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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京钗计-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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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焕的小女儿夏娉婷头一次见应江怒发冲冠的模样。

    以往他对她从来如谦谦君子,要什么给什么、嘘寒问暖,逢年过节还装模作样给夏焕送去几坛好酒……

    “爹爹怎地胳膊肘朝外拐?那可是您的真女婿啊!未来殿下若登大位,对爹爹和女儿难道有何害处?您就这么见不得女儿好??”

    她自小被夏夫人宠大,不知何谓先天下之忧而忧,也曾偷偷妄想过风驾九天。而今自然满腹怨气,夏焕却懒得理她。

    快至夏,女儿家穿得薄纱,夏之时无意瞥过,见小妹胳膊肘处有块青色,倏地扯起来,“这怎么回事?”

    夏娉婷脸一变,甩开亲哥的手:“不小心撞的。”

    她说没说谎夏之时如何看不出?当即攥紧拳头,冷笑。

    “爹爹不过帮着刑部传递了个折子,他就狗急跳墙。太子位还没真定论,他就先拿起太子的架。若以后登上大位,你以为,他还需忌惮父亲、忌惮我夏家在陛下面前的重量,忌惮你吗?”

    夏娉婷面色微赧,“照二哥的意思,你妹妹就全无魅力,殿下对我就无半分真心?”

    真心?

    夏之时更想笑,“真心利用吗?”

    “……”

    夏焕一直在旁听着,瞧着小女儿胳膊肘上的青色,老态面容抖了抖,却始终没出声。

    其实,三哥也没奢望父皇会因一个小小的清吏司就对二哥下狠手。

    他动应江一颗棋子,目的只是给父皇敲警钟,引起父皇心中的秤砣摇摆不定。

    这样太子位迟迟不公诉于天下,他就有更多机会筹谋。

    那头,乐阈被贬职后回了趟沽苏,三哥要他没接到命令以前都以病告假,暂且莫回上京,乐阈趁机在家中陪伴双亲度一段悠闲时光。他告假离开时,父皇问及乐阈的部队暂时由谁带领,三哥竟主动向父皇提议,给二哥的近身护卫升职。

    当初他的举动引来过不少揣测,但每一种无怪乎说三哥疯了。

    “如今剩余皇子里,能和二殿下抗衡的就只剩个三殿下无疑。三殿下主动请旨由别人的护卫担任步兵统领位置。即便只是暂时,但……也不妥吧……”

    应江心中也满腹疑问,迟迟没解开。

    “或许是三殿下示好呢?”

    近身侍卫道,“诏书虽未颁,可谁不知监国太子的真正含义?三殿下兴许见大局将定,想再助殿下一臂之力,于殿下手中谋条活路。”

    应江忽然眯眼,看向自己的近身护卫,护卫秒悟,噗通下跪。

    “殿下该不会怀疑属下对你的忠诚?!”

    他一跪,应江顿时醍醐灌顶,“我这个三弟哪里是懂得认输的善茬,分明是想对本王唱出离间计。”好在他及时反应。

    侍卫长舒口气,缓缓抹把汗。

    “殿下英明!”

    然而没想到,近日三哥的举动频繁,老打得应江措手不及。偏偏他已知父皇秘密拟诏,不敢轻举妄动,就怕中了三哥的计。

    “这种我在明敌在暗的感受,还真是有点憋屈。”近卫感慨道,“也不知那人最近发什么疯。”

    应逍素来不打没把握的仗,也不习惯轻举妄动,若非碰到底线……

    “看来他也坐不住,对大位的兴趣要开始显山漏水了。”

    “何以偏偏是现在?”

    应江背着手,露出意犹未尽的笑容,“谁叫小六突然入狱一遭呢——”

    “毕竟只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才能保护他想保护的所有。”

    良久,

    应江背着手又笑,禁不住举头望月,“却不知他成天这样自以为是,哪日被设计一遭,会是什么表情哈哈哈哈哈。”

    笑声混着过境的风声回荡,惊起梢头雀鸟。

    六月,芒种。

    又一年夏日悄无声息开始。

    嬴子期给那苏乌莹的药膏的确给力,她的腿几乎以能看见的速度飞快恢复。等到芒种,又是健步如飞一个伶俐姑娘,往日身上阴恻恻的气息被驱散点,但她还是将我列为头号情敌。

    那次王府告别,我再没和嬴子期见过。

    当我已经能和天下玩得不亦乐乎,亦能在御花园安静地赏一捧花,更能在应文面前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时候,那苏乌莹居然向父皇请命,要二哥和我带着她去围场玩玩。

    “我蒙古女儿从小骑马射箭,我很小也听说京城有处皇家猎场十分壮观,不知陛下能否应允乌莹得见?”

    父皇没立马答应,事后问母妃,“你怎么看?”

    母妃看起来俯首帖耳地,说话却坦白,“谁知道那姑娘打着什么主意?非要扶苏去。”

    “那按你以为,朕该答应还是不答应?”

    母妃手中一手捧着茶杯,一手摁着茶盖先将叶尖闷一会儿,再泡入滚开的冷泉,“陛下是在问臣妾意见么?那臣妾觉得不答应。”

    “为何?”

    “自是不想扶苏被欺负。”

    热气慢慢升腾间,女子的脸蛋都被蒸得能掐出水。

    父皇心神一晃,本该责她不懂事,出口却是不自觉的纵容语气,“你我说了都不算,问问她自己的意思。”

    问我的意思,等于我自己做主,本是松口,却非得和母妃较真走个过程,好像回一句“那就拒绝她”,他便输了似地。

    “公主还能有什么意思?当然是选择不作陪啊!她算老几!”

    母妃宫中来人问询,她比我更先跳脚,恶狠狠地。

    哪知在她身后端坐赏花的我,突然扯她一把,看向母妃的来使,“都哪些人去?”

    宫婢一愣,“回公主,具体的奴婢不知,但是据说人不少呢。除了二殿下,还有些大臣们的公子作陪。”

    那也意味着,嬴子期必然在。

    我若有所思,突然一句:“我去。”

    妙津大惊失色,“公主!”

    “就一次……”我身上消失已久的魂气缓缓归位,堂堂公主,却像在求她一个婢女,“有些事,我还没完成。”

    看着我坚定的眼神,妙津失声。

    当夜,我要陪那苏乌莹去围场的消息,宋卿好等人就知道了,因为应文大嘴巴。

    最近三哥忙得不着边,宋卿好已许久没和他好好坐下来吃顿饭。这晚左等右等算是回来了,脸色却不好看。

    少女将厅门一关,转身往男子身上跳,被他轻轻松松捧着抱在身前,眉头总算舒缓点。

    “因为扶苏要去围场么?”

    她问。

    三哥一听,又是焦头烂额,责我,“越大越管不住。”

    宋卿好略一默,“你放心,大不了我也跟去——”

    去围场就得一日路程,加上游玩,怎么也得五六日。宋卿好知他最近必然走不开,不然无论如何都会亲自上阵,遂主动开口:“,还有应文,我两一起去看着她。”

    再说,还有嬴子期,你怕什么?

    这一句,她莫名其妙吞下肚去。

尔尔() 
宋卿好被那人箍在怀中;微走神;忽听一句——

    “你还是别去了;我来搞定。”

    抬头;对上应逍定硬的神色。

    宋卿好不知他这句阻拦;究竟因为不放心我;还是不放心她。毕竟她表面为个虚名县主;实际是父皇的眼中钉,难免不会有人打她的主意博父皇开心。

    “不用!”少女从对方身上跳下,微微撤开点距离;“让你来不知道会搅成什么样。”

    应逍最近的行事作风有点激进,手起刀落地,应江的人接二连三被拔起。

    皇帝并非傻子;如今时局敏感;他奋起一搏无可厚非,但做得太过难免引厌恶。

    “我保证完完整整地将扶苏带回你面前。你如今当为大局着想;别为小事乱分寸。”宋卿好认真讲。

    更别辜负我的一片用心。

    少女默默攥紧拳头;在心中说。

    与此同时;应江在府上还没睡意。

    自打和夏娉婷发了第一次火;他对她越来越不耐;甚至招了台舞姬到府上大展艳…色,好似这样就能通过夏娉婷的嘴传到夏焕耳中;能起个示威作用。

    这个糟老头,应江算看明白;根本不讲究什么门第姻亲关系;有一说一。

    如果真让他逮到自己什么严重的罪名,应江毫不怀疑,证据立马就会出现在父皇的条案上,偏他又是父皇最信任的朝臣。

    真真棘手。

    台上舞蹈霎时不再好看,应江捏着酒杯的指节渐紧,被近卫看去,微微低头道:“殿下可是还在忧心三殿下的作为?”近日对方明里暗里连消带打拔了他们好几处势力,防不胜防……

    “既然他不再给我们面子,我们又不好发作,何不给他也找点其他事情做?”

    应江斜眼睨他,“不然你以为,本王怎会挑唆那苏乌莹去围猎场。”

    三哥之所以气急败坏统共就一个原因:我。

    尽管从大牢出来,得知那苏乌莹和嬴子期的婚事,我连一滴眼泪都没在他面前流。但恰恰因此,他比谁都明白,我伤到心了。

    而应江和那苏图私底下的勾当,三哥也一清二楚。

    应江允诺那苏图,登大位之日,就是关东一带无条件对蒙古大门洞开的日子。届时部落每到冬天就食物紧缺的困难,便可得到良好缓解,饱腹下才有强兵。那苏图需要做的,便是要那苏乌莹一口咬定,推自己下山崖的罪魁祸首是当朝六公主,我。

    对三哥来讲,父皇早已形同摆设。

    他不杀对方只因基本孝德,他还在乎天下人的看法,在乎史官的笔。可他真正意义上的亲人,就一个母妃,和一个我。

    我和母妃的存在,曾让年幼的他觉得,寄生于世上,还会有好事发生的。才让生的希望,盖过地狱使者对他的诱惑。

    而作为三哥的命门所在,我自然成为应江首要的下手对象。

    他在三哥立下护驾奇功之际将我推入大牢,要三哥分心救我,以至于没时间和他争夺太子位。岂料那苏乌莹为个王府侍卫就翻供,还说服那苏图应允这么婚事……

    “但没关系,这样一来,省得我们再惹身腥,也能达到同样效果。”

    近卫听了,直呼应江英明:“要真出事,我们也可将过错全推到那苏乌莹身上,把自己摘干净。”

    应江捏着酒杯,面上总算浮起点笑意。

    “嫉妒中的女人,强过整支军队。”

    并非没道理的。

    ★★★

    我答应和那苏乌莹同游,不可否认,隐隐还存着再见嬴子期的心情……

    然而更多是因为,想要个完全的了结。

    临去宫门前,我捏紧手中那柄银色利器,被它冷莹莹的光闪得眼睛发慌。

    它在我身边待一段时间,却一直没机会出鞘,想来和它真没什么缘分。既然此面将是永别,何苦将此物留在身边,见一眼伤一次神。

    “公主,御马队已在宫门等候,就差您。”

    妙津从殿门进来,发现我旁边陈着把周身透莹的长剑,还对着镜子仔细描眉画唇,微俯头通报着。

    等我从镜前回头,看见少女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艳。

    我一直对自己的容貌没多加描绘,只因前面横亘着个宋卿好。和她一比,我觉得天下女子都失去颜色,更不敢自卖自夸。

    不过要是没了宋卿好这个参照物……依然那句话,我也不差!!

    宋卿好是璀璨烟火的长相,一升夜空就光耀四方。

    相比之下,我更像安静的夜半深雪,小桥流水人家般,清澈不自知。

    我仗着天生一张素净模子不爱打理,见惯之人总觉得没什么惊喜,可偶尔擦脂抹粉……效果已经从妙津的反应中见到。

    很好。

    我对着镜中稍显陌生的少女笑。

    嬴子期,我没能用最好的姿态遇见你。

    那么,就让我用最好的姿态,送别你。

    我的轿辇抵达宫门时,应文正骑在高头大马上磕葵花籽儿。

    春末的太阳已有毒辣迹象,他全程不耐烦地又是拍手又是抖袖,哪有半分亲王的样儿。无怪乎他年龄合适,父皇却从没考虑过他。

    “小六……”

    我一落地,他磕瓜子儿的下巴来不及收拢,囫囵吞枣进喉咙管一半,差点噎着。

    片刻,我高贵大气地冲他伸出手,周身萦绕着股难以言喻的气场。

    应文被气场震慑,也缓缓冲我伸出手,眼皮眨了又眨,“你也想要吗……”说着,将一把白生生的葵花籽儿放我手心。

    !!!

    我假装的矜持与高贵立马破功,恨不得拉他下马揍一顿。

    “帮我,我要骑马!”

    不知是谁故意,现场统共马车就一辆,我要想坐马车,意味着得和那苏乌莹挤在一起。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我怕我第一次拉开渊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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