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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念琴娇-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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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武柯正巧被人从后院用一顶软轿抬了过来,身边还跟着王若梅母子,武柯道:“子行,不得无礼,还不退下。”

    武柯训斥完了武子行又对容泽笑了笑:“多谢国师大人搭救,国师大人快屋里请!”

    几人进了屋,众人依次落座,只有鲁三哥死死的躲在容泽身后不肯出来,似是怕武子行再打他一般。

    武子行不屑看他一眼,冷笑了一声:“猥琐小人!”

    话音落,就被武柯瞪了一眼。

    武柯命人上了茶,这才笑道:“我听若梅说国师大人好心,不止帮我治伤,还不辞辛劳的为我等奔波,真是折煞小人了。”

    容泽淡淡的道:“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谈不上什么奔波,我们,各取所需罢了。”

    武柯一时也没想明白,但想着容泽已经是国师,无上荣光,说这话只怕是跟他客气,便笑道:“国师大人玩笑了,国师大人请喝茶。”

    “喝茶不必了,这件事还是尽快解决的好。”他顿了一下看了一眼王若梅:“那匹千里驹我已经找到了。”

    此话一出,房间内的人表情各异。

    “哦?它在何处?可还活着?”这武柯酷爱养马,虽被这烈马摔的差点归西,可心里还是盼着这马能活着。

    容泽摇头:“幸好,它坠崖死了!”

    众人一时无声,容泽也忒不会说话了,都死了还说幸好?

    心疼在武柯脸上一闪而逝,但碍于这话是容泽说的,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赔笑。

    白芷戳了戳容泽:“平日里嘴毒点就算了,你此时这样说,不是往人伤口上撒盐么?”

    “我说幸好,是因为它死时,胃里尚有残留的草料,我已找仵作为这马验了尸,发现它之所以会如此癫狂,是因为被人下了药了,有人在草料里喂了毒。”

    “下药?”众人倒吸一口冷气,一时面面相觑,猜测是谁竟做出这种事情。

    秦氏急道:“是何人这么大胆?竟敢害老爷?”

    容泽要肉:“与其说他想害武老爷,倒不如说,他想害武子瑜吧?那马本是武子瑜骑着的,若非武老爷跟他换了,那摔下来的就是武子瑜了。”

    秦氏看了一眼武子瑜,眼中闪过一抹厌恶,似在暗自怪他害了武柯,声音缓了下来:“那可知是何人下药?”

    “这马匹身上的药叫癫狂散,服用之后便会出现莫名的兴奋,以致癫狂发疯,至于何人下药,就要问问他了!”容泽一指身后的鲁三哥。

    众人将目光投向鲁三哥,鲁三哥瑟缩的容泽身后,不敢出来。

    武柯问:“是何人?你可大胆说出来,这武家断没人敢伤你!”

    鲁三哥苦着一张脸,狠狠的叹了好几口气才道:“这癫狂散是我卖给武大公子的不假,可这下药,真的跟我无关啊!”

    武子行!

    鲁三一到武家就被他追着打,莫非真的是武子行,想打死了他,来个死无对证?

    众人均将目光投向了武子行,有怀疑,有疑惑,有担心,有不敢置信。

    武子行大怒,一拍椅子站了起来:“鲁三,你可不要含血喷人!”。

第116章 永清镇(14)() 
鲁三哥瑟缩了一下,显然是刚刚被武子行打的怕了:“武大公子你忘了?那日可是你找的我,说让我给你弄些药,我不知道你是用来害人的,否则的话我怎么也不敢把这药给你啊!”

    白芷听闻此话不禁眉头一皱,暗道这鲁三虽然胆但是不笨,这种时候还知道把自己摘摘干净。

    不过,那癫狂散又不是什么宁神散、助眠香之类的东西,买这个药不是为了害人,难道是为了给自己吃着玩的?没事找兴奋吗?这择的也忒不干净了。

    “我找你?”武子行脸都黑了,吼道:“我什么时候找过你了,你这无赖信口开河,胡说八道,居然冤枉我,我今天定要打死你!”

    他说着一蹿就要过来。

    只见容泽手臂一抬,一下子抓住了武子行的手腕,武子行只觉手腕一疼,像是瞬间被铁钳夹住一般,手腕差点断了,哎呀一声就叫了出来,脚一软,差点瘫在地上。

    容泽淡淡的道:“武大公子还是稍安勿躁,听他说完吧。”

    手臂一送,武子行又跌坐了回去。

    武子行跌坐在椅子上,揉着手腕,不敢置信的看着容泽,这个人看上去身无三两肉,怎么力气这么大?他瞪了鲁三哥一眼,不甘心的坐了下来。

    此时众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了。

    尤其武柯的脸色,简直黑成了锅底灰,他拳头握的紧紧的显然正在极力克制自己,用力的拍了拍椅子扶手:“你子瑜可是你的哥哥,纵然不是一奶同胞,却也是血浓于水,你怎么能加害于他!”

    “我没有!是这无赖冤枉我!”

    秦氏亦道:“这件事会不会是错了?子行他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武柯砰的拍在椅子上:“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不是我!””武子行脸色涨红,显然气的不轻,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傲然道:“我武子行做事光明磊落,就算看他不顺眼想教训他我也不会用这种卑劣手段!”

    武柯恨铁不成钢的一掌拍在桌子上:“逆子,居然还敢狡辩,你还不跪下!”

    武子行一扬头,怒道:“我没错,为什么要跪!”

    “来人!让他跪下!”武柯一声怒吼,立刻冲上来四五个小厮,按着武子行就要让他下跪。

    这武子行虽年不过十六但生的壮实,任凭这五个人如何按他,他都不为所动。

    任凭武柯如何震怒,武子行就是硬撑着腰杆不肯下跪,这父子两人的脾气还真的有点像,一样倔强。

    白芷瞧着两人,却有些疑惑,那缠绕在两人身上的亲情线并未因此而有所改变,依旧纯白如昔,可见这武子行虽是倔强却并未有加害亲人之心。

    凑在容泽耳边轻声道:“容泽,会不会搞错了,也许并不是武子行所为?”

    容泽悄声说:“静观其变。”

    秦氏心疼儿子,急的眼圈发红道:“老爷啊,算了吧。”

    “慈母多败儿!请家法,给我打,打到他下跪为止。”立刻有人呈了藤条上来。

    秦氏一见立刻急了,跪地道:“老爷,您息怒啊,子行毕竟是您的亲生儿子。”

    王若梅亦道:“武哥,你不能请家法,请了家法难免屈打成招,何不听听子行怎么说?”

    武柯气的吹胡子瞪眼,满脸怒气:“你们刚刚回来他便想着加害你们,真当我死了不成?我若不严惩他,只怕他不知悔改!”

    王若梅脸上闪过一丝不忍:“可是”

    “武老爷稍安勿躁!”容泽忽然开口了,目光淡然的瞟过众人,最后落在了一直一言不发的武子德身上:“这件事并非武子行所为。”

    武柯脸色一变:“不是子行?既不是子行,那是谁?”

    容泽道:“那马所食癫狂散用量考究,极为精准。武大公子一向好武,心思粗犷,不可能做出如此细腻之事。”

    秦氏连连点头:“对对对,子行他是个粗心的人,一定不会是他的,国师大人明察。”

    “那那是谁?”

    “武二公子,你似乎曾经学过医?”

    武子德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容泽道:“不错!跟着以前的师父学过两年医。”

    “想必武二公子对医理很是精通了?”

    “算不得精通,不过略懂一些。”

    “那不知道,武二公子对这癫狂散又了解多少?”

    武子德那张跟武子行一模一样的脸带着几分冰冷,唇边泛起了一抹冷笑,慢条斯理的道:“国师大人何必绕弯子?若想说这毒是我下的,只消拿出证据就好,若你有证据,我自会认罪,可是国师大人若是没有也不要随便冤枉我的好。”

    这武子德虽和武子行是孪生兄弟,生的也是一模一样,可脾气着实相差许多,武子行火爆,武子德慢条斯理武子行外放,武子德内敛武子行喜怒在外,武子德却喜怒皆不形于色。完全是不同的两个人!

    一屋子都看着容泽,等着他拿证据。

    容泽不慌不忙的道:“我自然是有证据的。武子行和武子德生的一模一样,鲁三哥你如何确定那日前去买药的人是武子行而不是武子德呢?”

    鲁三哥道:“他们两人虽生的一样,可两人脾气截然相反,小的就是凭这个分辨的。”

    “也就是说,其实你也不能确定那日买药的究竟是武子行还是武子德。”

    “这”鲁三哥在两人面上扫了扫:“这个武公子那日说要买药的时候极为凶狠,还威胁小的”

    武子行一个眼神瞪过来,鲁三哥打了个哆嗦,不敢再言语。

    容泽道:“其实那天去买药的人并不是武子行,而是武子德。你与他生的一模一样,想要模仿他的行为想必简单至极。”

    武子德冷哼一声:“这不过你的猜测。”

    “我有证据。”容泽道:“让他上来。”

    只见一个小厮在两个人的推搡下走了进来,刚刚进来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哆嗦的道:“老爷,夫人。”

    容泽道:“这人是管理马厩的小四,想必二公子认得吧?”

    武子德斜眼瞥了小四一眼,嗤笑一声,几分不屑:“那又如何?莫非你以为我指使他下毒?”。

第117章 永清镇(15)() 
小四平日里管理马厩,闲来无事就喜欢赌两把,那天又和几个下人聚在一起赌博,赌到一半觉得肚子疼,便跑出来上厕所,刚好瞧见了武子德投毒。

    武柯问:“既然这样,你为何不早说?”

    “回老爷,小的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见马吃了也没什么事,是以就没在意,请老爷责罚!”

    武子德脸上闪过一抹阴冷:“血口喷人,容泽给了你什么,让你这样冤枉我!”

    “老爷,小的说的是实话啊,若有丝毫谎话,天打雷劈!”

    武子行冷笑一声,脸色因为盛怒而发红:“想不到啊,我的亲弟弟居然陷害我!”

    武子德道:“大哥你别听他胡说,我没做过。”

    这时,外面忽然进来一人,这人生的五大三粗,一脸络腮胡子,正是这武家的护卫总管。

    进屋后恭敬的行了礼:“老爷,属下在二少爷房中发现了这个!”

    他说着呈了一物上去,是一个药包。

    武子德脸色一变,原本缠绕在他身上莹白的亲情线忽然变作了漆黑,他的脸上亦浮现了一抹杀气,终于暴露了。

    “这,你又怎么解释?”武柯将药包扔在武子德的脚边。

    武子德的脸色发青,手握成拳,身上更是杀气四溢,他冷声道:“解释?你想要什么解释?这件事就是我做的又如何?”

    武柯气的浑身发抖,连声音都是抖的:“好,好!你肯承认就好!来人,给我把他关起来。”

    “放开我!”武子德挣开小厮的手,冷冷的目光看着武柯。

    武子瑜怒道:“是你害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武子德冷哼一声,根本不愿意理武子瑜,只是目光阴冷的看着武柯,几分不甘,几分愤恨。

    看这样,他不像是恨武子瑜,更像是恨武柯,白芷有些不解,想问,却被容泽阻止了,只能静观其变。

    秦氏着急的道:“子德,你这是为什么呀?从小到大你都是很乖的,你这是为什么呀?”

    武子德看了看秦氏,抿唇道:“从小到大,爹的心中就没有娘。”

    秦氏一惊,脸色瞬间惨白。

    武子德道:“爹的心里一直心心念念的惦记着她,不管她在何处,爹总有办法去关心她,哪怕隔着千里亦是对她念念不忘。可是爹对娘呢?娘付出了这么多,为这个家做了这么多,你可曾念过她一句好吗?我不甘心!”

    众人皆是无声,秦氏眼圈一红:“子德,你傻孩子,你”

    武子德继续道:“小的时候我总看到娘躲起来默默流泪,可在人前,娘却从来没有流过一滴泪,爹也从来不去关心娘,我不甘心,为什么我娘这么好,爹却从来不肯将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你好狠心。”

    “傻孩子,那你也不能不能做这种事啊!”秦氏抱着他,呜呜的哭了起来。

    “就因为这个?”武柯不敢置信,他以为应有更深的缘由,却不想竟是因为这个。

    武子德不甘心的瞪着武柯:“我恨他们,他们不该回来。自他们回来之后爹爹的心就像完全被拴住了一样,从此您的眼中再也没有我们。我不甘心,明明一样是你的儿子,你对他却那么好,对我们却视若无睹!”

    “就算这样,你也不该害子瑜,他毕竟是你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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