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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我拿你当朋友你却-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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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时延淡淡地:“那我明天去打一针狂犬疫苗。”

    “被狗咬了?”冯蔚然松一口气,“打疫苗好像要24小时内,怎么这么晚打电话,你什么时候被咬的,有什么症状?”

    蒋时延不着痕迹皱了眉:“没有被咬,就是和一条疯狗有过对视,然后现在不太能控制住手脚,也不太能控制眼睛,情绪波动很大,像狂犬病的大。”

    明明以前他和唐漾之间不是这样,明明以前你圈一些小花大花送上来他也可以很理智。

    这话显得没什么说服力,蒋时延补充:“我当时隔那条疯狗特别近,不是说很多病毒打个喷嚏就能传播吗?”

    您这哪是传播,您这分明是甩锅。

    冯蔚然知道蒋亚男今晚和哪些人在一起,“啧”一声:“延哥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你可能是和常心怡对视了一眼。”

    然后意难平,冯蔚然没说。

    “关常心怡什么事儿,”蒋时延莫名其妙,“狗是唐漾回来第一周我和她去南津街就遇到的,而且之后好多次这样……”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冯蔚然不想和智障废话,问:“你喜欢常心怡吗?”

    蒋时延:“以前喜欢过吧。”

    冯蔚然又问:“你喜欢你台湾那个女友吗?”

    蒋时延已经不太记得了:“以前喜欢过吧。”

    “前面都是铺垫和废话,”冯蔚然直截了当,“你喜欢唐漾。”

    烟头颤下一束烟灰。

    蒋时延缓吐烟圈:“我记得我们以前说过这个问题——”

    冯蔚然语速压制:“那你能接受漾哥在别的男人面前醉酒,被别的男人送回家,你知道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说不定那人还趁着漾哥喝醉半推半就亲一下,亲两下,亲着亲着……”

    烟掉下28楼坠入湿润的草地。

    蒋时延喉咙发紧,切断电话。

    回到卧室,他坐在地上,安安静静看了唐漾许久,然后去了厨房,再然后,随手找了条『毛』毯,披着窝到唐漾床旁的小沙发里。

    ————

    唐漾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蒋时延把自己送回家,自己给他上『药』,男人的肌肉勃发而美好,自己上着上着『药』,忽然鬼『迷』心窍,拽着他衣领胡『乱』吻他。

    他很为难,但终究血气方刚,没抵过自己软磨硬泡。

    两人纠缠一路去了卧室,她脱了他的西服外套,然后脱他的衬衫。

    两个人都很急,可越是急,越是脱不掉,她卡在他衬衫第二颗纽扣的位置,反复牵扯反复纠缠轻轻重重抵死缠绵,就像衬衫扯落之后……梦的后半段一样。

    蒋时延昨晚忘了拉窗帘,唐漾被早晨第一缕阳光唤醒。

    她身上痛是真的,脑袋重是真的,但也是睁眼之后,她意识到这是一个梦。

    她外套和袜子脱了,妆卸得七七八八,而梦里的男人此刻正窝在沙发上,没有『骚』,没有浪,本分得不像话。

    沙发很短,一米五。

    蒋时延高,一八八。

    他腿难受地收在身前,薄毯盖住了精致的下半张脸。

    很多人愿意用气质高于长相来形容高级感,但不可否认,长得好看的人,气质大多出众。蒋时延脸型立体,眼角狭长,他勾唇时,常有眼带桃花的意味,吊儿郎当一说话,又是玩世不恭的姿态。

    高中之后,唐漾就鲜少见他睡颜,睡着也是面如冠玉,鼻梁挺拔,两扇又长又密的睫『毛』柔软地覆在眼窝上,晖光顺着他睫『毛』落下,他睫『毛』轻轻颤,唐漾半靠着床头,心口微微痒。

    大概是唐漾的目光太炙热,大概也是这样的睡姿太磨人。

    没一会儿,蒋时延眼皮动了动,睁开,唐漾目光没来得及躲,撞了个结结实实。

    “你醒了?”蒋时延没注意。

    “嗯。”唐漾应一声,目光心虚地躲掉。

    蒋时延脸『揉』『揉』眼睛坐起来,一边叠毯子一边微哑着嗓音道:“锅里给你熬了小米粥温着,你眯一会儿起来估计刚好,醒酒『药』在茶几上记得吃,”说着,蒋时延打了个哈欠,下地找拖鞋,“我太困了我要先回去了。”

    唐漾看他走路都走不稳,哪儿还有半分旖旎的心思。

    她一边暗骂自己禽兽,一边不好意思道:“我昨晚应该没闹很久吧,我醉了会困……你几点睡的啊?”

    蒋时延:“三点多吧,五点多起了一次。”

    唐漾下床:“要不然你在我床上睡一下吧。”

    蒋时延:“别,我想回去洗个澡。”

    唐漾:“我送你。”

    蒋时延扬扬手机:“我给助理发短信了。”

    两人一起出卧室,唐漾送他到电梯口,耳后微红着:“昨晚那个……谢谢你。”

    蒋时延本来要进电梯,听到这话,他俯身偏头,俊脸和噙着笑意的低音忽然而至:“要怎么谢啊?”

    “蛤?”唐漾就是说个顺嘴话,结果撞上他满眸温柔和认真,登时红了耳廓,愧疚得舌头捋不清,“你,你想我怎么谢啊……”

    昨晚『舔』我手指的时候不挺灵活吗。

    蒋时延心里发笑,不逗她了,他伸手轻捏一下她的耳垂,又『揉』了『揉』她发顶,第无数次打哈欠,“再说。”

    长得高就了不起可以『摸』『摸』挠挠吗?可以。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唐漾耳朵顿时红透了,小声叮咛着。

    “那你进门注意安全。”蒋时延学她。

    奇怪的是,唐漾没有回怼,反而分外愧疚地点了点头。蒋时延瞧她难得乖顺,一颗心软得不成样子。

    电梯门徐徐合上。

    电梯里,蒋时延暗笑,要是她知道自己昨晚偷偷亲了她,是会吓到炸『毛』大斥延狗哪儿来的胆,还是气冲冲地扑上来挠自己?

    电梯外,唐漾拖着沉重的步伐进门,关门,然后蓦地蹲到地上,懊恼得直抓头发。

    延狗送你回家,给你熬粥,给你脱外套脱袜子睡沙发,人拿你当兄弟丁点邪念都没有,唐漾你在想些什么,怎么可以,可以……

    可转念一想,梦又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梦不代表本人,梦和现实相反。

    老祖宗一句“食『色』『性』也”如山压顶,她唐漾一介凡人,加过年长胖堪堪九十九斤,想躲也躲不过啊……

    ————

    蒋时延很少彻夜不归,大早上叫自己去接这种事儿,还是头一遭。

    助理见他这副模样,略有担心,路过医院时,问:“要去看看吗?”

    蒋时延:“不用。”

    “可我看你……”助理犹豫。

    蒋时延半阖着眼:“要死了?”

    助理噤声:“……”

    蒋时延又问:“你觉得唐漾会舍得让我死吗?”

    助理完完全全不敢说话:“……”

    蒋时延双臂舒展地瘫在后座,不知想到什么,眼神闪了闪,唇角的笑意勾得懒散又『荡』漾:“她舍不得。”

    “……”

    蒋时延笑意愈深,薄唇一字一顿,“但她会。”

    像昨晚一样磨人地,磨死我……

第22章却4() 
蒋时延话说得平声静气; 可他眼尾勾着那若有若无的缱绻……

    助理好像听了一场云雨般; 后背发紧; 油门到底冲过医院。

    ————

    医院门诊大楼。

    某单间病房内; 安静到可以听见楼下车水马龙。

    病房里有一床一桌一人; 小方桌上摆着一份档案和一个蓝『色』曲奇盒。

    周自省手上吊着针; 一边翻另一份档案一边从曲奇盒里拿葡萄干吃:“唐漾是主动申请调回a市的?不是轮岗?”

    “不是; 我问过,”秘书道,“b市信审处当时也有空缺; 但唐副是a市人,所以我想可能因为方便照顾父母。”

    “你我又不是唐漾。”周自省笑笑,换了另一份。

    秘书瞧着周自省动作; 眼神闪了闪。

    他朝门外看一眼; 确定门锁好了,这才上前一步; 低声道:“甘处请了半个月假; 说出了荨麻疹。”

    “昨晚甘一鸣给我打了电话请假。”周自省道。

    “可我刚刚路过急诊处; 看到甘处在……”秘书附在周自省耳边低语几句。

    周自省“噗”地笑出声; 随即收住; 淡淡道:“包扎几个伤口算什么,就他做的那些腌臜事; 即便有人把他扒…光了绑公交车上绕城一周也不足惜。”

    不过,这样的可能『性』几乎为零。首先; 公交车并没有做错什么; 其次,谁让他有那么厉害的老丈人呢。

    秘书想笑又没笑。

    “对了,”周自省想到什么,“联系碧水湾,报我的名字,把蒋时延和甘一鸣在阳台一起看风景的监控删掉。”

    秘书记下:“需要知会蒋总一声吗?”

    毕竟算个人情。

    周自省道:“施恩都是为了图报就没意思了。”

    秘书自觉失言。

    两人又说了好一会儿话,太阳出来,窗外却吹着点风。

    “阿默还是不接我电话吗?”周自省脸上难得出现类似长辈的慈爱。

    一个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秘书没吭声。

    周自省叹了口气,视线落在其中一份档案的卷封处。

    证件照上,女子是讨人喜欢的恬美长相,唇边有笑,笑容温柔而坚定。

    “你说,”周自省若有所思,“阿默会不会和蒋时延喜欢同一个人……”

    唐漾很像某个人,而阿默喜欢唐漾,就像喜欢最好的阳光。

    ————

    唐漾完全不知道自己被行长在背后这么亲切地慰问过。

    她本以为自己会有一个休养生息的周末,结果范琳琅一个电话通知,唐漾早上还穿着睡衣喝着小白粥准备怂一天,下午就西装衬裙站到了汇商顶楼办公室。

    周自省也是经管出身,业务能力强,为人和蔼,作风简朴,属于在整个汇商都有口皆碑的人物。

    唐漾进门,恭谨唤:“周行。”

    “坐,别客气。”

    唐漾坐到一旁的沙发上,周自省过来给她倒茶,唐漾不好意思地推脱,周自省把纸杯推到她面前,温和问:“唐副知道甘处请假的事儿了吧。”

    唐漾应:“知道。”

    周自省道:“你来分行之后绩效不错,南津街张志兰那个案子也处理得很漂亮,转挂社保,缩减贷款金额,然后重新提交资料,批下。”

    周自省表扬得相当走心,唐漾心里生出一种被认可的熨帖。

    察觉到唐漾微表情,周自省又道:“然后分行这边希望提你做代理处长,通知到了吗?”

    唐漾诧异一下,随后道:“我会抓紧时间熟悉甘处的工作和流程,争取尽快进入状态。”

    “其实今天找你过来,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周自省给秘书传了个眼『色』,秘书把资料递过来,周自省道,“九江和汇商合作十几年了,他们每年贷款进件信审处这边都会成立专案组跟进。”

    唐漾表示知道,专案组正在组织中,不出意外甘一鸣应该是组长,她是副组长。

    周自省道:“如果唐副没有问题,我和其他几位行长希望唐副能挑起这个案子,”周自省顿了顿,“我的意思是,即便甘一鸣回来,信审处处长的位置交还给他,这个项目的组长仍旧是你。”

    主要负责,也是负主要责任。

    接下来,周自省又夸了唐漾一些,唐漾面上平淡,私里却如坐针毡。

    快到饭点,她微笑着告辞离开。

    如果之前周默没有约唐漾吃饭,加上九江在汇商贷了十几年,上面肯定会照顾一些,唐漾觉得这是一份加官进爵的美差。

    可周默在滋味阁说的那些话表明,九江这份案子明显需要人为取巧,自己明明拒绝了周默,行长为什么还要钦点?

    出楼时,昏风裹着寒意,朝她扑面卷来。

    ————

    傍晚六点,夕阳流光溢彩镀了一车。唐漾坐在驾驶座上,左思右想。

    她并没有在想蒋时延,只觉得唯一一个不在同一领域但又可以和她讨论这个问题的人,只有蒋时延。

    理由充分了,唐漾微信发得顺理成章。

    【ty:出来吃饭吗?我还饿着。】

    十分钟过去,蒋时延没回。

    【ty:遇到了一个事儿,想和你说说。】

    又过了十分钟,蒋时延还没回复。

    唐漾接着敲手机——你在做什么啊,难道我昨晚真的有很过分吗,明明今早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不回复……

    他以前不都会秒回自己的吗。

    等等,人家秒回是脾气好,人家并没有义务秒回啊,孤男寡女一晚上什么都没发生的意义难道还不明显?

    想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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