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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女帝九思-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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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几,流水般的队列朝着大殿的方向徐徐而来,苑九思有些失神地看着这些人。

    待父皇苏醒了,便是皇姐出嫁的时日。今日若站在这里的不是她,等待远嫁的说不定就该是自己。

    忽然,她开始明白为什么母妃要处心积虑地将她推上权力的顶端,当手中掌握着别人的生死命运,才不会日日惶恐,担惊受怕。

    可是得到皇权,终究是要付出代价的啊,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再简单不过的道理。

    她蓦然开始怀念起国庸监的日子,那时候她从未想过自己会与皇姐分开。

    “臣呼延尧,见过殿下。”一个极是清越淡然的声音将她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苑九思随着声看清离自己不远处的人,刹时怔在原地。

    怎么可能?他不是在天牢中,已经被。。。。。。

    咬住鲜红的嘴唇,苑九思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世上不可能有长得这般相像的人,样貌与气度,种种讯息都在告诉她眼前的人一定是清玄错不了。

    不论身份如何,他眉眼间那股淡泊和超于世俗,是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认岔的。

    怎么可能?

    竟会从阶下囚转身变为王族世子,变成迎娶她皇姐之人。

    “世子免礼。”苑九思嗫嚅着唇,竭力控制着情绪道。

    清玄还活在这个世上无疑是对她最希望的事,他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犯下滔天大错,其中一定是有误会。

    得知清玄就是驸马,苑九思心中既担心又庆幸。清玄虽说是不苟言笑之人,可他的品性都是有目共睹的,按他的性子,娶了皇姐定是不会负她。

    只是之前他是因皇姐入狱,还算出家之人。。。。。。

    在宫中安顿好世子与南平的迎亲使者后,苑九思在允阑轩中按捺不住,思前想后仍换上件素净的衣裳,打算去趟陶然居。

    大抵因是冬日的缘故,本就萧条的娴吟宫在皑皑白雪中愈发显得单薄寂寥。

    苑九思未乘轿,寻着自己以往去找苑西荷的那条小道徐徐地走着。离陶然居越近,她的步子越发缓慢起来。

    花笺见她心事重重的模样,几次欲言又止。

    她与苑西荷虽是自幼一同长大的姊妹,可自定下苑西荷要嫁去南平后,明眼的一眼就能瞧出她们俩之间的不对劲。

    毕竟是终生大事,又同是生在皇族的公主,怎么会不计较。

    “不然奴婢叫人递个话给柔德公主。”见苑九思忽地停下步子,花笺在旁为她撑着伞道。北风厉害得紧,在外头站久当心会惹上风寒。

    “不必了,”顿了顿苑九思道。

    “我已经许久未见过皇姐,往后恐怕再相见也难了。”说罢便率先向前走去。

    陶然居的门紧闭着,廊外也无看守的宫女。门前的雪应是未扫过,已经积累得深了,踩在上头脚下还有些打滑。

    苑九思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也未多说,抬手就要敲门。

    “吱呀”一声,门就从里头打开了。温暖的热气夹杂着陶然居中熟悉的书香气味扑面而来,叫人平生出几分暖意。

    一个眼生的丫鬟端着盆已经熄灭的炭火走出来。见到苑九思,她微微一惊后,连忙跪下行礼:“奴婢见过帝女。”

    她年纪尚幼,额上的刘海剪得整整齐齐,面颊生得又圆润,模样倒是十分可爱。

    “你叫什么名儿?在陶然居伺候?”苑西荷身边常年只跟着一个款冬,平时也不爱其他丫鬟贴身伺候。

    “回帝女的话,奴婢枳实,在陶然居当值伺候柔德公主。”约莫是胆子小,她头埋低下去,音量不大,但苑九思恰好能听清。

    以前苑九思总是觉着苑西荷身边的丫鬟随从不多,缺少照料的。现下她身边多了个小丫头,也总会热闹许多。

    想到这,她的眉眼舒展开,对枳实也亲近几分:“起来吧,进去向皇姐传一声,就道我来看她。”

    忙不迭地起身,枳实手忙脚乱连炭盆也未来得及端上。

    苑九思瞧着她的背影,忽觉得好笑,遂转头朝着花笺道:“皇姐如此剔透的人,倒是瞧上这性子耿直的丫头。当真怕累着款冬,也不让款冬好好教教她。”

    花笺不语,看向枳实的眼神不由多出几分担忧。

    枳实轻声走进屋去,屏风之后苑西荷正在打盹。

    款冬见她兀自进来,面色就沉了沉,瞪了她一眼,仿佛在责备她不知礼数。

    枳实踟躇着,不知当讲不当讲。

    她知道淑仪与柔德公主自□□好,更何况现在淑仪公主贵为帝女,人还就站在门外候着。

    “还不出去?!”见枳实一副支支吾吾的模样,款冬不满。

    公主平时太纵着她了,才叫这丫头一点做下人的规矩都没有。

    苑西荷浅眠,听见声,终是醒了。

    “发生何事了?”月白色的屏风后,一个清浅婉转的声音传来。她似困顿地支着头,漆黑如瀑的长发半掩了瘦削的美人面。

    见枳实还愣着,款冬低呵:“杵着做什么?公主问你话呢!”

    枳实心里害怕,跪下来道:“回公主,淑仪公主来了。。。。。。就在门外。”

    “哦?”苑西荷倒是有几分讶异,现在苑九思已不同她来往了,今日怎的还巴巴上门候在门外。

    父皇未醒,她今天又见了南平的使者。

    苑西荷自嘲地一笑,轻轻吐出几个字:“出去罢,不见。”

    ·

    雪盛而广,朔气凛冽。

    出来好一阵子手炉已经没什么温度了,苑九思的手脚被冻得发僵。

    花笺看在眼里,十分心疼。心里忍不住埋怨,枳实进去这么久也没见屋里有人迎出来,别把人晾在外头又算是什么意思。

    又过去片刻,枳实才来开门。花笺正要与苑九思走进屋去,却听枳实道:“帝女,柔德公主身子不适,方才已经歇下了。”

    她抬了眼,眼眶微红,像是哭过。

    “歇下了?”苑九思将信将疑。若是以往,就算她在病中也会起身见自己,果真今非昔比。。。。。。

    竭力另自己不往其他事情上去想。半晌,她哂笑道:“也罢,那就让皇姐好好歇息。若是她醒了身子好些,一定要叫人来捎个话。就说我有要事相告。”

    她再三叮嘱,待枳实答应后。苑九思才转身离去。

    “公主,不若奴婢再去问问。”苑九思的面色叫她捉摸不透,但花笺知道她定极是难过,也心有不甘。柔德公主要是真看在姐妹情分上,万不会这样对她。

    似有一瞬间的犹豫,苑九思定定地看着前方,展颜笑了。

    “不必,枳实已经答应过我了。我相信她,亦相信皇姐。。。。。。”

第99章 九十九() 
雨雪连日; 初霁。

    负责洒扫的太监宫女早早地就开始打扫深院中的积雪,这些地方平时过往的人少。雪攒了足足有一尺厚。

    许多路面都结了冰; 厚底靴子踩在上头还有些打滑。

    一个高个儿的太监边扫雪; 边冲身边的几人道:“我昨儿远远瞅着那南平世子; 总觉得眼熟得紧; 像在哪见过似的。”

    “你莫是被分去天牢扫地扫糊涂了么?在皇宫呆了大半辈子,你何时去过南平?”旁人皆不以为意。

    这人虽生得人高马大,但天生就有些驽钝,他说的话听过就行了; 大可不必当真。

    “这便是你们有所不知; 我听人说这大世子是南平王前阵儿才寻回的,早些年——”

    “啊!”

    他话还未说完; 忽然不远处就传来宫女的尖叫。

    这种人烟稀少的地方本就寂静,突如其来的凄厉叫声便显得格外尖利刺耳。

    宫人们慌慌张张围过去; 待看清状况后不禁纷纷倒吸口凉气。方才叫唤的宫女嘴唇捂了眼瘫着身子栽在地上,嘴唇不停地哆嗦。

    “死人!这里死人了。。。。。。”

    厚厚的积雪下藏着一具女尸,尸。体已经被冻得青紫; 像是死了有几天。

    胆子大的太监凑上去辨认,好半晌才哆哆嗦嗦地道:“这不是阮华吗?”

    自她上回冲撞淑仪公主; 去蒋公公那领了罚后,身子骨几乎就废了。

    宫里不养废人,若是为此想不开而寻短见倒不是什么稀罕事。毕竟皇宫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得罪了主子,即便活着,日子说不准比抹脖子死了还难受。

    横竖不能让尸。体留在这。

    手忙脚乱将阮华整个人从雪堆扒出来后; 几人才见得她胸前鼓囊囊的,像是塞进什么东西。她手里紧紧地攥着张字条,字迹却已经被雨雪浸得模糊。

    大着胆儿在她前襟漏出来的衣角那一扯,几颗黑漆漆干瘪的东西就滚出来。宫人捡起来看了看,没人能认出来名字,这东西像晒干的浆果一般。

    叫不出名字的果、临死前都抓在手里的字条,她明明腿脚已经不利索还出现在这种地方。。。。。。合计着阮华的死,倒不像自尽这么简单。

    其中一个腿脚利索的太监用布把东西都包起来,急急忙忙地就跑去禀报管事公公。

    ·

    瞧着天好,苑西荷难得地想出去走走,款冬忙拿了狐裘给她披上。

    这件衣裳她穿了有几个年头,样式自然有些老。好在苑西荷也不在意,虽注意到了,但也未多说。

    “枳实那日下来又和奴婢说了好几次。说淑仪公主反复叮嘱她提醒,叫您得了空去允阑轩找她一趟,她有要紧事。”

    想起枳实那可怜兮兮的模样,款冬不禁有些不耐,但还是把话依样告诉了苑西荷。

    “呵,那丫头,芝麻大的事也要大动干戈。不知道也罢。”

    点点头,她既然不喜款冬也不再提,话锋一转:“那公主可要去百花园看看?奴婢听其余宫的丫鬟们说梅园的红梅全开了,一片一片的,像红云似的。”

    苑西荷不以为意,轻哼了声:“梅园的梅花再艳又如何?终究不是帝女院子里几株。”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没过多久,款冬就认出来,她们走的这条路是去佛堂的。

    想来也是,此时此刻苑西荷哪可能有心思赏花看雪。款冬暗恼自己没眼色,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后不再搭腔。

    路走了快半,宫人也少了起来。如今这样的紧要关头,谁还来抄经念佛拜菩萨?

    “阮华的事儿,是你亲手做的?你倒愈发有主意了。”周围没人,苑西荷放缓了脚步。她声音很轻却自有一番气势,虽是在问话,可眼神已然笃定。

    她让她将腐桃放去江顷那,没料到款冬自作主张给了她个惊喜。

    款冬心里一惊,腿一软就跪下去:“奴婢知罪,求公主饶恕!”

    张了张嘴,她却不知后面该说什么。

    杀掉阮华确实是她自己的主张,可是不是公主说要叫二人新仇添旧恨么?她也只是顺水推舟一把。

    “你倒是急着给聂如扇一个清白。”苑西荷意有所指地道。

    见款冬被自己吓得说不出话,她“噗嗤”一笑,躬身将款冬搀扶起来。

    斜睨她一眼,苑西荷缓缓笑道:“你怕我做什么?反正皇城我也呆不久了,这里就算天翻地覆又与我何干?”

    她半侧着身子,颊边垂着几缕青丝,黛眉如远山,一双柳叶眼也别具风情。只是吐的字带着丝丝寒意:“我只是讶异,你的胆儿真越来越大了,保不齐什么时候还做出什么叫人咋舌的事来呢。”

    款冬低垂着眼,手脚都似被周身的冰雪冻住。

    大寒的天儿,忽地就出了一身冷汗,半晌她喃喃:“奴婢不敢,奴婢一心向着公主。。。。。。只要是公主的吩咐奴婢万死不——”

    “瞧你说的些什么话,这不还没叫你上刀山下火海呢。再说,你我情同姊妹,我怎舍得叫你死?”

    苑西荷的声音冷冷清清,此时她已转过身去,慢悠悠地朝佛堂走着。

    毕竟在朗弘那吃了闷亏,听到阮华死的她消息心情好上许多,眉眼都带着几分愉悦。

    款冬大气也不敢出,在后头偷偷抹汗。

    就算真是姊妹,情分又能值几个钱?更何况她们只是主仆。

    ·

    佛堂静谧,空中偶尔飞过几只留鸟盘旋叫鸣。

    今日佛堂廊前的路扫得格外干净,空气间还有淡淡的檀香。闻着这气味苑西荷一直紧绷的神经蓦然放松许多。

    她一路朝里走去,却没见半个人影。

    直到快要进殿的时候,突然旁边窜出个年纪不大的侍童将她和款冬拦了下来。

    “不是吩咐过旁人不得搅扰吗?若是惊扰了世子,有你们的苦头吃。”那人好像极不满意她们闯入这里,一边打量着苑西荷一边低声斥道。

    款冬气不过他这副样,刚要上前,却被苑西荷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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