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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妖怪枕酒-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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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棠看着男童,甚为心疼道:“你放了我孩儿,要那把刀可以,不过得用苦难石作为交换。”

    覃曜不解:“你要苦难石做什么?”

    言出,覃曜手底下的男童竟是痴痴地笑了起来,瞳中无丝毫惊慌之色,尔后嘴里发出了众人听不懂的歌谣。

    “哈哈,原来是个傻子。”一道少女的清甜嗓音引了覃曜的注意。覃曜这才看到到游龙身后的小姑娘,那双鸳鸯眼与穆临归描述的一致,想必正是魔界的帝姬知相。

第45章 海棠酒(三)() 
游龙拽住唐棠的手腕,将其拉至身后,似乎是在怪她多嘴,尔后严色道:“覃姑娘是魔君的贵客,吾等不敢怠慢。孔雀长刀可以交予姑娘,不过还望姑娘能拿苦难石作为交换。”

    覃曜没有直面游龙,而是望着一旁的知相。也不知她有没有听进去游龙的言语,竟鬼使神差地松开了抵着男童脖子的手,尔后踱步到知相身前,将知相的银右瞳瞅尽了眼底,又唤来覃疏,低声问:“像么?”

    覃曜因着修炼魔虚十一式的缘故,早已忘却孟不语的银瞳生成什么样。覃疏虽多年未见孟不语,却也有个大体印象,当下也了悟覃曜问的是什么。他倒是不以为意,讷讷答道:“兴许,像吧。”

    覃曜瞥了他一眼,又蹲下身来,扯过知相的大辫子于手中把玩,见对方毫无怒意,甚至眼底漫笑,这才问道:“你是知相?”

    知相一见覃曜便莫名觉着熟稔,她不似其他的魔会对自己屈膝卑躬,于是回以清甜一笑:“没错,姐姐,我是知相。”

    知相住在万诡殿后方的荼蘼宫,这一百年来,她被渐越禁足于宫中,难免养出了些刁钻脾气。她喜欢折腾宫中的魔侍们,使唤过来吩咐过去的,只当是好玩。不过知相倒一向对四大护法没这般怪性子,她特别喜欢黏着乔松和游龙,对她的父亲倒是如何也亲近不起来的。

    覃曜此番玩弄她的辫子,知相却是笑脸相对,游龙对此深感讶异,倒从未见过她对外人还能保持这般温顺脾气,不由发声:“覃姑娘?”

    知相毕竟是帝姬,作为魔界之人,覃曜已然意识到自己不妥的行为,她起了身,回过头对游龙道:“你方才说,要苦难石?”

    见游龙点点头,覃曜又问:“原因?”

    苦难石是个来之不易的宝物,虽已治好覃疏身上的伤,但为了孔雀长刀,将此石交给别人,这买卖似乎并不划算。

    “望覃姑娘愿听我一番详谈。”游龙言罢,他望向知相,似乎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唤了声:“那……帝姬?”

    “无碍,你们谈便是,我自个儿会找事儿做。”知相挥挥手,如是说道。

    游龙抱了拳,道:“多谢帝姬体谅。”

    游龙交代唐棠带着知相和男童到后院里,或是去灶屋给孩子们弄点吃食,譬如甜点之类,以此来打发时间。

    男童这下倒是不显痴傻了,喜孜孜地走过去一把拉起知相,便尾随着他娘亲往后院里行去。

    倒是知相水灵的眸子里透着股无辜劲儿,她本想留在铺子里好生琢磨一番兵器的,尔后好揩游龙一笔油水,才不愿和这个傻子去吃什么甜点!幼稚到家!

    知相临近百岁,出生之时与孟不语离世的日子隔有两百余年,且孟不语并非十恶不赦之辈,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投胎到魔界的。覃曜这般思忖着,倒觉是自己痴心妄想得过头了。

    只是她,常在多个深夜想起孟不语,她亏欠她的实在是太多,而今事早已成定局,却连个弥补的机会也不给她。每当她思到那个黑衣姑娘时,总免不了心头的一顿怅然。

    孔雀长刀是唯一关于孟不语的东西,上头留有她辗转不去的气息,是以,拿苦难石做交换也未尝不可。

    覃曜和覃疏随着游龙抄过后院,入了游龙的书房。别看外头只是个铸刀铺子,后院里头竟宽敞得很。

    书房内,游龙点了檀香,以宁神静气之用,尔后一掀衣摆,落座在二人对面,说:“我今日去万诡殿见魔君,出来的时候恰巧碰上了帝姬。帝姬非缠着我,说要来我铺子里,挑个兵器,作为我送她的生辰礼。没想到竟在此,遇到了覃姑娘。”

    游龙的最后一句话吐得重,似乎是不欢迎他们的到来。不过,谁会欢迎一个把刀架在自家夫人颈上的人呢?

    覃曜想起方才在铺子里,游龙开口那句覃姑娘,便表明了他是识得她的,于是发问:“你认得我?”

    “之前我去石崖洞找荷华的时候,见过姑娘。”但游龙并未见过覃疏,当时的覃疏离开魔界,寻药去了。

    覃曜见游龙温文尔雅,想着他好歹也是魔界护法之一,得罪了他又讨不了好处,从而说:“今日之事,是我唐突了。”

    “知姑娘寻刀心切,无碍的。”游龙一面斟茶,一面道:“还未曾相问,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覃疏。”覃疏淡淡开口。

    “你是覃公子?你不是已经……”游龙面露惊色,后面的话被覃疏截断:“命长,还死不了。”他语气轻松,但彼时死里逃生的心有余悸,以及存活下来的无比庆幸,皆为他人无法感受到的。

    “那真是万幸。”游龙干笑道:“这件事,魔君可知?”

    覃疏说:“尚且不知。”

    游龙点点头,将两盏斟好的鹿苑毛尖端给他们,说:“对了,那把孔雀长刀,对姑娘很重要?”

    覃曜接过茶盏,答道:“旧友之物。”

    “原来如此。”

    游龙望着茶水里自己的倒影,又抬起头瞅了瞅院里散诞的三道身影。知相坐于一旁,一副闲人勿扰的孤傲模样,而男童和他娘亲正在嬉闹。

    “我和唐棠的孩儿,他叫应应。应应如今只是一缕魂,他尚不能离孔雀长刀太远,否则极有可能魂飞魄散。这便是,唐棠不肯交出此刀的缘由。”游龙放了茶盏,眸光坚定,说:“我听说,姑娘前些日子去了趟弱水,寻到了苦难石?”

    覃曜挑眉,道:“的确如此。”

    “西街杨寡妇的儿子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的牛妖,至阳之气的肉身正是应应所需要的。而苦难石便可以将应应的魄筑在那牛妖身体之中。我本打算,将孔雀长刀留在此处,应应可暂且无事。但姑娘执意要那把刀,也只得这一个法子。”

    游龙说,应应需至阳肉身才能得以存活,覃曜想了解其中缘由,疑道:“孔雀长刀和应应到底有何关联?”

    “你们也看到了,应应魂魄残缺,所以表现出痴傻之态,这一切皆源于当年。”

    茶烟滚滚而上,氤氲了游龙的眉眼,随着他不高不低的淡淡音调,往事一幕幕揭开。

第46章 海棠酒(四)() 
轻雷隐隐初惊蛰,鹁鸠鸣怒,绿杨风急。

    鹿吴山脚下,立着一个身穿茶色齐胸襦裙的女郎。她双手叉腰,仰着头,黑溜溜的眸子望向山崖畔,那棵险些跌出的海棠树。

    她是唐棠,拥有三百年修为的刺猬精,在这一年冬眠的过程中化得了人形。而今春回地暖,唐棠得了她老爹的准许,爬出了刺猬老巢,踏入人世去游玩,美其名曰为历练。尔后她踏水惊波,翻山越岭,携着一身风餐的疲惫寻至了鹿吴山脚下。

    说起她为何要来此处,无非是因着她那张贪吃的嘴。

    她娘亲在怀她的时候极为喜欢吃海棠果,一日之内便可吞下两大箩筐,食量惊得她老爹舌挢不下。故唐棠一出生便取了个叠名,唐棠。用她老爹的话说,图个撇脱儿。

    唐棠许是随了她娘亲的习性,打小爱吃海棠果。早年间,她听巢里的同庚刺猬说,鹿吴山生着一棵奇怪的海棠树,每逢二月结果,海棠果上覆了一层冰,朱莹欲滴,久久不融。唐棠思量着,这果子与众不同,想来口味也定是不凡,便打着历练的幌子来到了此处。

    唐棠知道此地有位守山的仙人,先是去那方茶肆求了仙人。仙人反复捏着自个儿的山羊胡,说什么也不肯允她上山。

    宇栋之内,燕雀不知天地之高;坎井之蛙,不知江海之大。唐棠在自家巢里被她老爹宠惯了,偏不信这个邪,硬闯鹿吴山,不出意料的,结界将她撞得吃痛。

    最后,她绕着鹿吴山的山脚行了一圈儿,选了块正对海棠树的好地儿,一屁股坐于山脚下。念着上天慈悲,落两颗果子下来让她饱个口福。

    凄凄山风拂面而过,唐棠拢紧了衣裳,不断搓着胳膊,心里嘟囔道:这冬劲儿都过了,鹿吴山咋还这般冷?

    只是她没想到,这一等,便从惊蛰等到了谷雨。

    时至今日,那海棠果仍是没有要落下来的架势。不过,作为一个对海棠果痴迷至极的刺猬精,她才不会轻易放弃,横竖也是闲着,不如再等等?

    这日午时,山脚下的唐棠抄着手眯觉,结果被一道脚步声给惊醒了。

    投眸望去,脚步声的主人,长身雅然,玄衫的衣袂被风撩起,束发有些许的凌乱,面容嘛……唔,有一丝狼狈。因为他恰巧经过此地,被上头滚落的海棠果砸了个正着。

    这一砸,砸出了一段奇葩姻缘!

    后来的游龙谈起当年初遇的情景,唐棠则板着个脸,说:“要不是看在你模样尚可,我才不会死皮赖脸地黏着你。”

    那人便是游龙,彼时,尚处凡人之躯的游龙。

    游龙现下正捂住脑袋,望着山顶那棵风度翩翩的海棠树,愁眉不展。

    他以前总听村子里卖葱的王大娘说,人倒霉了,喝水也免不了塞牙。他如今许是,人倒霉了,走路也得被果子砸的景况吧!

    游龙锁着眉头,用手掸开海棠果残留在他青丝间的冰渣,怪冷的!仅是这般简单的动作,生生让唐棠看出了一股风流尔雅的意味。

    唐棠敛了心神,摸索到那颗令她望眼欲穿的海棠果跟前,捡起那果子在自个儿的衣裳上随意搓了两把便送入嘴中。

    她老爹说了,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她老爹的话,她一向当真理以对,毕竟老人言,中用!

    入舌之味,甘滋丝凉,那叫一个沁爽肺腑!也不枉她候了这些日子。唐棠正嚼得起劲,不经意的抬眸间,看到游龙用一种在看怪物的目光打量着她,他嘴唇微张,似乎还想说点什么。

    唐棠等了半晌,总算等到那人憋出俩字:“姑娘……”只见游龙吞了吞口水,仿佛将已到嘴边的话顺带给咽下了。

    唐棠虽不体胖,但也心宽,并没疑心他想说的是什么,而是将目光落在了他脸上。唐棠只觉这人生得好模样,剑眉星目,棱角分明,只是眉宇紧锁,透着一股忧愁的意味。

    那时的她尚且不知,这一落的目光,竟落了一生那么长。

    唐棠素来心直口快,言语不拘,于是凑近他,笑吟吟地问:“公子尊姓大名?家住何方?几口老小?可曾婚配?”

    游龙见她一靠近,当下便退后了不止三步,再次彰显了那种看怪物的眼神。

    她的话,也让他无语相对,他知道自个儿样貌不差,却也从未见过如此不知害臊的女子。不过是初次见面,说话竟这般直白。

    唐棠以为他是嫌弃自己,这下可不乐意了,挑了眉,微怒道:“公子离我这么远作甚?我很可怖么?”

    游龙低垂着眼脸,讷讷道:“不是。”言出,他转脚速步离去。

    唐棠蹙眉,朝自个儿身上东瞅西查一番,未露出刺猬原形,也并无任何不妥,难道是方才捡果子吃的举止吓到了他?

    唐棠这番想着,又追了上去,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她正欲开口,游龙却又离了她老远。唐棠纳闷不已,再三地凑上去,游龙却向前一连跑了好几步,回过头来用手隔空挡着,对她急道:“姑娘莫要纠缠,更别靠我太近。”

    唐棠甚为不解:“为什么?”言罢,唐棠只觉自己的肚子迅速膨大起来,不消片刻,俨然一副十月怀胎的模样。

    “这这这……”唐棠指着自个儿的肚子,瞠目结舌,向游龙抛去求救的目光。

    游龙束手无策,却表现得不甚惊奇,说:“适才忘了告诉姑娘,那果子吃不得。”

    “为什么?”

    游龙满心愧疚,说:“那果子碰到了我,所以吃不得。”

    “为什么?”唐棠一连问了三个为什么。

    游龙咬了咬牙,如实相告:“我是一个生带孕气之人,只要接触过我的女子皆会莫名怀胎。那果子甚有灵气,适才砸到了我,尔后入了姑娘的肚子,所以才……”

    游龙出生在一个小村庄,他天生带有孕气,总是一个人躲在很远的地方,不敢靠近他人。

    在他发现自己的与众不同之前,曾害得两个姑娘挺了大肚子,而他仅仅是触碰了那两位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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