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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京钗计-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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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以县官的地位还无法得知幕后大头头是谁,但他每月上供的联系人都有记录在案,就怕哪日不小心动到太岁可以凭册求全,哪知道太岁才没工夫管他这点油水。然后以应逍的能力,跟着跟着往下查并不难。

    这头,二哥站不住了,唰地进轿,刚巧坐在宽敞的另边空位,像刻意给他留出的,而后关上轿帘说亮话:“你哪儿弄的?”

    应逍笑意更盛,“哪儿弄的不重要,不过看二哥表情,这遭我应该没白走。恐怕现在吩咐二哥也喝坛子迷粉下去,你也心甘情愿吧?”

    “你究竟想如何?”应江已被逼到咬牙切齿的地步,首次意识到对手如此难缠。

    应逍佯装苦笑,“我这做弟弟的还能如何为难兄长?只不过那条贱命,我要定了。”

    “那贱命三弟若要可随时拿去,当不必刻意前来知会本王,除非还有其他打算。”

    应江不傻,但应逍也不贪心。

    “其他打算倒有一件。你这泼奴欠了人家姑娘正正经经九百两银子,是不是该如数奉还?”

    宋卿好昏迷过去连钱袋都没带出酒楼,自然不算拿走,屎盆子扣在当事人头上,没毛病。

    “就这样?”应江错愕。

    应逍云淡风轻,“就这样。”

    应江有些摸不着他的路数,狐疑地捏住蓝册子下轿,吩咐无忌跟随他进府取银子,忽然被出声拦下,“银子一旦转了手多多少少讲不清,依我看,二哥还是亲自送到姑娘手上为好,免生多余是非。”

    他哪是要银子?分明要他堂堂王爷主动伸出脸,去给宋卿好打。

    应江一口血噎在喉间,脸色青转灰,却不得不从。等轿子一走,他眸风倏冷:应、逍,这笔账本王记下了。

    其实应江早就在打宋卿好主意,活…色…生…香的小姑娘谁不爱?更何况她刚死了双亲心理防线薄弱,这才吩咐阿坤去订宋卿好的画,先加深印象。孰料等他忙过手里琐碎,三哥已先下手为强。

    为个反贼女明着和兄弟作对?应江不傻,干脆作罢,画儿的事也不了了之。

    只是前阵子,三哥突然将县官女儿带回京师,惹应江狐疑:难不成有什么把柄落在那小女子手上,应逍才煞费苦心?

    可他忐忑一阵后…宫内依旧风平浪静,应江才放下戒备,重新有了风月的念头,打算将失宠的宋卿好收入自己门下,没想那女人还真有两下。

    但那一趟也不能说没收获,起码看出应逍对宋卿好花了点心思,连随身玉佩都相送,算个把柄。

    不过他这弟弟该不是傻?真对大位没想法?竟将敌人的把柄拱手交出,只为了纹银九百两。

    应逍……究竟是敌是友。他不禁思量。

    翌日,二哥就领着下人如约登门了,宋卿好却没见,说有正事要忙。

    ”什么正事?”

    二哥蹙眉,前去通报的下人哆嗦着不敢答,被管家一吼老实了:“说!”

    “禀王爷,那宋小主说……忙着和三殿下吵架。”

    宋卿好并非故意拿架子,是真在与三哥吵架。

    起因是她休息几日后又想跑去洋务堂抄女书,“我可指着它名垂千古呢。”

    三哥断不允许,“名垂千古能当饭吃?搞搞清楚,现在赏你饭的是我。我只有一个要求,莫再抛头露面给贼人可趁之机。”

    宋卿好又说,“但你又不能保证能赏我多久,要是我在府上呆着磨掉了生存能力,哪日殿下腻歪了我不真就死路一条了吗?”

    三哥驳她歪理,“被我腻歪的姑娘多了去了,哪个不是盆满钵满走,吃穿不愁活得尚好?”

    宋卿好想想,有点道理,话锋忽一转,“那殿下预估何时才会对民女腻歪?一年?两年?”

    三哥眼帘扇了扇,字字珠玑的嘴忽然吐不出答案,干脆顾左右言他:“一两年?你未必太有信心。”

    少女没介意,依旧笑嘻嘻:“这点信心我还是有的,毕竟小花魁你都同她好了两月呀。”

    三哥轻哧,“拿自己和小花魁比,你有那本事吗?人家伺候本王前先将自己灌得三分醉,这样才敢拉下脸面陪我玩各种花样,你行?”

    宋卿好想象了一下他所谓的花样场景,面容一烫,牙尖嘴利却不减:“但我会的花样,别人也未必懂。”

    应逍当即热着眼凑过来。

    “譬如?”

少女() 
“譬如?”

    应逍热着眼凑过去。

    丫头黄鹂刚端上来一碗笋泼肉面;宋卿好顺势夹半筷子放到他嘴里;“譬如骗人的花样;民女从不重样。”眉眼之间有桃花的颜色。

    倒是;应逍气到失笑。

    好几次擦枪走火都被她逃掉了;闹得乒乒乓乓地令他兴致全无;强扭的瓜原来是这么个味道。既然还没到熟透的时机;他干脆就束手不吃,只嚼着半口面恨恨对她讲,“迟早要你主动求收拾。”

    宋卿好面上的桃花色又深了些;方才去回绝二皇子的奴才重新进到小筑,远远在门外喊:“禀殿下,有人求见。”

    “不是打发他走了吗?”

    宋卿好颇不耐;还能不能安静地斗个嘴了?感觉搪塞的不是当今皇子;而是要饭的。

    奴才再拜:“回小主,此番前来的并非二皇子;而是皇上刚御封的荡寇将军——乐阈。”

    此人刚入京不久;传奇程度不减宋卿好。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却因平定西北蛮夷屡建奇功而获封;是大应朝最风华正茂的将军。

    不过西北的仗打完了;朝廷自然要收编军队。于是父皇下令招揽乐阈进京册封,顺便将一支步兵保卫队扔给他管理。这只步兵队的巡逻范围就包括王府;入门先拜佛,自古都是硬道理。

    小筑。

    宋卿好对这年轻将领表现得兴致勃勃;询问应逍能不能跟着去见识;“最近下三滥见多,想洗洗眼睛。”

    应逍敲敲自己的脸,少女想也未想跳上去蜻蜓点水,还没等他回味呢,一阵风飘远了。

    乐阈此刻已候在王府正厅,一身银光闪闪的将衣。皮肤虽因常年风吹雨淋偏黝黑,体格却不壮不弱刚刚好,双鬓精裁、剑眉飞扬。

    三哥进厅时,他目不斜视行臣礼,抬头才将克制的视线落在宋卿好的娇容上,睫毛眨好几下,“问安宋小主。”

    等三哥和乐阈例行问候完毕,宋卿好已目不转睛将他打量又打量,而后展颜。

    “将军的姓氏,可是承袭春秋时期的贤臣乐喜?”

    那人一怔,眼底闪过半丝光,细看却没了,“正是。”

    她走近些,怕看不清楚他似地,轻笑不减,“有幸在藏书馆阅过乐喜事迹一二,颇为敬佩。现见其后人年纪轻轻将衔加身,日后也定为三军之才,更是喜不自胜。既然将军骨子里淌着圣贤的血,那便莫忘今世使命,当平戎万里,卫国保家。”

    乐阈四平八稳的身子因这段话动弹两下,最终叩首应是,那场见面草草收场。

    没几日,宋卿好和这乐阈又狭路相逢。

    她在洋务堂回王府的路上与三个兵痞起了冲突。兵痞身手不如宋卿好被压着打,妄图招来帮手,没料撞见乐阈在附近执勤,遂将一行人统统带到附近的军营审问,“怎么个情况?”

    无非是些欺压百姓路见不平的陈词滥调。

    那行人被乐阈干脆利落地赏了军法老实了,男子再回头,吩咐其他人退下,“宋姑娘且留一留。”

    陈副将是刚调过来协助乐阈的,知晓京城大大小小的情报,为避免惹祸上身,他悄悄在乐阈耳边嚼舌根,“你知道她是谁吗?”

    乐阈目光扫到宋卿好身上,对上那双机敏的眼,发声听过去莫名艰涩,“我知道她是谁。”

    前方将领眼波灼灼,宋卿好避了避。陈副将不知情由,只见乐阈油盐不进,索性也不劝什么了,领命退下。

    人一走,一直背着手的宋卿好总算动了动,“将军威风。”她打趣。

    乐阈起身往下,走到少女身前三步之遥的地方,苦笑,“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刀口舔血的威风,我都是为了谁才去争。”

    宋卿好默,乐阈神色微微激动,几乎想冒犯地去拉她的手:“小卿,宋家发生这样大的变故,你为何不来寻我?难道你我十几载的感情——”

    话没完,被宋卿好抢断:“你我手足情谊十余载不假。可若是今日遭巨变的是你们乐家,你会选择来牵连我吗?”

    有些事易地而处就容易出答案,根本不用解释为何。

    “况且,我有我的心气。”末了,宋卿好如实说。

    一日千金,终生千金。昔日巨鳄之女再落魄到什么境地,高昂的头颅也不能低。不给任何人抨击嘲讽宋家人的机会,也不屑看任何人的眼色行事,生死凭本事。如果要她像只落水狗似地跪在别人家门前摇尾乞怜,求餐饭钱或遮阳避雨的一隅之地,她宁愿死。

    这厢,乐阈不认同她的做法,激动稍增,“你可以不去求我爹娘,也不登乐家门堂,但你明知我入军何地,怎就没想过来寻我?”

    “寻你?寻你做什么呢?对你说乐阈,我家被抄了诶,能不能带我进满是糙汉子的军营里住一阵子?”

    年轻将军双目泛红,“若是你来找我,我大可以不参这军!不领皇命!我更可以带着你回家,我会告诉父亲,我……”

    “乐阈,你既是乐喜后人,应当看过他的传记,知道那样一个典故——说有人送玉给乐大人,他不受。献玉者道:我给懂玉的人看了,这是块宝玉,几世难得。乐喜曰:“我以不贪为宝,尔以玉为宝,若以与我,皆丧宝也,不若人有其宝。意思是我以不贪为宝,你以玉为宝。若是我收了你的这块玉,我就没宝了,你这块玉也就不是宝了。还不如,你我各自留着各自的宝贝。乐阈,这也是我今日来想对你说的话。”

    宋卿好清了清嗓,“我以维持骄傲为宝,你以光耀门楣为宝。如果我来找你,我就失去了自己的骄傲,失去了宝。你若为我放弃大好前途,你就辜负了乐父执的期望和信任,失去了你的宝。倒不如,我们各自保护好各自的宝贝。方知山水有相逢,也有相离,看开些。”

    所言完毕,宋卿好毫不留恋转身就走。

    乐阈忍不住追两步,音调上扬:“小卿——”

    “留住你的骄傲,就能让你过得好吗?!”

    少女掀营帘的姿势微微一顿,终是没回头。

    认真讲起来,乐家亦算姑苏名门,只盛名没宋家那样大,却比一般的小门小户更具号召力。

    乐父与宋父本为至交,宋卿好和乐阈也从小玩到一起。那时宋卿好才几岁的年纪还不分男女,被长几年的乐阈成日拉着撒疯。再长了几岁,宋卿好被禁足,乐阈便招呼小跟班们在宋家最老的宅子后方挖了个狗洞,供宋卿好越狱。

    有次丁氏熬了羹汤,吩咐下人给小姐送去,下人三番两次敲宋卿好的门都无人应声,左右寻找,总算发现了狗洞并禀告宋不为。

    狗洞被堵,宋卿好郁郁寡欢好一阵,乐阈又不知从哪儿摸来一梯子,长期搭在宋宅围墙外边,他一吹口哨,她就在婢女的帮助下翻墙。后来梯子也被收了,宋卿好干脆直接跳。乐阈就负责站在高高的围墙下,利用已经伸展的四肢,勉强垫住八岁的小姑娘。

    小少女自幼便如天人的容颜,从高处迅速坠落时,如碧空万里星辰入怀。乃至多年后,乐阈都还在回忆那极慢极丽的一幕,惶惶不愿闭眼。

    再后来没几年,乐阈便参了军。

    乐父希望他效仿宋卿好的哥哥,报效朝廷光宗耀祖,哪怕战死沙场,好歹没丢乐氏的脸。乐阈本不愿意,一生都想待在少女身边,哪怕混吃等死无所事事,直到宋卿好被绑。

    虽然那次意外有秦舫女侠相助,宋卿好逃过一劫还学了身俏功夫,但人生漫长,并非次次都能如此幸运,乐阈想。

    于是他跑回家问父亲,“做将士能够让我变强吗?”

    乐父定定点头,“强到你永远都不需要看见国破家亡,因为你在前方守卫它。”

    那时的乐阈还幼稚,并不在乎国什么时候破,家什么时候亡,只想尽快有能力保护任何想保护的人。哪怕这保护的代价,需要离开她。

    然而披过荆斩过棘,再回头,没有你。

    ☆☆☆

    从军营出来,上了御码头的船,迎着渭河的夜风,宋卿好才有时间思考。

    她想起乐阈那句高…扬的问询:“留住你的骄傲就能让你过得好吗?!”

    船艄立着的少女,总算眼一闭。

    乐阈,你我都是盛世跗骨之蛆,又有谁能真正过得好?

    那段时间我没怎么注意到宋卿好的情况,因为嬴子月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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