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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只有娘子能揍我-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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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他只是看连安睡得不安稳,似乎在梦里说什么,便想凑的近一点听一听。

    没成想…

    其实连安抱的也不是紧到让他无法挣脱,可他却舍不得推开。

    梁迟玉是从窗户进来,夜里有微风,还有月光洒进来。

    他一侧头,就能清楚看到连安香甜的睡颜。

    她的脸好小,梁迟玉忍不住张开手掌,放在连安脸蛋前比了比。

    随后像个傻子一样笑开,她的连安,真是巴掌大的小脸。

    还有皮肤,凑近了看,脸上连一颗不平都没有。整张小脸像剥了壳的鸡蛋,白净又光滑,看着就很好吃。

    还有眼睛,睡着了的连安,比王府里养的猫儿还乖巧。鼾声小小的,似乎连气息都是甜的。

    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悸动。

    这大抵是一种“瞧瞧我的媳『妇』儿,哪儿都长得好看。可再好看也是我的,别人看不到”这样的自豪心情。

    梁迟玉笑的见眉不见眼,像发掘了什么稀奇的玩意儿。甚至忘了自己此番过来,若论行径,足以称得上是登堂入室的采花贼。

    视线下移,落到连安形状好看的唇瓣上。

    似乎看着很软,他凑的近了一点。

    像小孩子偷糖吃一样,自我催眠,我不吃,我就『舔』一『舔』。

    ——对的,我就看一看。

    越来越近,被爱情的小泡泡砸晕了的小世子,终于要贴到软软的唇上了。

第七十六章() 
贴、贴到了!

    唇是软的。

    梁迟玉心中才冒出这样的感受; 下一刻,与连安忽然睁开的双眸对上,顿时吓的僵住。

    “我问你,在做什么。”连安还不是很清醒,睡意朦胧的。

    但眼前这人是小世子; 她还是知道的。

    莫名的; 她就是对梁迟玉起不了防备心思,就连他靠近,身体似乎也有了一种本能的熟悉。

    梁迟玉惊惶的往后退; 当场被抓包; 任他脸皮再厚; 此时也找不到什么说辞来解释自己的言行。

    比女子还精致的脸,已经红成了猴屁股。他难得的结巴了; 支吾中慌慌张张的落荒而逃。

    “就、本世子走了。”

    ——他怎能做出这等轻薄连安的事!

    惊骇中; 他脚下趔趄。『摸』着黑一路撞翻桌子椅子; 房里砰砰哐哐的响成一片。

    这番动静下; 连安彻底清醒了。

    而树上的影卫三兄弟; 不禁暗暗摇头感慨。

    ——像连姑娘这样武功高超的,世子还想『摸』黑去偷香窃玉。挨打了吧!哈哈哈!

    小夫妻间的打情骂俏,影卫自然是不管的。

    动静这么大,梁迟玉的胆儿全被吓跑了。估『摸』着屋里已经是一片狼藉,且他身上被撞到的地方也呼呼的又疼又辣。

    他耷拉着脑袋; 站在翻倒的桌椅边; 破罐子破摔了。

    ——要是连安生气了; 打他一顿,他也一定忍住。

    抿着唇的小世子,不知是不是因为身上疼痛,一双凤眸泪汪汪的。

    连安眼中见到的,便是梁迟玉低眉垂眼,跟个哭包似的偷偷瞅自己。

    没睡醒,脑袋涨涨的,有点疼。

    连安坐起来,亵衣白晃晃的从被褥中冒出头。梁迟玉脸一热,闪电般的迅速挪开头,连多看她一眼也都不敢了。

    “你过来。”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还是在自己房中。被吵醒的连安,有点起床气。

    连安一开口,梁迟玉脑袋耷拉的更低了,平日像个小孔雀一般骄傲的少年,此时全无脾气。

    以龟速,朝着连安一步一挪。

    “走快一点。要我来抱你?”

    ——抱…

    方才两人只隔着一层薄被拥在一起的感觉又来了,梁迟玉连忙摇头,摇的脑袋跟个拨浪鼓。

    在他天人交战的复杂心情间,终于到了连安身前。

    等的都困了,这小少年才挪到床边。连安小小的打了个哈欠,抱着被子问他。

    “这么晚了,你来我房里做什么。”

    近日不知是不是她错觉,总觉得每天睡不醒,打不起精神。

    梁迟玉本来还坐立不安,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刚才的行为。但见连安这么轻描淡写的问起这个问题,心头却既有些酸涩,更有点说不清的委屈。

    “你我已三日不见,你…你就不惦记么。”声音说的低了下去。

    他虽然留了柳三柳四就近保护连安,可连安是不知情的。若是别人也同自己这般偷偷潜入连安闺房,她也是这么淡然么。

    这么一想,不止担忧起连安的安危,还生出些酸酸的情绪。

    “我惦记什么,惦记你,想你?”

    连安接过他的话头,却感觉脑袋越来越混沌了。

    想睡,想再躺回去睡。

    “你过来一点。”她伸手拉过拘束的小少年。

    困的泪花都出来了,『摸』到小世子的手,哟,挺热乎。

    “你要找我,白日也是可以的。何必这个时辰呢,鸡都没打鸣。我还想睡…”

    意识不清的将热乎的手往自己怀里揣,她抱着被子躺回去。

    被她拽着手放到胸前搂着的梁迟玉,却感觉头顶的血都凝固了。

    少年最易血气方刚,再加之他不是什么都不懂,连安这般动作,他便更受煎熬。

    可当目光触及连安又沉沉睡去的面孔时,所有心中的悸动与旖念,转而成了一腔守护心爱之人的柔情。

    “睡吧。我守着你。”

    他将手轻轻的抽回来,轻手轻脚却有些笨拙的替连安将薄被都盖好。

    “你信我。连安。”不会再有别的妻妾,这些都不会有。

    ——只有你。

    第二日一早,连安的小院子来了一个特别的客人。

    “流盈。”连安见到她,除了意外,还有开心。

    郑流盈出行时,带着斗笠,从马车上下来,直到进了院子,才将遮掩容貌的衣束拿下。

    “可把我闷死了,妹妹,我憋了一肚子话要跟你说。”她出来一趟实在不容易。

    车夫在外头候着,两个姑娘便在屋里说起悄悄话。

    “有一段时间没见到你了,这几日,你还好么。”

    将披风解开,郑流盈坐下抿了一口茶。

    “还是你这里自在,一个人清清静静的,有一方院子。没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家族事情牵扯,妹妹,我真羡慕你。”

    连家的事情,她也有所耳闻。关于连安身世的流言,在京中的女眷里传得沸沸扬扬。

    她来此,也是不放心。

    郑流盈面上与连安谈笑风生,心里却揣摩着她这好友的心情。

    怕提了这件事,让连安觉得难堪,便再三缄口,只提一些自己家中的烦闷事与连安说。

    “你还不知道,我尚未出嫁,大殿下竟就伸手管我了。可把我气死了。”

    “我在家耍棍儿爬树,那都是我乐意。和他皇家有什么关系,本来就只是一个婚约,还没成亲呢。作不作数,都是另外一说。”

    “偏他成天装出一副老成样,竟然派人来和我爹说,要我学学女工女德少出去。你听听,这哪是能嫁的人。”

    听着郑流盈抱怨,连安竟也觉得有趣。

    郑流盈虽比她年长一点,平日行事作风也是讲的风风火火,直来直去。

    如今抱怨起李默时,倒也罕见。

    她不觉咧嘴笑,逗着郑流盈。“等成亲了,他再多话,关起门来揍一顿就好了。保准奏效。”

    郑流盈先是一惊,一双眸子都瞪大了。后又噗嗤一声跟着笑开。

    房梁上蹲着的一只柳三,暗暗为世子捏了一把同情泪。

    还没进门就这么厉害了,要是真成亲了。难以想象,世子被调/教过后,对着连姑娘是怎样一副百依百顺的模样。

    那画面太美,柳三打了个哆嗦,没敢再深想。

    “这满西京也只有你才能说出这番话了。痛快!”郑流盈拍着桌子大笑。

    她这妹妹就是这点,最得她心意。不会和旁人一样,总叫她贤良淑德多忍忍。反而总是说出一些别人不敢说更不敢想的惊人之语。

    “你未来的夫君,你也这般对他?”想到赏花宴上,梁迟玉与连安的互动,郑流盈反过来笑话她。

    引火上身了,连安笑不出来了。脑子里却莫名其妙的想到昨夜,梁迟玉一副小媳『妇』儿样,等她收拾的样子。

    那模样怪可怜的,还有点招人爱。想到昨日情景,她到底没憋住,嘴角不自觉上扬,泄『露』了几分笑意。

    郑流盈看在眼里,跟着捂嘴一笑。她这妹妹在思念心上人了。

    “好了。我这番来,除了看你,还是有件事想与你商量。让你帮着拿拿主意。”

    郑流盈忽的严肃起来,站起身将窗户都打开。见四方无人,才退回来坐下。

    “你知道,我与大皇子的婚约,是陛下定下的。本来,我也没什么退路,天子开了口,这个婚事,我只能接受。”

    “那时候是这么想的,等二皇子日后成了太子,大皇子也能封个闲散王爷。那我就跟着做个舞枪弄棒的王妃。可现在…”

    气氛肃穆起来,郑流盈住了嘴。看着桌上的茶,皱起了眉。

    连安听到这里,约莫知道现在这些话,是不适合被人听到的。

    就连房梁上的柳三都是呼吸一窒。

    ——果然是人以类聚,连姑娘这般胆大,就连交好的姐妹也是如此,竟光明正大的谈论皇子之争。

    这种话题,若是传到了宫里,弄不好要杀头的。

    “你等一等。我们进屋里说。”连安觉得不妥当,让郑流盈先住嘴。

    随后拉着她往自己的闺房去。临走前,极有深意的瞟过房梁。

    柳三一怔,随即是意识到自己是被连姑娘发现了。

    他的隐匿功夫,远比柳三好。可即使这样,连姑娘竟还能发现。

    “怎么了。”郑流盈不觉有异,被连安拉进闺房,还好奇的看了看。

    见她屋中摆设极其简单,除了一张雕花床,屋中只有一桌两椅。

    那桌椅样子看着都有些奇特,就像用几根木头胡『乱』的拼凑而成,太没正常的样子了。

    再看连安屋里,连梳妆的铜镜都没有一面,不免替她感到心酸。

    这哪里是一个女子的闺房,便说是客栈,都嫌简陋。

    只是这些话,怕说出来让连安反感。她还是强忍住,只与连安说起先前的话题。

    “这些话,我爹娘每每听我开个头,就呵斥着让我去面壁思过。但女子的终生大事,我左思右想,都不能像做一锤子买卖似的,就这么成交了。”

    连安拿过椅子坐下来,缓声道。“我懂你的意思了。你是怕——”

    两人无声的交换了个神『色』,郑流盈点点头。

    她怕大皇子登基,成为新帝。更怕自己成为后宫中的三千佳丽。

    “别人怎么想,我不知道。许是高兴更多一点,可我不成。只要想到日后自己会被关到那样一个空旷的地方,关一辈子。我心里头就快活不起来,连忍耐的劲头也没有了。”

    连安耐心听着,她很是理解郑流盈。

    从表面上看,流盈与她有相似之处。都是同样的向往自由,不愿被束缚。

    只是,这样的相同中,还是有根本上的不同。

    她是放任自由,在生下来时,便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如果让她生在一个寻常的百姓家,自幼学那些琴棋书画,也许,她也会习惯,而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而流盈不一样,她比自己更勇敢,更洒脱。以特立独行,与整个西京的女子对抗。

    流盈才是真正勇敢的姑娘。

    郑流盈埋头寻思了一阵,忽的开口。

    “妹妹,我在这京里,虽是土生土长十多年,却从来没有过一个得心意的朋友。若说起来,你是第一个。我便想问问你,你若是我,又会如何。”

    背负着一纸婚约,是嫁,还是不嫁。

    这个问题。

    连安垂下了眼,她恍惚间又看到梁迟玉,立在身前。先是横的没边,对人冰着脸,像是傲到要飞天,可他转了过来。脸对上她时,只单单对她绽开有糖意的笑颜。

    他就是那样一个,对旁的女子忽视,无礼,甚至傲慢的人。却将所有的喜爱都给了自己,那般明晃晃的,毫不遮掩。

    若是她,若是她与梁迟玉。

    她低着头,轻声回答。声音很小,念头却比任何时候都要通透。

    “若这个人,想到他,我便觉得除了他,和别人过都不可以的。”

    “我嫁。”

    与其说,这是连安对郑流盈的回答。不如说,这是一个扪心自问,正视心意的机会。

    郑流盈眼睛亮起来,站起来又狠狠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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