田，去培养世上没有的奇异的花。”
秦昭抬头看她：“那你跟我走吗？”
“我。。。。。。我不想骗你，我不属于这里，或早或晚，或者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时间我会离开，我的来去不由我自己选择，也许明天早上，我就像梦醒一样消失了，如果我走了，你一定要好好的，你要记住，至少这世上，有人希望你好好的。”
燕乐久久等不到回应，再低头时发现秦昭已经睡着了，眼角带着泪痕还没有干。
第二天一早，秦昭还没有起来，燕乐草草的梳洗了，却听见门房来报说四王爷来了。
燕乐有心和那四王爷聊聊，就让人把他引进来。
今日那人穿一身玄黑色衣衫，也许是多年战场历练，他的容貌和秦昭完全不一样，秦昭是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看起来甚至有些女相，被称为中秦第一俏公子，而眼前的四王爷，传说中的铁帽子王，皮肤是常年在沙漠风吹日晒弄出的古铜色，身上倒是没什么赘肉的样子，身高腿长，宽肩窄背。走起路来别带一番英姿飒爽。
他笑了笑对燕乐点头致意：“夜弦姑娘。”
燕乐盯着他，半晌，确认了他身上没有那人一星半点的影子，这才无奈给他行礼：“王爷，我失礼了。”
四王爷的嗓音很沉稳好听，说：“无妨。”
燕乐道：“听十王爷说，四王爷被刺了一刀，如今应该无碍了吧。”
四王爷道：“无碍了，修养了也差不多有一个月，当兵的人，身子骨本身就硬朗，不过挨了一刀而已，要是小十也许就不行了。”
燕乐笑了笑：“那也是王爷太溺爱十王子了，没让他去战场历练历练，少了很多吃苦的机会。”
“十弟不是我一个人宠，整个秦氏，有谁不宠他呢？他那么可爱，上战场留两道疤岂不让人痛心？”
燕乐点点头，转身倒了杯茶递给四王爷：“王爷请用。”
“小十还在休息？”
“是，要不要我去把他叫起来？”
四王爷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当兵时间久了，这时间都固定了，这时候小十还在睡觉呢，这么早就来叨扰，是我的不是。”
“四王爷严重了。”
四王子抬起头：“你和小十关系很好，他都告诉我了，既然他把你当朋友，和我也没必要拘束，我叫秦焱，没人的时候，你也叫我的名字就好。”
“谢王爷。”
他笑了笑，抿了口茶，瞧见燕乐眉间的那朵朱砂，便随口问道：“你这朱砂倒是别致，什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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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凌霄花，是胎记。”
“可是城外凌霄山的那个凌霄？”
“是。”
燕乐细心看男子的脸色，急切的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然而他谈笑自若，没有任何表情，又或者说，她到底在期待他有什么表情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