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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原来真的是你呀-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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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他学着我的语气说出这番话来,不觉莞尔,又担心的说:“年哥,你说悠悠能坐稳皇后位置吗?以前皇上只有胜弘一个儿子,现在眼看着妃嫔多起来。这以后儿子说不定也会多起来,胜弘不就成了众矢之的吗?”说到这里,不由得又低声埋怨周斯年,“我说不要太早定雪儿婚事”

    周斯年没有理我的抱怨,沉思着,最后说:“皇上是个明白人,这皇后能不能坐稳后位,与皇后无关,关乎前朝。这孙贵人能这般骄矜,还不是因为皇上最近对孙博宁的倚重?”

    我们都沉默了,两人心里都明白,随着大批妃嫔充实后宫,皇上又格外挑选了世家大族的女儿,外戚之争,在所难免。

    “皇上有他自己的考虑,想政局平稳,就必须依靠这些人,依靠一群人,比依靠一个人,要容易的多。”

    周斯年平静的说着,我明白,他说的一个人,是指他自己。现在,朝中周斯年一枝独大的局面已经扭转。

    “你说的对,”他对我说,“我不能总为了几十年前的事躲着皇上,为了如意和雪儿,我必须打起精神来。”

    我们都没有再说话,没什么好说的,假如如意和雪儿能离开皇宫,假如雪儿没有和胜弘定婚,我们大可以以各种理由留在江南不回来,就像沅王爷那样。

    现在倒好,不要说留在江南,看周斯年的意思,只怕今年只要不是太冷,他会不会回南都很难说。

    前面胜媛和雅淳手拉手走着,看小儿女单纯如白玉的情谊,总是让人那么舒服,让人暂时忘记现实的不如意。

    “胜媛公主真的有点像青青,”我悄声对周斯年说,“你看呢?”我等着他反驳,他一向不喜欢这样的论调。

    周斯年却没有反驳,而是看着胜媛,若有所思:“你说的对,陈院判对胜媛公主格外的好,看来他和你想法一样。”

    我们先去了大名宫,夏公公等在那里,带我们去见李朝宗。

    李朝宗看我们带着胜媛与雅淳一起进来,笑道:“朕还以为,几个月不见,你们又有了一对龙凤胎,却原来是这两个孩子。”

    我听出他话里有话,是埋怨周斯年这么长时间不进宫看望他,打趣说:“皇上取笑胜蓝了,年哥一直忙着清剿叛匪,为皇上办差,不要说只有几个月,就是几年,也不会有龙凤胎啊。”

    李朝宗笑起来,说:“斯年,你夫人埋怨你了,你要小心啊。”。。。

第一百四十四章 琴师蔺澄泓() 
周斯年笑着说:“臣在路上碰到陈院判,看他带着两个小娃去给孙贵人请脉,怕他不便,就带了过来。恭喜皇上又要添皇子了。”

    李朝宗“哈哈”一笑:“有卿这句吉言,朕就很欣慰了。”

    说着,让夏公公去把如意与雪儿带来。

    他的这个安排让我很别扭,以前,都是悠悠带着胜弘胜媛还有如意雪儿一起的,现在怎么只带如意和雪儿过来?

    甚至往好处想,皇上是不是被他们两个不胜其扰,现在又有了孩子,不想让他们待在宫里?

    如果那样,今年冬天,我就带着全家回南。这样,周斯年可以养病,还可以少操劳,我们也就用不着介入这皇家步步陷阱的争斗里去。

    可惜,好梦总是容易醒,李朝宗只是把如意和雪儿带来,让我们见了一面,就让人和胜媛雅淳一起,带回皇后宫里了。

    李朝宗没有提出留我们用膳,也没有让我去看悠悠。

    他在刻意与周斯年保持距离,我想,也可能二十多年深受其苦,想刻意忘记点什么吧。

    待我们告辞离开,快走出门时,李朝宗突然喊了一声:“周卿!”夏公公急忙疾步赶过来:“国公留步!”我们回来,李朝宗却欲言又止。周斯年问:“陛下有何吩咐?”

    李朝宗问:“快回南了吧?还有一个月?今年好像很暖和。”

    周斯年犹豫了一下,说:“陛下若是不准,斯年就不回去了。”

    李朝宗摆摆手:“朕不是这个意思,你保重身体要紧。”他犹豫了很久,眼睛盯着周斯年发冠上的蓝色宝石,却又像是越过这块宝石,看向了以前的某个地方,最后声音嘶哑的说,“推迟一两个月走吧,过了天寿节。”

    周斯年答:“是。”

    李朝宗想了想,又说:“这冬天说冷就冷的很,若是到时冷下来,你不用勉强非得过来。”他深情地痛苦的看着周斯年,眼睛里竟闪过一丝卑微的乞求,温柔的说,“你还记得吗?你自己说过的,你的命是朕的。”

    周斯年抬头看向李朝宗,眼眶一下子潮红,跪下声音哽咽的说:“臣这一生一世,都不会忘记。”

    李朝宗上前弯腰,双手扶起他,一叠声的说:“记得就好,记得就好,你好好珍重吧。”

    一天天的,树叶慢慢变黄,天空越来越灰,风吹在脸上也越来越凉,直到如刀割。地上的水,也渐渐由一层毛茸茸的薄冰,慢慢变硬,变厚。

    周斯年站在荷花池边,捡了块石头,扔进荷花池,冰面发出很沉闷的“扑”的一声,石头滑向前方,冰面上只留下一个浅浅的白色痕迹。冬天的荷花池,一片萧瑟。

    不远处的秋千架上,阿福与云簸正在木青的照看下荡着秋千。三岁不到的阿福,俨然是个小美女了。在我的心里,不自觉的把她替代了我的女儿阿福,让她喊我娘亲,周斯年也默许了阿福“爹爹”的称谓。府里的下人,都称呼她为“福小姐”。阿福确实很有福相,面如满月,鹅脂凝腮,性情温厚,小小年纪就能知进退,知礼仪。

    只是,在最深的梦里,云福,我可怜的女儿,总是不断的出现。每每醒来,摸摸脸颊,都会摸到泪痕。周斯年这个时候,都会什么也不说,只会默默的拍着我的背。无奈,无力。

    陈显仁背着药箱走进来,他最近每天都要来一次,奉皇命。周斯年吩咐了门房,陈院判来的时候,不用通传,更不用引路,如同在自己家里一样。

    他看到我们在院子里玩,劝道:“国公还是进屋养着比较好,这院子里还是凉了一些。”他奇怪的问:“国公为什么不去半城山庄住?那里更暖和一些。”

    虽然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发生在小镇的清剿,但没有人能把这场清剿与周府联系在一起。

    周斯年顺从的和陈显仁一起走进房里,房里四周都烧着地龙,火光从镂空处透出,周斯年脱掉裘衣,和陈显仁相向而坐,把手臂伸了过去。

    陈显仁笑道:“国公自己就能诊脉,下官每次来都战战兢兢。”说着,把手搭在周斯年的手腕处。过了一会儿,他笑道:“国公自己觉得怎样?”

    周斯年说:“我想,只要不受寒,今年冬天还是能在京城挨过去。可要养元气,还是回南。”

    陈显仁点点头:“陛下希望国公过完天寿节再走,也没几天了。今年的天寿节,听说大长和国也派了使臣前来,想是挺热闹。”

    “大长和国?”周斯年不以为然的一笑,“就是那个弑君篡位之人?”

    陈显仁笑道:“国公忠义,自然看不上他们的所作所为,下官却只听说,他们带来了一队儿童杂耍,领头的,就是这大长和国主的孙女,今年只有三岁。”

    我笑道:“显仁哥还是这么爱歌舞杂耍。”说过之后,又想起青青,虽已经不如青青刚去时那么难过伤心,可心里还是一阵落寞,看陈显仁,也更显得憔悴了。

    急忙摇摇头,不去想这些伤心事,笑着问陈显仁:“我买了几个歌舞伎,琴师也是一流的,让他们给显仁哥表演吧?”

    周斯年笑道:“你可不要说不看,公主会失望的。”

    陈显仁笑着说:“怎么会不想看?有好的下官还想讨呢,公主可别舍不得。”

    这班歌舞伎,很多是青青舞社的女孩子,当初青青舞社被查封,这些女孩子也被官卖。还有几个漂亮的男孩子参杂其中,虽然周斯年颇有微词,但看他们舞姿矫健与女子不同,有几个颇通音律,被琴师蔺澄泓收为弟子。几次宴请,比女孩子反而更受欢迎,也就留下来,另院居住。

    琴师蔺澄泓,却是外聘的,第一次见蔺澄泓,是在杜家的堂会上,他是朝凤公主带进杜家的,算是杜家的家养琴师,杜家出事的时候,他被朝凤公主一同带出,因朝凤公主要静修,这才离开公主府。

    蔺澄泓有一双夺人心魄的眼睛,眸子里泛着点点狐媚,肌肤若脂,红唇如樱,却不失阳刚,他坐在那里,一身红衣,一身风华,一头墨发迎风飞舞,不知不觉让人沉溺其中。。。。

第一百四十五章 孙望舒怀孕() 
虽然知道他与杜家的渊源极深,但还是忍不住把他聘来,再说,这出来做事的琴师,多少都和没落的世家关系密切,蔺澄泓也可以说是朝凤公主府里出来的。

    蔺澄泓席地而坐,低垂着眼脸,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人随音而动,偶尔抬起头,双眼中忽闪而逝的某中东西,让人抓不住,却想窥视,不知不觉间人已经被吸引,与音与人,一同沉醉。

    一时乐声清泠于耳畔,委婉却又刚毅,券券而来,又似高流水,汩汩韵味,一种情韵却令人回肠荡气。

    琴声如诉,是在过尽千帆之后,看岁月把心迹澄清,是在身隔沧海之时,沉淀所有的波澜壮阔。每一个音符下,都埋藏一颗平静而柔韧的心灵。

    曼妙女子,随乐声翩翩起舞,白纱衣随风飘动,这一身的白及她优美的舞姿使这女子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那样神秘,纯洁,让人不想去打扰,也不想去玷污。一个玉树临风的少年,清颜白衫,青丝墨染,彩扇飘逸,手中折扇如妙笔如丝弦,转、甩、开、合、拧、圆、曲,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

    一曲终了,陈显仁连连叫好,脸上放出光彩,仿佛恢复了生机一般。少男少女一起上前行礼,男子名比翼,女子唤连理。陈显仁笑道:“这名字好,让人听了,都不忍心拆散了。”

    蔺澄泓自从木先生去后,就成了当之无愧的京城第一琴师,为人清冷,比木先生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演奏完后,只是略略的冲着周斯年和我微微一躬身,就淡淡的离开。

    陈显仁待三人离去,微微叹息:“自从青青离世,好久不听曲观舞了。”

    看又惹起他的伤悲,我急忙转变话题说:“显仁哥现在也是着实的忙碌,宫里孙贵人的胎,听说孙贵人也要显仁哥为她照管?”

    陈显仁说:“孙贵人是有此意,只是皇上没有准,皇上责成下官,专门照管好国公的身体。”他不好意思的笑着,“下官惭愧的很,国公才是医术精湛,哪里用得着下官?”

    周斯年眉毛轻抬,一侧嘴角微微翘起,笑道:“陈院判过谦了,陈家是太医世家,被历朝历代的皇家倚重,放着那怀了龙胎的红人不管,现在却要来照顾我这个赋闲在家的病人,真是委屈你了。”

    我不满的撇了周斯年一眼:“你这样说话,却让显仁哥怎么回答?好酸气。”回头对陈显仁说,“显仁哥,别理他,他在家闷着不能出门,怄出这等酸相。”

    陈显仁不在意的说:“病人难免心中焦躁,何况国公这样的人杰?被疾病困在家里,心烦是难免的。”他停了停,又说,“若论这尖酸刻薄,只怕谁也比不过这孙贵人。”

    周斯年仿佛很感兴趣,问:“此话怎讲?”

    我奇怪的说:“这孙贵人未进宫时,我在江南总督府和她有一面之缘,没觉得她是尖酸之人啊?”

    陈显仁不以为然的说:“她那时当然不敢酸公主,听说在家就是刻薄下人惯了的,现在进宫得宠,不要说一般的妃嫔宫人,就连皇后娘娘,那也是待答不理的,只一味的痴缠皇上。幸亏皇后贤惠,看在她怀着龙胎的份上,不与她计较。”

    我对陈显仁的话倒是不以为然,孙望舒我见过,这种心思细腻,多愁善感,又七窍玲珑心的女子,原本就不属于宫廷。李朝宗之所以喜欢她,除了她背后的孙博宁,只怕也是因为孙望舒的这份痴缠和真性情。

    因而问道:“那现在是谁在照顾孙望舒的龙胎呢?”

    陈显仁说:“是孙家自己荐来的一个医女,听说医术很高,在妇科上更是行家里手,现在日夜陪侍在孙贵人身边,”他说到这里,摇头笑笑,“听说现在天天开出各种大补食单,皇后娘娘也是好性,吩咐司膳房务必按孙贵人的食单好生伺候,不得有误。”

    我说:“那孙贵人纤弱的很,怀了龙胎吃点大补的东西也是应该的。”

    陈显仁说:“公主有所不知,那孙家,好多人都是死于中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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