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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愔姬-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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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她讲了青凰传信的法门,可以隔空送去幻象,也可靠它传递神识。

    幽紫听得瞠目结舌,看着青凰的眼里,更加的不可置信。

    “不用那么麻烦,我已经准备好了。”

    幽紫反应过来后,从袖子里拿出张已经写好家书的字条,伸手递给我。

    我接过那字条,打算藏于青凰身上。

    这时候青凰却起了脾气,往后退着步,不肯让我碰到。

    我有些着急,眼里起了怒气,青凰虽害怕,但仍旧不愿上前来。

    幽紫在一旁看着,脸上除了焦急,还有几分尴尬。

    “青凰听话,她是青青的三姐,和白容青青都是一样的,你不要不乖。”

    这话表面说给青凰,其实是为了让幽紫听到,缓解她和青青之间的隔阂。

    我斜眼瞟了眼幽紫,她的脸有些微微发红,似有所思地看着我和青凰。

    青凰有些无可奈何地任我摆弄,放好家书后,展翅一飞,便由支起的小窗飞到外面去,转瞬没了身影。

    看着青凰的身影,微微松了口气,也不再停留,起身告辞。

    我也并没有挽留,只觉幽紫走的时候有些心虚。

    相较还是青鸟之时,青凰蜕化之后在帝城里来去更加自由,而且虽是都能引起身形,颇为灵通。

    自打宫祭的旨意下来后,巫公大人在整个帝城上都加重了结界,但不知为何,新的结界对青凰反而没有一点损伤。

    我猜,也许是因为青凰和三婆在一起时日不短,沾染了巫术,而三婆是巫公大人口中的高人,许是他们都本来自同宗吧,所以巫公大人的结界对青凰并不起作用。

第73章 又遭人害() 
因素娘和翩若之死至今没找到元凶,我每日无不是谨言慎行,希望能揪出那只幕后黑手,却没想到因我的一时心善,将自己推向万丈深渊。

    第二日晨间,一个眼生的女官送来件舞裙,说是帝姬特地命织娘赶工出来,让各位灵女在舞场上穿的。

    秋安警惕地看了我一眼,上次人帝设宴之前,我和白容着了一个陌生女官的全套,所幸后面我和白容扳回了局面。

    “公主,只怕有诈,还是小心些好!”等那女官走后,秋安在一旁提醒我一句。

    那件淡青色衣服放在一乌黑托盘上,反衬地娇艳好看。

    “你去那两院看看吧。”

    秋安闻言后点头说好,不一会儿便从永安殿其他两院回来,禀告我说:“公主,冷凝公主和苏寒烟都有一件相同的衣服。”

    我看秋安脸上的疑云逐渐散去,心里也放心下来。

    秋安说冷凝这会儿在东房之内穿着新衣到处走,只怕是真的喜欢这件霓裳舞衣。

    苏寒烟只是站在一旁补位,现在并不上场的可能,帝姬却仍旧同样命人给她坐了一件,不知是为宽慰寒烟姑娘,还是另有安排。

    我和秋安一起将那件新衣散抖开来,顿时那舞衣在我房内放出微弱的光辉,甚为神奇,连带着,还有一股淡淡花香。

    青凰这时候还没回来,不然一定也会觉得惊奇。

    秋安面上有些许的不安,我问她怎么了。

    “说不上,这花香有些熟悉,但想不起来是什么花。”

    秋安皱起眉头,似乎心有不甘,极力想回忆起在哪里闻到过这味道。

    我劝慰她说:“世间花草,香气同属一宗,细闻起来虽能分出千万差别,但大体一样,总是让人觉得心里愉悦些,再说这是帝姬所赏,帝城里的织娘,难免心思巧了些,放些不寻常的香粉在衣服上也说不定。”

    秋安虽不全信,但没再说什么,替我换好新衣后,和我一起去了主殿。

    到了那儿发现,凤鸟之位的白容和无忧公主身着白色,其他百兽率舞的七女,所穿均是一样的青色舞衣。

    冷凝穿着青衣,神色不免得意,对自己身边的侍女说:“听说宫祭那日还要画上灵纹,不知道好不好看。”

    姜浅尘见自己衣服与其他人一样,无法出挑,眼里有些不自然,直到看到我,打量我几眼后,对我笑了一下。

    我从不与她作对,平日里又不出挑,即便是女子间相互争宠也轮不到我的头上,所以她对我一如往日的客气。

    没多久帝姬也来了主殿前,众女齐齐参拜下去,帝姬免了众人之礼,示意司乐司舞的女官可以开始演练。

    平玉帝姬今日所穿为红黑相间的长袍,与其他女子的秀丽不同,整个人显得清冷高贵,不食人间烟火。

    日头逐渐升起,帝城里难免炎热,但这舞衣不知什么材质做成,不仅轻若无物,穿在身上还有一丝冰凉,因此众女翩翩起舞一会儿,并没人喊累喊热。

    许是舞衣有荧光的缘故,众多青白身影在面前晃来晃去,我不免有些眩目头晕,在做一个鹤立长转的动作时,脑子突然变得不清醒,便倒在地上。

    一阵邪风飘过来,吹拂起我的裙摆。

    “灰尾雉鸡!”姜浅尘指着我裙边的荧光惊呼一声。

    周围的话音越来越乱,我在失去意识之前,只看到芷蔓和秋安关切的脸。

    “愔姬姐姐!”

    昏过去之前,芷蔓带着哭音的叫我,之后我便不省人事。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清醒过来,发现秋安在一旁面带愁苦,眼睛红肿着,应是哭了许久。

    “秋安。”我想唤她一声,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极为虚弱,浑身上下也聚不起一点力量。

    她见我醒来,眼里有了一点喜色,却遮不住哀容,她擦擦眼睛,走到我身边,看着我说:“公主,你醒了?”

    我四下望去,却发现这房内几位极为破败简陋,便问秋安:“这是哪儿啊?”

    “这是这”秋安见我浑身虚弱,不肯如实相告。

    “你说吧,我受得住!”

    我虽没力气,但看到眼前的光景,心里多少明白,只怕又让人摆了一道。

    秋安知道我的心性,虽无意争宠,但也不是整日就知道哭天抹泪的主儿,便一五一十告诉我实情。

    我中了毒,在舞场之内晕过去,但一场怪异的阴风吹起我的裙摆,里面的衣裳露出了“灰尾雉鸡”的图案,这在宫内是大忌。

    已故大后姓姬,与人帝陛下伉俪情深,人帝陛下眼里容不下旁的女子。

    人帝只有姬后一位妻子,但当时也有一些和我们一样的灵女在宫里住着,等着人帝挑选。

    在这些灵女里,有狠毒的女子在背后拿“雉鸡”暗喻姬后。

    不仅如此,雉鸡羽毛鲜丽,灰尾雉鸡则是诅咒姬后早死,后来姬后真的早逝,人帝陛下下令严查后宫,却发现几乎无清白灵女,虽说法不责众,且那些灵女均是前朝重臣之女,人帝只把她们都赶出宫去。

    如今我身上出现了灰尾雉鸡,自然是犯了宫中忌讳,但我又中了奇毒,只能先关押在此偏僻之处,一切等查明再说。

    “参加宫祭灵女,若在河睢宫内染了风寒,或者其他病由,也不必再参加祭祀,但不会因此获罪,需要在帝城僻静清幽处静养,等祭祀结束之后才能够出来。”

    这是当日秋安和我说的关于宫祭事宜,只怕人帝或者帝姬还算留情,只当养病一样,只把我关进这地方。

    “这地方也太僻静了些。”我见秋安面上神色不好,故意和她打趣道。

    秋安并没有笑,听我这么一说,眼泪又扑簌地掉下来。

    “怎么了?”我伸手想上前帮她擦掉眼泪,发现一用力浑身疼痛,手似乎被什么束缚住一般,动弹不得。

    “哎哟!”我吃痛地叫了一声,却发现仍旧虚弱,没一点力量。

    秋安赶忙上前止住我,对我说:“公主,你先安心躺着,你的毒还没清干净!”

    我心里惊悚,原来中毒这般深,眼角的余光扫到秋安的手臂上,发现上面触目惊心地布满新的伤痕,伤口处还有新渗出来的血水。

    “怎么了啊?”

    我心里忽然着急起来,顾不得疼痛,问着秋安。

    秋安见我发现了她的心伤,赶忙抽回手,将袖子往下撸了下,伤口并没有包扎,碰到衣角,秋安疼得直吸凉气,却神色如常,怕我担心。

    “到底怎么了,你快和我说。”

    身上的疼痛又再度袭来,我却什么也顾不上,仍旧追问着秋安。

第74章 求生无门() 
“公主,你别问了。”

    秋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我这才发现她的衣服因受到刑罚,显得十分破旧,面容倒是仍旧素净秀美,应该是怕我担心,在我醒来之前精心掩饰一番。

    “是奴婢不好,没能好好护住公主。”

    我的眼泪也开始掉下来,顺着眼角,流到脑下的枕头上。

    “你把其他事情都一并和我说完。”我知道她不肯诉苦,不再追问秋安的伤势。

    秋安点头“嗯”了一声,继续告诉我昏迷之后的事。

    最初帝姬见我中毒,不省人事,便把那几个织娘关到牢里审问,但那些织娘都不知晓此事,而且那雉鸡图案出现在我的内衫之上,我的内衫并不是出自宫里织娘之手。

    白容为保住蛟族的清白,禀明帝姬,那内衫是我在人世里自己看着好看买的,和水宫无关。

    因此我便被关在此处,帝姬并没有叫女医来给我解毒,倒是那夏染因为感念我的恩情,瞒着帝姬和众人,偷偷塞给秋安一瓶保命的灵药,只能让我等体内的毒再不扩散,并不能解毒。

    但宫祭大事耽搁不得,如此一来,苏寒烟恰好顶了我的位子上去。

    我听秋安说完,并没有觉得大惊小怪,我此次不管是不是无关,都难逃一死,毕竟犯了宫中忌讳,不为惩罚,单单为了遮丑,帝姬都巴不得我死掉,将此事遮掩过去。

    白容姐姐虽没为我说话,但我不怪她,那种情况下稍有不慎便会被我牵连,何况她还保全了全族。

    “那芷蔓呢,她现在怎么样了?”

    我想起那个小丫头,她对我的情分不像是假的。

    秋安说:“巫女芷蔓倒是替你和帝姬争辩几句,让帝姬先给你解毒疗伤,但帝姬不肯,让人将芷蔓赶出河睢宫,巫女在帝城里地位虽高,河睢宫里却是帝姬一人独大,巫公大人又不在,所以芷蔓巫女便回了朝安殿找她师父。”

    “后来呢?”

    我放下不下,又继续问着秋安。

    秋安眼里渐渐起了雾气,无奈地对我说:“后来我便和公主被送到了这里,没想到,但如今过了一天一夜也不见人来,只怕巫公大人他”

    秋安后面的话并没有再说下去,眼神骤然变得灰冷。

    “原来已经过了那么久?”我不禁朝外望去,但是床边破旧的罗帐遮住我的视线。

    秋安见我想往外看,站起身来,想帮我拉开帐子。

    “罢了!”我轻轻叹了口气,不想再麻烦,看不到看不到外面又有何分别呢?

    “那些宫人把你抓进去,拷打你了吧?”

    我盯着秋安,身上的疼痛丝毫未减,蔓延进心里。

    秋安苦笑了一下,见我脸上的泪水还在往下流,哄我说:“公主,奴婢没事,一点都不痛,真的。”

    她这般说,我哭得更厉害,嘴里呜咽着说:“是我没护好你。”

    “公主!”秋安此刻眼泪又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她用手利索地擦掉,面上却带着笑。

    “公主,奴婢跟着你,是心甘情愿的,吃苦受累奴婢都不怕,奴婢只希望你好好的。”

    我还想劝慰着说点什么,秋安眼里起了亮光。

    “公主,你的那块玉佩,还有人帝陛下的赏赐都在永安殿里,要是能拿到,我们或许还有活路。”

    听她这么一说,我心里也有了希望,玄月佩在的话,想来靠着三婆,我能解清我体内的毒,另外佛草绫和乌黧是人帝信物,也许能免一次死罪,放我和秋安出帝城去。

    我欣喜地对着秋安点点头,只是发愁如何能回到永安殿。

    秋安脸上也犯了难,但还想一试,拖着带伤的身子走到门前,因那们被人在外面锁着,门口也有侍卫把守。

    秋安先自内而外地敲了两下门,对着门口亲切地喊了句:“侍卫大哥!”

    外面的人并没有回答,秋安又喊了一句:“侍卫大哥!”

    “干什么?”外面的侍卫态度不好,和秋安吼回来。

    “是这样的。”秋安对我使了颜色,劝我别在意,又继续同外面说。

    “我家公主在永安殿有两件重要之物,想托两位大哥帮忙取回来,不知能否通融一下?”

    “奴婢自有重谢!”秋安见外面没动静,又补充了一句。

    外面的侍卫这时回了秋安,语气更加不屑:“还拿自己当公主呢?是不是还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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